玄塵國師聞言，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他轉(zhuǎn)過身，看著蕭貴妃，眼神里閃過一絲不悅。
“娘娘，殺一個無足輕重的小太監(jiān)，容易臟了您的手。何況，貧道觀此子面相，倒也算忠厚老實，留著……或許還有用處?！?/p>
他這是在……為自己求情？
陳安心里燃起一絲希望。
可蕭貴妃卻只是輕笑一聲，那笑聲，像淬了毒的蜜糖。
“國師，您是修道之人，不懂我們這后宮的生存法則?！?/p>
她從床上，緩緩走下。
她只穿了一件薄如蟬翼的紗衣，玲瓏有致的身體，在燭光下，若隱若現(xiàn)。
她赤著腳，踩在冰涼的金磚上，一步一步，走到陳安面前。
一股濃郁的、令人眩暈的香氣，撲面而來。
“在這宮里，只有兩種人能活得長久?！?/p>
她的手指，冰涼如蛇，輕輕地，劃過陳安的臉頰。
“一種，是主子?！?/p>
“另一種……”她頓了頓，湊到陳安耳邊，吐氣如蘭，“是狗?！?/p>
陳安的身體，僵得像一塊石頭。
他能感覺到，蕭貴妃的指甲，正在他的脖子上，緩緩地滑動。
仿佛下一秒，就能劃破他的喉嚨。
“你想當(dāng)什么？”蕭貴妃輕聲問道。
這是一個選擇題。
一個，生死選擇題。
陳安的大腦，在這一刻，飛速地運(yùn)轉(zhuǎn)起來。
他知道，自己現(xiàn)在說什么“忠心耿耿”“絕不外傳”，都是廢話。
這個女人，不信誓言。
她只信，掌控。
想活下去，就必須讓她覺得，自己有被掌控的價值。
而且，是絕對的，無法背叛的掌控。
“奴才……”陳安的喉結(jié)，艱難地滾動了一下，他猛地抬起頭，眼中迸發(fā)出強(qiáng)烈的求生欲，“奴才不想當(dāng)人！奴才……想當(dāng)娘娘的狗！”
說完，他“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沒有絲毫猶豫，他低下頭，像一只真正的狗一樣，用自己的嘴，銜住了蕭貴妃那只繡著金鳳的鞋尖。
然后，用臉頰，卑微地，蹭了蹭。
整個寢殿，瞬間陷入了死一樣的寂靜。
玄塵國師的臉上，閃過一絲錯愕。
他沒想到，這個看似普通的小太監(jiān)，竟然能做出如此……驚世駭俗的舉動。
而蕭貴妃，也愣住了。
她低頭，看著跪在自己腳下，卑微如塵土的陳安，那雙嫵媚的鳳眼里，第一次，露出了真正感興趣的神色。
有意思。
太有意思了。
她見過無數(shù)在她面前搖尾乞憐的男人，包括龍椅上那位九五之尊。
可他們，都帶著偽裝，帶著目的。
只有眼前這個小太監(jiān)……
他的眼神里，沒有欲望，沒有貪婪，只有最純粹、最原始的……對“生”的渴望。
和對“死”的恐懼。
“咯咯咯……”
蕭貴妃突然笑了起來，笑得花枝亂顫。
她彎下腰，用手指，勾起了陳安的下巴。
“很好?！?/p>
她看著他的眼睛，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從今天起，你就是我蕭玉若……最忠心的一條狗了?！?/p>
“起來吧?！?/p>
陳安如蒙大赦，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他知道，自己賭對了。
他活下來了。
“國師，”蕭貴妃轉(zhuǎn)過頭，重新看向玄塵，“您看，本宮的這條新狗，如何？”
玄塵國師深深地看了一眼陳安，然后對蕭貴妃，微微躬身。
“娘娘慧眼識珠?！彼恼Z氣，聽不出喜怒。
“既然如此，那貧道，就不打擾娘娘調(diào)教新寵了?！?/p>
說完，他一甩拂塵，轉(zhuǎn)身，走進(jìn)了寢殿的側(cè)門。
那里，應(yīng)該有通往宮外的密道。
寢殿里，只剩下了蕭貴妃和陳安兩個人。
氣氛，變得越發(fā)詭異起來。
蕭貴妃重新坐回了床沿上，她慵懶地伸了個懶腰，完美的曲線，一覽無遺。
“小安子，”她開口，聲音里帶著一絲玩味，“本宮現(xiàn)在，藥力還沒解呢?！?/p>
陳安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娘……娘娘的意思是？”
“你說呢？”蕭貴妃對他，勾了勾手指。
陳安的腦子，嗡的一下，炸了。
他雖然是個假太監(jiān)，可他……他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
這個妖婦，不會是想……
“過來?！笔捹F妃命令道。
陳安不敢違抗，只能硬著頭皮，挪了過去。
“娘娘，奴才……奴才只是個太監(jiān)，怕是……幫不了娘娘?！彼噲D做最后的掙扎。
“哦？是嗎？”
蕭貴妃笑了。
她突然伸出手，快如閃電，直接探向了陳安的……要害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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