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蒼老得如同核桃皮般的臉探了出來，眼神渾濁，充滿了警惕和一種極深的疲憊。

他比蘇曉蔓想象的還要老邁，背佝僂得厲害，整個(gè)人縮在一件過于寬大的舊布衫里。“誰？

”聲音沙啞，幾乎被雨聲掩蓋?！瓣惒?，”蘇曉蔓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溫和無害，

提高音量以壓過雨聲，“我叫蘇曉蔓，是來做民俗調(diào)研的學(xué)生。

聽說您對倒屋塔的故事最了解，想來請教您，打擾您了?！崩先藴啙岬难劬Υ蛄恐?，

目光在她臉上、相機(jī)包和錄音筆上停留了片刻，搖了搖頭就要關(guān)門?！安恢?，

沒什么好說的。你走吧?！薄瓣惒?！”蘇曉蔓急忙抵住門，語速加快，“我查過一些資料，

說那是為了鎮(zhèn)蛟龍，保平安，但我覺得……事情可能沒那么簡單，對嗎？

縣志里提到過‘舊案’、‘異狀’……”她的話戛然而止。

因?yàn)殛惒牭健版?zhèn)蛟龍”三個(gè)字時(shí)，臉上掠過一絲極其明顯的恐懼和厭惡。

他關(guān)門的動(dòng)作停住了，干瘦的手指緊緊摳著門板，指節(jié)泛白。屋內(nèi)昏暗的光線從他身后透出，

勾勒出他佝僂的輪廓。雨水順著屋檐滴落，在門前形成一小片水洼?！啊M(jìn)來吧?！卑肷危?/p>

他嘶啞地吐出三個(gè)字，猛地拉開門，自己則顫巍巍地轉(zhuǎn)身摸向屋內(nèi)，仿佛用盡了力氣。

蘇曉邁步進(jìn)屋，一股混雜著霉味、草藥味和某種難以名狀的陳舊氣息撲面而來。

屋內(nèi)比外面看起來更加狹小昏暗，只有一盞小小的白熾燈泡散發(fā)著昏黃的光暈。

家具簡陋破舊，卻收拾得異常整齊，甚至可以說是一塵不染，帶著一種刻板的秩序感，

與屋外的破敗形成詭異對比。陳伯摸索著在一張舊竹椅上坐下，

示意蘇曉蔓坐在對面的小凳上。雨水敲打瓦片的聲音在屋里聽得更加清晰，

偶爾有風(fēng)從縫隙中鉆入，引得燈泡輕微晃動(dòng)，墻上的影子也隨之搖擺?！澳恪胫朗裁矗?/p>

”他低著頭，聲音沉悶，仿佛從地底傳來?！瓣P(guān)于倒屋塔，所有的故事，您知道的。

”蘇曉蔓小心地選擇措辭，她沒有急著打開錄音設(shè)備，而是先拿出了筆記本和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