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從地上彈起來,膝蓋撞在茶幾上發(fā)出悶響,他卻渾然不覺,只是死死盯著我:“離婚?你說什么胡話!”
我擦了擦臉上的“淚痕”,聲音平靜得像一潭死水:“我沒說胡話!為了你和公司,我已經(jīng)犧牲了太多,那是我自愿的,我沒話說??赡憔尤贿€用傷害我的錢在外面養(yǎng)女人養(yǎng)孩子,
林東,你真的傷了我的心。”
“我錯了,老婆,我真的知道錯了!”他撲過來想抓我的手,我側(cè)身躲開,他撲了個空,重重摔在沙發(fā)上。
他顧不上疼,爬起來又要撲過來,眼里滿是瘋狂的執(zhí)拗:“我不同意!你是我的老婆,你不能走!”
“你的老婆?”我笑了,笑聲里帶著冰碴,“你把我當老婆待過嗎?你把我當什么?提款機?”
他被問得啞口無言,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突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雙手抱住我的腿,眼淚鼻涕糊了一臉:“老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再也不碰那個女人了,我再也不打你了,我們好好過日子,好不好?”
我低頭看著他油膩的頭頂,胃里一陣翻涌。
“晚了。”我輕輕踢開他的手,“從你對我動手的那一刻起,就晚了?!?/p>
他不肯松手,死死抱著我的腳踝,指甲幾乎要嵌進我的肉里:“你不能走!你走了我怎么辦?那些錢……”話說到一半,他猛地住嘴,眼里閃過一絲慌亂。
我看著他,突然覺得無比可笑。
到了這個時候,他最在乎的還是那些用我的血換來的錢?!胺判?,你的錢,我一分都不要?!蔽宜﹂_他的手,轉(zhuǎn)身去臥室收拾行李,“我只要離婚?!?/p>
系統(tǒng)里現(xiàn)在存著的錢,已經(jīng)夠我揮霍幾輩子了。
他在我身后嘶吼、咒罵,甚至威脅要殺了我,但我一步都沒回頭。
拖著行李箱走出家門的那一刻,我感覺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擔。
樓道里的聲控燈因為我的腳步亮起,照亮了我映在墻上的影子,挺拔,堅定。
林東沒有追出來。
我知道他不敢,他怕出門遇到劉麗,怕那些莫名其妙的霉運再次纏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