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穆白恢復記憶那天,沈梔雪才知道他有一個未婚妻。 一個豪門太子爺,一個天才舞蹈家。
不論身份地位,還是青梅竹馬的情誼,沈梔雪都比不上。 為了不讓江穆白為難,
她提出了分手。 可他卻堅決不同意。 不管沈梔雪逃到哪里,最終都會被他找到。
最后一次,沈梔雪為了躲他,藏到了鄉(xiāng)下姑姑家。 為了逼她出來,
江穆白不惜綁架患有阿茲海默癥的姥姥。 得逞后,江穆白將她狠狠抵在車里。
憑她哭聲求饒,換來的也只是江穆白一次勝過一次的瘋狂索取。 直到激情退去,
他才將頭深深埋進她的鎖骨,一遍遍地啞聲懇求道:“阿雪,
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沈梔雪胸口一賭:“那她呢?”1江穆白恢復記憶那天,
沈梔雪才知道他有一個未婚妻。一個豪門太子爺,一個天才舞蹈家。不論身份地位,
還是青梅竹馬的情誼,沈梔雪都比不上。為了不讓江穆白為難,她提出了分手。
可他卻堅決不同意。不管沈梔雪逃到哪里,最終都會被他找到。最后一次,沈梔雪為了躲他,
藏到了鄉(xiāng)下姑姑家。為了逼她出來,江穆白不惜綁架患有阿茲海默癥的姥姥。得逞后,
江穆白將她狠狠抵在車里。憑她哭聲求饒,換來的也只是江穆白一次勝過一次的瘋狂索取。
直到激情退去,他才將頭深深埋進她的鎖骨,一遍遍地啞聲懇求道:“阿雪,
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沈梔雪胸口一賭:“那她呢?”空氣靜了好半晌,江穆白才開口。
“這三年,她為了找我被人綁架凌 辱,也受了很多委屈,
是我害了她……”“你再等等好嗎?”“她說了,只要我為她做滿99件事,
她就會主動退出……”從那以后,江穆白跟她說的最多的兩個字就是“等等”。第一件事,
秦淮鹿要在倫敦的圣莎翁教堂補辦一場世紀婚禮。江穆白無奈地揉著她的頭頂:“阿雪,
你再等等,到時候我們的婚禮肯定會更加浪漫豪華?!钡诙拢?/p>
秦淮鹿要他在鎖骨紋上自己的名字。江穆白哄她:“再等等,到時候一切結(jié)束,
我就去把紋身洗掉?!钡谑?,他們?nèi)ブ匦骂I了結(jié)婚證,補了洞房。第三十八件事,
江穆白為秦淮鹿流產(chǎn)的嬰孩立了墓碑。他說:“阿雪,你放心,我的孩子只能由你來生。
”可他不知道,秦淮鹿流產(chǎn)當天,她就讓人摘除了沈梔雪的子 宮。而第九十五件事,
秦淮鹿要毀了她跟江穆白的所有回憶。她和江穆白的合照,情人節(jié)特意買的情侶裝,
包括他為她親手縫制的郁金香花毯,都在一片火光中燒成灰燼。
沈梔雪絕望地看向門口的江穆白,手里緊緊攥著最后一對從火里搶出來的小木人。
當初為了偷偷雕這個送給她,江穆白的手被銼刀弄得都是血。即使如此,
他還是對著她傻笑發(fā)誓:“阿雪,我們要像這對木人一樣,一輩子都不要分開?!笨涩F(xiàn)在,
這個曾滿眼都是她的男人,卻讓沈梔雪看不透。兩人隔著幾步之遙,卻像是個陌生人。
江穆白陰沉著臉不說話,垂在兩側(cè)的手明顯在抖。秦淮鹿看到,眼里瞬間噙滿淚水:“穆白,
是不是我的要求太過分了?我只是想在這最后的時間里,你能夠完完全全地屬于我。
”“你消失的這三年,我每天都活在噩夢中,只要想到那暗無天日的三天三夜,
我就覺得自己好臟……”秦淮鹿話還沒說完,江穆白眼里便閃過一絲不忍。
他一步步靠近沈梔雪,搶過她掌心的木人。毫不猶豫地扔進了火光中。
也打碎了沈梔雪唯一的念想?!鞍⒀?,你喜歡的話,我以后每天都給你雕。你喜歡什么,
我就雕什么?!薄翱墒乾F(xiàn)在,為了我們的未來,再忍忍,好嗎?”沈梔雪麻木地看著他。
他們之間,還有未來嗎?一旁的秦淮鹿嘴角露出勝利者的笑。隨即,
她一臉痛苦地捂著肚子叫起來?!岸亲雍猛础薄澳掳祝?/p>
是不是那個孩子在懲罰我拋棄了他?對不起寶寶,
我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江穆白身體一僵。他甚至都沒再看沈梔雪,
轉(zhuǎn)身就抱起秦淮鹿去往了醫(yī)院。手背上的灼燒感刺得她心頭發(fā)麻。眼淚跟著重重砸向地面。
從前沈梔雪身上被蚊子叮起一點包,江穆白都要心疼半天,整夜不睡覺也要幫她驅(qū)蚊。
可現(xiàn)在,他的眼里,恐怕早就看不見她了。三年前,沈梔雪遇到流落街頭的江穆白。
那時的他,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頭上滿是厚厚的血痂,茫然地跟著她走了好幾條街。
她帶他回家,給他食物,洗漱,換上干凈的衣服。為了不被趕走,他也會笨拙地幫她拖地,
疊衣服,乖乖地拿紙皮打地鋪。兩個孤獨的靈魂,在日復一日之中,相互依靠,誕生愛意。
最愛的時候,他一晚上要了她七次。狹小的空間里,他一遍遍地親吻她的鎖骨:“阿雪,
我們一輩子都不要分開,好不好?”在沈稚雪的求饒哭聲中,
他發(fā)狠般幾乎將她揉進了骨血里。沈梔雪以為他們會一直幸福下去。直到江穆白恢復了記憶。
她才知道,他是京市江家的繼承人,名副其實的太子爺。和秦淮鹿舉行婚禮當天,
遭到仇家算計,重傷失憶。兩個云泥之別的人自此有了交際。沈梔雪在黑暗中坐了一整夜。
直到凌晨,她的手機收到一條消息?!疚铱梢詭湍汶x開這里?!可驐d雪心下一緊,
還沒回過神,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鞍⒀?。”江穆白從醫(yī)院回來了。他靠近沈梔雪,
想檢查她的手上的傷,被沈梔雪偏身躲過。江穆白眉心皺了皺,
以為她還在為昨天的事介懷:“我也是想盡快完成約定,你也要怪我嗎?”看沈梔雪不說話。
江穆白嘆了聲氣,話頭也跟著軟了幾分?!斑@里沒法住了。你這段時間先住到臨江別墅,
這個地方,她還不知道?!闭f著,江穆白拿出一把鑰匙,放在了她手心。冰涼的觸感,
激起沈梔雪一絲自嘲?!澳阋叶闫饋??你把我當什么?你見不得光的情人嗎?
”江穆白眉頭緊蹙,語氣隱隱也帶了幾分怒意:“我說了,只剩下這最后四件事了,
為什么你就不能忍?”話里話外,好像她變成了一個無理取鬧的人。沈梔雪驀然笑了起來。
眼淚不受控制地跟著一起流進了嘴角,又咸又苦。江穆白的手機適時響起。
秦淮鹿的哭聲頓時傳了出來:“穆白,我剛剛夢見了我們的孩子,
他一直在問我為什么不要他……”“你過來陪我好不好?我現(xiàn)在一閉眼,
就是那個孩子……”江穆白掛斷電話,沉默看向沈梔雪。
一臉無奈地將沈梔雪拉進懷里:“對不起,我知道這段時間你覺得委屈。不過很快了,
這一切馬上就結(jié)束了?!薄鞍⒀?,再等等好嗎?很快,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沈梔雪身體僵硬任他抱著??墒?,這一次,她已經(jīng)不想等了。直到江穆白的身影消失,
沈梔雪才拿起手機回撥了過去?!澳愦蛩阍趺磶臀遥俊薄笆旌?,我會給你新的身份,
去到國外生活。到時候,除了我,誰都不知道你去了哪。”秦淮鹿頓了頓,輕快的聲線里,
哪里能聽出來半分鐘之前的恐懼無助。沈梔雪垂眸看向掌心的鑰匙:“好。”江穆白,
偷了你三年的時光。余生,我們都不必再見了。2當天晚上,
沈梔雪就被江穆白的手下帶進了臨江別墅。她甚至都沒有拒絕的機會。為了防止她再次逃跑,
保鏢幾乎24小時看著她。也或許是為了想彌補沈梔雪,江穆白這段時間不管再忙,
也都會抽出時間來陪她。生日這天,江穆白六點鐘就偷偷起床,
親手為她做了一個芋泥味的生日蛋糕。日子好像又回到了以前一樣。那三年,他們兩個人,
不管誰過生日,都會親手為對方做一個蛋糕。就算兩人窮得只能在蛋糕胚上擠一點植物奶油,
可吃起來依舊甜膩幸福。而現(xiàn)在,沈梔雪看著眼前裝裱精致的蛋糕。咬一口,
卻莫名覺得發(fā)苦。半夜,沈梔雪被江穆白的手機鈴聲吵醒。她伸手打開床頭燈,
一眼被他的手機屏幕怔住。照片中的秦淮鹿穿著潔白婚紗,笑的眼睛都彎成了月牙。
而她旁邊的江穆白,滿眼柔情地與她對視。沈梔雪的心像是狠狠被人剜了一塊。
他總說江穆白接起電話,沒兩秒便迅速起身。沈梔雪已經(jīng)習以為常。只要江穆白過來陪她,
秦淮鹿便會“出事”。上次,江穆白因為一場重要會議,手機關了機,
找不到她的秦淮鹿便跳了海。從那以后,他的手機就一直保持24小時開機。
江穆白甚至開除了總裁辦的兩個秘書,就因為他們當天私自掛斷了秦淮鹿的來電。“阿雪,
淮鹿出了車禍,現(xiàn)在在醫(yī)院,我必須去陪她?!苯掳自谒~頭上落下一吻,便很快離開。
就好像他只是去見一位朋友那么簡單。沈梔雪嘴角升起一抹自嘲。反正十天后,
她就要離開這里了。他想見誰陪誰,都跟她沒有任何關系了。可半個小時后,
沈梔雪再次被驚醒。江穆白的保鏢神情冷漠地將她從床上拽了起來,沒有一句解釋,
便把她塞上了車。冬月的天,冷得刺骨。只穿一件睡衣的沈梔雪很快便被帶到了醫(yī)院。
雙眼泛著血絲的江穆白,直接將她拖到了抽血處?!白o士,抽她的,她跟淮鹿的血型吻合。
”江穆白全程幾乎都沒仔細看她,更沒發(fā)現(xiàn)她凍得發(fā)白的臉。沈梔雪指尖都在發(fā)抖,
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熬统橐稽c。只要救了她,相當于又完成了一件事。
這樣我們就可以早點在一起,好不好?嗯?”江穆白語氣幾乎懇求。沈梔雪心一軟,
拒絕的話也一時卡在了喉嚨。可因為她體溫太低,護士幾次扎針都沒扎進血管。
直到她兩只手臂都是針眼,才成功抽到血。沈梔雪疼得幾乎說不出話。她怕疼。
最討厭的就是來醫(yī)院。跟江穆白在一起的這三年,有一次感冒,硬生生被她熬成了肺炎。
打針輸液的時候,江穆白將疼哭的她緊緊護在懷中,一直柔聲哄著她。
當時扎針的還是個實習生,一次沒扎好,他就怒氣沖天地非得換人。惹得那實習生眼神通紅,
也嚇得沈梔雪不敢再喊疼??绅埵侨绱耍掳酌看沃灰姷剿蜥?,都會比她還緊張。
她看向一心只在手術室的江穆白,心下一涼,手臂上傳來的痛感,
就像無數(shù)只傾巢而出的螞蟻,迫切地想將她啃食殆盡。半小時后,手術室走出一名醫(yī)生。
他神情凝重地看向江穆白。“血量不夠,必須再找一個血型吻合的人。
”江穆白幾乎脫口而出:“那就繼續(xù)抽!”抽血的護士看向臉色蒼白的沈梔雪?!安恍?,
再抽下去,她會有生命危險……”可江穆白根本就不管她說什么,他一腳踢翻面前的椅子。
聲音陰沉得可怕:“她們兩個,不管誰有事,我都要你們整個醫(yī)院陪葬!”看見江穆白發(fā)狠,
沒見過這種場面的小護士臉色一白,抽血的手都抖了起來。一時不知道到底還要不要繼續(xù)抽。
沈梔雪無力閉眼,眼淚瞬間也流了下來?!俺榘??!闭f完,她便再也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3等沈梔雪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下午。她喉嚨感覺幾乎要冒煙,想喝水,
整個人頭暈腦脹連起身都困難。最后還是進來給她換藥的護士幫她倒了水。“小姑娘,
你有沒有男朋友或者家人呢?得要有個人陪護的呢?!鄙驐d雪苦澀一笑?!拔覜]有家人。
”“那男朋友呢?他電話多少?我?guī)湍憬兴^來。你知不知道,
昨晚你被抽了1500ML的血,把我們都嚇死了?!鄙驐d雪對后來的事一點印象都沒有。
她張了張嘴,還是問了出來?!白蛲硎中g室的那個人后來怎么樣了?”“秦淮鹿嗎?
她沒事了。你還別說,她男朋友可真好。秦淮鹿說想吃城東的小蛋糕,
他就親自開車去排隊五個小時,剛剛才送過來的。”“嘖,
如果我有個這樣有錢又專情的男朋友,我祖墳都要冒煙了。哦對了,
你還是趕緊叫你男朋友過來吧?!鄙驐d雪喉嚨發(fā)堵,悶了半晌才回:“好?!彼贸鍪謾C,
里面除了手機欠費的消息,就是秦淮鹿車禍的熱搜視頻。沈梔雪這才知道,
原來江穆白為了陪她過生日,缺席了秦淮鹿的舞蹈巡演會。而因為江穆白的缺席,
她竟直接放棄了整場演出,隨后離開會場遭遇了車禍?;秀遍g,掌心的手機被一道陰影拿走。
江穆白熟悉的聲音從頭頂落了下來?!霸趺磩傂丫涂词謾C?醫(yī)生說你現(xiàn)在需要多休養(yǎng)。
”說著,江穆白將一盒小點心擺在她面前。怕她噎著,又倒了杯熱水一口一口吹涼。
他坦然自若地樣子,好像昨天為了秦淮鹿發(fā)瘋的那個人,并不是他一樣。沈梔雪垂眸,
盒子上的品牌logo赫然是秦淮鹿喜歡吃的那家。所以,他這是一次買了兩份嗎?
她只覺得味同嚼蠟。隨便吃了幾口后,沈梔雪便說要躺下休息。微不可察的氣氛里,
她明顯感知到江穆白松了一口氣。“那你好好休息。我遲點過來陪你?!苯掳滓戳艘幢蛔?,
一個人在床邊靜坐了好一會??此娴南袷且菹⒑?,這才起身離開。只是還沒走到門口,
沈梔雪便聽到他發(fā)小的聲音。她這才想起,宋昭也是在這家醫(yī)院的外科醫(yī)生。幾秒后,
她后知后覺地從床上艱難爬起,跟著他們的身影去了32樓的VIP病房。只是在進去之前,
宋昭莫名拉住了江穆白。“你答應淮鹿的99件事早就已經(jīng)完成了,
你現(xiàn)在既沒有跟淮鹿提離婚的事,又一直跟沈梔雪牽扯不清,到底是幾個意思?
”沈梔雪呼吸一緊。整個人僵硬地靠向冰冷的墻壁。所以,他一直在騙她?
江穆白斜睨他一眼,眸光晦澀。“你如果敢在淮鹿面前嚼舌根,我不介意讓你以后當個啞巴。
”宋昭縮縮頭,嘿嘿一笑。“急什么!哥幾個就是覺得你心里還是有淮鹿的,
你們兩一起長大,青梅竹馬不說,不管從家世背景還是靈魂契合,
肯定比那個沈梔雪更合適啊。你這么不舍得放手,難不成你真的喜歡那女的了?
”沈梔雪的指尖幾乎掐進血肉里。耳邊傳來的聲音,卻像是一把刀,無情地刺穿了她的心臟。
“本來我也以為那三年不算什么,可她每次一離開,我就感覺整個人就被掏空了一樣。
”“至于淮鹿,我跟她十幾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說散就能散?
況且她還因為我受了這么多折磨,這是我欠她的。別說99件事,就算拿我一生去彌補,
我也愿意。”“她們兩個,一個代表著曾經(jīng)的我,一個代表著現(xiàn)在的我,哪一個,
我都不想失去。”宋昭嘆氣:“我看那沈梔雪的性格可比淮鹿要勁得多。
如果她知道你一直在騙她,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苯掳壮聊?,
喉結(jié)滾動:“那就永遠不讓她知道?!鄙驐d雪癱靠在冰冷的墻壁上,
只感覺渾身的血液都被凝固。她想起江穆白一次次溫柔地將她抱進懷里,
憧憬著他們兩個人的未來。想起每次秦淮鹿過來找茬,他都要她學會忍耐。
想起他午夜夢回時,總是下意識將她抱緊說這輩子他們都不要分開??稍瓉恚?/p>
這一切都不過是他的謊言。他根本就沒想過跟秦淮鹿離婚。他就是想同時占有著她們兩個人。
可是,江穆白,人的心臟只有一顆。你永遠都不能同時為兩個女人跳動。4沈梔雪出院這天,
說來接她出院的江穆白一直沒有出現(xiàn)。而沒有他的命令,
看守她的保鏢也一直沒有松口讓她離開。直到傍晚,天上下起暴雨,
可江穆白的身影依舊沒有出現(xiàn)。沈梔雪退后兩步,廊下的雨伴著強風,
幾乎要將她整個人吞噬。一輛黑車急速停靠在面前,水坑濺起來的泥巴幾乎全落在了她身上。
后座車窗下降,秦淮鹿一臉不好意思地看向她?!鞍?,不好意思,沒看見你在。
”她掃了一眼旁邊的保鏢,視線又落在狼狽的沈梔雪身上?!澳掳捉裉煊惺?,
要不我送你回去吧?!鄙驐d雪本能拒絕,可是一旁的保鏢,卻像是得了授意一般,
將她強塞上了車。車子啟動后,她這才看到秦淮鹿穿著昂貴定制的禮服,
像是要去參加一個活動宴會。而她脖間的高定項鏈,沈梔雪在江穆白的手機上看到過。
察覺到她的目光,秦淮鹿得意地抬手撫摸項鏈?!斑@可是穆白花了八千萬,
特地請了法國設計師專門為我定做的。它的名字叫‘矢志不渝的愛’?!薄吧驐d雪,
看到了嗎?他愛的人,自始至終只有我。你對于他來說,只是路邊的一朵野花,
圖個新鮮而已?!泵鎸η鼗绰沟耐诳?,沈梔雪只覺得麻木?,F(xiàn)在,她只想盡快離開這里。
離開江穆白?!澳愦饝^我,會幫我離開這里,希望你說到做到?!薄爱斎弧?/p>
”秦淮鹿突然傾身靠近她,嘴角上揚:“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在他身邊消失。不過,
在這之前,還有一筆帳,我們得好好清算一下?!鄙驐d雪有些不適地緊緊靠向車門,
眉心微皺?!笆裁匆馑迹俊薄拔耶斎话筒坏媚愠迷缦?!可只要一想到這三年,
都是因為你這個賤貨占有了他,才害的我受了這么多的苦。沈梔雪,
你就算死上萬次都不解我心頭之恨!”話音剛落。秦淮鹿眼里便閃過一絲狠厲。隨即,
她伸手抓向鎖骨上的項鏈,用力一扯。鉆石瞬間劃破她雪白的肌膚,勒出一道清晰的紅痕。
斷掉的項鏈也被塞到了沈梔雪的手心。在她愣神之際,秦淮鹿嘴角勾了勾,
轉(zhuǎn)身打開車門跳了下去?!鞍 币宦晳K叫響徹了整個會場。車子也應聲急剎,
沈梔雪整個人差點跟著被甩出去。還沒等她回過神來,江穆白的身影便沖了過來。
他抱起地上的秦淮鹿,看向她的眼神,充滿了失望和憤怒。秦淮鹿縮在他懷里,
看著車上的沈梔雪,露出驚恐的表情。聲音瑟瑟發(fā)抖:“穆白,你別怪沈小姐。
”“她只是羨慕你為我定做了一條項鏈,
想借過去看看……”秦淮鹿故意將“借”字咬得很重。江穆白陰沉的目光在她出血的脖頸,
和沈梔雪身上來回看了兩秒。他冷著臉命保鏢搶過項鏈?!吧驐d雪!你有什么資格跟淮鹿爭?
!”沈稚雪張了張嘴,想開口解釋??梢暰€落在他冰冷的臉上時,心里卻猛地一震。
說不說有什么關鍵呢?如今,他心里眼里早就沒了她。
一旁的秦母不由分說地將沈稚雪從車上拖了下來。一巴掌直接甩在她臉上。“臭婊.子!
跟我女兒搶男人,還敢欺負到我女兒頭上!今天不讓你嘗嘗教訓,
我秦家以后還有什么臉面在京市混!”沈稚雪整張臉被扇腫,嘴角還在流著血。
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秦母帶人拖進了一個地下室。門被關上的那一瞬間,
她好像看到一旁的江穆白,神色動了動。萬分之一的僥幸心理,沈稚雪以為他會救自己。
可他的聲音,只帶著強壓下的怒氣?!敖o你最后一次機會,給淮鹿道歉!”5江穆白說完,
他懷里的秦淮鹿便瑟縮了一下。她額頭上醒目的傷口,像是無聲宣判著沈梔雪的罪狀。
“不是我做的?!鄙蛑裳┧浪酪е齑剑蛔忠痪涞乜粗麄儍蓚€?!拔覜]錯!也不會道歉!
”她倔強得仰著頭,就是不肯低頭?!澳掳?,要不算了吧?我傷得也不重。
沈小姐畢竟對你有恩……要說錯,也是我的錯。我知道沈小姐沒見過什么世面,
還把項鏈戴在身上,可能傷了她的自尊心?!薄盎蛟S,我應該早就要離開了。穆白,
祝你和沈小姐幸福……”說完,秦淮鹿掙開江穆白,臉色慘白地轉(zhuǎn)身離開。只是還沒走兩步,
她整個人便重重墜向地面。“淮鹿!”江穆白臉色突變,伸手接住了秦淮鹿。
他將她打橫抱起,看向沈梔雪的時候,余光里只剩下冰冷?!凹热荒悴豢险J錯,
那就好好待在里面反思!”“等你什么時候想通了,什么時候出來!”說完,
不等沈梔雪說話,地下室唯一的門便被關上。整個地下室頓時陷入一片黑暗。她蜷縮著身體,
退到墻角,全身控制不住地發(fā)抖。潛藏在大腦深處的記憶,也像是開了閘的洪水般,
猛擊她身上的每一處細胞。她想起小時候被收養(yǎng)的經(jīng)歷。每次只要養(yǎng)父母打架,
他們都會把氣撒到她身上。逼她跟寵物搶食物,拿煙頭燙自己,
冬天扒光了她的衣服扔進河里……甚至有一次,沈梔雪被鎖進衣柜三天三夜,才被想起。
沈梔雪不停地用頭撞擊墻壁,想讓自己保持清醒。因為害怕和恐懼,她再也顧不了其他,
開始呼救求饒??苫卮鹚模瑓s只有無聲的沉默。那個明明說好會一輩子保護她的江穆白,
現(xiàn)在卻成了傷她最深的人。整整兩天,江穆白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每次一到飯點,
秦淮鹿就進來發(fā)泄般讓人打她的臉。直到她的臉浮腫撕爛,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樣子,
秦淮鹿才解氣?!吧驐d雪,看到你這張臉,我就覺得惡心。”“知道昨天晚上,
我們?nèi)ツ牧藛??”沈梔雪兩天沒有進食過,她整個人癱在地上,沒有一絲力氣。
對她的挑釁和炫耀,更是沒有半分波瀾?!案嬖V你吧。我跟穆白去看了周餅倫的演唱會。
”說著,她拿出一段網(wǎng)絡視頻。畫面中,一身矜貴氣質(zhì)的江穆白,坐在第一排。
在鏡頭轉(zhuǎn)到他旁邊的秦淮鹿時,江穆白站起身接過工作人員的話筒,
上臺和周餅倫合唱了一首《晴天》?!斑@首歌,我要送給我最愛的女孩?!鄙驐d雪呼吸一頓,
記憶被拉回到兩年前。那時候,江穆白說要帶她去看周餅倫的演唱會。
可他們根本就買不起票。江穆白就帶著她去到體育場東側(cè)的樹林里,那里,
正好可以看到主會場。整整兩個小時,她踩在江穆白的肩膀上,
隔空參與了那場特別的演唱會。演唱會結(jié)束,江穆白看向人山人海的會場,
對她發(fā)誓一定要帶她去內(nèi)場看一次。如今,他成了京市江家太子爺。陪他兌現(xiàn)承諾的那個人,
卻再也不是自己了。沈梔雪苦澀一笑,聲音麻木且無力?!扒鼗绰梗野呀掳走€給你。
你放我走吧?!鼻鼗绰寡劾飬s閃過狠色,不由分說地直接扯起她的頭發(fā)。
沈梔雪疼地冷嘶一聲,想掙開她卻根本沒有力氣?!斑€?沈梔雪,你有什么資格說這個字!
”“穆白本來就是我的。是你把他從我身邊偷走的!”“沈梔雪,看來,
你還是沒有擺正自己的位置。你不會還以為,穆白心里有你吧?呵,告訴你,這兩天,
他早就把你忘得一干二凈?!薄吧驐d雪,我今天可得帶你好好見見世面!”6秦淮鹿話落,
幾個保鏢跟著走進地下室。沈梔雪看得清楚,其中兩個人是經(jīng)常跟著江穆白的。
她還沒開口問,他們便面無表情地伸手扒光了她身上的衣服。隨即,秦淮鹿拿出一個盒子,
丟出一件異常暴露的情.趣裝?!澳悴皇窍腚x開這嗎?穿上它,我就送你離開。
”沈梔雪心臟猛跳。她看著地上面料少得可憐的衣服,心下覺得屈辱。
她當然不會天真地以為秦淮鹿會這么輕易地放過自己??汕鼗绰垢揪蜎]給她反抗的機會。
她不穿,幾個保鏢便強壓著給她穿上了。整個過程,都被秦淮鹿拍得一清二楚。隨后,
她的手腳都被綁了起來,臉上更是戴上了面具。做好這一切后,
她就被塞進了一個玻璃籠子里?!斑@是今天的最后一件拍品,也是本拍賣行今天的壓軸!
”“為了感謝大家這些年來,對我們拍賣行的大力支持。這最后一件拍品,起拍價一塊。
”隨著主持人的話音剛落。一旁蓋在籠子上的紅布被揭開。
沈梔雪以一件商品被展示了出來了。眾人一片嘩然?;\子里,
穿著性感熱辣的她瞬間牽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沈梔雪一時發(fā)懵。直到,
她看到臺下坐著的江穆白,目露嫌棄地掃了她一眼,便低頭跟旁邊的秦淮鹿低語說著話。
“江穆白,是我!快救我出去啊!”沈梔雪卷動著身體,大聲呼叫??墒牵麉s無動于衷。
沈梔雪這才反應過來,籠子是由特殊材料制成。外面可以看到她,可卻聽不到她的聲音。
相反,因為她的動作,某處的布料因此掀開,露出一片春.光。場下的男人們都沸騰了,
紛紛開始競價。“我出五百塊!”“那我出五百零一塊!”“五百二!
”……一陣高過一陣的喊價聲中,沈梔雪視線早已一片模糊。她看向江穆白。
他根本沒看臺上的沈梔雪,整個人幾乎全都在旁邊的秦淮鹿身上。秦淮鹿眉頭皺了一下,
他就馬上會意脫下外套搭在她肩上;工作人員送過來茶果,他馬上就能挑選出她心意的。
最后不知道秦淮鹿趴在他耳邊說了什么,江穆白的視線穿過人群,終于落在她身上。
沈梔雪猛烈抽.動身體,想提醒江穆白自己的身份??上乱幻?,隨著她的動作,
江穆白整張臉像是看到了什么惡心的東西,隨即便抬手擋住了秦淮鹿的眼睛。她胸口一堵,
渾身僵硬,再沒了動作。最終,沈梔雪以899的價格被京市許家的三少拍走。那三少,
她之前聽江穆白說過,因為早年間遭遇車禍不能人事,心思變得暴戾和敏.感。這些年,
被他迫害的女孩不計其數(shù)。拍賣會結(jié)束后,沈梔雪就被拍賣行的人送到了游艇上。
因為今天三少要在這里舉辦生日聚會。只是,她沒想到,會再次見到江穆白。人群中央,
他攬著秦淮鹿的腰,在舞池中翩翩起舞。一曲舞畢,全場爆發(fā)出艷羨的呼叫聲。而她,
穿著低俗的衣服,被幾個保鏢推向神色陰狠的許明年。她雙腿發(fā)軟,一時沒站穩(wěn),
撞翻了他手中的酒杯。昂貴的紅酒帶著玻璃杯,瞬間在地上像是綻放的花朵。
許明年起身甩手就給了她一巴掌,也打掉了她臉上的面具?!翱浚≌嫠麐尰逇?!
”他伸手掐著沈梔雪的下巴,在看到她死灰一般的表情后,心里的火氣一下躥得更高了。
“老子買你是為了尋開心的,不是來看你臉色的!”“把地上收拾干凈!還有,只能用嘴!
不能用手!”沈梔雪看向地上的污漬和碎玻璃,余光卻掃到一旁逗著秦淮鹿的江穆白。
不知道他說了什么,兩個人相擁著笑彎了腰。她張了張嘴,眼淚比聲音先掉了下來?!暗认?。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7沈梔雪身形一頓,以為江穆白認出了自己??赊D(zhuǎn)頭,
卻發(fā)現(xiàn)江穆白的視線略過自己,落在了許明年身上?!澳阋矚g調(diào).教人,
自己關起門怎么調(diào)都行。別臟了我家淮鹿的眼睛?!鄙驐d雪指甲深深掐進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