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茶店里，我告訴蘇延起，我們不合適。他問我，如果他媽媽同意了，
是不是你就能答應(yīng)做他女朋友。我看到他期待的眼神，還是心軟了。我告訴他，
這只是第一步。再后來我們在一起了。但是大一結(jié)束的時候，我說，我們分手吧。五年后，
他留學(xué)回來了……1大學(xué)開學(xué)第一天。
我站在這座爬滿了爬山虎、渾身上下散發(fā)著老者氣息的宿舍樓面前，腦仁生疼。果不其然，
沒有電梯。默默嘆了口氣抬起腳。走在前面的蘇延起已然扛起了行李箱，踏上了六樓的征途。
就在剛才，陸覃研發(fā)微信說，蘇延起報了跟我同一所大學(xué)。我的心里還沒有什么波瀾。
那個如玉般的少年也只是在我高中生活里添了一抹色彩，跟我的交集并不多。
而他去哪所大學(xué)于我也沒什么關(guān)系。但當(dāng)他從師哥手里接過了我的行李箱。
我的心里還是閃過一絲異樣。路上，他認(rèn)真地對我說：“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不是高中生了！
”目光炙熱，探究的語氣里潛藏了一絲激動?！皩?，已經(jīng)大學(xué)了，我們該好好學(xué)習(xí)！
為四年以后的秋招做好準(zhǔn)備?！蔽倚攀牡┑?，慷慨激昂。蘇延起盯著我，
似乎是想從我臉上找出端倪。最后無奈嘆了一口氣，嘆息聲輕得似是微風(fēng)回響。2第二天，
為期一周的大一軍訓(xùn)拉開帷幕。一千多個新生同時在操場訓(xùn)練，場面很是壯觀。炎炎烈日，
訓(xùn)練時，偶爾會感覺到有目光落在身上。待到我抬頭尋找時，那束目光又及時隱匿。
我懷疑過。因為蘇延起的班就在我們正前方訓(xùn)練。我不時盯著他看，卻從未抓到他的目光。
可能是想多了。旁邊的江禾一忽然用肘尖頂了一下我，
小聲嘀咕：“斜前方體訓(xùn)二班的方旋一直盯著你看，肯定是看上你了。”我往體訓(xùn)二班看去。
此時一個男生突然對著我笑起來，他的一口大白牙在太陽底下閃閃發(fā)光?！皩?，
就是咧大嘴笑的那個?！苯桃灰诲N定音。“后面兩位同學(xué)，你們說啥呢？
”“要不然出來說說，讓大家都聽一聽?！苯坦俚脑掤嚾豁懫?，
由于聲音太大引來周圍幾個班級的側(cè)目?！胺叫柟鈳洑?，挺不錯的，是他們班的班草，
不過金融一班的蘇延起更帥，完全是校草級別。”江禾一繼續(xù)八卦著。
我轉(zhuǎn)頭看向前方在休息的蘇延起。“還說，還說，沒完了是吧？”教官聽上去真要生氣了。
而江禾一完全沒有閉上嘴的打算。此時，蘇延起突然抬起頭向這邊看來，猝不及防，
我倆的目光交匯在一起。一剎那，我感覺自己的臉迅速燒了起來。
心里像是被人揪住小辮子一樣局促，一方面是因為自己的自作多情，
另一方面是被抓包的尷尬?！昂竺嬲f話的兩個同學(xué)出列?！苯坦偕斐鍪种钢覀儌z。
3就這樣，我和江禾一被請了出去?！皝恚瑢W(xué)們說一說，你們倆討論的什么這么起勁？
”“所有同學(xué)，聽我口令?！苯叹氁宦暽陧憽！霸刈滦菹?。”我閉了閉雙眼，使勁低頭。
“兩位同學(xué)，我們現(xiàn)在有的是時間聽你們聊天，觀眾這么多，請盡情暢聊?！蔽覀z面面相覷，
低頭不言。底下坐著的一片竊竊私語?！澳阆日f?！苯坦匍_始點兵。
江禾一用屁股頂了我一下。我抬起頭，猶豫了下?！敖坦?，
我們只是在討論中午吃……”“什么”兩個字還沒說出口。旁邊的江禾一：“報告教官，
我和解非同學(xué)在討論方旋和蘇延起誰更帥?！敝袣馐愕穆曇繇憦卣麄€操場。臨近中午，
此時大部分班級都在原地休息，訓(xùn)練的班沒有幾個。此話一出，
像是突然一槍打進正酣睡的烏鴉群，烏鴉頓時四散飛逃，嘰嘰喳喳，接著嗚嗚泱泱，
徹底亂套。整個操場各個角落爆發(fā)出哈哈大笑的聲音。大家齊刷刷往我們這邊看來。
此時此刻，真希望自己能原地化作一縷青煙隨風(fēng)散去。“方旋和蘇延起是哪兩位同學(xué)？
”“教官，蘇延起是金融一班的?！薄皩??！薄胺叫悄膫€班的，沒聽過呢？
”“是體訓(xùn)二班的，挺帥的。”“對對對?！薄笆鞘鞘??！薄淮笈鸁嵝娜罕娞峁┚€索。
“這才開學(xué)第二天，他倆就這么有名了？我不禁疑問?！薄敖忝?，睜大你的雙眼看一看，
我們這是大學(xué)，八卦中心聚集地，照片群里發(fā)一下，不用一刻鐘全校就傳遍了。
”江禾一說完還給我拋了個媚眼，惹得我渾身一哆嗦?！敖羞^來比比就知道了。
”教官一聲驚雷震得我腦袋嗡嗡作響。沒有猶豫，教官小跑過去親自跟兩個班的教官交涉。
4一切很順利。不到兩分鐘，蘇延起和方旋就一起站到了我們面前。
此時的我感覺臉上火辣辣的。而旁邊的江禾一還在小聲嘀咕：“我真是你的愛情布谷鳥，
大學(xué)第二天，你的愛情就來了，你和方旋成了后一定要請我吃大餐，吃一個月，不，
你請一個月，他請一個月，啊不，他請兩個月，
略略略……”她后面的奇思妙想我一個字都聽不進去了。許是站得太久，太陽太毒，
我的頭有些暈。要是能暈倒就更好了?？墒乾F(xiàn)實怎么會如此輕易放過我?！班拧?，
確實都挺帥?！苯坦傧仁瞧疯b了一番?！巴瑢W(xué)們，你們覺得怎么樣？”“帥，帥，
呦吼……”此起彼伏的口哨聲。底下的男同學(xué)贊不絕口。而女同學(xué)瘋狂點頭，
還有的掩面嬌笑?！澳銈儌z討論的結(jié)果是什么，覺得誰更勝一籌呢？
”教官將這個得罪人的差事丟給了我倆?！疤K延起，蘇延起……”“方旋，
方旋……”近處的兩個班都在為自己班的班草瘋狂打 call，喊得也越來越起勁。
帶動附近幾個班都加入了吶喊。不一會兒，整個操場都是“蘇延起，蘇延起，方旋，
方旋……”的吶喊聲。而操場外圍觀的師哥師姐也越來越多，
很多老師也都停下了腳步往操場這邊瞧。場面越來越失控。5此時，“解非同學(xué)，
你覺得哪個更帥？”我的腦袋嗡的一聲，“我？”我掃了一下站在對面的兩個人。
蘇延起來到之后一直沒看我，顯得漫不經(jīng)心。方旋看上去很興奮，一直展示他的大白牙。
教練看出了我的猶豫，“大膽說，他倆又不會吃了你?！薄肮庇质且黄β暋?/p>
“都挺好看的，各有千秋?！贝丝蹋疫x擇做端水大師。“教官，我們在學(xué)校網(wǎng)站發(fā)起投票，
讓全校師生投票?！薄昂弥饕?，這是選校草吧?！薄拔矣X得我也挺帥的?！薄班摇?/p>
”“我也要參與投票?！薄跋?yún)⑴c投票的都把自己的照片掛上去，公平、公正、公開。
”“對，就這么辦。”……這場鬧劇以決議發(fā)起選拔校草的帖子而結(jié)束。到了晚上，
帖子就被掛到了學(xué)校網(wǎng)站并置頂。6一周以后，軍訓(xùn)結(jié)束。而投票也有了結(jié)果，
蘇延起以壓倒性優(yōu)勢獲得了“校草頭銜”。自此，他在全校徹底出名了。而我，
也喜提了蘇延起的“頭號粉絲”獎?wù)?。為什么江禾一沒有呢？
因為不知道哪個殺千刀的把我和江禾一的投票結(jié)果給掛到了表白墻上。顯而易見，
江禾一把票投給了方旋。流言蜚語都抵不過自作孽不可活。宿舍里——“解非，
你為什么不把票投給方旋？”“他看上你了，你把票一投你倆這事不就定下了嘛！
”江禾一猛拍雙手，滿是對我不上道的嘆息?！敖桃唬思医夥菦]看上他，你沒看出來嗎？
”“你可別再亂點鴛鴦譜了。”劉真真和封楠忍不住說道?！胺叫柟庥謳洑?，還有大胸肌，
為什么看不上他？”江禾一的腦袋一下子放大到我面前。她滿臉的問號。“他是挺不錯的，
但不是我喜歡的類型?！蔽已杆侔呀桃坏哪X袋掰向一側(cè)，只想結(jié)束這個話題。
江禾一不死心，她肉嘟嘟的臉又湊了過來，小聲問道：“那你喜歡什么類型？蘇延起那款嗎？
”我的腦海里浮現(xiàn)蘇延起的臉?！八薄班?？”江禾一眼睛一眨不眨，直勾勾地盯著我。
“我沒想過這個問題?！薄鞍?？你都大學(xué)了，又不是七八歲的小姑娘，怎么……”“江禾一，
跟我買飯去，你這八卦之魂先別燃燒了?！彼€沒說完，就被封楠拽走了。“我還沒問完呢？
”“再問下去就寸草不生了，給別人留點隱私吧！”江禾一被拖走了。世界清凈了。
7到了周末，我和封楠去圖書館。在圖書館門口，碰到了蘇延起和兩個同學(xué)一起出來。
他看到我停了下來。在經(jīng)過他身邊的時候，他叫住我：“我有話要對你說。
”封楠很驚訝：“你們認(rèn)識？”“我們是高中同學(xué)?！蔽胰鐚嵒卮??！肮植坏茫?/p>
那我先進去了。”“好。”此時那兩個跟蘇延起一起的同學(xué)也走了。就剩我們倆，
氣氛有些尷尬?！爸星锘厝ッ?？”“還沒想好?！薄澳悄阆牒昧烁艺f一聲?！薄斑€有，
微信能不能通過一下?！蔽疫€沒來得及說話?！疤K學(xué)弟，好巧啊。”“啊，
這不是解非學(xué)妹嗎，正好要找你呢，我運氣太好了。”我好像……不認(rèn)識這個熱情的學(xué)姐。
蘇延起似乎也一樣?！敖榻B一下，我是中文系的卜夏知，蘇學(xué)弟的粉絲。
”她說話的時候很真誠，大大方方。但我還是捕捉到了蘇延起抽搐的嘴角。
他應(yīng)該還是有些尷尬吧。圖書館門口，人來人往，一個人站你面前說是你的粉絲。
換誰都會不自在?！皩W(xué)弟，我們成立了你的粉絲后援會，還建了微信群，這事你知道吧？
”“知道。”這位蘇學(xué)弟在熱情學(xué)姐面前還挺乖。“有同學(xué)拉你進群了，你沒同意呢，
現(xiàn)在一群二群已經(jīng)快滿員了，你抓緊進一下?！蔽覄傁胄Α！斑€有學(xué)妹，你已經(jīng)在一群了，
群公告看了嗎？”“我這兩天忙其他的，沒太注意?！逼鋵嵨沂瞧帘瘟巳合ⅲ?/p>
因為從我被拉進這個微信群，這個群的信息就沒停過，信息我當(dāng)然也沒看。
“昨晚我們投票選會長，你高票當(dāng)選。”8我有些錯愕：“為什么是我？
”“你是蘇學(xué)弟評上校草的頭號功臣，沒有你就沒有蘇『校草』這個頭銜，不選你選誰。
”學(xué)姐說得理所當(dāng)然，不容置疑。旁邊的蘇延起低頭整理起了衣服，
在他那平整的短袖下擺撫了又撫。他這是什么反應(yīng)？“這都是一場誤會，是誤會。
”我連忙解釋?！罢`會？”“對，不是大家想的那樣，因為我和蘇同學(xué)是高中同學(xué)，
所以才給他投票?！薄白屛耶?dāng)這個會長，確實不合適，我受之有愧。
”卜夏知偷瞄了蘇延起一眼，靠過來壓低聲音問：“你的意思是你不喜歡蘇學(xué)弟，是嗎？
”“我……”我該怎么說，正主在旁邊呢？說喜歡也不合適，說不喜歡也不合適。
“也不能這么說?！苯g盡腦汁想了一下，“我很欣賞他，他很優(yōu)秀。
”實在找不出其他得當(dāng)?shù)拇朕o了。她聽完兩手一攤，大聲說道：“那不就得了，
這就是最好的安排，你當(dāng)粉絲后援會的會長當(dāng)之無愧，實至名歸，千萬不要客氣，
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薄岸夷銈冞€是同學(xué)，以后后援會跟蘇學(xué)弟溝通就更方便了。
”“不是的?！薄皻G，學(xué)妹，再推辭就是虛偽了，拿著?！辈废闹獊G給了我一串鑰匙。
“這個是我們后援會的基地鑰匙，就在綜合辦公樓 503。”“還有，基地？
”這也太夸張了?！澳钱?dāng)然?！辈废闹獪愡^來，神神秘秘：“我們學(xué)生會有人。
”說完遞給我一個放心的眼神。“學(xué)弟別忘記進群，記住了?！眹诟懒颂K延起一句，
然后她就跑了。額……我看著手里的鑰匙，再看看蘇延起。他挑眉看著我，似笑非笑。
“你不要誤會?！薄拔艺`會什么了？”好像解釋不清了。9晚上回到宿舍。打開微信，
立刻蹦出一個好友申請。點開申請，頭像是只小貓咪，粉粉的很可愛。應(yīng)該是他養(yǎng)的吧。
驗證消息：“我是蘇延起?！倍@短短的 5 個字，從高考結(jié)束后，就沒停止過。
我不知道他發(fā)過多少次，只是每天會蹦出那個頭像。而我一直選擇忽視。
也希望他能明白我的回答。但是，我似乎低估了青春少年的悸動。嘆了口氣，
我通過了好友申請。該面對的，終歸躲不掉?！拔覀兠魍硪娨幻姘?，時間地點我晚一點發(fā)你。
”“好的?！毙畔⑹敲牖氐摹Ｎ业男睦镉行┎皇亲涛?，甚至有些難過?！澳銈兓貋砹耍?/p>
買了什么東西？”劉真真和江禾一推門進來。“我們買了幾件衣服，都在打折，很便宜，
還給你倆帶了點吃的。”“解頭粉，聽說你當(dāng)會長了。”聽到這個稱呼，我的腦袋生疼。
“我剛剛辭掉了，以后也別叫我解頭粉了。”“這個稱呼是不太好聽，但是挺貼切的。
”江禾一一臉誠懇：“對了，你為什么不想當(dāng)這個會長？”劉真真和封楠也很好奇。
“學(xué)業(yè)繁重?！薄皩W(xué)業(yè)？繁重？”江禾一對我的話嗤之以鼻?！澳愦蛩憧佳袉幔?/p>
”“考研也不用大一就開始準(zhǔn)備吧?！薄霸鐪?zhǔn)備肯定沒錯?！薄耙晃覀円部及?？
”“終于能放松放松，別跟我提學(xué)習(xí)?！薄齻?nèi)齻€你一句我一句討論著。我笑了笑，
沒有回答。10隔天，我來到約好的奶茶店。店里這個時候人不多。沒過五分鐘，
蘇延起就到了?！皩Σ黄穑襾硗砹??！薄安煌?，現(xiàn)在還不到十點，是我來早了。
”蘇延起拉開椅子在我對面坐下。“想喝點什么？”他拿起手機掃了下桌面二維碼。
“來杯檸檬水吧。”“好?！薄斑@個地方離學(xué)校不近，你來過這里？”他放下手機?！皼]有，
我聽舍友說的，這清凈，檸檬水也好喝?！薄澳俏乙粫煤脟L嘗?！彼α?，眼睛亮亮的，
眉毛很黑，形狀也好看，鼻子很挺，像那遠山的風(fēng)朗俊秀，給人一股清冷的感覺。印象里，
他一直很好看，但這是第一次這么仔細地端詳他?！耙粫何覀?nèi)コ钥图也税桑?/p>
這附近有一家評分很高的客家菜館，你喜歡的釀豆腐上了推薦榜?！薄澳阒牢覑鄢钥图也耍?/p>
”我的心一緊。他看著我，慢慢回應(yīng)：“你的事我都知道。你喜歡吃客家菜，
最愛客家釀豆腐，不喜歡喝太甜的，太辣的也吃不了……”“蘇延起?！蔽掖驍嗔怂??！班牛?/p>
”“我們不合適?！苯K于將這句話說出口。
我眼睜睜看著他的眼神從剛才的神采奕奕到黯淡無光，只用了兩秒鐘。
“我今天約你出來就是跟你說清楚的，我們不能在一起。”“為什么？我是哪里……”這時，
服務(wù)員端上來兩杯檸檬水，打斷了我們的談話?！澳愫芎?，是我的問題?！薄翱墒悄阏f過，
等高考結(jié)束就可以考慮談戀愛的。”他神色有些激動，握著杯子的手關(guān)節(jié)有些泛白。
“我不喜歡你?！薄澳阋膊挥憛捨遥皇菃?？”他小心翼翼，眼里都是希冀。我沉默，
喝了一口面前的檸檬水。“高一的時候，我收到過你的情書，后來你又寫了是嗎？”“對，
我讓你們班的許嘉語轉(zhuǎn)交給你?！闭f完他低下了頭，神情落寞?！暗悄銖膩頉]有回復(fù)過我，
即使碰到也從不跟我說話?！薄翱墒俏抑皇盏降谝环庑牛瑥牡诙饩蜎]收到了。
”蘇延起抬起頭，疑惑：“許嘉語沒有交給你嗎？”“是信被截停了，
而且我也從未說過高考完之后談戀愛的話。這話應(yīng)該也是許嘉語告訴你的吧？
”11蘇延起若有所思?！澳銘?yīng)該能猜到信被誰截了吧？”“是我媽媽？
”蘇延起有些不敢確定?！翱墒撬秊槭裁催@樣做？”“她這樣做的理由太多了。
你我家世差距太大，她不允許你跟我這種普通家庭的女孩談戀愛?！蔽翌D了一下，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薄拔业陌职质悄銒寢尩某鯌偾槿?。”蘇延起很震驚，一臉不可置信。
想當(dāng)時我聽到這個狗血的消息的時候，也是這個反應(yīng)。“你當(dāng)年給我第一封信的時候，
你媽媽就知道了，她后來找過我，很明確地告訴了我她的態(tài)度。
”“可是她怎么會知道你爸爸是誰？”“你的媽媽是校董，我的父親欄寫的是誰，
你媽媽一查就知道了，我的背景肯定被她調(diào)查的一清二楚。”蘇延起沉默，皺著眉頭。
“當(dāng)年你媽媽和我爸爸談戀愛，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可是你的外公不同意，
強行拆散了他們，之后你的媽媽嫁給了你爸爸，而我爸爸也有了自己的家庭。
”“后來因為你寫信的事情，我的爸爸被叫到了你媽媽的辦公室，
你的媽媽不知道從哪了解了我們家的情況，他倆那次的談話并不愉快?！薄盀槭裁矗?/p>
”“你媽媽這么多年過的怎么樣你知道，但是我們家一直很幸福，我的爸爸很愛我的媽媽。
”“所以，我們不可能在一起的。”他低著頭不作聲，看不出什么情緒。
我拿起了旁邊的包包起身。一切塵埃落定。當(dāng)走到他身邊的時候，蘇延起拉住了我的手。
他抬頭看向我，“如果我媽媽同意了，是不是你就能答應(yīng)我？”我扭頭，看到他期待的眼神，
心軟了一下，“這只是第一步?！闭f完我便離開了。誤會易解，但心魔難除。
如果執(zhí)念能那么容易放下，就不叫執(zhí)念了。12中秋節(jié)過后返校，聽說蘇延起請假了。
隨著金風(fēng)的來臨，秋日的涼意愈發(fā)濃烈?！敖夥牵犝f下周粉絲會要給蘇延起慶生，
你帶我去湊湊熱鬧唄！”江禾一嘟著小嘴一臉諂媚。“我那天正好有事。”“那天是周末啊，
你能有啥事？”“蘇延起還沒返校，人沒來怎么慶生？”劉真真推門進來。
“蘇延起回不來嗎？聽說慶生會都準(zhǔn)備好了?！薄岸疾淮_定正主回不回來就準(zhǔn)備，
這個會長這么不靠譜嗎？”“頭粉，你應(yīng)該知道蘇延起啥時候回來吧，你們倆那么熟。
”江禾一嘟著嘴過來問我?！八麤]告訴我，而且我們倆也沒有很熟?！蔽覀冋娴乃悴簧鲜煜?，
他從回家之后只給我發(fā)過一條微信：等著我。之后就沒再有消息。這么多天過去了，
他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校園里偶爾流傳他的一點小道消息。但都不怎么可靠。
似乎沒人能聯(lián)系上他。到了晚上，我和江禾一來到操場散步?！翱炜纯炜?，
籃球場上好像有比賽?！苯桃挥彩抢乙黄鹩^摩?！班耍 眲傉业轿恢?，
一個男生走了過來?！敖夥??！蹦猩瓷先ビ行┭凼?，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見過。“是方旋。
”江禾一小聲提醒我。哦，是他。“現(xiàn)在有空嗎？要不要去喝點東西？”方旋撓著頭，
似乎有些靦腆。“不用了，我們……”江禾一一把堵住了我的嘴，“我們?nèi)ィ覀冇械氖强铡?/p>
”說完遞給我一個威脅的眼神，“你不喜歡我喜歡，一起去。
”就這樣我被江禾一拽著往前走，而方旋在我的另一側(cè)。一路上他倆聊得不亦樂乎。
而我在中間沉默不語，尷尬不已。13隔天，課堂上老師正講著儒釋道思想。“解非，
看后面?！迸赃叺膭⒄嬲媸疽馕彝罂础Ｎ一仡^，便看到了坐在最后排的蘇延起，
我們的視線短暫交匯?！敖鹑谙蹈覀儧]有一樣的課吧？他來蹭課了？”“不知道。
”我的心莫名揪了一下。他看上去很憔悴，唇色有些透明。看得出來，
請假的這段時間過得并不好。后面的同學(xué)竊竊私語，議論紛紛，
大家都在猜測他出現(xiàn)在這的目的。沒一會，下課鈴響起?！巴瑢W(xué)們，下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