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后，法院開庭審理我們的案件。
王志強看起來憔悴了很多，王媽媽依然一臉不服氣的表情。
在法庭上，我們提交了所有的證據(jù)：配方本、內(nèi)部協(xié)議、錄音、證人證詞等等。
王媽媽的律師試圖為她辯護，聲稱她沒有惡意侵權(quán)，只是想要維護家庭利益。
但是，當(dāng)孫梅播放王媽媽自己承認(rèn)配方不是她家的錄音時，對方律師明顯慌了。
"法官大人，我們可以解釋..."對方律師試圖說些什么。
"不需要解釋。"法官打斷了他，"錄音很清楚，被告明確承認(rèn)配方不屬于她，還承認(rèn)要私下出售。這種行為已經(jīng)構(gòu)成了侵權(quán)。"
接下來，小李作為證人出庭作證，詳細描述了王媽媽如何冒用配方欺騙客戶的過程。
王志強在聽到這些證詞時，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被告王志強，你對這些指控有什么回應(yīng)？"法官問道。
王志強站起來，看了看我，然后說："法官大人，我承認(rèn)我們做錯了。江暖...江暖女士的配方確實是她個人所有，我們沒有權(quán)利私下出售。"
"志強！"王媽媽大聲叫道，"你在說什么？"
"媽，我們確實錯了。"王志強轉(zhuǎn)向母親，"江暖這三年為我們家付出了這么多，我們不能這樣對她。"
"你瘋了嗎？"王媽媽氣得站了起來，"她都要告我們了，你還向著她？"
"安靜！"法官敲擊法槌，"被告請注意法庭紀(jì)律。"
王媽媽不甘心地坐下，但眼中的憤怒清晰可見。
經(jīng)過兩個小時的庭審，法官宣布休庭，擇日宣判。
走出法庭時，王志強叫住了我。
"江暖，我想和你談?wù)劇?
我看了看孫梅，她點點頭，示意我可以聽聽他要說什么。
我們在法院外的咖啡店坐下。
"江暖，對不起。"王志強開口就道歉，"是我對不起你。"
"現(xiàn)在說這些還有什么意義？"我平靜地回應(yīng)。
"我知道已經(jīng)晚了，但我還是想說。"王志強的聲音很輕，"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我發(fā)現(xiàn)我真的變了，變成了一個我自己都討厭的人。"
"所以呢？"
"我想請求你的原諒，雖然我知道這很難。"他抬起頭看著我，"江暖，如果法院判決我們敗訴，我會主動把餐廳的控制權(quán)交給你。"
我有些驚訝："你媽同意嗎？"
"她不同意也沒用。"王志強苦笑，"這件事是我簽的字，最終決定權(quán)在我。"
"為什么？"我不明白，"為什么突然改變主意？"
"因為我終于明白了什么是對的，什么是錯的。"王志強說，"江暖，我親眼看到媽用假配方欺騙我們的老客戶，看到她為了錢可以說任何謊言，我覺得很羞愧。"
"然后呢？"
"然后我想起了我們剛開店的時候。"王志強的眼中閃過一絲懷念，"那時候你每天都在廚房里研究新菜品，為了一個調(diào)料的用量可以試驗一整天。我看著你專注的樣子，覺得特別幸福。"
我沉默了。
確實，剛開店的時候，王志強也是很努力的。他會陪我到很晚，會為了買到最好的食材跑遍整個市場，會認(rèn)真記錄每一個客人的反饋。
那時候的他，確實是我愛過的那個人。
"可是后來你變了。"我說。
"是的，我變了。"王志強承認(rèn)，"我開始覺得經(jīng)營餐廳很累，開始羨慕那些輕松賺錢的生意，開始聽信媽的話，覺得你太固執(zhí)。"
"你現(xiàn)在后悔了？"
"非常后悔。"王志強點點頭，"江暖，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我們能重新開始。不是作為夫妻，我知道那已經(jīng)不可能了，但是作為合作伙伴，我們可以把餐廳經(jīng)營好。"
我看著這個男人，心中涌起復(fù)雜的情緒。
三年的感情，不是說忘記就能忘記的。看到他現(xiàn)在的后悔，我確實有一絲心軟。
但是...
"王志強，有些傷害是不可逆轉(zhuǎn)的。"我最終還是說出了這句話，"就算你現(xiàn)在后悔了，你媽還是那個人。她還是會覺得我搶了她兒子的東西，還是會想方設(shè)法地針對我。"
"我可以讓她不再插手..."
"你做不到。"我打斷他，"三年來你從來沒有在她面前堅持過自己的立場，現(xiàn)在也不會有什么不同。"
王志強沉默了。
他知道我說的是對的。
"而且，"我繼續(xù)說道，"信任這種東西，一旦失去就很難重建。我現(xiàn)在沒辦法相信你真的會改變，也沒辦法相信你能夠堅持自己的決定。"
"那如果...如果我和媽斷絕關(guān)系呢？"王志強試探性地問道。
"你不會的。"我笑了笑，"王志強，你是個孝子，這是你的優(yōu)點，但也是你的弱點。你永遠不可能為了任何人和你媽斷絕關(guān)系。"
王志強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