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了年假。送走林薇后，我一個人在家里轉(zhuǎn)悠。這個家是我們?nèi)昵百I的，

貸款還有二十年要還。每一處都有我們共同生活的痕跡——墻上的照片，一起挑的沙發(fā)，

廚房里那雙她最喜歡的咖啡杯。下午，我去幼兒園接小侄子明明，因?yàn)槲医闩R時有事。

明明剛滿四歲，有著驚人的精力和更加驚人的提問能力。“舅舅，為什么天空是藍(lán)色的？

”“因?yàn)榇髿鈱由⑸淞颂柟庵械乃{(lán)色光譜?！蔽覚C(jī)械地回答?！笆裁词谴髿鈱樱?/p>

”“就是我們周圍看不見的空氣?！薄盀槭裁次覀兛床灰娍諝?？”我嘆了口氣，“明明，

有時候問題問得太多，答案會累的?！泵髅魉贫嵌乜粗?，

然后說：“媽媽說問題多才是聰明孩子?！蔽倚α?，揉揉他的頭發(fā)，“你媽說得對。

”帶著明明在公園玩的時候，我觀察著周圍的父母。有的是全職媽媽，有的是保姆，

還有幾個看起來和我一樣是臨時照顧孩子的家庭成員。我注意到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

他熟練地推著秋千，口袋里還插著工作手機(jī)，時不時拿出來查看。“爸爸！

”秋千上的小女孩喊道，“再高一點(diǎn)！”那人放下手機(jī)，專心推秋千，

臉上掛著疲憊卻幸福的微笑。我突然想，如果我去了新加坡，我們會要孩子嗎？

在林薇的新職位上，她會有時間生孩子嗎？而我，

是否準(zhǔn)備好成為那個可能主要照顧孩子的人？“舅舅，我想吃冰淇淋。

”明明拉著我的衣角說。我?guī)ベI冰淇淋，然后坐在長椅上看他吃得滿臉都是。

這時手機(jī)響了，是林薇?！霸趺礃?？考慮得如何？”她問，背景音是機(jī)場廣播。她又出差了。

“還在想?！蔽艺f，“你到機(jī)場了？”“嗯，去上海，明天就回。聽著，李哲，

我知道這對你不公平，但我真的需要你支持我這次?！薄拔抑?。”我說，

明明正把冰淇淋蹭到我褲子上，“我們明天再談好嗎？”掛斷電話后，我看著明明，

突然問：“明明，如果你舅舅要去很遠(yuǎn)的地方生活，你會想我嗎？”明明舔著冰淇淋，

毫不猶豫地說：“會啊。但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