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晚酒會回到辦公樓，林知遠就明顯感覺到，周圍人的目光變了。
茶水間里有人刻意壓低聲音議論：“她好像和顧會長一起去的酒會……位置還挺近的。”
“會不會……哎，別說了。”
林知遠裝作沒聽見，走回工位?？蛇@種隱約的暗流，比冷嘲熱諷更耗人心神。
她給自己泡了一杯咖啡，試圖讓思緒沉下來。
然而，顧庭深的內線電話，還是在這時響了起來：“進來一趟?！?/p>
頂樓辦公室。
顧庭深正背對著她看著落地窗外，冬日的陽光打在他肩線，剪出一個安靜卻壓迫的輪廓。
他轉身，指了指辦公桌上的文件：“幫我整理一下這份合同的對照條款?！?/p>
林知遠接過文件，坐在一側開始檢查。 不到兩分鐘，顧庭深忽然開口：“你今天走神了?！?/p>
“……沒有?！?/p>
“有?！彼哪抗饩拖馲光，直透心底，“你不習慣被人盯著看?！?/p>
林知遠抿唇，沒有回答。
顧庭深走到她身邊，俯下身，修長的手指輕敲在她桌上的紙頁上，“如果連這種場合都心慌，那么——”
一頓，他的聲音低到幾乎像耳語，“你在我身邊，會很累?！?/p>
近到可以聞見他淡淡的檀香氣息，林知遠的心跳有些不規(guī)則。
她努力讓自己抬眼去看他，“那會長為什么非要把我卷進去？”
顧庭深微微一笑，那笑容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意味：“因為你干凈?！?/p>
林知遠怔住——干凈這個評價，在他們這樣的局中，是一種稀缺，也是一種最好用的武器。
“而且，你不好替代。”他看著她的眼睛，說話時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空氣里，氣氛怪異地安靜下來。
顧庭深收回目光，轉身回到辦公桌后，口氣又恢復成平常的淡漠：“今晚七點，跟我去見一個客戶。不要帶電腦。”
“……明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