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條命！
這個數(shù)字出來的時候，整個便利店都安靜了。
王超的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
蘇芩拿著筆的手，也停在了半空。
白芷臉上的表情，從錯愕，到震驚，再到嫉妒和貪婪，精彩得可以去演川劇變臉。
漫天的功德光點(diǎn)，像螢火蟲一樣，在空中飛舞，散發(fā)著溫暖的光芒。
白芷的喉嚨動了動，她看著那些光點(diǎn)，眼神里的貪婪幾乎要溢出來。她下意識地就想沖上去，故技重施。
但她剛動了一下，我的聲音就幽幽地響起了。
“我勸你，別動?！?/p>
我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在了她的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我的臉上依舊掛著微笑，但眼神里，卻是一片冰冷。
“你忘了我們的約定嗎？”我說，“服務(wù)，由我主導(dǎo)。我還沒說結(jié)束，你就不能動手?！?/p>
白芷的臉色變了又變。
一百條命的功德，這對她來說，是無法抗拒的誘惑。吞了這些，她的實(shí)力會得到質(zhì)的飛躍。
“姜爻！”她的聲音變得尖銳起來，“你別太過分！這些功德，我們平分！不，三七！我七你三！”
“平分？”我笑了，“我什么時候說過要跟你平分了？”
我伸出手，那些漫天的功德光點(diǎn)，像是受到了召喚，歡快地向我的手心匯聚而來。
一個溫暖而璀璨的光球，在我的掌心形成。
“這些，都是我的。一分一毫，都跟你沒關(guān)系?！蔽铱粗樕F青的白芷，一字一頓地說。
“你……你耍我！”白芷終于反應(yīng)過來了，她氣得渾身發(fā)抖。
“耍你？談不上?！蔽覍⒐Φ鹿馇蚴諗n，手腕上的金色光暈，亮得像一個小太陽，“我只是，用你聽得懂的方式，給你上了一課。”
“在這里，不是拳頭大就是硬道理?！?/p>
“而是，腦子?！?/p>
我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
“你只會用最野蠻、最粗暴的方式去掠奪。而我，懂得什么叫‘增值服務(wù)’?！?/p>
“同樣是滿足客人，你只是完成了任務(wù)。而我，給了她一個美麗的夢，讓她在幸福和希望中解脫。所以，我得到的，是你永遠(yuǎn)也得不到的。”
我的話，像一把把刀子，扎在白芷的心上。
她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挫敗和憤怒交織的表情。
她想反駁，卻發(fā)現(xiàn)無話可說。
因?yàn)槭聦?shí)，就擺在眼前。
“你……”她指著我，半天說不出話來。
“好了，課上完了?，F(xiàn)在，該算算我們之間的賬了?！蔽夷樕系男θ轁u漸收斂，“你吞了本該屬于我的十五條命功德，按照本店高利貸……哦不，是正常利息來算，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我多少？”
我扭頭看向蘇芩。
蘇芩心領(lǐng)神會，拿起算盤，噼里啪啦地打了起來，然后報出了一個數(shù)字。
“利滾利，連本帶息，一共三十條命?！?/p>
白芷的臉都綠了。
“你們……你們合起伙來敲詐我！”
“這叫合理催收?！蔽壹m正道，“要么，你現(xiàn)在就把三十條命的功德吐出來。要么……”
我晃了晃手里的鎮(zhèn)魂幡。
“……我就親自幫你‘消化消化’?！?/p>
面對赤裸裸的威脅，白芷敢怒不敢言。她知道，以她現(xiàn)在的實(shí)力，跟我硬碰硬，無異于以卵擊石。
她死死地瞪著我，掙扎了許久，最終，還是不甘地張開了嘴。
一團(tuán)灰黑色的光球，從她嘴里吐了出來，散發(fā)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味。
這就是她吞噬掉的那些功-德，已經(jīng)被她的陰氣污染了。
我皺了皺眉，用鎮(zhèn)魂幡輕輕一掃。
幡面上的金光閃過，將那團(tuán)灰黑色的光球凈化，重新變成了純凈的功德光點(diǎn)，飛入我的手腕。
“交易完成?！蔽覞M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
白芷的身體，因?yàn)槭チ诉@些能量，又變得虛幻了一些。她看著我的眼神，充滿了怨毒。
我知道，我跟她之間的梁子，算是徹底結(jié)下了。
不過，我不在乎。
對于這種喂不熟的白眼狼，一味的退讓和妥協(xié)，只會讓她得寸進(jìn)尺。只有一次性把她打怕了，打服了，她才會老實(shí)。
“叮咚——?dú)g迎光臨！”
我感覺這風(fēng)鈴，就是誠心不想讓我歇著。
我們所有人都下意識地看向門口。
這一次，便利店的自動門打開后，外面不再是漆黑一片。
門外，站著一個穿著黑色制服的男人，他戴著一頂壓得很低的帽子，看不清臉。但他的胸前，別著一個名牌。
上面寫著兩個字：
店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