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個陌生女人的身體里重生后,手里攥著一張我老公簽名的巨額保單。受益人不是我,
而是我的親妹妹。而我,三天前剛死于一場“意外”車禍。我用這個新身份去面試,
成了妹妹的私人助理。第一天上班,我就看到我老公熟練地輸入密碼,進了妹妹的家。
他見到我時,眼神里沒有驚艷,只有一閃而過的驚恐。01我站在林柔家門口,
這棟我親手為她挑選的公寓,此刻像一座巨大的墳墓。門沒關嚴,里面?zhèn)鞒龅逆倚β暎?/p>
每一個音節(jié)都化作冰冷的鋼針,扎進我的耳膜。我的心臟在胸腔里沉重地墜著,
沒有一絲溫度。我抬手,推開了那扇虛掩的門。玄關處,我名義上的丈夫沈哲,
正緊緊摟著我剛出浴的妹妹林柔。林柔身上裹著一件我送給她的真絲睡袍,
濕漉漉的發(fā)梢滴著水,水珠順著她修長的脖頸滑進衣領深處,曖昧又刺眼。
他們吻得難舍難分,仿佛這個世界只剩下彼此。沈哲一抬眼,視線越過林柔的肩膀,
直直地撞上我。他臉上的情欲瞬間凝固,像是被零下的寒風吹過,迅速龜裂,
然后化為純粹的驚恐和審視。我知道,他驚恐的不是我這張陌生的臉。
這張臉屬于一個叫蘇晴的女孩,清秀,普通,扔進人堆里就找不出來。他驚恐的,
是我那雙眼睛。一雙沉靜得不像一個二十三歲女孩該有的眼睛,里面沒有初入職場的局促,
只有一片死寂的深淵。林柔察覺到他的僵硬,嬌嗔地推開他,順著他的視線看向我。
她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一個完美的、無懈可擊的笑容?!澳憔褪翘K晴吧?來得真早。
”她整理了一下睡袍的領口,姿態(tài)優(yōu)雅地向我介紹,“這是我姐夫,沈哲,來看我。
”“姐夫”兩個字,她咬得又甜又軟,像是在炫耀一件戰(zhàn)利品。我微微躬身,垂下眼簾,
避開他們探究的目光?!吧蚩偤?,林小姐好?!蔽业穆曇羝届o無波,像一潭死水,
聽不出任何情緒。可我的視線,卻像一把無形的手術刀,
一寸寸刮過沈哲那張寫滿心虛的英俊臉龐。他強作鎮(zhèn)定,清了清嗓子,
用一種上位者的姿態(tài)盤問我?!澳睦锶耍恳郧霸谀墓ぷ??怎么會想到來給小柔當助理?
”他的問題又急又密,像是在排查一個潛在的威脅。我用早已在腦中演練過無數(shù)遍的說辭,
對答如流?!疤K晴,本地人,剛畢業(yè)一年,之前在一家小公司做行政,想換個環(huán)境。
看到林小姐的招聘,覺得很榮幸?!蔽业幕卮鸬嗡宦?,
完美符合一個急于找工作的普通女孩人設。林柔滿意地點點頭,
頤指氣使地吩咐我:“那你先把我的衣帽間整理一下吧,我有些亂?!薄昂玫?,林小姐。
”我轉身走向衣帽間,那扇門仿佛是通往地獄的入口。推開門,
我?guī)缀跻焕锩媸煜さ臍庀⒀蜎]。那是我林晚的衣帽間。我親手挑選的限量款包包,
我最愛的設計師高定禮服,甚至我母親留給我的珠寶首飾,此刻都整整齊齊地陳列在這里,
被她林柔當作戰(zhàn)利品,占為己有。她就像一只貪婪的寄生蟲,吸食著我死后的血肉。
我的指尖劃過一件香檳色的禮服,那是我和沈哲結婚紀念日時,他送我的禮物?,F(xiàn)在,
它靜靜地掛在那里,像一個巨大的諷刺。我壓下翻騰的恨意,開始動手整理。
我故意將一件掛在角落的西裝外套拿出來,外套的口袋里,一枚鉑金胸針在燈光下閃著冷光。
那是我生前最愛的一支胸針,造型是一片銀杏葉,是我親自設計的。我捏著那枚胸針,
指尖冰涼。然后,我“一不小心”手滑了?!芭距毙蒯樀粼诘匕迳希?/p>
發(fā)出一聲清脆的、突兀的響聲??蛷d里,沈哲和林柔的對話戛然而て止。我能清晰地感覺到,
沈哲的背影在那一瞬間繃得像一張拉滿的弓。我彎腰,撿起胸針,若無其事地走出去,
將它遞到林柔面前?!傲中〗?,這個真漂亮?!蔽业恼Z氣很平淡,眼神卻直勾勾地看著她。
林柔的臉色“刷”地一下白了,那是一種被戳穿偽裝后的恐慌。
她勉強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聲音有些發(fā)顫?!笆恰俏医憬愕倪z物?!蔽尹c點頭,
收回目光,心里冷笑。是啊,遺物。很快,你們兩個,也會成為我的“遺物”。
第一顆懷疑和恐懼的種子,我已經親手為你們種下了。接下來,就等著它生根發(fā)芽,
把你們拖進無邊的噩夢。02“林小姐,不如讓我去整理一下姐姐的遺物吧。”第二天,
我看著林柔對著我的照片假惺惺地抹眼淚,提出了這個建議?!岸梦锼既?,
或許整理一下姐姐的東西,能幫您更快地走出悲傷?!蔽业恼Z氣真誠又體貼,
像一個盡職盡責的助理。林柔果然上鉤了,她紅著眼圈,感激地看著我:“蘇晴,你真好,
那就麻煩你了?!彼盐液蜕蛘芑榉康蔫€匙給了我,絲毫沒有懷疑。我拿著那串熟悉的鑰匙,
回到了我和沈哲的家。推開門,熟悉的裝修風格,熟悉的家具布局,
每一處都充滿了我和他過往的甜蜜回憶??涩F(xiàn)在,這些回憶都變成了插在我心口的尖刀。心,
疼得快要無法呼吸。我看到玄關處我的拖鞋已經被收走,換上了一雙粉色的女士拖鞋,
是林柔的尺碼??蛷d的墻上,我們巨大的婚紗照不見了,
取而代代之的是一幅毫無生氣的風景畫。這個家里,所有關于“林晚”的痕跡,
都在被一點點抹去。我正環(huán)顧四周,身后的門突然開了。沈哲走了進來,看到我,
他的眼神瞬間變得警惕而陰冷。“你怎么會在這里?”他的聲音里帶著毫不掩飾的質問。
我立刻拿出林柔當擋箭牌,將剛才的說辭重復了一遍?!笆橇中〗阕屛襾淼?,
她說整理一下姐姐的遺物,對她的情緒有幫助?!蔽业恼f辭天衣無縫,沈哲找不到任何破綻,
但他眼中的懷疑卻絲毫未減。他像一頭巡視領地的野獸,緊緊地盯著我的一舉一動。
我假裝毫不在意他的目光,徑直走向書房。那里有一個保險箱,是我父親送給我的嫁妝,
里面藏著一些備用鑰匙,房產證,還有一些我私人的重要文件。我知道,沈哲一直想打開它,
但他不知道密碼。我走到保險箱前,故意當著他的面,伸出手,
在密碼盤上隨意輸入了一串數(shù)字?!暗蔚蔚巍奔t燈亮起,密碼錯誤。
我故作懊惱地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唉,看來只有林晚姐自己知道了。
”我用眼角的余光瞥向沈哲,清晰地捕捉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貪婪和不甘。就在這時,
他的手機響了。他走到陽臺去接電話,背對著我。就是現(xiàn)在!我的心跳瞬間加速,
手指飛快地在密碼盤上按下另一串數(shù)字。那是我和他第一次約會看的話劇,《歌劇魅影》,
第二排,第七座。他早就不記得了?!斑菄}?!北kU箱應聲而開。我的手伸進去,
沒有去拿那些價值連城的房產證和珠寶,而是精準地取走了一樣東西。一支黑色的,
毫不起眼的錄音筆。這是我以前工作時用來記錄會議內容的,我出車禍前幾天,
似乎用過一次,不知道有沒有關掉。這里面,或許有他們沒來得及清理的,最原始的罪證。
我迅速將錄音筆塞進口袋,然后把保險箱恢復原樣,關上門。整個過程,不超過十秒。
當我走出書房時,沈哲剛好打完電話。他的視線,死死地落在那個緊閉的保險箱上,
眼神里充滿了算計和急切。很好。我成功地用這個保險箱,在他心里埋下了第二個鉤子。
他越是懷疑我,越是想知道保險箱里有什么,就越會露出馬腳。沈哲,林柔,我們的游戲,
才剛剛開始。03深夜,我把自己關在月租八百塊的廉價出租屋里。房間狹小又潮濕,
墻皮剝落,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霉味。這和我曾經住的別墅,簡直是天壤之別。但我不在乎。
此刻,我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里那支黑色的錄音筆上。我戴上耳機,按下了播放鍵。
“滋滋——”電流聲之后,傳來我自己的聲音,是在和我公司的部門主管開會。
“……關于下個季度的營銷方案,我認為……”無用的會議記錄,一段接著一段。我的心,
一點一點地往下沉。難道是我多想了?就在我快要放棄,準備關掉錄音筆的時候,
一段新的錄音開始了。背景音很嘈雜,像是在一個咖啡館。然后,
我聽到了兩個我這輩子都忘不了的聲音。是林柔的哭訴聲,尖利又刻薄。
“你到底什么時候動手?我一天都不想再看到她那張偽善的臉了!她擁有的一切,
都應該是我的!”我的血液,在這一刻瞬間凝固。緊接著,是沈哲的聲音,那么溫柔,
卻又那么殘忍?!叭崛幔瑒e急,就快了。剎車我已經找人動過手腳了,
保證看起來像一場完美的意外?!薄暗饶玫侥枪P巨額保險金,我們就遠走高飛,
去國外買個小島,再也沒有人能打擾我們?!薄暗綍r候,林家的一切,都是我們的。
”“轟——”我的大腦一片空白,仿佛被一道驚雷劈中。渾身的血液都在倒流,
四肢冰冷得像一塊鐵。我死死地攥著拳頭,指甲深深地嵌進掌心,掐出血來,
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原來,不是臨時的貪念。是蓄謀已久!他們不僅要我的錢,
還要我的命!我最愛的丈夫,我最疼的妹妹,聯(lián)手將我推下了地獄!滔天的恨意,
幾乎要將我的理智吞噬。我想尖叫,想嘶吼,想立刻沖到他們面前,和他們同歸于盡。
但我不能。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這份錄音是偷錄的,如果現(xiàn)在就拿去報警,
在法律上效力存疑,反而會打草驚蛇,讓他們有所防備。我要的,
不是讓他們坐幾年牢那么簡單。我要他們身敗名裂,一無所有,在無盡的悔恨和恐懼中,
付出血的代價!我要讓他們,自己把罪證交出來!我打開電腦,花了一個通宵,
將錄音里林柔那句最尖利的哭訴——“你到底什么時候動手?”——剪輯出來。然后,
我用一張新買的電話卡,注冊了一個新的社交賬號,將這段音頻,發(fā)給了沈哲。做完這一切,
我像往常一樣,去林柔家上班。我正在給她煮咖啡,沈哲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我看到林柔接起電話,臉上的表情從不耐煩,到疑惑,再到驚恐,最后化為慘白。
她握著手機的手在發(fā)抖,對著電話那頭歇斯底里地尖叫起來。“沈哲!你什么意思?
是不是你出賣我了?那段錄音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想一個人獨吞保險金!”我端著咖啡,
站在廚房門口,冷冷地看著她崩潰的模樣。真好。讓他們互相猜忌,互相撕咬。
這只是開胃菜而已。真正的大餐,還在后面。04沈哲的動作比我想象的還要快。第二天,
我就察覺到,我被跟蹤了。無論我走到哪里,總有一道若有若無的視線黏在我背后,
如影隨形。他開始瘋狂地調查我,“蘇晴”這個身份的背景。他懷疑我,
懷疑我手里有能置他于死地的東西。我意識到,我不能再單打獨獨斗了。我需要一個幫手,
一個專業(yè)的、能為我提供保護和資源的盟友。我翻遍了這具身體原主“蘇晴”的手機通訊錄,
最后,目光鎖定在一個名字上。顧言。備注是:學長。我記得蘇晴日記里提過,
顧言是她大學里唯一的朋友,現(xiàn)在是一名金牌律師。我撥通了他的電話,
約他在一家安靜的咖啡館見面。顧言比照片上看起來更沉穩(wěn),他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
戴著金絲邊眼鏡,眼神銳利而專業(yè)。他看到我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 ??的驚訝。
“蘇晴?你……變化很大。”他推了推眼鏡,語氣有些遲疑。我知道,他口中的“蘇晴”,
是那個懦弱、自卑、總是低著頭的學妹。而現(xiàn)在的我,冷靜、疏離,眼神里寫滿了故事。
我們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我沒有時間跟他解釋重生的離奇故事,只能開門見山?!邦櫬蓭?,
我遇到了一些麻煩,需要法律咨詢。”我將一部分信息拋了出去,當然,
隱去了我重生的事實?!拔覒岩晌业睦习辶秩?,和她的姐夫沈哲,與一場車禍命案有關。
死者是林柔的姐姐,林晚?!睘榱双@取他的信任,我將我偷拍到的,
沈哲和林柔親密的照片放在桌上,推到他面前。顧言看著照片,眉頭緊緊皺起。
他沒有立刻答應我,而是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著我?!疤K晴,這件事很危險。
如果你只是憑空猜測,沒有確鑿的證據(jù),他們很容易反咬你一口,告你誹謗。到時候,
你連工作都保不住?!彼脑捄墁F(xiàn)實,也很殘酷。我沉默了片刻,抬起頭,直視他的眼睛。
“我需要你的幫助。作為回報,事成之后,我會用追回的財產,支付你高昂的律師費。
”我的眼神堅定,不容置疑。顧言看著我,似乎在評估我話里的真實性。良久,他突然開口,
說了一句讓我意想不到的話。“其實,我也一直在關注蘇晴的案子?!蔽毅蹲×恕?/p>
他繼續(xù)說道:“警方對蘇晴的死因定性為意外腦死亡,但我總覺得事有蹊蹺。她出事前,
曾經給我打過一個電話,電話里她很害怕,說有人在騷擾她,但話沒說完就掛了。
”我的心臟猛地一跳。原來,這具身體的主人,蘇晴的死,也并非意外!我們,
竟然是同一種命運。這一刻,我對他產生了前所未有的信任感。我們達成了初步的合作協(xié)議。
他幫我調查沈哲和林柔,以及他們背后的關系網。我則作為臥底,繼續(xù)潛伏在他們身邊,
提供內部信息。走出咖啡館,午后的陽光照在身上,驅散了一些心底的寒意。顧言的加入,
像是一道光,照進了我黑暗的復仇之路。我不再是一個人在戰(zhàn)斗。我有了第一個盟友,
一個堅實的后盾。05很快,就到了我林晚的“頭七”。多么諷刺,
我竟然要親眼見證自己的忌日。沈哲和林柔為了在親友面前演一出情深義重的大戲,
也為了向虎視眈眈的保險公司證明他們的“清白”,決定在林家老宅舉辦一場追思會。
林柔假惺惺地邀請我參加,讓我以助理的身份,幫忙布置會場,接待賓客。我答應了,
因為我知道,這將是我反擊的第一個,也是最重要的戰(zhàn)場。追思會前一天,
我借口檢查會場布置,提前來到了林家老宅。我“無意”中聽到,沈哲正在和一個人通電話,
語氣十分親密?!皬埜?,明天就麻煩你了,到時候就按照我們說好的,一口咬定,
是我妻子當時精神恍惚,情緒失控,自己開車撞上去的。事成之后,那筆錢,
一分都不會少你的。”我躲在角落,將這段對話錄了下來。原來,
他們還找了一個所謂的“目擊者”,準備在我的追思會上,給我潑一盆自殺的臟水!
我立刻將這個信息發(fā)給了顧言。顧言的效率很高,不到半天,就查清了這個“張哥”的底細。
一個嗜賭成性的賭徒,欠了一屁股高利貸,為了錢,什么事都干得出來。追思會當天,
林家老宅賓客云集。我穿著一身黑色的職業(yè)套裝,穿梭在人群中,
面無表情地為他們端茶倒水。我看著那些曾經熟悉的面孔,我的父母,我的朋友,
他們每個人臉上都掛著悲傷。而制造了這一切的兩個劊子手,
卻在享受著所有人的同情和安慰。沈哲站在臺上,拿著話筒,
聲淚俱下地發(fā)表著懷念我的悼詞。“晚晚,你為什么這么傻,要離開我……沒有你的日子,
我該怎么過……”他的演技堪稱影帝,每一個顫抖的音節(jié),每一滴恰到好處的眼淚,
都表演得入木三分。林柔則站在一旁,哭得梨花帶雨,幾乎要暈厥過去,被幾個親戚攙扶著。
真是令人作嘔的一幕。悼詞結束,主持人請上了那位“目擊者”張哥。他走上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