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顧明雪呼吸一滯,不可置信的看著我捧著的骨灰盒:
“你說什么?”
她聲音顫抖,伸手想要來觸碰。
我冷笑:“兒子是被你這個親生母親害死了,都是因?yàn)槟銕鹤映鋈ケ欢旧咭?,還不愿意制作血清?!?/p>
顧時清突然落淚,委屈開口:
“姐夫,顧川也是你親兒子,你怎么能這樣說他?”
“當(dāng)時是我親眼看著那條蛇咬的顧川,根本沒有毒,顧川怎么可能因?yàn)檫@個死了?”
“是,我知道我不該對姐姐生出不該有的感情,可愛是控制不住的?!?/p>
“是我對不起你,我們的感情不被世俗所容忍,我將我這條命給你?!?/p>
說完,就要往墻上撞。
可還沒靠近,就被顧明雪重新攬在懷里。
顧明雪周身裹挾著怒氣,冷冷看著我:
“蘇敘州,你就非要逼死他嗎?”
“你怎么這么惡毒?”
我嘴角扯出一抹難看的笑容。
我惡毒?
我不過是告訴了他們兒子死去的真相,就說我惡毒。
那害死我兒子的他們兩個是不是罪大惡極!
可我沒有力氣再辯解了,自從顧時清回來后,顧明雪從來都不相信我。
顧時清哭著說我推他下樓,顧明雪連監(jiān)控不都看,就帶著顧時清出去住,再也沒有回家。
兒子想媽媽,我?guī)е鴥鹤尤?shí)驗(yàn)室找她,顧時清哭著說兒子往他衣服里塞毛毛蟲。
老婆一巴掌打在3歲兒子的臉上。
事后顧明雪又來跟我道歉。
她說,顧時清遇人不淑,被前妻家暴,導(dǎo)致有些抑郁癥,他從小最依賴的就是顧明雪這個姐姐。
“蘇敘州,你是做姐夫的,要多包容我的家人?!?/p>
“尤其是我這個弟弟,從小被全家寵壞了長大的?!?/p>
得知顧時清是病人,我安慰自己,跟一個有病的人計較什么。
我也不阻止顧明雪去找顧時清。
最開始顧明雪還會說有我真好,可后來,我不過是說了一句讓顧時清去看醫(yī)生,顧明雪就說我容不下人,心思歹毒。
可原來,一開始不正常的就是他們。
我不愿意繼續(xù)和他們糾纏,拿出離婚協(xié)議遞到拉拉扯扯的兩人面前:
“顧明雪,簽字吧?!?/p>
可顧明雪卻勃然大怒:“蘇敘州,你到底在鬧什么?”
“顧時清是我弟弟,你是姐夫,要多照顧他,怎么還用兒子來爭寵?”
“還故弄玄虛,說這是兒子的骨灰,差點(diǎn)真的把我騙到了!”
說著她一把搶過我懷里的骨灰。
我大聲嘶吼:“還給我!”
“嘭——”
顧明雪毫不猶疑, 重重摔在地上。
骨灰盒瞬間四分五裂,我的兒子散落在各個角落。
我氣瘋了,跪在地上不停將兒子聚攏:
“顧川別怕,爸爸帶你走?!?/p>
“爸爸一定會一點(diǎn)不剩下的帶你走的,絕對不會讓你任何部位被遺落的。”
顧明雪看著我焦急的樣子,嗤笑:
“蘇敘州,你到底要鬧到什么時候?”
“我今天已經(jīng)和顧時清說好了,我什么都能給他,但唯獨(dú)婚姻不行,你永遠(yuǎn)都是我的顧先生?!?/p>
“這樣你還不滿意嗎?”
滿意?
要不是有我蘇家資助,顧明雪怎么可能有如今的成就?
我充耳不聞,大顆大顆的眼淚落在兒子的骨灰上:
“兒子,對不起,對不起......”
你生前我沒能好好保護(hù)你,你死后也要遭受這種折磨。
看到我這副樣子,顧明雪緊蹙眉頭。
突然她勃然大怒,一腳踩在兒子的骨灰上:“蘇敘州,你到底有完沒完!”
“啊——”
我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猛地吐出一大口鮮血。
顧時清裹著床單后退一步,語氣里的嫌棄好不掩飾:
“哎呀,姐姐,姐夫先是用奶粉假裝骨灰,現(xiàn)在又用雞血裝病。”
“待會不會說自己也要死了吧?”
聽著顧時清嘲諷的話,我再也忍不住,拔出頭發(fā)上的木簪,對著顧時清狠狠刺去。
就在這時,顧明雪猛地沖過來。
發(fā)簪半截沒入顧明雪胸口。
顧明雪半跪在地上,嘴角流出一絲血跡。
她目光落在木簪上,眼底流露出一絲不可置信。
她認(rèn)出來了,這根發(fā)簪是她第一次去原始深林的時候撿到的木棍。
她削了一周才削成發(fā)簪的模樣,作為定情信物送給了我。
顧明雪左手輕輕撫上木簪,抬頭看著我:“蘇敘州,你消氣了嗎?”
“消氣了的話可以讓兒子出來了嗎?”
我沉默的看著她另外一只手卻緊緊護(hù)著顧時清。
“弟弟,你沒事吧?”
就在一片靜默時,大門被猛地推開。
警察走進(jìn)來:“你們誰報的警?”
頂著顧明雪不可置信的目光,我緩緩站起來:
“我報的警?!?/p>
我目光如炬,指向在顧明雪懷里瑟瑟發(fā)抖的顧時清:
“他謀殺了我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