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丈夫綁上手術(shù)臺活剖取腎時,聽見他在門外打電話: “雪兒別擔心,
兩顆腎都給你備著呢。” 麻醉失效的劇痛中,我覺醒了傷害反彈系統(tǒng)。
當他的白月光因排異反應(yīng)死在手術(shù)臺上,他掐著我脖子要挖第二顆腎。 “系統(tǒng)綁定完畢,
傷害反彈啟動——” 他捂著心臟倒下時,我笑著擦掉他噴在我臉上的血: “這才第一顆,
急什么?” 三個月后全網(wǎng)直播審判現(xiàn)場。 惡毒婆婆剛罵我是掃把星,突然七竅流血暴斃。
網(wǎng)暴主播正造謠我炒作,鍵盤突然插進他眼眶。 當顧霆深紅著眼沖上臺時,
我對著鏡頭輕聲說: “游戲結(jié)束?!?所有傷害過我的人,同時發(fā)出了凄厲的慘叫。冰冷,
刺骨的冰冷,順著脊椎一路蔓延,凍住了我的骨頭縫。意識像是沉在渾濁的深水里,
飄飄蕩蕩,努力想要抓住點什么。濃重的消毒水味,霸道地鉆進鼻腔,
帶著一種無機質(zhì)的、死亡般的潔凈感。眼皮沉重得如同被焊死,每一次試圖掀開,
都牽扯著顱骨深處尖銳的鈍痛。
“心率平穩(wěn)……血壓偏低……麻醉深度維持……”遙遠的地方,有人說話。
聲音隔著厚重的玻璃,模糊不清,卻冰冷得像手術(shù)臺上的不銹鋼托盤。
“霆深……雪兒那邊……”一個名字像燒紅的烙鐵,猛地燙在我混沌的意識上——顧霆深!
身體里某個沉睡的角落被這名字狠狠刺了一下,激起一陣微弱卻不容忽視的抵抗。
指尖似乎傳來極其輕微的刺痛感,如同被靜電輕輕咬了一口。緊接著,
那深水般的麻木被鑿開一道縫隙,巨大的、被刻意遺忘的恐慌尖叫著鉆了進來。手術(shù)臺!
取腎!我被綁在了手術(shù)臺上!他們要拿走我的腎!
這個認知像高壓電流瞬間竄遍全身每一個細胞。求生的本能咆哮著,
驅(qū)使著我殘存的意志去掙扎,去逃離這片令人窒息的白色地獄!手臂的肌肉猛地繃緊,
試圖掙脫腕部那該死的束縛帶——不行!手腕被堅硬的皮革帶死死勒住,深陷進皮肉。
腳踝處同樣傳來令人絕望的緊固感。金屬冰冷的觸感如同毒蛇,緊緊纏繞著我的肢體。
我像一只被釘在解剖板上的青蛙,連最微小的扭動都成了奢望??只潘查g升級為滅頂?shù)慕^望。
“……別擔心,雪兒……”那個熟悉的、曾經(jīng)讓我甘愿沉溺其中甚至付出生命的低沉男聲,
此刻清晰地穿透了手術(shù)室門上那扇小小的觀察窗口,清晰地刺入我的耳膜。
帶著一種我從未聽過的、近乎哄誘的柔和腔調(diào),“乖,聽醫(yī)生的話。
手術(shù)很快就好……”顧霆深!是顧霆深在外面!他真的在!
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驟然捏緊,痛得幾乎停跳?!昂?,”另一個刻薄尖利的聲音響起,
帶著毫不掩飾的嫌惡,“跟她啰嗦什么?養(yǎng)兵千日用兵一時,我們顧家白養(yǎng)她蘇晚三年,
吃穿用度哪樣不是頂級的?現(xiàn)在雪兒需要她的腎,那是她的福分!她還敢不愿意?由得她?
”是顧霆深的母親,那個永遠用挑剔目光審視我、把我貶得一無是處的婆婆,張美娟?!皨專?/p>
小聲點。”顧霆深的聲音壓低了,卻依舊清晰地傳進來,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針,
“手術(shù)室里的人聽得見。只要暫時穩(wěn)住她就行?!薄奥犚娪衷鯓樱俊睆埫谰甑穆曇舭蔚酶?,
充滿了不耐煩,“一個靠著我們顧家才能活命的下賤玩意兒,還真當自己是少奶奶了?霆深,
你就是太心軟!雪兒才是我們顧家認定的兒媳婦!她這顆腎給雪兒用了,是她的造化!
另一顆……哼,王主任不是說最好兩顆都取出來冷凍備用嗎?萬一雪兒那邊……”“嗯,
”顧霆深的聲音打斷了她,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冷酷決斷,清晰地宣布著我的命運,
“王主任說了,取一顆是救急,最好兩顆都取出來妥善低溫保存。
這樣無論雪兒后續(xù)情況如何,都有保障。用她的腎,是看得起她?!眱深w……兩顆都取出來?
我的大腦“嗡”的一聲,仿佛被重錘狠狠擊中,瞬間一片空白。
渾身的血液似乎在這一刻徹底凍結(jié),又在下一秒瘋狂地逆流、咆哮!原來……原來從一開始,
他們就沒打算給我留活路!他們不僅要一顆腎去救秦雪,還要把我剩下的那顆也拿走,
像囤積備件一樣冷凍起來,等著隨時為那個叫秦雪的女人獻祭!三年的婚姻,
三年在顧家如履薄冰、逆來順受的日子,像一個巨大的、冰冷的笑話在我眼前轟然坍塌。
原來在他眼里,在他全家眼里,我蘇晚從來就不是一個人,
只是一個可以隨意拆卸、為秦雪提供生命零件的容器!恨意如同滾燙的熔巖,
猛地從心臟最深處噴發(fā)出來,瞬間燒穿了所有的恐懼和麻木。這股滔天的恨意如此猛烈,
以至于我感覺身體深處某個一直沉睡的基石,仿佛被這股滔天的怨怒狠狠撞擊了一下。
嗡——一聲只有我能感知的低沉嗡鳴,像是在顱骨內(nèi)震蕩開來。
:恨意)……】【條件符合……傷害反彈系統(tǒng)……啟動中……】冰冷的、毫無感情的機械音,
突兀地直接在我混亂一片的腦海深處響起。像一道劃破混沌黑暗的冰冷閃電。什么……東西?
系統(tǒng)?傷害反彈?瀕死的幻覺嗎?還是……真的?不等我理解這詭異的聲音意味著什么,
身體的感覺如同退潮般迅速、徹底地消失了。意識再次無可抗拒地沉入無邊無際的黑暗深淵。
只有那“啟動中……”三個字,帶著某種冰冷的、無法抗拒的意志,
成為了我沉淪前捕捉到的最后信息?!瓌×业奶弁?,如同千萬根燒紅的鋼針,
毫無預(yù)兆地狠狠捅進我的左側(cè)腰腹!像是有人拿著一把鈍刀,
在那里反復(fù)地、野蠻地切割、翻攪!“呃……啊——!
”一聲凄厲到變調(diào)的慘叫猛地沖破我的喉嚨,卻被阻隔在氧氣面罩之下,
變成一陣痛苦的嗚咽和嗆咳。我整個人像被瞬間扔進了滾燙的油鍋,痛苦地弓起了身子,
卻被束縛帶死死勒住,徒勞地掙扎著,每一寸肌肉都在劇痛的撕裂下瘋狂抽搐。麻醉失效了!
手術(shù)還在進行!他們正在切開我的身體!活剖!冷汗瞬間浸透了身下的無菌布單。
“怎么回事?!病人動了!”一個戴著口罩、只露出冷漠眼睛的護士驚叫道。
“麻醉深度不夠!加大劑量!”主刀醫(yī)生厲聲命令,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手上的動作卻沒有絲毫停頓。冰冷的液體再次順著留置針涌入我的血管,
帶著一股強行鎮(zhèn)壓的意志。但那腰腹間被活活切割的劇痛,卻像燎原的野火,絲毫沒有減弱,
反而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深入骨髓!我能清晰地感覺到皮膚被切開,脂肪層被分離,
肌肉被拉扯……冰冷的器械在我體內(nèi)翻找……“穩(wěn)住!”主刀醫(yī)生厲喝,
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珠,“快!找到腎動脈……游離腎臟……動作快!”視野一片血紅模糊。
劇烈的生理痛苦和滅頂?shù)膼u辱、絕望、憎恨交織在一起,幾乎要將我的靈魂撕碎。
淚水混著冷汗瘋狂地涌出。顧霆深……張美娟……你們好狠的心!好毒的手段!
就在這極致的痛苦與恨意幾乎要將我吞噬的剎那,
腦海中那冰冷沉寂的機械音再次如同驚雷般炸響:【傷害反彈系統(tǒng)啟動完畢!
核心綁定:宿主蘇晚?!俊鞠到y(tǒng)規(guī)則:所有施加于宿主的身體及精神傷害,無論直接或間接,
將觸發(fā)因果追溯機制,由施害者承受原始傷害強度十倍的即時反彈。
】【當前首要威脅判定:強制器官摘除手術(shù)(目標:宿主左腎)。
】【‘反彈’模塊加載完畢。】【‘鎖定’模塊加載完畢。】【‘能量汲取’模塊加載完畢。
】【系統(tǒng)運行中……】嗡——一股難以形容的、冰冷的洪流,伴隨著這宣告般的機械音,
瞬間席卷了我的四肢百骸。腰腹間那撕心裂肺的劇痛并未消失,
但一種奇異的、冰冷的控制感同時升起。仿佛那肆虐的痛苦被某種更強大的規(guī)則力量所統(tǒng)攝,
不再是單純的毀滅,而是變成了一種……武器?或者說,一個即將反彈回去的信號源?
手術(shù)還在繼續(xù),但我混沌的意識里,卻清晰地捕捉到手術(shù)室外驟然拔高的聲音?!笆裁矗?!
雪兒那邊出事了?!”顧霆深的聲音陡然變了調(diào),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慌和恐懼,
“排異反應(yīng)?!怎么可能!王主任不是說配型非常完美嗎?!……快!
無論如何給我保住雪兒的命!不惜一切代價!”緊接著,
是張美娟帶著哭腔的尖利咒罵:“怎么會這樣?!天殺的!是不是那個掃把星的腎有問題!
我就知道!那個賤貨的臟東西怎么會配得上我們雪兒!霆深!肯定是蘇晚在里面搞鬼!
她克我們顧家!她克雪兒??!”排異反應(yīng)?秦雪不行了?一股冰冷刺骨的快意,
混雜著滔天的恨意,猛地竄上我的心頭。
秦雪……那個我從未真正見過面、卻像幽靈一樣籠罩了我三年婚姻的女人,
那個讓顧霆深癡迷到不惜活剖妻子的白月光……她要死了?好!死得好!
這念頭帶著惡毒的詛咒,如同毒藤般纏繞著我的意識。腦海中,
冰冷的系統(tǒng)提示音似乎因這股強烈的恨意而微微波動了一下,但依舊平穩(wěn)運行。
手術(shù)刀切割皮肉的冰冷觸感和被拉扯內(nèi)臟的鈍痛依舊清晰地傳來,但我的心臟,
卻因為外面?zhèn)鱽淼哪莻€消息,因為腦海中那個冰冷存在的確認,奇異地、瘋狂地跳動起來。
疼痛是我的感知,是我的地獄。但系統(tǒng),和外面那個關(guān)于秦雪的消息,
卻成了地獄邊緣透出的一絲……光?不知過了多久,仿佛漫長的一個世紀。
手術(shù)燈的強光熄滅,我被粗暴地從手術(shù)臺上抬下,像運送一件失去價值的貨物,
丟進了VIP病房。腰腹左側(cè)厚厚的紗布下,傳來一陣陣空虛的銳痛和沉重的麻木。
那顆屬于我的腎臟,已經(jīng)永遠地離開了我的身體。病房門被猛地撞開。
顧霆深像一陣裹挾著死亡氣息的狂風(fēng)沖了進來。他昂貴的西裝凌亂不堪,領(lǐng)帶歪斜,
平日里梳理得一絲不茍的頭發(fā)此刻狂亂地翹著。那雙曾經(jīng)深邃迷人、讓我沉溺其中的眼睛,
此刻布滿了猙獰的血絲,里面燃燒著瘋狂和絕望的火焰。他英俊的臉扭曲著,
如同從地獄爬出的修羅?!疤K晚——!你這個毒婦!”他幾步跨到我的病床前,
巨大的陰影瞬間將我籠罩。冰涼刺骨的大手如同鐵鉗,狠狠地扼住了我的脖子!
“呃……”喉嚨被死死掐住,窒息感瞬間襲來,眼前陣陣發(fā)黑。我本能地掙扎,
雙手無力地抓撓著他鋼鐵般的手臂,卻撼動不了分毫?!澳憬o雪兒的腎有問題!
是不是你暗中動了手腳?!”他咆哮著,腥臭的熱氣噴在我的臉上,帶著毀滅一切的暴怒,
“雪兒死了!就在剛才!死在手術(shù)臺上!都是因為你!你這個該死的賤人!掃把星!
”秦雪……死了?巨大的快感如同電流瞬間竄過我的四肢百骸,
甚至蓋過了喉嚨被扼住的痛苦!她死了!那個占據(jù)了他全部心神、讓他不惜活剖我的女人,
終于死了!“……哈……”喉嚨里艱難地擠出一絲破碎的、帶著鮮血味道的冷笑。
我的反應(yīng)徹底激怒了他?!澳阈??!你還敢笑?!”顧霆深目眥欲裂,
掐著我脖子的手更加用力,指甲幾乎要嵌進我的皮肉里,“雪兒死了……都是因為你!
一顆不夠是吧?好!很好!把她剩下的那顆腎也給我挖出來!立刻!馬上!
我要把你的心肝脾肺腎都挖出來,給雪兒陪葬!”他猛地松開鉗制我脖子的手,
卻粗暴地一把抓住我病號服的領(lǐng)口,如同拖拽一袋垃圾,狠狠地將我從病床上扯了下來!
“?。 敝刂氐乃ぢ湓诘?,傷口猛地撞擊冰冷堅硬的地板,劇痛讓我眼前一黑,
幾乎暈厥過去。“王主任呢?!滾進來!把她的右腎也給我取出來!現(xiàn)在!立刻!
”顧霆深朝著門口瘋狂地嘶吼。門開了,
之前那個主刀的王主任和他冷著臉的助手護士出現(xiàn)在門口,他們的眼神冷漠,
帶著一種職業(yè)性的麻木,仿佛只是來處理一件物品。
王主任手中甚至已經(jīng)準備好了一支新的注射器。他們要當著顧霆深的面,再一次活剖我!
取走我僅存的那顆腎臟!冰冷的恐懼瞬間攫取了心臟!不!絕對不行!
求生的本能和滔天的恨意在這一刻沖破了極限!我猛地抬頭,
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住顧霆深那張因瘋狂和悲痛而扭曲的臉。
所有的恐懼、痛楚、屈辱在這一刻盡數(shù)化為焚天的烈焰,在胸膛里咆哮!
就在這時——【檢測到高優(yōu)先級直接生命威脅:強制器官摘除(目標:宿主右腎)。
】 【施害者確認:顧霆深(主謀及直接施壓者)。】 【因果追溯鎖定完成。
】 【傷害反彈規(guī)則啟動。】 【目標傷害強度判定:強制摘除單顆健康腎臟(致命)。
】 【反彈系數(shù):十倍。
當前承受直接傷害(頸部壓迫、強制拖拽、撞擊傷口)……能量轉(zhuǎn)化中……】 【反彈執(zhí)行!
】冰冷清晰的機械音如同最終的審判,在我腦海中一字一句炸響,
蓋過了病房里的咆哮和腳步聲。“砰!”就在顧霆深的手即將再次抓向我,
王主任的針頭即將刺下的瞬間——一聲沉悶得如同重錘擊打沙袋的巨響,
猝然在顧霆深的胸腔深處炸開!“呃啊——!”顧霆深臉上所有的瘋狂和暴怒瞬間僵住,
化為極致的、難以置信的痛苦!他猛地瞪大了眼睛,眼珠幾乎要凸出眼眶,
布滿了炸裂的紅血絲。他雙手死死地、痙攣般地捂住了自己的左胸心臟位置,
臉色在頃刻間褪盡血色,變得慘白如紙,隨即又涌上一種駭人的、缺氧般的青紫。
“噗——”一大口滾燙的、帶著濃烈鐵銹味的鮮血,如同噴泉般從他大張的嘴里狂噴而出!
猩紅粘稠的液體,帶著人體的溫熱,如同暴烈的雨點,
劈頭蓋臉地濺滿了我的臉、我的頭發(fā)、我的病號服!濃烈的血腥味瞬間彌漫了整個病房。
時間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王主任舉著注射器的手僵在半空,
瞳孔因極致的驚恐而收縮到了針尖大小。旁邊的護士張大了嘴巴,
發(fā)出一聲短促而無聲的尖叫。顧霆深高大的身軀劇烈地搖晃了一下,
如同被砍斷了根基的巨樹。他低頭,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捂在胸口、瞬間被鮮血浸透的手,
又艱難地、一點點地抬起那雙被痛苦和茫然徹底占據(jù)的眼睛,
死死地、渙散地看向我——我的臉頰沾滿了他溫熱的鮮血,黏膩,腥甜。
我伸出同樣染血的手,用指尖慢慢地、一點一點地,
抹去噴濺在我唇角和臉頰上的那抹刺目的紅。
冰冷的系統(tǒng)提示音清晰地回蕩在腦海:【傷害反彈完成。目標:顧霆深。
反彈傷害:心臟急性重度衰竭(十倍模擬器官摘除致命性)。
生命體征急速衰減中……】我看著他因極度痛苦而扭曲抽搐的臉,
看著他眼中那不敢置信的、瀕死的恐懼,看著他捂著胸口緩緩跪倒下去的動作……然后,
我慢慢地、慢慢地,對著他,扯開了一個染血的、冰冷刺骨的笑弧。我的聲音不大,
甚至因為喉嚨的傷而有些沙啞,卻如同地獄的寒風(fēng),清晰地刮過死寂的病房,
鉆進每一個人的耳朵里:“這才第一顆,急什么?”……顧霆深的倒下如同一顆重磅炸彈,
瞬間炸懵了病房里的所有人。王主任手中的注射器“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那護士更是嚇得雙腿發(fā)軟,幾乎癱倒。時間凝固了幾秒,
隨即被張美娟撕心裂肺的尖叫徹底打破。“霆深!我的兒子啊——!”她像瘋了一樣撲進來,
高跟鞋踩在光潔的地板上發(fā)出刺耳的噠噠聲,撲到顧霆深身邊,
昂貴的手袋掉在地上也渾然不覺。她顫抖著手去摸顧霆深慘白的臉,沾了滿手的血,“快!
醫(yī)生!救救我兒子!快??!”她猛地抬頭,布滿血絲的眼睛像淬了毒的針,狠狠釘在我身上,
“蘇晚!你這個惡鬼!是你!是你害了我兒子!我要你償命!
”我看著那個狀若瘋癲的老女人,臉上顧霆深的血正緩慢地蜿蜒滑落,帶來黏膩的觸感。
心中的恨意如同沸騰的巖漿,卻在系統(tǒng)冰冷的嗡鳴中奇異地維持著一種詭異的平靜。我知道,
這只是開始。更大的風(fēng)暴還在醞釀?;靵y如同瘟疫般在醫(yī)院VIP樓層蔓延開來。
尖銳的警報聲響徹走廊,更多的白大褂如同受驚的魚群般涌向病房。
憑借著劇痛中驚人的爆發(fā)力和系統(tǒng)那冰冷意志加持下的一絲決絕,我趁亂撞開了嚇傻的護士,
掙扎著爬起,踉踉蹌蹌地沖出了病房。傷口撕裂的劇痛幾乎讓我眼前發(fā)黑,但我咬破了舌尖,
血腥味和強烈的求生欲支撐著我,像一道血色的影子,在混亂的驚呼和腳步聲的縫隙中,
跌跌撞撞地沖下了安全通道,最終消失在后門污穢陰暗的小巷深處。夜色成了我唯一的掩護。
我像一只受傷的野獸,憑著本能穿過骯臟的街巷,躲進城市邊緣一處早已廢棄的爛尾樓。
冰冷的水泥地面硌著傷口,空氣中彌漫著灰塵和霉菌腐敗的氣息。
我蜷縮在角落最深的陰影里,身體因為失血、劇痛和寒冷而無法控制地劇烈顫抖。
每一次艱難的呼吸都牽扯著腰腹的空洞和喉嚨的腫痛?!舅拗魃w征低于安全閾值。
基礎(chǔ)生命維持……傷口初步清潔防御屏障生成……】腦海中冰冷的提示音如同黑暗中的燈塔。
一股微弱卻持續(xù)不斷的暖流開始緩緩流淌在冰冷的四肢百骸,雖然無法治愈那致命的創(chuàng)傷,
卻奇跡般地吊住了我即將熄滅的生命之火,也驅(qū)散了傷口感染的灼燒感。這一刻,
我無比清晰地意識到,這名為“傷害反彈”的東西,絕非幻覺!它是真的!
是我在這場絕望地獄里,唯一握住的、染血的武器!接下來的日子,
我在爛尾樓里像陰溝里的老鼠一樣活著??恳雇砣シ依袄锇l(fā)餿的食物殘渣充饑,
喝廢棄管道里滴漏的臟水。身體的痛苦無時無刻不在啃噬著我,
但更煎熬的是精神上的巨大壓力。顧霆深倒下時那瀕死的眼神,張美娟刻骨的詛咒,
秦雪的死訊……像夢魘一樣糾纏著我。但每一次恐懼襲來,
腦海中那冰冷的系統(tǒng)嗡鳴便會響起,如同一堵無形的墻,將那些足以摧毀我的情緒隔絕在外,
只留下純粹的、冰冷的、等待反擊的恨意。與此同時,外界關(guān)于我的風(fēng)暴已然掀起滔天巨浪。
顧氏集團少東家顧霆深突發(fā)急病生死未卜的消息,本身就足以震動本市商界。而緊接著,
一個名為“雪落無聲V”的賬號在各大社交平臺引爆了核彈般的輿論——那是秦雪的親妹妹,
秦雨柔?!敖憬阕吡?,帶著對這個世界的無盡眷戀和對某個惡毒女人刻骨的恨。
”配圖是秦雪生前蒼白美麗、躺在病床上帶著氧氣罩的照片?!坝行┤耍?/p>
用盡卑劣手段嫁入豪門,卻在姐姐病重時百般阻撓治療,甚至在其移植手術(shù)中暗中下毒手!
最終害死了姐姐!如今,連深愛姐姐、欲為其討回公道的顧少也遭其毒手,昏迷不醒!
@蘇晚!你這個魔鬼!殺人兇手!法律制裁不了你,但天理昭昭,報應(yīng)不爽!你不得好死!
”文字極盡煽情,字字泣血,直指我為謀害秦雪、暗算顧霆深的罪魁禍首。
帖子瞬間引爆網(wǎng)絡(luò)。顧氏集團的龐大能量和張美娟的瘋狂推動下,
各大媒體、營銷號如同聞到血腥味的鯊魚蜂擁而至。“驚爆!豪門毒婦蘇晚為上位,
毒殺白月光,謀害親夫!” “深入起底蛇蝎心腸蘇晚:保姆之女,如何攀附豪門?
” “秦雪,天使的隕落!顧霆深,深情的代價!兇手蘇晚在逃!” “重金懸賞!
全網(wǎng)通緝殺人犯蘇晚!”我的照片被惡意P圖,配上猙獰的惡魔角,
配上“毒婦”、“殺人犯”的醒目紅字,
鋪天蓋地地出現(xiàn)在所有社交媒體的頭條、彈窗、推送里。我的“生平”被捏造、放大,
每一個細節(jié)都被扭曲成不堪的罪證。保姆女兒的身份成了“處心積慮”,
在顧家?guī)啄甑娜虤馔搪暢闪恕皞窝b蟄伏”,甚至連當初顧霆深為了家族利益選中我結(jié)婚,
也變成了我“無恥爬床”、“心機上位”的鐵證!洶涌的惡意如同滔天洪水,瞬間將我淹沒。
我的名字,蘇晚,成了全網(wǎng)公敵,成了“惡毒”、“下賤”、“該下十八層地獄”的代名詞。
“蘇晚去死!” “這種賤人就該千刀萬剮!” “挖出她的心肝看看是不是黑的!
” “找到她!活剝了她給秦雪和顧少報仇!”每一天,我蜷縮在爛尾樓的冰冷角落里,
通過撿來的破舊手機屏幕,看著這些淬毒的詛咒和惡毒的構(gòu)陷。那些文字如同淬毒的匕首,
一遍遍凌遲著我的神經(jīng)。屏幕的光映著我蒼白消瘦的臉,
臉頰上被顧霆深噴濺的血跡早已干涸,留下暗紅的印記,如同恥辱的烙印。然而,
內(nèi)心那因滔天恨意而沸騰的熔巖之上,卻覆蓋著一層越來越厚、越來越純粹的堅冰。
系統(tǒng)冰冷的提示音頻繁地在腦海中響起:【檢測到精神傷害源:網(wǎng)絡(luò)暴力(侮辱誹謗)。
涉及ID:@鍵盤俠001……@雪花飄飄……@正義使者……傷害強度累積判定:重度。
因果追溯鎖定中……】 【檢測到精神傷害源:惡意輿論引導(dǎo)(煽動性不實信息發(fā)布)。
施害者:張美娟(幕后推動者)、秦雨柔(直接發(fā)布者)。傷害強度判定:極高。
因果追溯鎖定完成。】 【檢測到精神傷害源:死亡威脅(煽動線下侵害)。
施害者:陳管家(顧家懸賞執(zhí)行者)、李強(煽動性網(wǎng)絡(luò)主播)。傷害強度判定:致命。
因果追溯鎖定完成?!?【所有鎖定目標已納入反彈序列。
傷害能量持續(xù)汲取中……宿主精神韌性提升……】那一串串冰冷的ID,
尤其是張美娟、秦雨柔、陳管家、李強這些名字,如同被烙鐵燙進了我的意識深處。
每一次看到那些詛咒,每一次感受到那份洶涌的惡意,
我內(nèi)心因恨意而生的火焰不僅沒有熄滅,反而在系統(tǒng)冰冷規(guī)則的淬煉下,燃燒得更加純粹,
更加熾烈!我要活下去!我要親眼看著他們,一個一個,被自己親手種下的惡果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