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人的行動迅捷而無聲，如同林間的鬼魅。林楓拖著幾乎凍僵且疼痛不堪的身體，
拼盡全力才能勉強跟上他們的速度。他們似乎對這片山林極其熟悉，專挑隱蔽難行的小徑，
避開任何可能有人煙的地方。沒有人說話，只有急促的腳步聲和風(fēng)吹過樹林的嗚咽。
林楓的心臟始終高懸著，這些影閣成員身上散發(fā)出的冰冷和殺氣讓他不敢有絲毫松懈。
他們拿走了賬本，卻留下他的性命，還要他跟著，這本身就極其反常。他們到底想干什么？
要把自己帶到哪里去？也不知走了多久，天色漸漸暗淡下來。
灰衣人終于在一片陡峭的山壁前停下。
為首的灰衣人（林楓暗自稱他為“鳥喙手勢男”）在巖壁上摸索了片刻，
似乎觸動了什么機(jī)關(guān)，一塊看似天然的巖石竟然無聲地移開，
露出了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狹窄洞口。“進(jìn)去?！兵B喙男冷冰冰地命令道，沒有任何解釋。
林楓看著那黑黢黢的洞口，心里直發(fā)毛，但不敢違抗，只能硬著頭皮彎腰鉆了進(jìn)去。
幾名灰衣人也魚貫而入，最后一人將洞口重新封好。洞內(nèi)是一條人工開鑿的狹窄通道，
石壁上每隔一段距離鑲嵌著一種發(fā)出微弱幽光的苔蘚，提供著極其有限的照明。
空氣潮濕冰冷，帶著塵土和某種陳舊金屬的氣息。通道向下傾斜，蜿蜒曲折。
走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前方豁然開朗，出現(xiàn)一個巨大的地下石窟。石窟內(nèi)部空間驚人，
顯然被改造過。石壁被鑿平，刻滿了各種復(fù)雜的、難以理解的圖案和符號，
與之前那個有青鸞雕刻的洞穴風(fēng)格類似，卻更加宏大精密。中央是一個高出地面的石臺，
四周矗立著幾根粗大的石柱，柱子上也刻滿了星宿圖譜和飛禽走獸的紋樣。
這里不像一個簡單的藏身之所，更像一個……古老的祭壇或者進(jìn)行某種儀式的場所。
零星有幾個同樣穿著灰色衣服的人在各處忙碌或守衛(wèi)，看到鳥喙男等人回來，
只是微微點頭示意，目光掃過林楓時，帶著同樣冷漠和一絲好奇。
鳥喙男將林楓帶到石窟角落一堆干燥的稻草旁，扔給他一塊硬邦邦的面餅和一個水囊，
依舊言簡意賅：“待著。別亂走?！闭f完，他便拿著那個賬本，
走向石窟深處一扇厚重的石門，與其他幾個看起來像是頭目的人低聲交談起來，
似乎在進(jìn)行匯報。林楓隱約聽到“青鸞印”、“口令不符”、“身份存疑”等零星詞語。
他們果然在對他的身份產(chǎn)生懷疑。林楓蜷縮在稻草堆里，小口啃著冰冷的面餅，
內(nèi)心忐忑不安。身份存疑是好事也是壞事，好事是暫時可能不會殺他，
壞事是一旦疑點無法解除，或者失去了價值，下場恐怕更慘。他必須想辦法增加自己的籌碼。
而那面依舊貼胸藏著的古銅鏡，似乎是他唯一的依仗。他偷偷觀察著四周。
那些刻在石壁和石柱上的圖案，
似乎與銅鏡在某些特定光線下顯現(xiàn)的地圖以及那些神秘符號有著某種聯(lián)系。
尤其是那些星宿圖譜，他越看越覺得眼熟。他下意識地摸了摸懷里的銅鏡。冰涼的觸感傳來。
就在這時，石窟深處那扇厚重的石門“嘎吱”一聲打開了。一個身影從里面走了出來。
此人年紀(jì)似乎頗大，身形佝僂，穿著一件深灰色的、沒有任何紋飾的長袍，臉上布滿皺紋，
眼神卻異常深邃明亮，仿佛能看透人心。他的手中拄著一根奇特的木杖，杖頭雕刻的，
正是一只栩栩如生的青鸞鳥。所有灰衣人見到他，都立刻停下手中的動作，微微躬身，
態(tài)度恭敬。鳥喙男立刻上前，將賬本遞給老者，低聲稟報著。老者接過賬本，并未立刻翻看，
而是緩緩抬起頭，那雙深邃的眼睛直接越過眾人，精準(zhǔn)地落在了角落里的林楓身上。
林楓感覺自己的靈魂仿佛都被那目光穿透了，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老者緩緩向他走來，
灰衣人自動分開一條道路。他在林楓面前停下，上下打量著他，
目光在他臉上、特別是眉眼間停留了很久，眉頭微微蹙起，似乎在確認(rèn)什么，
又像是在回憶什么。“像……真像……”老者喃喃自語，聲音蒼老而沙啞，
“尤其是這雙眼睛……但……氣息又不對……”他忽然伸出手，
枯瘦的手指直接點向林楓的眉心！林楓嚇得想要后退，卻發(fā)現(xiàn)身體像是被無形之力禁錮住了，
動彈不得！老者的手指并未真正觸碰到他，在離他眉心一寸處停住。
一股奇異的、冰冷的能量波動從老者指尖散發(fā)出來，緩緩滲入林楓的額頭。
林楓只覺得腦袋里“嗡”的一聲，仿佛有什么東西被觸動了！
懷里的那面古銅鏡竟然毫無征兆地再次微微發(fā)熱，
并且發(fā)出一聲極輕微的、只有他能聽到的嗡鳴！老者顯然也感受到了什么，
眼中猛地爆發(fā)出驚人的神采，死死盯住林楓的胸口：“那是……‘鑰’？在你身上？！
”林楓心中大駭！他果然知道銅鏡的存在！而且還稱之為“鑰”！老者收回手指，
眼中的震驚和疑惑更濃。他不再理會林楓，猛地轉(zhuǎn)身，對鳥喙男急促下令：“取‘鏡’來！
快！”鳥喙男愣了一下，隨即領(lǐng)命，迅速跑向石窟深處。林楓僵在原地，心臟狂跳。鏡？
還有什么鏡？難道……不一會兒，鳥喙男雙手捧著一個東西回來了。
那東西用深色的絨布覆蓋著。老者接過那東西，走到石窟中央的石臺前，深吸一口氣，
猛地掀開了絨布！絨布之下，赫然是一面青銅鏡！其大小、樣式、古樸的質(zhì)感，
竟然與林楓懷里的那面銅鏡極其相似！仿佛是一對孿生兄弟！只是這面銅鏡的背面，
雕刻的紋路略有不同，似乎更加復(fù)雜，
中心鑲嵌著一塊暗紅色的、如同凝固血液般的奇異寶石。
老者將手中的銅鏡慎重地放在石臺中央的一個凹陷處，嚴(yán)絲合縫。然后，他轉(zhuǎn)向林楓，
目光灼灼：“孩子，把你身上的‘鑰’，請出來吧?！彼恼Z氣用上了“請”字，
但眼神中的命令意味不容置疑。所有灰衣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林楓身上。林楓知道無法再隱藏，
顫抖著手，從懷里取出了那面一路陪伴他、數(shù)次顯現(xiàn)神異的古銅鏡。當(dāng)他把銅鏡拿出來，
暴露在石窟空氣中，尤其是靠近石臺上那面“鏡”的時候，
兩面鏡子竟然同時發(fā)出了低沉的、共鳴般的嗡鳴聲！鏡面上的銹跡仿佛活了過來，開始流動，
散發(fā)出更加明顯的幽藍(lán)色光芒！老者激動得手指都在顫抖：“果然！果然是‘鑰’！天意！
真是天意！”他示意林楓將銅鏡也放到石臺上。林楓依言，
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銅鏡放在了那面“鏡”的旁邊。兩鏡靠近的瞬間，光芒大盛！
無數(shù)道幽藍(lán)色的光線從鏡面中射出，在空中交織，
然緩緩凝聚成了一幅更加龐大、更加清晰、更加立體動態(tài)的星河流轉(zhuǎn)、山川起伏的壯觀景象！
而這幅立體地圖的中央，一個光點格外明亮，其位置，似乎就在……這座石窟的下方？！
更讓林楓震驚的是，在那璀璨的光影流轉(zhuǎn)之中，
竟然開始浮現(xiàn)出一些模糊的、斷斷續(xù)續(xù)的畫面碎片！
仰天悲嘯……無數(shù)身穿甲胄的士兵在廝殺……一個懷抱嬰兒的婦人倉皇奔逃……畫面的最后，
定格在了一雙充滿絕望和不甘的、銳利如鷹的眼睛上——那是……裴大人的眼睛？！
林楓如遭雷擊，徹底呆在原地！為什么銅鏡會顯現(xiàn)出裴大人的影像？！
他和這些古老的秘密、和鏡中的幻象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老者也死死盯著那些變幻的畫面，
尤其是最后裴大人的影像，他的臉色變得無比復(fù)雜，有震驚，有恍然，
還有一絲深深的……悲憫和憤怒？他猛地轉(zhuǎn)頭，再次看向林楓，眼神變得無比銳利，
聲音因激動而嘶啞：“原來如此！我明白了！你不是‘他’……但你才是真正的‘鑰匙’！
這一切的巧合，根本不是巧合！是命運！是‘它’選擇了你！”“孩子，
”老者的聲音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凝重和急切，“告訴我，你在鏡中還看到了什么？
關(guān)于‘他’的，關(guān)于那場大火的，一切！”而就在這時，石壁上那道厚重的石門，
突然傳來一聲沉悶無比的——“咚??！”巨響！像是有什么巨大的力量正在猛烈撞擊石門！
整個石窟都為之震動！灰衣人們瞬間臉色大變，紛紛抽出武器，如臨大敵地沖向石門方向！
老者的臉色也瞬間陰沉下來，眼中寒光一閃：“他們還是找到了這里！這么快！
”撞擊聲一聲接著一聲，越來越猛烈！石門上的灰塵簌簌落下，仿佛隨時可能被撞開！
“準(zhǔn)備迎敵！”鳥喙男厲聲喝道?；靵y驟起！林楓驚恐地看著那仿佛隨時要破裂的石門，
又看向石臺上依舊在流轉(zhuǎn)光芒、顯現(xiàn)著裴大人影像的雙鏡，腦中一片空白。是誰在撞門？
玄衣衛(wèi)？那個殺手？還是……其他更可怕的東西？老者卻一把抓住林楓的胳膊，
枯瘦的手指如同鐵鉗，他的目光死死盯著光影中裴大人那雙絕望的眼睛，聲音急促而尖銳，
問出了一個讓林楓毛骨悚然的問題：“快想！鏡中的‘他’，最后看向的是哪個方向？！
這關(guān)系到我們所有人的生死！快！”“咚?。 庇质且宦暢林氐淖矒?！石門劇烈震顫，
頂上的灰塵碎石簌簌落下，仿佛下一刻就要四分五裂！門外傳來模糊而狂暴的嘶吼聲，
不似人聲，充滿了毀滅的氣息。石窟內(nèi)一片混亂，灰衣人們緊握武器，組成防御陣型，
死死盯著石門，臉色凝重。鳥喙男急促地向老者匯報：“長老，是‘地藏’！
他們用了血煞沖城錘！門撐不了多久了！”地藏？血煞沖城錘？林楓完全聽不懂這些名詞，
但能感受到那即將破門而入的恐怖壓力。老者的手如同鐵鉗般抓著林楓的胳膊，
目光卻死死鎖定著石臺上空那幅仍在流轉(zhuǎn)的光影，尤其是裴大人那雙絕望而銳利的眼睛，
聲音因急切而尖銳到變形：“快想！鏡中的‘他’，最后看向的是哪個方向？！
這關(guān)系到我們所有人的生死！快！”方向？方向！
林楓被老者的急切和門外的撞擊聲逼得幾乎崩潰，他拼命回憶著那驚鴻一瞥的鏡中幻象。
奔逃、廝殺……最后是裴大人那雙充滿不甘的眼睛……那雙眼睛……似乎在看向……左上方？
對！是左上方！眼神的焦點凝聚，帶著一種最后的決絕和期盼，望向畫面的左上方！
“左…左上方！”林楓幾乎是吼了出來，聲音因恐懼而嘶啞。
“左上方……”老者眼中精光爆射，猛地抬頭望向石窟穹頂?shù)淖笊戏椒轿唬?/p>
那里只有粗糙的巖石，并無任何特殊之處。但老者仿佛確認(rèn)了什么，
臉上露出一種豁出一切的決然。他猛地將手中的木杖頓地，對鳥喙男厲聲下令：“坤位，
震三，離一！啟‘鏡壁’！快！”鳥喙男聞言，臉上閃過一瞬間的難以置信，
但立刻化為絕對的服從。他毫不猶豫，轉(zhuǎn)身撲到石壁某處，
手指以一種奇特復(fù)雜的順序快速按壓了墻壁上幾塊看似普通的凸起石頭。嘎吱吱——轟?。?/p>
一陣沉悶的機(jī)械轉(zhuǎn)動聲從石壁內(nèi)部傳來！就在石窟穹頂左上方那片看似毫無異常的巖壁，
突然向內(nèi)凹陷，然后整塊地向側(cè)方滑開，露出了一個黑黢黢的洞口！洞口后方，
似乎是一條向下的狹窄階梯！“所有人！撤入密道！”老者嘶聲命令，
同時一把抓起石臺上那面屬于影閣的、鑲嵌著紅寶石的銅鏡（他稱之為“鏡”），
而將林楓那面依舊發(fā)著微光的銅鏡（“鑰”）塞回林楓手里，“拿好它！跟上！
”灰衣人們訓(xùn)練有素，毫不戀戰(zhàn)，立刻交替掩護(hù)著，迅速向新出現(xiàn)的密道入口退去。
就在這時——“轟?。。?！”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那扇厚重的石門終于不堪重?fù)簦?/p>
被一股恐怖的力量徹底轟開！碎石四濺！煙塵彌漫！
大、猙獰、周身覆蓋著黑紅色詭異紋路、仿佛由巖石和血肉拼接而成的恐怖巨人（“地藏”？
），手持一柄纏繞著黑氣的巨大骨錘，咆哮著沖了進(jìn)來！其后影影綽綽，
跟著更多氣息兇戾的身影！“攔住他們！”鳥喙男怒吼一聲，
與幾名斷后的灰衣人悍不畏死地迎了上去，弩箭激射，刀光閃爍，
瞬間與沖進(jìn)來的敵人廝殺在一起！戰(zhàn)斗頃刻間進(jìn)入白熱化，慘叫聲和兵刃碰撞聲不絕于耳！
“走！”老者拉著林楓，在另外兩名灰衣人的護(hù)衛(wèi)下，頭也不回地沖進(jìn)了密道入口。
身后傳來鳥喙男聲嘶力竭的吶喊：“為了‘青鸞’！
”緊接著是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和更劇烈的廝殺聲！斷后的人恐怕兇多吉少！林楓心中一震，
卻被老者不容置疑地拉入黑暗的階梯。入口處的石板在他們身后迅速閉合，
將身后的血腥和廝殺聲隔絕大半，只留下沉悶的回響。密道內(nèi)一片漆黑，
只有林楓手中銅鏡散發(fā)出的微弱藍(lán)光，勉強照亮腳下陡峭向下、似乎無窮無盡的石階。
空氣冰冷而陳腐，帶著一股濃重的鐵銹味和塵埃氣。老者的呼吸急促，腳步卻異常穩(wěn)健。
兩名灰衣人緊隨其后，警惕著后方。一路無人說話，
只有急促的腳步聲和心跳聲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回蕩。林楓的大腦一片混亂，
剛才發(fā)生的一切太快太驚人。地藏、鏡壁、鳥喙男的犧牲、還有老者那句“你不是‘他’，
但你才是真正的‘鑰匙’”、“是‘它’選擇了你”……“它”是誰？命運嗎？
還是這面鏡子？不知向下走了多久，階梯終于到了盡頭。前方出現(xiàn)一條水平的人工甬道，
甬道的盡頭，隱約是一扇巨大的、金屬質(zhì)地的門扉輪廓。老者停下腳步，喘息稍定。
他回頭看了一眼來路，眼中閃過一絲悲慟，但很快被堅毅取代。他看向林楓，
特別是他手中依舊散發(fā)著微光的銅鏡，沉聲道：“孩子，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F(xiàn)在，
我或許可以告訴你一部分真相?！彼钢謼魇种械你~鏡：“這面‘鑰鏡’，
還有我手中的‘影鏡’，并非凡物。它們是很久以前，一個早已覆滅的古老王朝留下的秘寶，
能夠映照天機(jī)，牽連氣運，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引導(dǎo)或記錄命運的軌跡。
身林隨風(fēng)、得到密信、遭遇追殺、找到賬本、進(jìn)入洞穴、乃至被我們找到——并非全然偶然。
是‘鑰鏡’在冥冥之中，受到此地氣機(jī)牽引，將你引向了這一切的核心。它選擇你，
或許是因為你的魂魄來自異世，不受此間某些規(guī)則束縛，
又或許……只是因為你是最適合的人選。”林楓聽得目瞪口呆：“引導(dǎo)……命運？
這……”“裴琰之，”老者打斷了林楓的震驚，說出了裴大人的名字，語氣復(fù)雜，
“玄衣衛(wèi)指揮使裴琰之，他還有另一個身份——他是那個覆滅王朝的最后血脈，前朝太子。
”林楓如遭雷擊！裴大人是前朝太子？！所以鏡中才會出現(xiàn)宮殿焚毀、他絕望悲嘯的畫面？！
“他隱姓埋名，潛入當(dāng)今朝廷，身居高位，一方面是為了復(fù)仇，另一方面，
也是為了尋找復(fù)國之機(jī)。那本賬本，記錄的不只是貪腐，
更深藏著一條能動搖當(dāng)今朝廷根基、甚至牽扯皇族秘辛的線索。
這也是各方勢力拼命爭奪的原因?！薄岸覀儭伴w’，并非單純的江湖組織。
我們最初的使命，是守護(hù)前朝遺秘，等待‘青鸞’歸來?！崩险叩哪抗饪聪蛄謼鳎?/p>
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期待，“‘青鸞’，并非指人或物，而是一個代號，
一個預(yù)言中的‘變數(shù)’，一個能真正開啟復(fù)興之門、或者帶來徹底安寧的‘鑰匙’。
”“我們原本以為，‘青鸞’是裴琰之，或者與他血脈相關(guān)之人。
但現(xiàn)在看來……”老者凝視著林楓，“‘鑰鏡’選擇并指引了你。你所看到的幻象，
是過去的回響，也是未來的預(yù)兆。裴琰之最后看向的方向，是這座秘密祭壇的真正核心，
也是‘影鏡’力量之源的方向。只有‘鑰鏡’的持有者，在特定時機(jī)，
才能看到并指出那個方位，開啟生路?！绷謼髦挥X得信息量巨大，腦袋快要炸開。
他竟然是這么龐大一個旋渦的中心？就因為一面破鏡子？“那…那現(xiàn)在我們?nèi)ツ模?/p>
”林楓顫聲問。老者看向甬道盡頭那扇巨大的金屬門，
眼中閃爍著狂熱與敬畏：“去‘星樞之間’。那里是最終之地，藏著王朝最后的秘密和力量。
也只有在那里，才能徹底隔絕‘地藏’的追蹤，并決定……下一步該如何走。
”他示意了一下，一名灰衣人上前，試圖推開那扇巨大的金屬門。然而，
就在灰衣人的手即將觸碰到門扉的瞬間——異變陡生！
林楓手中的“鑰鏡”猛地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強烈光芒！
鏡面上的幽藍(lán)光華如同實質(zhì)般流淌出來，瞬間照亮了整個甬道！更讓人驚駭?shù)氖牵?/p>
光滑的金屬門扉表面，在“鑰鏡”光芒的照射下，竟然如同水波般蕩漾起來，
然后逐漸變得透明！透過變得透明的門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