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歲的小侄子光著腳丫，褲腳卷到膝蓋，正踩著新買的亞麻沙發(fā)套蹦跳。

他鞋底沾著的泥巴沒干，在淺灰色布料上蹭出一道道深褐印子，像塊塊難看的疤。

10歲的大侄子舉著塑料玩具車，“嗖”地一下砸向茶幾——桌上的玻璃杯應(yīng)聲而碎，

透明碎片濺到林薇腳背，尖銳的疼讓她倒抽一口冷氣。“住手！”林薇彎腰去撿碎片，

手背突然被滾燙的液體燙得發(fā)麻。抬頭一看，婆婆端著搪瓷碗從廚房出來，

碗里的糖水晃蕩著，幾滴落在碎玻璃上，黏糊糊地粘住了渣子。可她半點沒看滿地狼藉，

反而拍手笑得眼睛瞇成縫：“我大孫兒力氣就是大！這玩具車扔得準(zhǔn)，比你叔小時候強多了！

” 轉(zhuǎn)頭又沖小侄子招手，“小孫兒再跳高點，讓奶奶看看你能蹦多高！

”林薇盯著沙發(fā)上暈開的黑泥印，

早上出門時婆婆說“晚上給你倆準(zhǔn)備了驚喜”的話突然冒出來。她攥著碎片的手緊了緊，

指尖被劃破也沒察覺——原來這“驚喜”，是把哥嫂的兩個兒子從老家接來借讀，

連句商量都沒有。小侄子還在蹦，沙發(fā)套被扯得變了形，大侄子蹲在地上，

用玩具車碾著玻璃碎片，發(fā)出刺耳的“咯吱”聲。婆婆坐在沙發(fā)邊，把糖水碗遞到孩子手里，

完全沒注意到林薇發(fā)白的臉。第一章：沒商量的“借讀計劃”，

藏在衣柜里的行李林薇用紙巾裹住被燙紅的手背，坐在玄關(guān)的矮凳上深呼吸。結(jié)婚三年，

她和丈夫周明（化名）在這座城市打拼，貸款買了這套兩居室，

沙發(fā)是她跑了三家家居城挑的，亞麻面料透氣，價格不算便宜；茶幾是實木的，

特意選了圓角，就怕以后有孩子磕碰。兩人一直沒要孩子，想趁年輕拼事業(yè)，

把小日子過得精致些，可現(xiàn)在，這屋子被兩個孩子折騰得像個沒人管的游樂場?！皨?，

您接孩子來，怎么不跟我和周明說一聲？”林薇盡量讓語氣平和，可聲音還是忍不住發(fā)緊。

婆婆把空糖水碗往茶幾上一放，碗底的糖漬蹭在木面上：“跟你們說啥？明兒是他親哥的娃，

哥嫂在老家打工，孩子在村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