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后,我們舉辦了訂婚宴。
宴會廳里,賓客云集,我和霍銘俊正站在臺上,接受著大家的祝福,可這份幸福,還是被不速之客打斷了。
陸啟恒帶著他的小師妹秦鴛鴛,就那么大搖大擺地走進宴會廳,四處張望。
他環(huán)視一圈,目光最終定格在我和霍銘俊緊握的雙手上,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戲鈺瀾,你瘋了?跟別人訂婚?你是不想活了?”
我一聽到他那惹人煩的聲音,頭就疼,懶得再裝客氣:“你在教我做事?”
他像是被我的態(tài)度氣笑了:“除了我,誰能治你的病?現(xiàn)在,立刻取消訂婚,滾下來給我磕頭道歉,我或許還會大發(fā)慈悲救你一命。不然,再拖下去,就是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你。”
看著他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臉,我只覺得一陣可笑。
他大概真的以為自己有什么天大的本事,上一世,他出現(xiàn)的時間點就那么巧,正好是霍銘俊的藥方開始起效的時候。
現(xiàn)在想來,他那套故弄玄虛的儺戲,不過是瞎貓碰上死耗子,白撿了一個天大的功勞。
“抱歉,用不著?!?/p>
我挽緊了霍銘俊的胳膊,微笑著說:
“我的病,已經(jīng)好了,你要是來喝喜酒的,那邊角落還有空位,請自便?!?/p>
陸啟恒似乎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
“好了?你在開什么玩笑!沒有我的儺戲,你能好?戲鈺瀾,就算你想氣我,也用不著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吧?!?/p>
他心心念念的小師妹秦鴛鴛,早就按捺不住了,一臉不悅地插嘴:
“真是不知好歹!我?guī)熜趾眯暮靡鈦砭饶?,你不感激就算了,還想毀約?”
我聽得莫名其妙:“什么毀約?”
她鄙夷地上下打量著我:“還裝傻?當初說好的,我?guī)熜种魏媚?,你們戲家給一半家產(chǎn),你還要嫁給我?guī)熜?。怎么,你們這些有錢人,說話都跟放屁一樣嗎?”
霍銘俊聽不下去了,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她:“前提是治好,現(xiàn)在瀾瀾說了,不用他治,聽明白了嗎?”
“喲,”秦鴛鴛陰陽怪氣地沖霍銘俊翻了個白眼,“你這個小白臉,是怕我?guī)熜址肿咭话爰耶a(chǎn),你將來能拿到的就少了吧?”
她這話一出,我徹底火了。
“你又是從哪冒出來的?在這里狗叫什么?我說了,我病好了,不需要他。聽不懂人話嗎?再說了,就算我沒好,憑你師兄那套裝神弄鬼的把戲,也治不好我!”
“你!”我的話似乎踩到了陸啟恒的痛處,他瞬間變了臉色,雙手握拳,死死捏住內(nèi)扣的拇指。
聲音都大了幾分:“我那是傳承千年的儺戲,不是什么裝神弄鬼的把戲!”
秦鴛鴛也立刻幫腔,滿臉不服氣:“你懂什么?我前不久身體不舒服,師兄回來給我跳了一段,我馬上就好了!”
這話讓周圍的賓客都露出了驚訝的神色,竊竊私語聲四起,甚至有幾個人已經(jīng)用好奇和敬畏的眼神看向陸啟恒,似乎想上前結(jié)交。
看到眾人的反應(yīng),陸啟恒的臉色又變得倨傲起來,下巴都快抬到天上去了。
就在他享受著眾人矚目的時候,一個清晰冷靜的聲音,不合時宜地從人群中響起,打斷了他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