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信，可以問靈君，太醫(yī)診斷出你無法再有子嗣時，她也在場，是她顧及你的顏面，才讓圣上和本宮替你保密……”
“再則，本宮還可以宣召太醫(yī)再為你診斷一次?！?/p>
“本宮原先也不想戳破，可你對圣上有救命之恩，實在不忍心看你被蒙在鼓里，糊里糊涂做了旁人的便宜父親！”
齊淵難以置信地看向我，看見我眼里的坦誠，他渾身無力，癱坐在地。
許久，他才抬起頭，有些難以啟齒。
“所以……你才這么堅決，要嫁給他？”
“你不想陪在我這個廢人身邊，是不是？”
我愕然，事到如今，他竟好意思怪我？
我這才知道，人氣到極點是說不出話來的。
“齊淵，我為你跪斷一雙腿換來救命靈丹，甚至不在乎你的絕嗣之癥，愿意與你相守，可你呢……”
“你醒來第一件事是為謝柔兒求恩典，甚至妄想我和她一起嫁給你，是你先辜負了我們十多年的情分，如今有什么顏面來指責(zé)我？”
皇后娘娘在一旁深深嘆息。
“齊侍郎，靈君說的不錯，當(dāng)初太醫(yī)斷言你無法生育，她渾然不顧，說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并不在意男女之間那點歡愉，是你讓她失望了！”
齊淵始終不愿相信，大吼一聲沖進謝柔兒房中。
屋內(nèi)很快傳出謝柔兒絕望乞求的哭喊，只是這一次，她再也沒有換來齊淵的憐憫。
“賤人！我哪里對不起你，你竟與人私通，讓我顏面掃地！”
“難怪那晚與你親近總覺得哪里不對，定是你用了藥，才讓我忘情不能自已！”
齊淵只覺得自己是這世間最大的傻子，被小小一個女子玩弄于股掌之中。
他將自己的怒意盡數(shù)發(fā)泄在謝柔兒身上，完全顧不得她剛剛小產(chǎn)，虛弱至極。
從齊府離開后，蕭冽云一路上沉默不語，讓我內(nèi)心惴惴不安。
我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衣袖。
“你會不會覺得我手段毒辣，城府極深？”
他視線落在我腰間佩戴的香囊上，又惹得我一陣心虛。
香囊中我特意放了烈性麝香，謝柔兒小產(chǎn)便是我的手筆。
我知道我的小動作瞞不過蕭冽云，索性主動交待了一切。
原以為他會覺得我和那些后宅里勾心斗角的女子一樣，對我失望，可他只是抬手輕撫我的發(fā)頂。
“我怎么會覺得你毒辣？”
“反倒是放心了，即便沒有我，你也能保護好自己?！?/p>
他目光真摯而熱烈，激得我淚光閃爍。
我刻意等到齊淵大婚當(dāng)眾揭穿謝柔兒混淆他血脈的事情，算是存心報復(fù)。
原本以為那日過后，齊淵看清了謝柔兒的真面目，與他們的糾葛便就此結(jié)束了。
可蕭冽云找到了當(dāng)日皇上遇刺的新線索。
讓我意想不到的是，此事居然與謝柔兒有關(guān)。
謝柔兒被侍衛(wèi)押到皇上跟前。
她低著頭，披頭散發(fā)，早已沒有先前做縣主時的光鮮。
整個人蜷縮著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裸露在外的肌膚看起來黯淡無光，泛著青灰色。
“皇上，微臣先前就查明遇刺當(dāng)日謝柔兒曾與刺客見過面，結(jié)合后來齊侍郎所說，是謝柔兒第一個發(fā)現(xiàn)刺客，微臣便斗膽猜測，是謝柔兒與刺客勾結(jié)，只是其目的是奪取圣上性命還是為了博取恩賜，微臣不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