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羨,羨慕的羨。但我前二十六年的人生,好像沒什么值得別人羨慕。
——直到我把自己賣給了沈硯。1那天雨下得跟天漏了一樣,我爸跪在客廳,
抱著我的腿鼻涕一把淚一把:“羨羨,救救爸,救救爸……就三千萬,沈總說只要你簽個字,
他幫咱還?!蔽业皖^看他,心里只有一句話:我媽走的時候,他都沒跪過。
茶幾上放著兩份文件——一份是債務(wù)轉(zhuǎn)讓協(xié)議,一份是……《結(jié)婚協(xié)議》。
沈硯坐在對面沙發(fā),白襯衫黑西褲,長腿交疊,像一尊冰雕。他指尖點了點合同,
聲音涼得嚇人:“林小姐,六個月的形婚,我保你父親平安,也保你那顆破藍鉆?!逼扑{鉆?
那是我的畢業(yè)作品《鯨落》,我熬了三個月才切出那一抹深海光。
我盯著他:“期間互不干涉。”他勾唇,笑得傲慢:“你現(xiàn)在沒資格跟我談條件。
”我想把合同甩他臉上,可我妹還在醫(yī)院,我爸再被剁手跺腳,就真的完了。我咬牙,簽字。
最后一筆劃出去,我心里“咔”一聲,好像有什么東西斷了。領(lǐng)證那天,陽光亮得晃眼,
仿佛老天爺在故意嘲笑我。鋼戳“啪”一聲落下,
工作人員笑得像開了光的喜糖:“恭喜恭喜,百年好合!”我嘴角僵著,心想:合什么合?
這不過是場交易。沈硯接過紅本,連看都沒看一眼,隨手一折,塞進我包里,
動作干脆得像在塞一張超市小票。我低頭盯著包口,心里躥火:這可是我人生第一次結(jié)婚,
他就這么敷衍?“沈太太。”他第一次這么叫我,聲音低得勾人,像夜色里的一把鉤子,
鉤得人心里一顫??晌移怀赃@一套?!敖裢戆崛ヅR江別墅,別遲到。
”說得跟老板通知加班似的。我想說“我不是你員工”,可他已經(jīng)轉(zhuǎn)身走了,背影干凈利落,
一個眼神都沒分給我。我盯著那道背影,心里冷笑:行,沈硯,你拽是吧?
今晚我就讓你知道,什么叫請神容易送神難?!砩掀唿c,臨江別墅。我拖著行李箱,
踩著十厘米高跟鞋,像踩著他臉一樣用力。指紋鎖“滴”一聲開了,屋里黑漆漆的,
連盞燈都沒留。我心里“呵”了一聲:狗男人,連基本待客之道都沒有。剛摸黑進去,
燈“啪”地全亮了。沈硯站在二樓樓梯口,白襯衫袖口挽起,手里晃著一杯紅酒,
眼神自上而下,像在看一件新到手的玩具。“沈太太,”他慢悠悠地開口,“遲到了三分鐘。
”我笑得甜膩:“路上堵車,怪我咯?”“怪你?!彼c頭,語氣認真得欠揍,
“罰你今晚陪我吃宵夜?!蔽倚睦锓藗€白眼:誰要跟你吃宵夜?
可面上卻笑得無辜:“行啊,沈先生想吃什么?我下廚?!彼裘?,像是意外:“你會做飯?
”“不會?!蔽掖鸬酶纱啵暗梢越o你下毒?!彼托σ宦?,從樓梯上走下來,一步兩步,
像踩在我心跳上?!吧蛱彼T谖颐媲?,低頭看我,聲音低啞,“新婚夜,
你說這種話,合適嗎?”我仰臉看他,笑得挑釁:“沈先生,新婚夜,你留我一個人進門,
合適嗎?”他眼神一暗,忽然俯身,把我困在行李箱和他之間?!澳乾F(xiàn)在補,算不算遲?
”我心臟“咚”地一聲,像被敲了一記??上乱幻?,我抬手抵住他胸口,
笑得惡劣:“沈先生,別靠太近,我怕我忍不住——”“忍不住什么?”他嗓音低得發(fā)啞。
“忍不住吐你身上?!彼读艘幻耄鋈恍α?,笑得胸腔震動,震得我手心發(fā)麻。“沈太太,
”他貼著我耳邊,聲音像夜色里的一把刀,“我們來日方長?!蔽倚睦铩翱┼狻币幌拢?/p>
忽然有種不太妙的預(yù)感。這場假結(jié)婚的戲碼,好像……要失控了。
2臨江別墅比我想象中還冷。黑白灰三色像一口巨大的冰棺,燈光一照,
連影子都泛著金屬的寒。我把行李箱拖進客房,輪子滾過大理石地面,
發(fā)出“咯啦咯啦”的聲響,仿佛在嘲笑我這樁荒唐婚姻。剛關(guān)上門,
背后就傳來“咔噠”——一聲輕得幾乎聽不見的反鎖。我愣了兩秒,
血液“嗡”地一下全涌到頭頂。拍門!“砰砰砰”——“沈硯,你什么意思?
”門板被我拍得發(fā)顫,指節(jié)瞬間通紅。外面的人卻不緊不慢,嗓音像剛醒的貓,
帶著慵懶的毒:“防止你越界,沈太太?!痹浇??我巴不得離他八丈遠!
怒火“蹭”地竄上喉嚨,我磨牙,聲音從牙縫里擠出來:“沈先生,您放心,
我對您那根高貴冷艷的染色體半點興趣都沒有!”門外傳來一聲低笑,輕飄飄,
卻像在我神經(jīng)上劃了一刀。聽見他皮鞋踩在地板上,一步,
兩步……每一步都像踩在我尊嚴上。我低頭看門把手——金屬的,冷冰冰,紋絲不動。好,
很好。我深吸一口氣,從行李箱側(cè)袋摸出瑞士軍刀,“咔”地彈出小螺絲刀。想關(guān)我?
我十七歲就能拆我媽的保險柜,你一扇破門算什么?螺絲刀剛抵住鎖芯,
門把手忽然“咔噠”一聲——自己開了。沈硯斜倚在門框,手里拎著那把鑰匙,指尖轉(zhuǎn)著圈。
他挑眉,目光從我手里的螺絲刀滑到我臉上,“沈太太,”他慢條斯理,“破壞私產(chǎn),
要賠的?!蔽依湫Γ崖萁z刀“啪”地合回去:“沈先生,非法拘禁,要坐牢的。
”他“哦”了一聲,忽然俯身,把我連人帶箱子一起推進客房。門在背后再次“咔噠”落鎖,
只是這一次——他在里面,我在里面。我后背撞上墻壁,冰涼一片。沈硯抬手,撐在我耳側(cè),
聲音低得發(fā)?。骸艾F(xiàn)在公平了,都在界內(nèi)?!蔽倚奶脕y七八糟,
臉上卻掛出最甜的笑:“沈先生,你該不會是想……洞房?”“想多了?!彼郑?/p>
指背輕蹭過我下巴,像逗一只不聽話的貓,“我只是想提醒你——”“提醒什么?”他低頭,
唇幾乎貼到我耳廓:“今晚客房的空調(diào)壞了,冷。你要不要……求我?”我指尖一緊,
瑞士軍刀差點再次彈開。求他?下輩子都不可能。可下一秒,燈“滋啦”一聲,全滅了。
別墅陷入一片漆黑。窗外冷風呼嘯,像誰在笑。我聽見沈硯輕輕嘆了口氣,
聲音在黑暗里格外清晰:“看吧,停電了?!蔽遥骸啊边@男人是烏鴉轉(zhuǎn)世嗎?
他在黑暗中離我極近,呼吸拂過我額前碎發(fā):“沈太太,怕黑嗎?”我咬牙:“怕你。
”他低笑,胸腔的震動隔著衣料傳過來,震得我耳膜發(fā)癢?!澳钦茫彼朴频卣f,
“我也怕你?!焙诎抵?,我們誰也沒動。心跳聲卻擂鼓一樣,分不清是他的,還是我的。
這場互掐,好像才剛開始。3我以為形婚就是各過各的——領(lǐng)完證當晚,
我甚至把協(xié)議貼在床頭:“互不干擾、互不查崗、互不欠債?!苯Y(jié)果沒過幾天,
就被沈硯一巴掌把臉都打腫了。早上七點,門板被叩出“篤、篤、篤”三聲。節(jié)奏優(yōu)雅,
力道卻透著“不答應(yīng)就一直敲”的傲慢。我猛地把被子拉過頭頂:誰啊,
大周末的……“十分鐘,下樓陪我吃早餐?!甭曇舾糁T板,帶著剛沖完澡的濕氣,
像條蛇鉆進來。我瞬間清醒——沈硯?他穿哪門子浴袍,走哪門子言情男主路線?
我頂著雞窩頭,把門拉開一條縫,只露出一只眼:“協(xié)議里沒說我要陪你吃飯。
”“協(xié)議也沒說你爸昨晚在**押了新的數(shù)字?!彼?,手機屏亮在我眼前——照片里,
我爸笑得像剛中**,背后荷官推過去的籌碼堆成小山。我呼吸一滯,血全往腦門上沖。
三分鐘!我穿上拖鞋,牙刷在嘴里橫沖直撞,洗面奶糊到眼角,差點把自己嗆成海豚。
沖下樓時,沈硯正坐在餐桌主位。陽光把他睫毛鍍成金色,睡衣領(lǐng)口半敞,鎖骨能養(yǎng)魚。
我狠狠別開眼:色即是空,空即是……肚子好餓。我端起盤子暴風吸入,他慢條斯理切煎蛋,
刀尖劃過瓷盤,發(fā)出“呲啦”一聲——像劃在我神經(jīng)上。一塊黃澄澄的蛋被叉到他唇邊,
他卻不急著吃,側(cè)頭看我。我心里拉警報:干什么干什么?下一秒,他指腹忽然貼上我嘴角,
輕輕一蹭?!罢戳朔厌u?!逼つw接觸不過零點一秒,我卻像被電打,整個人僵成石膏。
他收回手,唇角彎出一點惡劣的弧度:“演得像一點,爺爺今天會視頻。
”我差點把叉子掰彎。狗男人,原來是拿我當免費演員!平板被支在桌邊,屏幕一亮,
爺爺那張慈祥到發(fā)光的大臉出現(xiàn)?!靶×w——”我秒切表情,嘴角上揚三十度,
甜得能滴出蜜:“爺爺早上好!”老爺子笑得眼睛都瞇成縫:“這小子有欺負你嗎?
他要是敢欺負你,就告訴爺爺!爺爺幫你收拾他”我抬手勾住沈硯胳膊,
指甲暗暗掐進他肱二頭?。骸八??!逼聊焕餇敔斝牢奎c頭。屏幕外,
我把沈硯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他偏還側(cè)過臉,
用只有我們兩個能聽見的氣音說:“手勁不錯,晚上繼續(xù)?”我繼續(xù)微笑,
牙根卻磨得咯吱響:繼續(xù)你大爺!等爺爺掛電話,我就把這盤煎蛋扣他頭上!
爺爺終于揮手:“不打擾你們小兩口了?!钡巍曨l斷線。我“刷”地抽回手,
抽了張濕巾狠狠擦嘴角?!吧蛳壬瑧蜓萃炅?,麻煩結(jié)賬?!彼炎詈笠粔K煎蛋送進嘴里,
細嚼慢咽,像在品嘗我的憤怒?!吧蛱?,”他抬眸,眼底閃著狩獵的光,“誰說只演一場?
”我愣住。他起身,俯身撐桌,把我困在椅背與他之間——“爺爺下月八十大壽,
我們要去老宅住一周?!薄澳且恢埽彼曇舻偷冒l(fā)啞,“都得演。
”我聽見自己理智“咔啦”一聲裂了縫。一周?跟他同吃同住同床?我抬腿就想踹,
他卻預(yù)判了我的預(yù)判,單手扣住我膝蓋,指腹曖昧地摩挲兩下。“記得練練吻戲。
”“免得露餡?!蔽夷X內(nèi)煙花炸成四個字:形婚個屁!
4接下來一段時間我都沒有見到沈硯估計公司的事夠他忙的不過也不管我的事,每天上上班,
該有多好轉(zhuǎn)眼來到了要去老宅住一周的日子一大早沈硯就拉我起來出門前往老宅沈硯車剛停,
管家就迎出來:“老太爺吩咐,今晚小少爺、少奶奶住東廂耳房,只留一張床。
”我驚:一張?沈硯壓低聲:“放心,我睡地板?!毙睦飬s想——地板?呵,你也有今天。
爺爺端坐太師椅,笑瞇瞇塞給我一對龍鳳鐲:“重不重?臭小子要是讓你受委屈,
就拿這個砸他?!蔽夜郧牲c頭,心里把沈硯罵成骰子:砸也得找得到機會。
晚上:耳房只有一張老紅木架子床,翻身就吱呀。我裹著被子貼墻,沈硯打地鋪。半夜雷雨,
他忽然起身關(guān)窗,一道閃電照出他半邊肩——我才發(fā)現(xiàn)他后背有疤。想問,終究咽回去。
清晨六點,老宅廚房蒸汽繚繞。青磚灶臺上,一尾活魚在水桶里撲騰,
像在嘲笑我:你行不行?。课倚渥訑]到手肘,面粉灑得跟下雪似的。沈硯靠在門框,
白襯衫袖口折了三折,露出線條凌厲的小臂。他手里把玩一枚雞蛋,慢悠悠地拋起、接住,
像在掂量我的耐心?!吧蛱L壽面要一根到底,斷一根,不吉。”“你行你上。
”我把面團摔在案板上,啪——面粉濺了他一臉。他閉眼,睫毛上沾了白點,
像忽然老了十歲。我噗地笑出聲。沈硯抬手抹了把臉,指尖在面皮上一點,
順勢抹到我鼻尖:“小花貓?!蔽业伤?,案板太小,兩人不得不肩膀蹭肩膀。我搟皮,
他調(diào)餡,節(jié)奏莫名合拍。搟面杖一歪,面團卷成波浪,我皺眉。他忽然從背后伸手,
掌心覆在我手背上,帶著我往前推:“力道往前,別往后扯?!鄙ひ舻偷偷刭N著我耳后,
像細小的電流。我嘴硬:“別趁機吃豆腐?!彼麉s輕笑:“合法豆腐,不吃浪費。
”油鍋熱了,他單手倒油,油花噼里啪啦。我躲在他身后,揪著他衣角,小心探頭。
他側(cè)過身,把鍋鏟塞我手里:“來,翻個面?!蔽翌濐澪∥∫荤P子下去,魚皮粘鍋,
碎成兩半?!巴炅送炅?,爺爺要掀桌?!鄙虺幉换挪幻?,把碎魚皮撈起來,吹了吹,
遞到我唇邊:“偷吃一口,不算犯規(guī)。”我張嘴咬住,酥脆咸香,嘴角沾了點椒鹽。
他盯著我那粒椒鹽,忽然俯身,舌尖輕輕一掠。我大腦“嗡”地空白,鍋鏟差點掉回鍋里。
“味道不錯?!彼u價得一本正經(jīng),好像剛才偷嘗椒鹽的不是他。長壽面下鍋,
筷子攪兩下就纏成死結(jié)。我手忙腳亂,沈硯卻變魔術(shù)似的抽出一根竹簽,三挑兩撥,
面條乖乖順流。我小聲嘟囔:“你到底藏了多少技能?”他抬眸:“藏了十年,
總得留給老婆用?!崩掀艃蓚€字被他咬得極輕,卻像鞭炮在我耳邊炸開。湯底咕嘟咕嘟,
奶白清香。我嘗一口,燙得直跳腳。沈硯握住我手腕,把我手指含進他唇邊,輕輕吹氣。
指尖被溫熱的口腔包住,我像被點了穴?!斑€疼?”我抽回手,把滾燙的鍋推給他:“不疼,
就是辣?!彼裘迹骸皽餂]放辣?!蔽易煊玻骸拔艺f是你辣。”他笑出聲,胸腔震動,
連廚房窗欞都跟著顫。最后一步,撒蔥花。手一抖,蔥末全飛到他領(lǐng)口。
綠點點綴在白襯衫上,像雪地里開了春。我踮腳去拂,他忽然低頭。唇與唇只差一厘米,
呼吸交纏?!皠e動?!彼吐?,“讓爺爺看見,才像真的。”我僵著,
手指還停在他領(lǐng)口的扣子。門外拐杖聲逼近,爺爺樂呵呵:“小兩口好了沒?
我餓啦——”我倆同時回神,我慌亂后退,一腳踩到他腳背。沈硯悶哼,卻順手扶住我腰。
我紅著臉喊:“馬上好!”心里補一句:演得好像有點真了……面端上桌,爺爺吸溜一口,
眉開眼笑:“筋道!小羨手藝見長?!蔽倚÷暎骸捌鋵嵤恰鄙虺幵谧老绿呶倚?,
接口:“她調(diào)的湯,我搟的面,夫妻搭配,干活不累?!睜敔敇返眉傺啦铧c飛出來。
我低頭喝湯,熱氣蒙了眼。湯里沒放辣,卻一路暖到胃,又悄悄往上爬,燙紅了耳尖。
5第三天,爺爺世交孫女林俏俏空降,旗袍紅唇,一口一個“硯哥哥”。林俏俏把我當空氣,
故意把爺爺引開,留沈硯在花園。我隔著窗看他們在桂花樹下,林俏踮腳替他拂去肩頭落花,
畫面刺眼。我轉(zhuǎn)身,卻撞上花鋤,劃破手指。血珠冒出來那秒,沈硯沖進來,一把攥住我手,
對林俏淡聲:“我老婆怕血,我先帶她回去?!被胤克o我貼創(chuàng)可貼,
我嘴硬:“誰是你老婆?!彼曇舻蛦。骸皡f(xié)議上寫得清清楚楚,想賴賬?
”指腹摩挲我指尖,像點火。后面一整天林俏俏都找不到空隙單獨跟沈硯一起,
只能拿一雙怨恨嫉妒的眼死死的盯著我“不準這么看著我老婆,如果不懂怎么看人,
眼珠子就不用要了”嚇得林倩倩趕緊起身請辭回家去了晚上爺爺舊疾復(fù)發(fā),沈硯守床邊整宿,
我端藥遞水。凌晨三點,爺爺睡了,走廊燈昏黃。我輕手輕腳給他披外套,
他突然抓住我手腕:“別動,讓我靠五分鐘。”我僵著,聽他心跳,一下一下,
像雨點砸瓦檐。五分鐘后,他抬頭,眼尾微紅:“謝謝。”我嘴硬:“怕你猝死,我成寡婦。
”他卻笑了:“嘴這么毒,怎么還是心疼我?”壽宴正日,賓客如云。
爺爺拉著我倆挨個敬酒,我酒量淺,三杯下肚就飄。沈硯不動聲色把我杯子換成白水,
被我發(fā)現(xiàn),我拿真酒灌他:“裝什么大尾巴狼?!苯Y(jié)果他醉得比我厲害。回房時,
他整個人掛我身上,呼吸滾燙:“沈太太,協(xié)議……能不能改一條?
”我心跳如鼓:“改什么?”他低頭,唇貼著我耳垂:“加個期限——一輩子,行不行?
”我愣神,他已醉倒在床,手卻死扣我十指。那一夜,我沒抽開手。天蒙蒙亮,我睜眼,
發(fā)現(xiàn)自己蜷在他懷里,額頭抵著他下巴。我輕手輕腳想溜,剛掀開被子,他長臂一撈,
把我按回胸膛:“去哪兒?”我結(jié)巴:“回……回城。
”他嗓音帶著晨起的?。骸疤颖芰P?!毕乱幻?,
一個溫熱的吻落在發(fā)頂:“罰你繼續(xù)當我太太,期限——爺爺剩下的所有生日。
”我鼻尖發(fā)酸,卻故意板臉:“那得加錢?!彼托Γ骸鞍盐壹咏o你,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