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曼徑直推開了主臥的門。
然后,她就看到了我。
我正坐在梳妝臺前,身上穿著那件曖昧的真絲睡裙,手里拿著一把剪刀,正在一刀一刀地,剪著我的長發(fā)。
烏黑的發(fā)絲,一縷一縷地落在地上,像無聲的祭奠。
我的動作很慢,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地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仿佛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
這副詭異的景象,讓門口的三個人都驚呆了。
“林……林晚?”陳浩的聲音都在發(fā)抖。
我像是沒聽到一樣,繼續(xù)著手里的動作。剪刀“咔嚓咔嚓”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里,顯得格外刺耳。
“嫂子!你干什么!你別嚇我啊!”瑤瑤尖叫一聲,沖了過來,想搶我手里的剪刀。
我猛地轉(zhuǎn)頭,用一種極其陰森的眼神看著她。
“別碰我!”我尖聲叫道,揮舞著手里的剪刀,“你這個小偷!偷我的睡衣,偷我的老公,現(xiàn)在還想來偷我的頭發(fā)嗎?”
我的反應(yīng),完全超出了他們的預(yù)料。
瑤瑤嚇得后退了兩步,臉色慘白。
陳浩也慌了,他想上前,又怕我手里的剪刀傷到人。
只有張曼,站在門口,抱著雙臂,饒有興致地看著這場鬧劇。她的眼神里,閃爍著興奮和算計的光芒。
“陳浩,你老婆……好像真的病得不輕啊。”她“好心”地提醒道。
這句話,像一根針,狠狠地刺進了陳浩的神經(jīng)。
他最害怕的事情,就是我的“瘋病”被外人知道。這不僅丟他的臉,更可能會影響到他在公司的地位。
“你閉嘴!”他沖張曼低吼一句,然后轉(zhuǎn)向我,放軟了聲音,哄勸道:“晚晚,乖,把剪刀放下,好不好?頭發(fā)剪了還會再長的,我們不剪了,啊?”
他試圖靠近我。
我卻像是受了驚的兔子,猛地站起來,一步步向后退,直到后背抵住了冰冷的墻壁。
“別過來!”我用剪刀對著他,“你們都是壞人!你們都想害我!我知道的,我什么都知道!”
我的眼神,在他們?nèi)齻€人之間來回掃視。
最后,定格在了瑤瑤的臉上。
我突然詭異地笑了起來,指著她說:“特別是你。我昨晚又夢到你了。你穿著白色的裙子,把我從好高好高的地方推了下去……血,好多好多的血……”
我一邊說,一邊用手比劃著,臉上的表情,又哭又笑,瘋瘋癲癲。
瑤瑤的臉,“唰”地一下,血色盡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