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婚三周年,溫青梨給丈夫的養(yǎng)妹簽了99次諒解書。第一次,她被故意推下樓梯摔斷了腿。
傅霄塵日夜不休照顧了她半個月:“眠眠情緒不穩(wěn)定,這是個意外,你原諒她一次。
”第二次,她身上的裙子被點燃,在腰上留下了一大片猙獰的疤痕。傅霄塵給她植了皮,
抱著她柔聲安慰:“眠眠發(fā)病了,她控制不了自己,求你不要跟她計較?!敝钡阶蛱?,
傅思眠開車撞死了她媽,葬禮進行到一半,傅霄塵匆匆趕來?!袄掀?,眠眠精神不好,
不能受刺激,你趕緊把諒解書簽了,我要去接她回來。”看著面前的諒解書,
溫青梨徹底崩潰了。第一章“我媽尸骨未寒,你居然想讓我原諒殺她的兇手,你還是人嗎!?
”男人眼底劃過一抹愧疚,但很快又強行壓了下去?!叭怂啦荒軓蜕?,更何況,
眠眠也不是故意的。她有精神疾病,這本來就是我們欠她的……”因為傅霄塵一句虧欠,
哪怕她被傅思眠害得遍體鱗傷,還是忍了一次又一次??墒?,她到底欠了傅思眠什么?
溫青梨第一次見到她,是去公司給傅霄塵送便當。傅思眠當著所有人的面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你個賤人,誰讓你勾引傅霄塵的,我警告你,離傅霄塵遠點,我才是他最愛的人!
”傅霄塵絲毫不顧及情面,讓保鏢把傅思眠扔了出去。
當時的溫青梨還以為傅思眠只是覺得寵愛她的哥哥被“搶”走所以才鬧脾氣??蓻]成想,
當晚她就不著寸縷出現(xiàn)在他們的床上。溫青梨如遭雷擊。直到那一刻,她才終于明白。
原來傅思眠對傅霄塵的占有欲并非出自親情,這簡直也太荒謬了!她接受不了,
主動提了分手。傅霄塵卻在她家樓下跪了三天三夜,見到她的第一面就是紅著眼哀求。
“青梨,我已經(jīng)把她送出國了,我愛的只有你,求你別離開我,沒有你,
我還不如去死……”看著他蒼白的臉,溫青梨還是心軟了。后來傅思眠在國外哭過鬧過,
甚至還想用自殘逼傅霄塵分手,傅霄塵卻從未心軟。直到他們結(jié)婚那天,傅思眠偷偷潛回國,
爬上婚禮現(xiàn)場的頂樓?!案迪鰤m,我再說最后一遍,如果你真的要娶這個女人,
我就從這里跳下去,我說到做到!”傅霄塵沒理會她,就在兩人宣誓時。
身后傳來“砰”的一聲巨響——傅思眠沒死,卻摔壞了頭,患上了嚴重的精神疾病。
她抗拒所有人的接近,只要看不到傅霄塵,她就發(fā)瘋一樣地自殘,傷害自己。在那之后,
傅霄塵愧疚不已,整日陪在傅思眠身邊。甚至,
還縱容傅思眠一次又一次變本加厲地傷害她……溫青梨雙眼通紅,聲音沙啞。
“如果今天我不簽呢?”男人聞言有些煩躁地蹙起了眉頭?!扒嗬?,你知道的,
眠眠有精神疾病,就算你不簽諒解書,她也不會被判刑,我可以直接把她帶出來。
“讓你簽諒解書是想緩和你們的關(guān)系,你乖一點,別再讓我操心了好嗎?
”傅霄塵明明知道媽媽對于從單親家庭長大的自己多么重要。
可從出事后不僅沒有一絲絲安慰,甚至還讓她拿媽媽的命去討好殺人兇手!
這就是她愛了整整三年的男人!溫青梨突然笑了,笑到眼淚都掉了下來?!昂?,我可以簽,
但葬禮的一切費用都由你來付。我要買最好的骨灰盒,最好的墓地!”說著,
她把一沓付款單遞給了傅霄塵。結(jié)婚三年,這是溫青梨第一次主動要他付款,
傅霄塵微微一怔,下意識就要翻開查看。誰知,他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那頭傳來傅思眠隱隱帶著哭腔的聲音。“哥哥,你在哪里啊,你快救我出去好不好,
我的頭好痛,我好害怕……”傅霄塵瞬間慌了神:“眠眠別怕,哥哥這就去接你。
”掛斷電話,他匆匆簽上了名字,從懷里拿出一張卡,塞到溫青梨的手里。
“這張卡足夠支付你的要求,你還有什么別的想要的一起買了?!闭f完,
他毫不猶豫地扭頭離去……從前,傅思眠每次害她受傷后,傅霄塵都會買禮物來彌補她。
手表,項鏈,包包,到后來豪車,別墅……而這一次,溫青梨沒說話,只是翻開那沓付款單,
從中間抽出一張離婚協(xié)議??粗厦娴暮灻?,她輕輕扯了扯嘴角。“傅霄塵,我最想要的,
就是和你再也不見。”第二章葬禮結(jié)束后,溫青梨做了兩件事。第一件事,
她帶著簽好的離婚協(xié)議去了民政局,審核通過后,預約了一個月后來領(lǐng)離婚證。第二件事,
她給自己辦理了移民手續(xù)。她要帶著媽媽的骨灰去一個沒有人打擾的地方過完余生。
處理完一切,溫青梨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傅家別墅。
剛一進門就看到坐在沙發(fā)上的傅思眠。女孩面色紅潤,妝容精致,
絲毫看不出受了什么委屈的樣子。她唇角翹起,“謝謝你簽的諒解書,才讓我這么快出來,
作為報答,我給你準備了個禮物?!睖厍嗬娌幌肜頃?,徑直朝著臥室走去。下一瞬,
一枚被血染成暗紅色的護身符丟在了地上。她的心尖猛地一顫。
這是媽媽親自給她求的護身符……看著僵在原地的溫青梨,傅思眠的眼底滿是輕蔑?!芭?,
對了,你應(yīng)該不知道你媽為什么來找我吧?她是來求我別再欺負你了,簡直蠢得可憐,
不過老東西命還挺硬,被我撞了十幾次才咽氣,
死了手里還緊緊攥著這個破爛東西——”這話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刺進了溫青梨的心臟。
想起母親殘破的尸體,她再也控制不住,抬手狠狠扇了傅思眠一巴掌。
然而下一秒她就被聞聲趕來的男人猛地一把推開。“住手!你又想干什么!?
”男人的力道太大,溫青梨仰面倒了下去,額角磕在茶幾上,冷汗瞬間濕透了后背。
傅霄塵看到她慘白的臉,眼底劃過一抹慌亂,下意識想要走過來扶她。“青梨,你怎么樣,
我不是故意……”可一旁的傅思眠卻忽然倒在了他的懷里?!案绺?,我的頭好疼,你讓她走,
我不要看到她。我害怕,你讓她出去好不好?”看著哭鬧不止的傅思眠,
傅霄塵遲疑了幾秒后,扭頭看向地上的溫青梨?!扒嗬妫阆瘸鋈?,等眠眠睡著了,
你再進來好么?”說完,他甚至沒給溫青梨開口的機會,直接讓保鏢把溫青梨拖了出去。
外面不知何時已經(jīng)下起了暴雨。狂風夾雜著雨點砸在她身上,幾乎瞬間就濕透了她的衣服。
溫青梨強撐著從地上爬起來想要往外走。門口的保鏢卻攔住了她,“夫人,已經(jīng)很晚了,
沒有傅總的命令,我們不能隨意放你離開?!弊詮挠幸淮嗡钜躬氉酝獬鲭U些遭遇意外后。
傅霄塵就下了這道命令,除非有他陪同,否則不許溫青梨深夜獨自外出。
然而曾經(jīng)對她的保護如今卻變成了折磨她的手段。鮮血混著雨水模糊了溫青梨的視線。
在失去意識的前一刻,她看到門被打開,一道人影朝她跑了過來:“青梨!
”……半夢半醒間,溫青梨忽然感覺到額頭上的傷口傳來一陣涼意。她掙扎著睜開了雙眼,
是傅霄塵正在給她擦藥?;秀遍g,她想起兩人剛在一起時,她不小心劃破了手,
明明只是個小傷口,可傅霄塵卻包下了整個醫(yī)院。溫青梨覺得傅霄塵有些太大驚小怪。
可他卻說:“青梨,看到你受傷,我心疼得像在滴血?!倍缃窀迪鰤m為了傅思眠,
親手傷了她……溫青梨推開傅霄塵的手?!澳銇碚椅矣惺裁词旅??”看到她冷漠的神情,
傅霄塵動作一頓,深深地嘆了口氣。“青梨,我已經(jīng)說過了,只要等眠眠病好,
我就會把她送走,到時候我們就能回到從前。你為什么就不能再忍一忍,
非要現(xiàn)在跟她過不去呢?”說到最后一句,傅霄塵的語氣中帶上了些許指責。
溫青梨直接被氣笑了:“她是殺死我媽的兇手!你讓我怎么過得去!?”聽到這話,
傅霄塵莫名有些不耐煩?!昂昧耍@件事已經(jīng)過去了,以后就不要再提了?!鳖D了頓,
他又繼續(xù)開口說道:“眠眠今晚一直做噩夢,她自小八字就弱,可能是被媽的事給嚇到了,
睡眠不好會影響精神狀態(tài),明天你親自去山上給她供一盞長明燈?!钡谌逻@話一出,
四周的空氣都仿佛凝滯了一瞬。溫青梨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眼。
傅霄塵竟然要她去給自己的殺母兇手供長明燈保平安!?她咬緊牙關(guān):“我不去!
如果真的有鬼,那傅思眠就該被拖入十八層地獄!”“夠了!”傅霄塵怒聲打斷了她,
“事情已經(jīng)定下了,你不去也得去,明天我會派保鏢陪你?!闭f是陪同,實則監(jiān)視。
溫青梨抓起床頭柜上的水杯猛地砸在地上,紅著眼嘶吼:“滾出去!”結(jié)婚三年,
傅霄塵第一次見到這樣情緒激動的溫青梨,心底陡然竄出一股慌亂。
可最后他還是強行壓下了不安,低聲解釋。“我知道你委屈,等眠眠好了,
我就會加倍補償你。”說完,他轉(zhuǎn)身離開。門被關(guān)上的瞬間,溫青梨再也忍不住,
捂著臉痛哭出聲……第二天,她剛走出臥室,就被傅思眠堵住。
“昨晚我哥為什么去了你房間,你們都做了什么,你是不是又勾引他了?。?/p>
”傅思眠雙眼猩紅,聲音凄厲,整個人宛若從地獄爬上來的惡鬼。溫青梨眼神冷漠地看著她。
“我和傅霄塵已經(jīng)在走離婚程序,以后他就只屬于你一個人了,拿到離婚證我就離開。
”聽到這話,傅思眠怔了怔,眼底劃過一抹探究。說完,溫青梨抬腿就朝外走去,
不想再跟傅思眠有糾纏。擦肩而過時,傅思眠卻突然冷笑一聲?!叭绻皇悄?,
我哥早就跟我在一起了,都怪你這賤人,你去死吧!”下一瞬,她猛地抓起一旁的花瓶,
狠狠朝著溫青梨頭上砸去?!芭椤钡囊宦暰揄憽獎⊥此查g席卷全身,在最后的意識里,
溫青梨只看到了傅思眠那張癲狂又扭曲的臉?!瓬厍嗬嬖俅涡褋頃r,已經(jīng)是在兩天后。
守在床邊的傅霄塵見她醒來,臉上滿是心疼,紅著眼湊上來握住她的手?!扒嗬?,
你終于醒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你不知道我看到你倒在血泊里,有多么害怕,幸好你沒事,
不然我也活不下去了……”他眼底青黑,臉色憔悴,似乎害怕到了極點。
然而溫青梨心底卻沒有半分波動。她抽回自己的手,冷漠的問道:“傅思眠呢?
這次不需要我給她簽諒解書了么?”話落,傅霄塵神色一僵。“我已經(jīng)教訓過她了,
她保證不會再犯了,等你出院,我會讓她親自給你賠禮道歉?!睖厍嗬嫜鄣讋澾^一抹譏諷。
這句話,她已經(jīng)聽過上百遍了。等來的卻是一次又一次變本加厲的傷害。
傅霄塵陪著溫青梨做完檢查,又回家親自給她做好了飯菜。他擺好碗筷,語氣溫柔?!扒嗬?,
我做了幾道你喜歡吃的菜,還燉了烏雞湯,一會兒記得多喝一點。等吃完飯,
我陪你去給眠眠供長明燈……”溫青梨僵在原地。所以,傅霄塵守了她兩天,
積極陪她做各種檢查,并不是擔心她,只是想讓她盡快去給傅思眠供長明燈?
哪怕已經(jīng)決定不再愛傅霄塵,可這一刻,溫青梨心臟就仿佛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
讓她連呼吸都帶著痛。溫青梨聲音顫抖,“傅霄塵,你看不到我傷得有多重嗎???
”傅霄塵對上她含淚的雙眼,眼底劃過一抹心疼,卻還是堅定地開口。“我問過醫(yī)生了,
你現(xiàn)在可以活動了,眠眠最近精神狀態(tài)很不好,我只是想讓她快點好起來。
這樣你不會再受傷,我們就能夠回到從前了,你放心,
我會陪你一起……”溫青梨忽然就不想再爭了。她抬起頭,語氣木然:“好,我去。傅霄塵,
供完這盞長明燈,我們之間就徹底結(jié)束了。
”第四章然而溫青梨后半句話卻淹沒在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中。
傅思眠的聲音里帶著濃濃的哭腔從電話那頭傳來,“哥哥,我又做噩夢了,我好害怕,
你快回來陪我,好不好?”傅霄塵最后還是走了,走之前,他還不忘叮囑。
“供長明燈要心誠,三千臺階,三步一叩首,青梨,辛苦你了?!闭f完,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就頭也不回地匆匆離開。留在醫(yī)院的保鏢把溫青梨帶到了青云山。
她頭上本就有傷,又不停地磕頭,剛爬到一半,結(jié)痂的傷口就崩開了。
頭上的紗布被鮮血浸透,混著汗水染紅了她的衣領(lǐng)。保鏢于心不忍,撥通了傅霄塵的電話。
“傅總,夫人的傷口裂開了,您看是不是先帶夫人回醫(yī)院包扎,
等過幾天再來給二小姐供長明燈?”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才響起一道無奈的嘆息。
“繼續(xù)吧,眠眠已經(jīng)很多天都沒睡好覺了,等供完長明燈,
我再給青梨好好調(diào)養(yǎng)身體……”對上保鏢滿是同情的眼神,溫青梨突然想起求婚那天。
傅霄塵跪在她的面前,紅著眼發(fā)誓:“青梨,我保證,余生會用自己的生命去愛你,保護你!
”如今傅霄塵卻在用她的命去換傅思眠一夜安眠。心底的最后一絲愛意耗盡,
溫青梨沒再多說什么。她強忍著疼痛,抬腿繼續(xù)朝上爬去。等到達山頂后,
溫青梨的臉色已經(jīng)慘白如紙,額頭也變得血肉模糊。顫抖著手供完長明燈后,
師傅給了她一張符紙,說壓在枕頭下,以后就不會再夢魘了。溫青梨接過符紙轉(zhuǎn)身下了山。
直到天色已經(jīng)漆黑一片,她才一瘸一拐回到家。剛走到臥室門口,正要敲門,
卻突然看到讓她渾身發(fā)涼的一幕——傅思眠渾身赤裸緊緊攀附在傅霄塵的身上。“哥哥,
他們都說男人陽氣足,你陪我睡一覺,或許我就不會再做噩夢了。
”傅霄塵眉頭緊蹙:“眠眠,松手,我是你哥,我們不能這樣。”說著,
他伸手想要推開傅思眠,卻被她抓住手,按在了胸前的那團柔軟上。
她湊上去吻著男人的喉結(jié),手指靈活地探進他的衣服?!拔覀儧]有血緣關(guān)系,
而且我現(xiàn)在也不在傅家的戶口上,哥哥,求你了,幫幫眠眠吧……”話音落下,
傅霄塵陡然悶哼一聲,眸光也暗了下去。他聲音沙啞,“就這一次,不許讓青梨知道。
”說完,他抬手一把按住傅思眠的后腦,深深地吻了下去。哪怕已經(jīng)早有預料,
但當她親眼看到這一幕,心臟就如同被凌遲一般,疼得她忍不住紅了眼。
房間里的男人喘息聲和女人呻吟聲愈發(fā)的放肆。溫青梨死死攥緊了手指。她抬手擦干眼淚,
把那張符紙扔在門口,轉(zhuǎn)身回了房間。獨自處理完傷口后就躺到了床上。不知道睡了多久,
臥室門突然被人猛地推開,傅霄塵滿臉驚慌地沖了進來??吹剿龝r瞬間紅了眼眶,
一把將她摟進了懷里?!皣標牢伊?,我還以為你丟下我走了……”傅霄塵臉色泛白,
手指冰涼,似乎怕極了會失去溫青梨?!扒嗬妫愦饝?yīng)過我,會永遠跟我在一起,
求你不要離開好不好?”溫青梨看著他脖頸上那枚鮮紅又刺眼的吻痕。眼底劃過一抹譏諷。
她抬手推開他,聲音冷漠到了極點。“你為什么覺得我會離開你?”第五章話音落下,
傅霄塵渾身一僵,心虛地避開她的視線。“最近眠眠情緒不穩(wěn)定,我為了照顧她忽略了你,
怕你會心里不舒服……我看到你給她求來的符紙了,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溫青梨扯了扯唇:“沒有,剛回來就休息了。”傅霄塵松了一口氣,
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發(fā),柔聲說道:“辛苦你了,青梨,我已經(jīng)找好了醫(yī)生,
明天就來家里給你調(diào)養(yǎng)身體。”說完,他給她掖了掖被角,起身離開。第二天一早,
溫青梨下樓時,傅霄塵正在哄傅思眠吃早餐。他手里捏著勺子,語氣溫柔:“聽話,
再吃一口,不然你又該不舒服了。”恍惚間,她想起從前自己不愛吃早餐,
落下了嚴重的胃病。身價上千億的傅霄塵放下身段,主動去學習做飯,
每天變著花樣給她做各種美食,哄她吃飯。如今,這張餐桌上甚至都沒有她的碗筷。
傅霄塵看到她,怔愣一瞬后,放下手里的勺子。“青梨,你醒了,
昨天你給眠眠拿回來的符紙很有用,她一晚都沒做噩夢。”傅思眠忽然開口說道:“哥哥,
根本就不是符紙有用,是你……”話還沒說完,就被傅霄塵厲聲打斷?!案邓济?!
”他眼中滿是警告,“給你嫂子道謝?!弊詮乃鍪乱院?,傅霄塵對她一向是柔聲細語,
從未這樣怒斥過她。傅思眠一瞬間就氣紅了眼,看著站在一旁的溫青梨,
眼底頓時劃過一絲恨意。她尖聲叫道:“我不要??!”話落,
她端起桌上的熱湯就朝著溫青梨潑了過去。溫青梨下意識抬手去擋,
滾燙的湯汁在接觸皮膚的剎那,灼燒起一連串密密麻麻的水泡。劇痛一瞬間席卷全身,
她控制不住摔在地上,發(fā)出痛苦至極的哀嚎?!扒嗬?!”傅霄塵滿臉驚慌地沖過來想要扶她。
卻被傅思眠一把拉?。骸案绺纾业氖趾锰?,我是不是再也不能彈琴了,
怎么辦……”在疼得快要暈過去的溫青梨,和指尖微微泛紅的傅思眠之間。
傅霄塵只猶豫一秒,就立馬做出了選擇。“青梨,我先送眠眠去醫(yī)院,你再堅持一下,
救護車馬上就來了?!闭f完,他一把抱起傅思眠,頭也不回地大步離去。
……溫青梨自己打車去了醫(yī)院。包扎傷口時,她聽到門外的護士正在議論。
“你說這人與人差距怎么那么大,隔壁那小姑娘就只是手指被燙紅了,
她男朋友就叫來全院的醫(yī)生給她會診,這個被燙得這么嚴重,還是自己打車來的醫(yī)院!
”“什么男朋友?他們不是兄妹么,我聽到女孩叫他哥哥???”“得了吧,
誰家兄妹嘴對嘴喂水啊,那小姑娘撒嬌說手疼,非要親親才能好,兩人親得那么激烈,
我都不好意思看了……”或許是已經(jīng)不愛了,哪怕聽到這些,她也沒有覺得心痛。
只是難免還會有幾分酸澀和唏噓。當初那個跪在她面前,信誓旦旦說此生只愛她的男人,
終究還是消失了……拿完藥后,溫青梨一邊朝外走,一邊拿出手機準備打車。
可沒成想竟然在醫(yī)院門口碰到了傅霄塵?!扒嗬?,我來接你回家?!睖厍嗬嫦攵紱]想,
直接就拒絕了他。“不用了,我還是自己回去吧,免得再無緣無故受傷。”聽到這話,
傅霄塵微微一怔,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才緩緩開口?!懊呙咭呀?jīng)回去了,
我留在這就是為了等你。”說完,傅霄塵直接接過她手里的藥,打開了車門。一路上,
車里都安靜得可怕。傅霄塵眉頭緊蹙,握著方向盤的指節(jié)發(fā)白??粗巴庠絹碓桨档奶焐?/p>
不知為何,溫青梨心底莫名有些不安。汽車緩緩駛進別墅區(qū)。溫青梨剛踏進門,
就看到傅思眠站在客廳,手里握著一根長鞭。心底頓時涌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她下意識轉(zhuǎn)身想跑,可小腿卻被人從后踹了一腳,身體不受控地跪在地上。
身后的保鏢迅速走上前用力按住了她的肩膀。耳邊傳來傅霄塵冷到極致的聲音。“青梨,
不要掙扎了,做錯事就要受到懲罰?!钡诹侣牭竭@話,溫青梨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眼,
她咬牙質(zhì)問?!笆歉邓济郀C傷我,我做錯了什么?。俊备迪鰤m聞言眼底滿是失望。
“你還不承認,你給眠眠的符紙上加了造成精神紊亂的藥!就是因為那藥,
眠眠才會控制不住自己拿熱湯潑了你,你現(xiàn)在被燙傷也是你自作自受?!笔裁此??
什么精神紊亂?溫青梨根本就聽不懂他在說什么?!拔腋静恢朗裁此?,傅霄塵,
你讓他們放開我!”回應(yīng)她的卻是傅思眠揮過來的鞭子。“啪——”第一鞭落下,
溫青梨痛得渾身一顫,壓下喉間慘叫。然而緊接著鞭子如雨點密密麻麻地落下。
后背被抽得皮開肉綻,劇痛席卷全身,嘴唇也被咬得鮮血淋漓。第九十九鞭落下,
溫青梨身形一晃,低著頭朝地上栽去??深A料中的疼痛卻沒有,她倒在了一個熟悉的懷中。
不知道睡了多久,溫青梨再恢復意識時,正趴在臥室的床上,后背傳來火辣辣的刺痛。
見她醒來,守在床邊的傅霄塵松了一口氣,放低了聲音?!斑@次的事一筆勾銷,青梨,
我知道你這段時間受了很多委屈。但眠眠早點恢復,我們就能早點回到從前,
答應(yīng)我不要再針對她了好不好?”溫青梨沒再為自己辯解,只是目光呆滯地望著窗外的云,
聲音沙啞。“傅霄塵,我后悔了……”剩下的話她沒有說出口,但兩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她后悔遇到傅霄塵,后悔跟傅霄塵交往,后悔嫁給傅霄塵……傅霄塵一瞬間就紅了眼。
“不要這樣說!”他徹底慌了神,聲音顫抖,“青梨,你答應(yīng)過我,永遠都不會離開我!
”看著溫青梨那雙黯淡的眼眸,心底涌起一股強烈的不安。他再也顧不得對傅思眠的愧疚,
慌忙保證。“我把眠眠送出國,讓她去國外休養(yǎng),我們還像從前那樣,好不好,
我不會再管她了……”他聲音懇切,態(tài)度真摯。然而溫青梨卻永遠都不會再相信他了。
或許是察覺到了什么,接下來幾天傅霄塵寸步不離地守在溫青梨的身邊。
親自為她準備一日三餐;每天都送她一束不重樣的鮮花;甚至為了哄她開心,
準備了一場轟動全城的煙花秀?;秀遍g,溫青梨還以為兩人恩愛如初,從未有過嫌隙。
可下一瞬,她又會立馬清醒過來。
一切早就都變了……自從傅思眠得知傅霄塵要再次把她送到國外休養(yǎng),她又哭又鬧。
甚至故技重施,想要再次以死相逼??筛迪鰤m卻沒有絲毫的動搖。直到這天正在吃早餐時,
他突然接到了助理的電話。“傅總,思眠小姐飆車出了車禍,現(xiàn)在正在醫(yī)院搶救,
但因為小姐血型特殊,醫(yī)院要我們趕緊尋找血源,再晚就要來不及了!”聽到這話,
傅霄塵瞬間變了臉色?!傲ⅠR去全市的醫(yī)院調(diào),不管花多少錢,只要能救活眠眠,
我都出得起!”說著,他下意識朝外走去,但不知突然想到什么,突然停在原地。
他神色復雜地看向溫青梨:“青梨,
我記得你和眠眠血型一樣……”溫青梨一瞬間就明白了傅霄塵的意思。
她厲聲打斷道:“我不獻!”傅思眠幾次三番傷她,還殺了她的母親,就算死了也活該!
可傅霄塵卻并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扒嗬妫懵犜?,這是最后一次了。等眠眠手術(shù)結(jié)束,
我就立馬讓人把她送出國,以后不管她再怎么鬧,我都不會再理會。我們還像從前那樣生活,
我會好好補償你?!闭f完,他不顧溫青梨劇烈地掙扎,強行把人送到了醫(yī)院。針頭刺進血管,
傳來鉆心的疼。然而溫青梨身體還沒恢復好,血抽了沒多久,眼前就開始一陣陣發(fā)黑。
耳邊傳來護士驚慌的聲音?!案悼偅瑴匦〗悻F(xiàn)在太虛弱了,如果再繼續(xù)抽血了,
她的身體會撐不住的!”話音落下,四周的空氣都仿佛凝滯了一瞬。
隨即傳來傅霄塵低沉的嗓音:“繼續(xù)。”這一刻,溫青梨徹底死心。
400cc600cc……溫青梨死死咬緊了舌尖不讓自己昏過去。就在她快要堅持不住時,
針頭終于被拔出。傅霄塵接過血袋,頭也不回地朝手術(shù)室跑去。甚至,
連看都沒看一眼已經(jīng)臉色慘白如紙的溫青梨。護士把她扶起來,要她留下觀察。
可溫青梨卻推開她踉踉蹌蹌地走出了醫(yī)院。她打了一輛車去了民政局,領(lǐng)完離婚證后,
又去墓園拿走了寄存的骨灰。接著她回到家拿上所有證件和提前收拾好的行李。
在趕往機場的路上,溫青梨抽出電話卡,掰碎后扔出了車外??粗巴庋杆俚雇说木吧?。
她輕輕扯了扯唇。傅霄塵,我們此生再也不見。第七章醫(yī)院VIP病房。
傅思眠臉色蒼白地躺在病床上,手指緊緊攥著傅霄塵的袖子。“哥哥,求求你,
不要送我走好不好?我以后不會再鬧了,我真的不想離開你……”她眼眶通紅,
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濕透了枕巾。因為父母很忙,自從傅思眠被傅家收養(yǎng),
就一直是傅霄塵照顧。哪怕她后來把戶口從傅家遷走,
傅霄塵也還是習慣性的像從前那樣照顧她。如今他看到傅思眠這副虛弱的模樣,
下意識就想要松口。然而腦海中卻忽然閃過溫青梨的臉,耳邊似乎又響起了那句“傅霄塵,
我后悔了……”他心口猛地傳來一陣刺痛。就好像,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東西。
而傅思眠看到傅霄塵這副模樣,卻誤以為是他心軟了,眼底頓時劃過一絲竊喜。
纖細的指尖鉆進傅霄塵的掌心,帶著些許暗示意味地輕輕劃過?!案绺纾洗我呀?jīng)試過了,
我們的身體很契合,只要讓我留在你身邊,讓我做什么都可以……”話落,
傅霄塵突然想起什么,瞬間變了臉色,猛地一把甩開她的手?!白】冢∥艺f過了,
我是你哥哥!明天我會派人把你送到國外,以后你都不要回來了。”聽到這話,
傅思眠的手磕在桌角傳來一陣刺痛。她難以置信地看著傅霄塵,在意識到他不是在開玩笑后,
她的情緒一瞬間就崩潰了?!拔也蛔撸「绺?,我們明明沒有血緣關(guān)系,
我也不在傅家的戶口上了,如果你非要送我離開,那我就去死!”說著,
傅思眠幾步跑到窗臺邊作勢要往外跳。然而從前屢試不爽的招數(shù),這次卻徹底失去了作用。
傅霄塵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他漠然地看著,聲音冷冽:“你已經(jīng)長大了,
可以為你自己的生命負責了,我已經(jīng)對你仁至義盡,如果你執(zhí)意要去死,那我也不會再管你。
”丟下這句話,他沒再管身后傅思眠的尖叫挽留,大步朝著走廊盡頭的獻血室走去。
傅霄塵就調(diào)整好心情,伸手推開了面前的門?!扒嗬?,我訂了你最喜歡吃的那家菜,
你還有沒有別的想吃的?一會兒我們?nèi)ァ痹掃€沒說完,當他看到空無一人的房間后,
聲音頓時戛然而止。心底猛地躥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扒嗬?,溫青梨!”他抬腿沖進房間,
焦急地叫著溫青梨的名字。在不遠處查房的小護士很快就被他的聲音吸引了過來?!案迪壬?/p>
溫小姐不在這里,她下午獻完血后就已經(jīng)離開了……”傅霄塵幾乎一瞬間就變了臉色。
他厲聲怒吼:“你們是怎么做醫(yī)生的!她剛抽了那么多血,身體那么虛弱,
你們就讓她這樣離開,如果出了什么問題,你們能擔得起責任嗎!?”小護士嚇了一跳,
委屈地小聲解釋。“我們提醒過溫小姐需要留院觀察,
可她態(tài)度非常堅決地要離開……”話音落下,傅霄塵心底涌起一股不安,
慌忙從口袋里拿出手機,撥通了溫青梨的號碼。然而一連撥打了十幾遍。
電話那頭傳來的無一例外全都是冰冷的電子提示音。傅霄塵再也控制不住,
頭也不回地飛奔出醫(yī)院。汽車一路疾馳。傅霄塵一連闖了幾個紅燈,原本半小時的路程,
被他硬生生壓縮到十五分鐘。此時,他心中還殘存著一絲僥幸?;蛟S溫青梨只是生氣了。
因為他不顧她的意愿,強迫她給傅思眠獻血??赡且彩菬o奈之舉。畢竟傅思眠在他身邊長大,
還因為他們患上了精神疾病。于情于理,他都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她去死!當然,
他也知道溫青梨這三年,受了很多的委屈。但這次以后,他就會把傅思眠送到國外,
永遠都不會再讓她回來。而他會用自己的余生,去彌補溫青梨這三年受到的委屈,
她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然而傅霄塵滿腔的期待卻在看到一片漆黑的別墅時瞬間消散。
溫青梨今天這么早就休息了嗎?也是,今天她被他強迫獻了那么多血,身體肯定很不舒服,
所以才會這么早就休息。想到這,傅霄塵心底對她又添了幾分愧疚。他輕手輕腳地推開門,
看到空無一人的臥室后,整個人當即愣在了原地。衣柜里的衣服只剩下他的一半,
化妝臺上被清理得干干凈凈,
甚至床上溫青梨最喜歡的那條毯子也沒了……整個臥室陌生得仿佛從沒有人住過。
傅霄塵大步走過去拉開抽屜。身份證,護照,銀行卡……所有的證件全都不見了。
第八章溫青梨離家出走了?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傅霄塵心底頓時滿是委屈。
這三年他也同樣的煎熬和疲憊!他一直靠著能夠和溫青梨回到從前的信念才苦苦支撐下來。
明明溫青梨說過會永遠陪在他身邊!明明這已經(jīng)是最后一次,為什么她就不能再忍一忍呢?
他絕不允許溫青梨就這樣離開!想到這,傅霄塵轉(zhuǎn)身大步朝外走去,路過茶幾時,
目光卻突然被什么吸引。他蹙著眉頭走過去。一本紅色的離婚證靜靜地擺在桌上。
傅霄塵如遭雷擊,難以置信地僵在原地。他顫抖著手翻開紅色封面,
看到自己和溫青梨的名字,大腦瞬間變得一片空白。這怎么可能?。克紱]簽過離婚協(xié)議,
也沒去過民政局,怎么會有離婚證?一定是溫青梨找了一本假證來嚇他!對,肯定就是這樣。
傅霄塵扭頭就朝外走去,因為慌亂,膝蓋重重地磕在桌角上,他都好似完全沒有察覺。
他緊緊攥著離婚證一路飆車去了民政局。工作人員核實過后,禮貌開口:“傅先生,
這本離婚證是真的。溫小姐是在一個月前遞交的離婚協(xié)議和申請,
現(xiàn)在您和溫小姐的婚姻關(guān)系已經(jīng)解除了?!备迪鰤m難以置信的怔在原地。一個月前?
電光石火之間,他忽然回想起,一個月前在溫青梨母親的葬禮上,她讓自己簽的那些付款單。
雖然溫青梨家境普通,但兩人在一起后,她鮮少讓自己去買什么。
明明當時自己已經(jīng)察覺到了異樣??梢驗閾母邓济?,所以選擇了忽略。
就像從前的每一次那樣,只要自己回頭哄一哄她,這件事就過去了。
可沒想到這一次換來的卻是和心愛的人永遠分開。傅霄塵的心臟仿佛被凌遲,
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他捂著心口,臉色難看地跪倒在地。
一旁的工作人員見狀慌忙想要過來扶他。他猛地嘔出一口鮮血,緊接著就失去了所有意識。
傅霄塵再次醒來,是在醫(yī)院病房。護士制止了他起身的動作?!案迪壬?,
您現(xiàn)在身體還有些虛弱,需要在醫(yī)院休息……”話只說到一半,就被他啞聲打斷。“我沒事,
不用休息,我要去找我的妻子?!闭f著,他不顧護士的阻攔,直接拔掉手背上的針頭,
踉蹌著朝外走去。傅霄塵拖著疲憊的身體找遍了所有他能想到的地方。
甚至還去了溫青梨的朋友家??沙吮怀袅R一頓,一丁點收獲也沒有。深夜,
他蜷縮在溫青梨曾睡過的床上,捂著臉痛哭出聲。這時,
被他扔在茶幾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傅霄塵慌忙撲過去,一把抓起手機,聲音急促又顫抖。
“青梨,你現(xiàn)在在哪兒……”然而電話那頭傳來的卻是醫(yī)院護士長的聲音。“傅先生,
您妹妹打傷了醫(yī)院好幾個護士,一直鬧著不肯吃藥,我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還是麻煩您來一趟勸勸她吧?!甭牭竭@話,傅霄塵心底頓時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疲憊。
這三年他已經(jīng)給傅思眠處理了數(shù)不清的爛攤子。只要稍微不順她的心,她就發(fā)瘋吵鬧,
甚至還會隨意打傷別人。而他就只能跟在傅思眠的身后收尾。現(xiàn)在,
就連他最愛的人都只留下一本離婚證就決絕地離他而去。
他沒有辦法不把這一切歸咎在傅思眠的身上??伞邓济呱×恕?/p>
就把這當作這是最后一次吧。傅霄塵抬手捏了捏鼻梁:“好,麻煩你們了,
所有的損失我會十倍賠償,我現(xiàn)在就過去?!钡竭_醫(yī)院后,他剛走到病房門口,
就聽到男人的聲音。“傅小姐,您明明就沒有精神疾病,為什么非要逼我給您作假呢?
”第九章“三年前我已經(jīng)給您開過一次假證明了,這次真的不行了,我還有一家老小要養(yǎng),
要是被醫(yī)院查出來,我不僅會丟了工作還會坐牢的!您就行行好,放過我吧!
”這些話如同一道驚雷在傅霄塵的耳邊猛然炸開。他僵在原地,如同墜入冰窖。
這是什么意思?傅思眠根本沒有精神疾病,一切都是偽造的?
病房里傅思眠的聲音不復在他面前的柔軟,反而透著一股尖銳的刻薄?!摆w廷之,
你別把自己說得這么無辜。當年你可是問我要了五百萬,我們兩個現(xiàn)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既然收了錢,你就別想置身事外!”或許是趙廷之的臉色太難看,她又溫聲安慰。
“你放心吧,只要你好好配合我,我肯定會保你。而且,我也不會讓你白干,
這次我給你一千萬!我聽說你兒子馬上就要讀大學了,我可以送他出國留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