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部開始有了小小的起伏，說話時聲音也比以前尖細了些，我是她舅舅，

是看著她長大的長輩，界限必須劃清楚，不然對她不好，對這個家也不好。從那以后，

我開始有意跟她保持距離。她往我身邊靠，我就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挪，

或者借口倒水、拿東西，站起身走開；她想挽我的手，我就晃晃手里的菜籃子，

"舅舅手里拿東西呢，不方便"；晚上她喊我講故事，我就朝曉雯使個眼色，

"讓你舅媽講吧，舅媽講的《白雪公主》比舅舅講得好聽"。曉雯也懂我的意思，

笑著拉過小雯的手，"走，舅媽給你講新故事，昨天剛學的呢"。小雯起初還別扭，

拽著我的衣角不肯走，見我別過臉不看她，才慢吞吞地跟著曉雯進了房間。

我聽見曉雯在里面輕聲細語地說話，還夾雜著翻書的聲音，心里卻沉得像灌了鉛。

小雯很快就察覺了我的疏遠。她不再像以前那樣追著我喊"舅舅"，放學回家就躲進次臥，

要么趴在書桌上寫作業(yè)，要么抱著那只掉了耳朵的布兔子發(fā)呆，很少出來跟我們說話。

飯桌上也沒了往日的熱鬧，她安安靜靜地扒拉著碗里的飯，以前最愛的糖醋排骨，

她也只是夾一兩塊，就再也不動筷子。有次曉雯特意做了她愛吃的可樂雞翅，

盛了滿滿一碗放在她面前，"小雯，多吃點，看你這陣子都瘦了"。她抬頭看了曉雯一眼，

又飛快地瞟了我一下，低下頭小聲說"謝謝舅媽"，卻沒多夾一塊，沒吃幾口就放下筷子，

"舅媽，我吃飽了"。我看著她消瘦的臉頰，下巴尖都顯出來了，心疼得不行。

好幾次我都想抬手揉揉她的頭發(fā)，像以前那樣說"小雯，舅舅錯了，不疏遠你了"，

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我不能心軟，為了她好，也為了這個家好，必須狠下心來。

曉雯也看在眼里，私下里跟我說："要不......跟你妹說說？讓她把小雯接回去吧。

孩子在咱們這兒，心思總定不下來，回她爸媽身邊，或許能好些。"我沉默了。這十年，

小雯早就是家里的一份子了。她第一次叫"舅舅"的樣子，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