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媽媽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我摸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功能。微弱的光亮中,我看到蘇瑾言已經(jīng)站起來,走向窗戶。
"外面也沒有燈光。"蘇瑾言看著窗外說,"好像是整個片區(qū)都停電了。"
"會不會是巧合?"我問,但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不好的預感。
媽媽沒有回答,而是拿出手機撥打了物業(yè)的電話。
"物業(yè)說是線路故障,正在搶修。"掛了電話后,媽媽說道。
但我總覺得事情沒這么簡單。爸爸剛剛警告我們有危險,馬上就停電了,這也太巧合了。
"我們先用手機照明,去找手電筒。"我提議。
就在我們準備行動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面?zhèn)鱽砥囈媛?,而且不止一輛。
蘇瑾言走到窗邊往外看,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不好,外面來了很多車。"
"什么車?"我也走到窗邊。
借著車燈的光亮,我看到門外停著四五輛黑色轎車,從車上下來了很多人。
"他們是誰?"我問。
"不知道,但看起來不像好人。"蘇瑾言說,"我們得趕緊走。"
媽媽也走過來看了一眼,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小念,你爸爸說得對,我們真的有危險了。"
"現(xiàn)在怎么辦?"我有些慌了。
"后門。"媽媽說,"我們從后門走,那里有小路可以直接到鄰居家。"
我們匆忙收拾了一些必需品,準備從后門離開。
但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我們?nèi)齻€人都愣住了,一動不敢動。
門鈴又響了幾聲,然后外面?zhèn)鱽砬瞄T聲。
"林太太,我們知道您在家。"一個男人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恚?請開門,我們只是想談談。"
媽媽示意我們保持安靜,慢慢向后門移動。
但外面的敲門聲越來越大,最后變成了踢門聲。
"看來他們不打算等我們主動開門了。"蘇瑾言小聲說。
我們加快速度向后門跑去。剛跑到后門,就聽到前門被撞開的聲音。
"快!"媽媽打開后門,我們?nèi)齻€人沖了出去。
外面的小路很黑,我們只能用手機照明。身后傳來腳步聲和喊叫聲,顯然那些人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我們逃跑了。
"這邊!"蘇瑾言拉著我和媽媽跑向鄰居家。
鄰居家的院墻不高,我們翻墻進去后,蘇瑾言立刻敲響了鄰居家的門。
"張叔叔!張叔叔!"蘇瑾言大聲喊著。
很快,鄰居張叔叔開門了。他看到我們狼狽的樣子,吃了一驚。
"小念?你們這是怎么了?"
"張叔叔,有壞人在追我們,能讓我們先進去避一避嗎?"我急忙說。
張叔叔二話沒說,立刻讓我們進屋,然后關上門鎖好。
"發(fā)生什么事了?要不要報警?"張叔叔問。
"不要報警。"媽媽阻止了他,"張大哥,我們現(xiàn)在情況很復雜,暫時不能報警。"
張叔叔雖然不明白,但還是點了點頭:"那你們先在我這里待著,有什么需要盡管說。"
我們在張叔叔家的客廳里坐下。透過窗戶,可以看到我們家那邊有手電筒的光在移動,顯然那些人還在搜查。
"他們到底是什么人?"我小聲問媽媽。
"應該是張總派來的。"媽媽的聲音有些顫抖,"看來他比我們想象的更加危險。"
蘇瑾言拿出手機:"我給我爸爸打個電話,讓他小心一點。"
但電話打了好幾遍都沒人接。
"怎么會沒人接?"蘇瑾言有些擔心。
我心里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瑾言,會不會你爸爸也出事了?"
蘇瑾言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我得回去看看。"
"不行!"媽媽阻止了他,"現(xiàn)在外面太危險,你不能回去。"
"可是我爸爸..."
"瑾言,現(xiàn)在我們都自身難保,你回去只會讓情況更糟。"媽媽說,"我們先想想別的辦法。"
就在我們說話的時候,張叔叔走過來:"你們在討論什么?需要我?guī)兔幔?
媽媽看了看張叔叔,猶豫了一下,然后簡單說了我們遇到的情況。
張叔叔聽完后,表情變得很嚴肅:"這么說,你們現(xiàn)在是被人追殺?"
"可以這樣理解。"媽媽點頭。
"那你們不能一直待在我這里,這樣會連累我的家人。"張叔叔說,"不過我有個建議。"
"什么建議?"
"我有個朋友在鄉(xiāng)下有個農(nóng)莊,很偏僻,你們可以先去那里躲一段時間。"張叔叔說,"等情況明朗了再做打算。"
我覺得這個建議不錯,但媽媽顯然有些猶豫。
"張大哥,真的太麻煩您了。"媽媽說。
"不麻煩,都是鄰居,應該互相幫助。"張叔叔說,"而且小念從小我就看著她長大,我不能眼看著她出事。"
最終,我們決定接受張叔叔的建議。
張叔叔給他朋友打了電話,對方很爽快地答應讓我們?nèi)マr(nóng)莊避難。
"我現(xiàn)在就開車送你們過去。"張叔叔說,"那里很安全,而且手機信號也不好,別人很難找到你們。"
我們從張叔叔家的后門悄悄出去,上了他的車。
在去農(nóng)莊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今晚發(fā)生的事情。張總的行動比我們想象的要快,而且更加危險。他不只是想要公司,連我們的人身安全都威脅到了。
"媽,您覺得爸爸現(xiàn)在怎么樣?"我擔心地問。
"你爸爸在警察局,應該是安全的。"媽媽說,"倒是蘇瑾言的爸爸,我擔心他會出事。"
蘇瑾言還在不停地給他爸爸打電話,但始終沒人接。
"會不會他們已經(jīng)..."蘇瑾言說到一半停住了,但我們都知道他想說什么。
"不會的。"我安慰他,"也許蘇叔叔只是不方便接電話。"
但我心里也很擔心。如果張總真的對蘇瑾言的爸爸下手了,那說明他已經(jīng)完全撕破臉皮了。
車開了大概一個小時,我們到了一個很偏僻的農(nóng)莊。
農(nóng)莊的主人姓李,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他很熱情地接待了我們,安排我們住在一個獨立的小院子里。
"這里很安全,平時很少有外人來。"李老板說,"你們有什么需要盡管說。"
安頓下來后,已經(jīng)是深夜了。
"小念,你先休息吧。"媽媽說,"明天我們再商量下一步怎么辦。"
但我哪里睡得著。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了,我的大腦完全靜不下來。
我走到院子里,看著滿天的星星,想著家里現(xiàn)在是什么樣子。
蘇瑾言也走了出來,坐在我旁邊。
"睡不著?"他問。
"嗯。"我點頭,"你呢?還在擔心你爸爸?"
"是的。"蘇瑾言的聲音很沉重,"我一直在想,如果我爸爸真的出事了,那都是因為我。"
"不是你的錯。"我說,"是張總太陰險了。"
蘇瑾言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小念,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訴你。"
"什么事?"
"其實從很早開始,我就喜歡你了。"蘇瑾言看著我,"但我知道我們身份不同,我配不上你。"
我有些意外:"瑾言..."
"我知道現(xiàn)在說這些不合適,但我怕以后沒機會了。"蘇瑾言繼續(xù)說,"不管發(fā)生什么,我都會保護你的。"
看著蘇瑾言認真的表情,我心里很感動。雖然我們現(xiàn)在面臨著巨大的危機,但至少我知道身邊還有人真心關心我。
"瑾言,謝謝你。"我說,"不管我們能不能度過這次危機,我都會記住你為我做的一切。"
蘇瑾言笑了,雖然笑容有些苦澀,但看起來輕松了不少。
第二天早上,我們被媽媽的電話聲叫醒。
是王律師打來的,他說有重要消息要告訴我們。
"林太太,有好消息也有壞消息。"王律師在電話里說,"好消息是,警方已經(jīng)初步認定您先生是被人陷害的,他很快就能被釋放。"
"太好了!"媽媽激動地說,"那壞消息呢?"
"壞消息是,張總昨晚召開了緊急董事會,通過了一項決議,要求林氏集團進行資產(chǎn)重組。"王律師的聲音很沉重,"而且他還宣布,由于林家涉嫌經(jīng)濟犯罪,暫時凍結林家的所有股份投票權。"
媽媽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他怎么能這樣做?"
"從法律程序上來說,他的做法是有一定依據(jù)的。"王律師說,"雖然很過分,但確實符合公司章程的某些條款。"
"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我已經(jīng)向法院提交了訴訟申請,要求撤銷昨晚的董事會決議。"王律師說,"但這需要時間,而且成功的可能性不大。"
掛了電話,媽媽坐在椅子上,看起來很沮喪。
"媽,至少爸爸能被釋放了,這是個好消息。"我安慰她。
"小念,你不明白。"媽媽搖頭,"張總現(xiàn)在已經(jīng)實際控制了公司,就算你爸爸被釋放,我們也很難奪回控制權。"
蘇瑾言這時說:"林阿姨,我有個想法。"
"什么想法?"
"既然我現(xiàn)在是林家的繼承人,那我可以用這個身份去公司,看看能不能搞清楚張總的具體計劃。"蘇瑾言說。
媽媽考慮了一下:"這樣會不會太危險?"
"不會的。張總現(xiàn)在正需要我這個繼承人來配合他的計劃,他不會對我怎么樣。"蘇瑾言分析道,"而且這樣我們也能了解他的下一步行動。"
我覺得蘇瑾言說得有道理,但還是有些擔心:"瑾言,你要小心。"
"我會的。"蘇瑾言點頭,"而且這也是為了查清我爸爸的下落。"
最終,我們決定讓蘇瑾言回城里去公司。
臨走前,蘇瑾言握住我的手:"小念,你在這里等我,我會盡快回來的。"
"你一定要小心。"我叮囑他。
蘇瑾言點頭,然后和李老板一起離開了農(nóng)莊。
下午的時候,媽媽接到了爸爸的電話。
"女兒,我已經(jīng)被釋放了。"爸爸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但是家里的情況怎么樣?"
媽媽把這兩天發(fā)生的事情都告訴了爸爸。
"你們做得對,現(xiàn)在確實不安全。"爸爸說,"我了解到的情況比你們想象的要嚴重。張總背后的人很有實力,而且他們的計劃不只是針對我們一家。"
"什么意思?"媽媽問。
"他們的目標是整個本市的幾個重要企業(yè),林氏只是其中之一。"爸爸說,"而且我懷疑他們和一些境外勢力有關。"
我聽著爸爸的話,心里越來越沉重。原來我們面對的敵人比想象的要強大得多。
"爸,那我們該怎么辦?"我問。
"我正在想辦法聯(lián)系其他受影響的企業(yè)家,看能不能聯(lián)合起來對抗他們。"爸爸說,"但這需要時間,你們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保證安全。"
晚上的時候,蘇瑾言回來了。
他看起來很興奮,好像有重要發(fā)現(xiàn)。
"怎么樣?"我急忙問。
"我見到我爸爸了!"蘇瑾言說,"他沒事,只是被張總的人控制了起來。"
"太好了!"我松了一口氣,"他現(xiàn)在怎么樣?"
"他讓我假裝配合張總,然后想辦法救他出來。"蘇瑾言說,"而且我還了解到了張總的下一步計劃。"
"什么計劃?"媽媽問。
"張總打算后天召開股東大會,要通過一項決議,將林氏集團的所有核心資產(chǎn)轉(zhuǎn)移到一個新成立的公司。"蘇瑾言說,"而這個新公司的控制權完全在他手里。"
媽媽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如果這個決議通過了,林氏集團就徹底完了。"
"不只是這樣。"蘇瑾言繼續(xù)說,"張總還說,如果林家不配合,他就要對你們采取更激烈的手段。"
我心里一沉:"什么手段?"
蘇瑾言看了看我,猶豫了一下才說:"他說要制造一些意外事故。"
聽到這話,我們都沉默了。
張總已經(jīng)徹底撕破了臉皮,他不只是想要公司,甚至想要我們的命。
"我們必須想辦法阻止他。"媽媽說,"但現(xiàn)在我們的力量太薄弱了。"
"也許我們可以求助。"我說,"比如政府部門,或者媒體。"
"這些都需要證據(jù)。"媽媽搖頭,"而且張總現(xiàn)在掌握著公司,他有很多資源可以利用。"
就在我們一籌莫展的時候,蘇瑾言突然說:"我有個想法,但很冒險。"
"什么想法?"我們都看向他。
"后天的股東大會,我以繼承人的身份參加。"蘇瑾言說,"然后在會上揭露張總的罪行。"
"太危險了。"媽媽搖頭,"張總不會讓你這樣做的。"
"但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蘇瑾言堅持說,"如果我們什么都不做,張總就真的成功了。"
我想了想,覺得蘇瑾言說得有道理。雖然很危險,但確實是我們最后的機會。
"瑾言,如果你決定這樣做,我支持你。"我說,"但你必須做好充分的準備。"
"我會的。"蘇瑾言點頭,"而且我已經(jīng)想好了具體的計劃。"
聽著蘇瑾言的計劃,我既擔心又充滿期待。
兩天后,就是決定林家命運的關鍵時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