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爆炸一瞬間,女友程雪焦急地跑向最外圍的陸哲,將他緊緊護在身下。爆炸聲停,
她第一時間陪他上了救護車。看都沒看被氣浪掀飛、滿身鮮血趴在地上的我。
那個被她程家資助了十幾年的貧困生,不知何時已經(jīng)把她的心占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
再容不下一個我。我被同事送去醫(yī)院,撿回一條命。從 ICU出來后,我強忍著劇痛,
聲音嘶啞地給導(dǎo)師打去電話。“張老師,我想好了,我愿意跟您去做那個保密研究,
就算一個月后就要出發(fā),五年內(nèi)不能跟任何人聯(lián)系也沒有關(guān)系。”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
“王銘,你想清楚,那意味著你要放棄現(xiàn)在的一切,你的婚禮……”“張老師,”我打斷他,
每說一個字,肺部都像被玻璃碴子劃過,“一個月后是我期盼已久的婚禮。但是,
我不想結(jié)了?!睊鞌嚯娫挘铱粗旎ò?,眼前閃過的全是爆炸瞬間程雪的背影。那個背影,
決絕得像一把插在我心口的刀。我和程雪是大學(xué)同學(xué),也是實驗室里公認(rèn)的金童玉女。
我家境普通,但憑著在人工智能領(lǐng)域的幾分天賦,一路拿獎學(xué)金、參與核心項目,
是張老師最看好的學(xué)生。而程雪是江城本地富商的女兒,漂亮、大方,從不嫌棄我出身平凡。
我以為我們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我拼命地做研究、發(fā)論文,只想快點做出成績,能配得上她。
我們的婚期就定在下個月,新房的鑰匙上周剛拿到。陸哲是程雪高中就認(rèn)識的,
是她父親一直資助的優(yōu)等生。他比我們低兩屆,畢業(yè)后也進了我們所在的國家重點實驗室,
由我?guī)еN乙恢卑阉?dāng)?shù)艿?,在工作上傾囊相授,生活上也多有照顧。
我從未懷疑過他們之間有什么。程雪說,她對陸哲只是姐姐對弟弟的憐惜。我信了。
直到那場突如其來的爆炸。那是我負責(zé)的“啟明星”項目最終測試階段,
一次普通的設(shè)備壓力測試。爆炸發(fā)生時,我們?nèi)齻€人都在。我離核心設(shè)備最近,陸哲在中間,
程雪在最外圍。按規(guī)程,她本不該出現(xiàn)在那里。但她來了。在爆炸發(fā)生的零點一秒,
她的身體做出了最誠實的反應(yīng)。她像一只歸巢的鳥,撲向了陸哲。而我,
那個即將和她共度余生的未婚夫,成了被遺忘的背景板。我的后背和左臂被炸得血肉模糊,
醫(yī)生說,再偏幾公分,碎片就能切斷我的大動脈。我在 ICU躺了三天三夜,
程雪一次都沒有出現(xiàn)過。反倒是陸哲,只是受了點驚嚇,皮外輕傷,當(dāng)天就出院了。出院后,
他跟著程雪回了家。這一切,都是我的同事來看我時,義憤填膺告訴我的?!巴蹉?,
那對狗男女簡直不是人!實驗室的人都看見了,爆炸后,程雪連看都沒看你一眼!
陸哲那個白眼狼,你平時怎么對他的?他居然心安理得地跟著程雪走了!”我沒什么表情,
只是輕輕地說:“知道了。”哀莫大于心死,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哀大,也就不痛了。
一個星期后,程雪終于出現(xiàn)在我的病房。她瘦了些,眼圈泛紅,看起來楚楚可憐。
她提著果籃,站在門口,欲言又止?!坝惺??”我率先開口,聲音平靜得像一潭死水。
她咬著嘴唇,走了進來,將果籃放在床頭。“王銘,對不起……那天我……我嚇壞了。
”“是嚇壞了,”我看著她,扯了扯嘴角,牽動了傷口,一陣鉆心的疼,
“嚇得第一時間去保護你的心上人,我理解?!背萄┑哪樕查g變得慘白?!安皇堑?,王銘,
你聽我解釋。我跟陸哲……我們沒什么的。只是當(dāng)時他離我最近,
我下意識就……”“下意識?”我笑了,笑聲嘶啞難聽,“程雪,你知道嗎,爆炸前一秒,
我還在想,等這個項目完成,我就有足夠的資本去你家提親,讓你爸媽知道,
我能給你最好的生活?!薄翱赡阌眯袆痈嬖V我,我所謂的前途和未來,在你眼里一文不值。
”“我這條命,也比不上陸哲一根頭發(fā)?!蔽业脑捪竦蹲?,一句句扎進她的心窩。
她眼淚流了下來:“不是這樣的!王銘,我愛你啊!我們這么多年的感情,難道你都忘了嗎?
我們的婚房,我們的未來……”“別說了,”我閉上眼,“分手吧。”“我們的婚禮,
取消了。你家送來的彩禮,我會讓我爸媽悉數(shù)退還。從此以后,我們兩清?!背萄┤缭饫讚?,
不敢置信地看著我:“王銘,你不能這么對我!就因為一次意外,你就要全盤否定我們嗎?
你太殘忍了!”殘忍?和她在爆炸時對我做出的選擇相比,到底誰更殘忍?“你可以滾了,
”我睜開眼,眼神里再無一絲溫度,“我不想再看見你?!薄安?,我不走!
”程雪撲過來想抓我的手,卻被我側(cè)身躲開。“王銘!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我真的知道錯了!”她哭得梨花帶雨,“陸哲他……他只是一時依賴我,他很快就會離開的!
”正在這時,病房門被推開。陸哲提著保溫桶站在門口,看到這一幕,他的臉色沉了下來。
他快步走過來,一把將程雪拉到自己身后,用一種警惕又帶著敵意的眼神看著我?!巴蹉懜纾?/p>
你別逼雪姐了。那天的事是個意外,誰也不想的。”我看著他這副“護花使者”的嘴臉,
只覺得無比諷刺?!瓣懻埽蔽业亻_口,“我?guī)Я四銉赡辏虝四銓懘a,做仿真,
看數(shù)據(jù)。但我好像忘了教你怎么做人?!标懻艿哪?biāo)查g漲得通紅:“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冷笑一聲,“意思就是,帶著你的雪姐,從我的世界里消失。
別再讓我覺得惡心?!薄澳悖 标懻鼙晃覛獾谜f不出話。程雪拉了拉他的衣袖,
哭著說:“阿哲,我們走吧,別說了?!彼鲋^,淚眼婆娑地看著我,
那眼神里充滿了失望和不解,仿佛我才是那個無理取鬧、辜負了她深情的罪人。“王銘,
你會后悔的?!边@是她離開前,對我說的最后一句話。我確實后悔了。
后悔沒有早點看清她的真面目。后悔把自己的真心,喂了這么一條美女蛇。一個月后,
我辦好了所有手續(xù)。出院,退婚,與實驗室解約,簽下保密協(xié)議。我走得悄無聲息。
除了張老師和少數(shù)幾個同事,沒人知道我去了哪里。在程雪和陸哲的世界里,
我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聽說,他們在我“消失”后沒多久,就光明正大地走到了一起。
他們用我留下的“啟明星”項目初代代碼和數(shù)據(jù),加上程雪父親的投資,
創(chuàng)辦了一家名為“啟明科技”的公司。他們成了江城科技圈里冉冉升起的新星,
是人人稱羨的神仙眷侶。而我,則在國家的秘密基地里,開始了長達五年的“坐牢”生涯。
“天樞計劃”。這是我參與的項目的代號。它匯集了全國最頂尖的大腦,
目標(biāo)是攻克下一代強人工智能的核心技術(shù)。在這里,沒有白天黑夜,沒有周末假期。
有的只是無窮無盡的數(shù)據(jù)、代碼和推演。每當(dāng)疲憊到極限,想要放棄的時候,
我眼前就會浮現(xiàn)出那場爆炸,浮現(xiàn)出程雪撲向陸哲的那個背影。那是我堅持下去的全部動力。
我要活下去。我還要活得比他們好。我要站到他們永遠無法企及的高度,然后,
讓他們?yōu)楫?dāng)年的所作所為,付出最沉重的代價。恨意是最好的燃料。五年時間,
我以一種近乎自毀的方式,瘋狂地吸收著知識,推動著項目進展。五年后,
“天樞計劃”核心算法取得重大突破。而我,作為該項目的總架構(gòu)師之一,
終于獲準(zhǔn)“出獄”。當(dāng)我重新踏上江城的土地,這里已經(jīng)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高樓林立,
車水馬龍。唯一沒怎么變的,是啟明科技那塊醒目的招牌。
它就立在江城最高科技園區(qū)的樓頂,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五年,他們把公司做上市了。
陸哲成了年輕有為的科技新貴,程雪則是他身邊最得力的賢內(nèi)助。我穿著一身簡單的休閑裝,
站在那棟大樓下,抬頭仰望著那幾個大字,眼神平靜。手機震動了一下,
是張老師發(fā)來的信息?!巴蹉?,歡迎回來。晚上一起吃個飯?”“好。”我回復(fù)。晚上,
在一家僻靜的私房菜館,我見到了張老師。他老了一些,頭發(fā)也白了不少?!昂眯∽?,
這五年,可算是把你給盼回來了。”他拍著我的肩膀,很是感慨?!白尷蠋煋?dān)心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睆埨蠋熃o我倒了杯茶,“‘天樞’的事我聽說了,
你干得非常漂亮,為國家立了大功?!蔽倚α诵Γ骸岸际菓?yīng)該做的。”“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留在京城還是……”“回江城,”我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有些賬,該算算了。
”張老師嘆了口氣:“我就知道你放不下。王銘,冤冤相報何時了。你現(xiàn)在的高度,
已經(jīng)不是他們能比的了,何必再……”“張老師,”我打斷他,“這不是冤冤相報,
是因果循環(huán)?!薄坝行┦拢绻瓦@么算了,那我這五年吃的苦,受的罪,算什么?
”張老師看著我眼中一閃而過的戾氣,沉默了。良久,他才說:“我明白了。需要我做什么,
盡管開口?!薄拔倚枰鷰臀衣?lián)系一些人?!蔽疫f過去一份名單。張老師看了一眼,
瞳孔微微一縮:“都是圈子里頂尖的投資人和技術(shù)大牛,你要做什么?”“我要給啟明科技,
送一份大禮?!蔽叶似鸩璞伙嫸M。茶水微苦,卻不及我心頭恨意的萬分之一。
回來的第三天,我就和程雪、陸哲重逢了。地點在江城一年一度的“AI產(chǎn)業(yè)發(fā)展峰會”上。
我是以“天樞計劃”特邀專家的身份出席。而他們,是作為本土明星企業(yè)的代表。
當(dāng)我穿著筆挺的西裝,胸前掛著“特邀專家”的銘牌,出現(xiàn)在會場時,
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五年不見,我褪去了學(xué)生時代的青澀,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沉穩(wěn)銳利的氣場。那是無數(shù)個不眠之夜,
在頂尖科技的搏殺中淬煉出來的鋒芒。我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程雪和陸哲。
他們正被一群人簇擁著,談笑風(fēng)生。程雪穿著一身香奈兒的套裙,妝容精致,氣質(zhì)優(yōu)雅。
陸哲西裝革履,意氣風(fēng)發(fā)。仿佛我的出現(xiàn),打斷了會場原有的磁場。
所有人的目光都開始在我跟他們之間游移。程雪最先看到我。她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手中的香檳杯都差點滑落。她的眼睛里寫滿了震驚,不可思議。陸哲順著她的目光看過來,
臉色也陡然一變。五年了,他們大概以為我早就死在哪個不知名的角落里了。又或者,
他們希望我死了。我沒有理會他們的震驚,徑直走向主辦方負責(zé)人,江城科技局的李局長。
“李局長,您好,我是王銘?!蔽疑斐鍪?。李局長愣了一下,隨即反應(yīng)過來,
臉上立刻堆滿了熱情的笑容:“哎呀!是王專家!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歡迎您蒞臨指導(dǎo)我們的工作!”他緊緊握著我的手,態(tài)度謙卑得近乎諂媚。這反應(yīng),
讓周圍那些原本還不清楚我身份的人,瞬間明白了什么。
“天樞計劃”是國家最高級別的保密項目,知道的人不多。
但能被科技局長如此鄭重對待的年輕人,用腳指頭想也知道來頭不小。我和李局長寒暄著,
眼角的余光卻始終鎖著程雪和陸哲。他們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周圍那些剛剛還圍著他們阿諛奉承的人,此刻已經(jīng)不動聲色地與他們拉開了距離,
目光頻頻向我這邊投來,充滿了探尋和好奇。這就是現(xiàn)實。權(quán)力和地位,
永遠是社交場上最硬的通行證。寒暄過后,我端著一杯酒,慢慢地向他們走去。
人群自動為我分開一條路。我最終停在了他們面前?!昂镁貌灰姟!蔽遗e了舉杯,語氣平淡,
像是在和一個陌生人打招呼。程雪的嘴唇翕動著,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她的眼神很復(fù)雜,
有震驚,有心虛,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慌亂。還是陸哲先開了口,
他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王銘……你,你回來了?!薄笆前?,回來了?!蔽铱粗?,“聽說,
你們的啟明科技,現(xiàn)在是江城的驕傲?”陸哲的笑容有些僵硬:“都是大家抬愛。
”“啟明……啟明星?!蔽逸p輕念著這兩個詞,目光落在程雪臉上,“當(dāng)初這個名字,
還是我們一起起的。你說,希望我們的研究成果,能像啟明星一樣,指引未來的方向。
”程雪的臉色又白了一分。“王銘,”她終于找到了自己的聲音,語氣有些發(fā)顫,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我們……”“過去?”我笑了,笑意卻未達眼底,“程雪,
在你心里,那場差點要了我命的爆炸,就只是一件可以輕易‘過去’的小事嗎?
”我的聲音不大,但周圍的人都豎起了耳朵。所有人都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我不是那個意思!”程雪急忙辯解,“我只是覺得,我們都該向前看。”“向前看?
”我逼近一步,目光如炬,“怎么向前看?是看你們拿著我用命換來的數(shù)據(jù),成立公司,
風(fēng)光上市?還是看你們住著本該屬于我的婚房,享受著本該屬于我的人生?”這番話,
如同驚雷,在人群中炸開。所有人都驚呆了。原來,啟明科技的背后,
還有這樣一段齷齪的往事!陸哲的臉?biāo)查g漲成了豬肝色,他厲聲喝道:“王銘!
你不要在這里血口噴人!”“血口噴人?”我冷笑,“陸哲,你敢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說,
啟明科技的核心算法底層,不是基于我當(dāng)年‘啟明星’項目的設(shè)計框架嗎?”陸哲頓時語塞。
因為他不敢。啟明科技能有今天,確實是建立在我當(dāng)年的心血之上。
這是業(yè)內(nèi)少數(shù)核心人員都知道的秘密。只是沒人敢捅破而已。但今天,我回來了。
我親手來捅破它。程雪看著周圍人鄙夷、探究的目光,只覺得無地自容。她拉著陸哲,
低聲說:“阿哲,我們走吧。”“想走?”我堵在他們面前,“話還沒說完,走什么?
”“王銘!你到底想怎么樣!”陸哲終于被我激怒了,他紅著眼低吼道,
“五年前你就已經(jīng)是個失敗者了!你輸給了我!雪兒選擇的是我!你現(xiàn)在回來又有什么用?
破罐子破摔嗎?”“失敗者?”我被他逗笑了,“陸哲,是誰給你的自信,讓你覺得你贏了?
”“你以為,靠著偷來的技術(shù),成立一家公司,就能跟我平起平坐了?”我緩緩地,
一字一句地說道:“我今天站在這里,不是為了跟你爭風(fēng)吃醋,也不是為了求她回心轉(zhuǎn)意。
”“我只是來通知你們一件事?!蔽翌D了頓,環(huán)視一周,最后目光落在他們驚疑不定的臉上。
“啟明科技,準(zhǔn)備好迎接它的末日了嗎?”說完,我不再理會他們,轉(zhuǎn)身就走。
留下他們站在原地,接受著四面八方投來的,如同實質(zhì)般的鄙夷和嘲諷。程雪的身體晃了晃,
幾乎要站不穩(wěn)。我知道,這只是個開始。一場好戲,才剛剛拉開序幕。峰會之后,
我沒有立刻對啟明科技動手。我在等一個時機。一個能讓他們從云端跌落地獄,
永世不得翻身的時機。而程雪和陸哲,顯然被我的“回歸宣言”嚇壞了。
他們開始頻繁地聯(lián)系我。打電話,發(fā)信息,甚至找到了我臨時下榻的酒店。
程雪在我酒店樓下等了我一整夜。第二天早上我出門時,看到她憔悴地靠在車邊,形容枯槁。
“王銘,我們談?wù)劙??!彼龁≈ぷ诱f?!拔覀儧]什么好談的。
”我目不斜視地從她身邊走過?!巴蹉?!”她沖過來,從背后抱住我,哭著哀求,
“我求求你,放過啟明,放過陸哲吧!當(dāng)年……當(dāng)年都是我的錯!是我鬼迷心竅,
是我對不起你!你有什么怨氣,都沖著我來!”她的眼淚浸濕了我的襯衫。溫?zé)岬模?/p>
卻讓我感到一陣徹骨的冰冷。我用力掰開她的手,轉(zhuǎn)過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皼_你來?
”我冷笑,“你以為你是誰?程雪,你是不是太高看你自己了?”“五年前,
你放棄我的時候,你就已經(jīng)失去了讓我為你浪費任何情緒的資格。
”“至于啟明科技……”我湊到她耳邊,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
“那是我親手種下的種子,如今它長成了歪脖子樹,我當(dāng)然要親手把它砍掉。
”程雪絕望地看著我,身體搖搖欲墜。而這,正是我想要看到的。
我要讓他們活在恐懼和不安里,日夜煎熬。很快,我等待的時機來了。
啟明科技正在競標(biāo)一個江城市政府主導(dǎo)的“智慧城市”項目。這個項目體量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