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萊克夫婦偶爾抬眼,銳利的目光掃過空著的、屬于小天狼星的位置,眼里是冰冷的失望。
而他們寄予厚望的小天狼星,不僅加入了格蘭芬多,還與純血叛徒、混血,乃至泥巴種廝混在一起——長子種種不可饒恕的叛逆行為,如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抽向他們不容侵犯的榮耀與體面。
最可恨的是,在放假歸家后,小天狼星被施加的家法已經(jīng)夠頻繁和嚴(yán)厲的了,可他卻毫無悔改的跡象。
小天狼星我行我素地把他自己鎖在房間里,明顯打算著與家里眾人徹底隔絕。只有偶爾從門縫里泄露出的一些微小聲音,證明他還“存在”。只要有機(jī)會,哪怕會吃皮肉之苦,他也要勇猛地對抗著整個布萊克家族。一切所作所為,都彰顯著他要徹徹底底地當(dāng)個格蘭芬多獅子。
布萊克夫婦互相指責(zé)之余,終于開始抓緊對被他們忽視已久的次子雷古勒斯的“蛇性”培養(yǎng)。
……
有這樣一位威嚴(yán)冷漠的父親、一位怨恨暴戾的母親,永遠(yuǎn)生活在疏遠(yuǎn)、虛偽和冷漠指責(zé)的家庭氛圍之中,小天狼星會如此叛逆不足為奇。
與生來柔順的雷古勒斯不同,從小就機(jī)敏勇敢的小天狼星,是那樣痛恨著父母的貌合神離、痛恨父母的偏執(zhí)瘋狂,甚至痛恨著布萊克家族的一切。
小天狼星痛恨的很正確。
雷古勒斯終于肯承認(rèn)這一點。
但即便重來一次,他仍是這樣愛和同情著生活在怨恨中的母親,絕不肯讓她再傷心,哪怕一次。
雷古勒斯也心知肚明,哪怕在魔力與天價美容魔藥的滋養(yǎng)下,歲月在布萊克夫婦臉上刻下的痕跡極其輕微,但其實他們早已被經(jīng)年的聲色犬馬、權(quán)力傾軋和彼此消耗掏空了內(nèi)里。
特別是縱情聲色的奧賴恩,華服之下不過是一具被酒色侵蝕的軀殼,無怪乎他后來會突然病的那樣重。
但十一歲的雷古勒斯,沒有勸父母修身養(yǎng)性的資格。
“父親,早安。母親,早安?!崩坠爬账拱察o地入座,向父母問安的聲音清晰而恭敬,照舊激不起什么漣漪。
看得出來布萊克夫婦今早心情依舊很差。
奧賴恩只是從鼻子里“嗯”了一聲,沃爾布加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指尖依舊在財經(jīng)版塊上滑動,仿佛那冰冷的數(shù)字比親生兒子的問候重要千百倍。
對父母的慣常忽視,雷古勒斯早已習(xí)慣。他無聲地喝著克利切精心烹煮的燕麥粥,放任心思飄向上午的課程,臉上只有一片恰到好處的溫順和平靜。
早餐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結(jié)束。
奧賴恩用餐巾沾了沾嘴角,冷漠地起身離開。
沃爾布加也優(yōu)雅起身,吩咐克利切準(zhǔn)備好給萊斯特蘭奇夫人的禮物。
很快,格里莫廣場12號沉重的鑄鐵大門打開又合上,將外面世界的喧囂和內(nèi)部的死寂隔絕開來。
克利切小劇場
“老爺夫人怎么能這樣忽視雷古勒斯少爺呢?”克利切總為雷古勒斯受到的不公平待遇而心碎,然后就不得不為它竟敢在心里埋怨主人而懲罰自己,“克利切犯了錯,壞克利切!壞克利切!”
看到克利切被烙鐵燙得紅腫潰爛的手指時,雷古勒斯少爺?shù)难劭艏t了。與其他人不同,他總是會溫柔地為克利切涂上燙傷藥膏,并嚴(yán)詞厲色地禁止克利切再懲罰自己。
在克利切看來,雷古勒斯少爺是整個布萊克家族幾代人中最有教養(yǎng)的孩子。
他天不亮就起床背《生而高貴:巫師家譜》,以求像納西莎小姐那樣流利。
他苦練小天狼星不屑的貴族姿態(tài),只為像馬爾福家的盧修斯少爺那樣優(yōu)雅。
他花比小天狼星多兩倍的時間練習(xí)閱讀和書寫,只求獲得老爺夫人的一次認(rèn)可。
老克利切把雷古勒斯少爺?shù)男⑿亩伎丛谘劾?,老爺夫人怎么忍心苛?zé)這樣好的雷古勒斯少爺呢?
“都是克利切的錯,壞克利切!壞克利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