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萬……沒問題!”
晏刻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四個字的。
雖然肉痛,但他更惜命。
錢沒了可以再賺,命沒了,就什么都沒了。
“不過我現(xiàn)在身上沒那么多現(xiàn)金,也沒帶卡……”
“無妨。”裴九擺了擺手,“先記賬。”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補充了一句:“給你算利息?!?/p>
晏刻:“……”
他活了三十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清新脫俗的……大師。
簡直比他還資本家。
事情解決,裴九轉身就準備離開。
“大師,請留步!”晏刻急忙叫住她。
“還有事?”裴-九回頭。
晏刻的臉上露出一絲尷尬和猶豫,但最終還是開口了:“那個……節(jié)目……您看……”
他想問的是,您老人家還打算繼續(xù)參加這個選秀嗎?
經過這么一出,他是一百個不敢再把裴九當成普通練習生了。
這要是哪天伺候得不好,人家隨手給他畫個“破產符”什么的,他找誰說理去?
“節(jié)目?”裴九想了想,點了點頭,“繼續(xù)?!?/p>
功德還沒刷夠,怎么能走?
這里,可是她未來的“道場”。
得到這個答案,晏刻松了口氣,但心里又有點打鼓。
讓這么一尊大神留在節(jié)目里,真的好嗎?
“那……您有什么要求?盡管提?!标炭套藨B(tài)放得很低,“宿舍不滿意?可以給您換單人間?;锸巢粷M意?可以給您開小灶?!?/p>
“不必。”裴九拒絕了,“人多,熱鬧?!?/p>
功德多。
說完,她便不再理會晏刻,徑直拉開門走了出去。
留下晏刻一個人在房間里,對著那張價值一百萬的黃符,陷入了沉思。
裴九回到宿舍的時候,里面靜悄悄的。
那三個室友都不在,估計是去看她的笑話,結果沒看著,自己先溜了。
她樂得清靜,回到自己的床板上,繼續(xù)盤腿打坐。
剛才畫那張“鎮(zhèn)煞符”,對她如今這具身體來說,消耗極大。
她需要盡快恢復。
更重要的是,她得好好規(guī)劃一下,如何利用這個“選秀節(jié)目”,最大效率地收割……啊不,是積累功德。
就在她沉入修煉狀態(tài)時,宿舍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一道縫。
一個瘦小的身影,探頭探腦地往里看了一眼。
見宿舍里只有裴九一個人,她才松了口氣,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
來人是宿舍里平時最不起眼,也最受欺負的一個練習生,名叫林小白。
林小白性格懦弱,業(yè)務能力也是墊底,在節(jié)目里基本就是個小透明,平時連大氣都不敢喘。
此刻,她走到裴九床邊,臉上滿是糾結和害怕,雙手緊張地攪著衣角。
“那個……裴,裴九……”她鼓起勇氣,用蚊子般的聲音開口。
裴九緩緩睜開眼,看向她。
這一眼,讓裴九的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眼前的這個女孩,面色晦暗,雙眼無神,眼下臥蠶處更是浮著一層濃重的黑氣。
這是……被陰煞纏身的跡象。
而且,比晏刻的要嚴重得多。
晏刻只是沾染了古墓里帶出來的死氣,而這個林小白,身上纏繞的,是活生生的怨氣。
“有事?”裴九的聲音,讓她身邊的溫度都降了幾分。
林小白被嚇得一哆嗦,差點直接跪下。
但一想到自己每晚做的噩夢,和身上莫名其妙多出來的淤青,她又硬著頭皮,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東西,哆哆嗦嗦地遞了過去。
那是一塊面包,還是節(jié)目組今天早上發(fā)的。
“我……我看你晚飯沒吃……”林小白的聲音帶著哭腔,“這個……給你……”
她是真心實意地感謝裴九。
因為下午,當趙莉她們都去看裴九笑話的時候,是裴九扔掉的那床被子,讓宿舍的管理員注意到了這邊,順便訓斥了趙莉她們一頓。
這讓她今天一下午,都免于被欺負。
所以,她想來謝謝她。
裴九看著那塊被捏得有點變形的面包,又看了看林小白頭頂那幾乎快要凝成實質的黑氣,沉默了。
她伸手,沒有去接那塊面包,而是直接抓住了林小白的手腕。
入手冰涼,沒有一絲活人的溫度。
“??!”
林小白嚇得尖叫一聲,想把手抽回來。
可裴九的手,卻像烙鐵一樣,緊緊地箍著她。
一股微弱但精純的靈力,順著裴九的指尖,探入了林小白的體內。
瞬間,一股陰冷、怨毒的氣息,順著經脈反噬而來!
裴九的臉色,微微一白。
好重的怨氣!
“你最近,是不是總在半夜被鬼壓床?”裴九盯著她的眼睛,冷冷地問道。
林小白的瞳孔,瞬間放大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