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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詡“白富美重點初中教師”的我,加入了全是精英的本地公務(wù)員相親群。

為周五偏遠農(nóng)莊的線下見面,我斥巨資打造完美形象。

抵達后驚覺八人全在偽裝:富二代是保安,檢察官是前臺,

總裁秘書是快遞員… 別墅突然斷電,黑暗中傳來第一聲慘叫。

墻壁上浮現(xiàn)血色數(shù)字“7”,隨后是“6”、“5”… 我們被迫玩一場死亡游戲,

每死一人倒計時便減一?!謾C屏幕的光映在我臉上,跳出群主的最新消息,

定位是一個我從未聽過的偏遠農(nóng)莊別墅?!爸芪逋砥唿c,靜心苑,準時集合。

希望各位都能找到緣分?!毙呐K怦怦跳。靜心苑?聽名字就透著一股子與世隔絕的味兒。

我手指懸在屏幕上方,猶豫著。錢少事多的教育機構(gòu)輔導老師林晚兒,

和重點初中教師、家境優(yōu)渥的白富美,隔著一層屏幕,也隔著一整個宇宙。去。為什么不去?

萬一呢?萬一天上掉餡餅,真讓我撈著一個眼瞎的優(yōu)質(zhì)股呢?我咬著牙關(guān),

把那個月的績效獎金和剛到手的一點點稿費,全部砸了進去。高級沙龍的精雕細琢,

柜臺小姐眼皮輕抬推薦的最新款連衣裙標簽刺得我肉疼,還有那雙能要人命的高跟鞋。

看著鏡子里那個陌生又光彩照人的倒影,我?guī)缀醵家帕俗约壕幵斓墓碓挕?/p>

打車軟件顯示的路線越來越荒涼。城市璀璨的光暈被甩在身后,

窗外的景色褪色成大片模糊的黑暗,只有零星燈火和輪廓猙獰的山影。

司機第三次從后視鏡里瞥我,眼神古怪。車最終停在一棟孤零零的三層別墅前。

土不土洋不洋的建筑風格,在慘淡的月光下像一頭沉默的怪獸。付了堪稱巨額的車費,

我深吸一口氣,推開車門,冷風瞬間灌了進來,激起一層雞皮疙瘩。別墅客廳的燈亮得晃眼。

已經(jīng)到了幾個人,西裝革履,裙裾翩翩,面上掛著恰到好處的微笑,

空氣里浮著廉價香水和發(fā)膠混合的、試圖模仿高檔場合的味道?!澳憔褪恰盹L’吧?

群主說你最漂亮,果然沒錯?!币粋€穿著緊巴巴西裝、頭發(fā)抹了太多油的男人率先迎上來,

伸出手,“我是‘乘風’,市發(fā)改委的。”我擠出甜笑,指尖碰了碰他那有些濕膩的手。

“過獎了,我是晚風。”目光掃過客廳。坐在沙發(fā)上那個自稱是“檢察官”的男人,

指甲縫里有一道不太明顯的黑色污漬。旁邊端著高腳杯,說自己是“某總高級秘書”的女人,

裙子的線頭沒剪干凈,酒杯里只是最廉價的汽泡酒。那個侃侃而談家里做生意的“富二代”,

腳上的皮鞋邊緣已經(jīng)磨出了毛邊。我的心一點點往下沉。大家都是戲臺上的傀儡,

繃著同一根脆弱的線。七點整,最后一個人到了。是那個群里不太愛說話,

自稱是“法院行政”的男人,綽號“磐石”。他個子很高,卻有些佝僂,

穿著不合身的舊夾克,帶來一身外面的寒氣。組織者,也就是群主,最后一個亮相。

他在群里叫“舵主”,現(xiàn)實里是個笑容和煦、微微發(fā)福的中年男人,

手腕上晃著一串可疑的木質(zhì)手串?!昂昧撕昧?,各位青年才俊,美女老師們,人都齊了!

咱們緣分從這里開始!”他拍著手,試圖活躍氣氛,但回應他的只有幾聲干巴巴的附和。

斷電毫無征兆。就在那個“富二代”又一次吹噓他爹最近談了筆大生意的時候,

整個世界“啪”一聲,徹底黑了。絕對的、吞噬一切的黑暗。窗外連點月光都沒有。

女人的尖叫聲幾乎刺破耳膜?!安伲≡趺椿厥??”“別擠我!”“手機!打開手電筒!

”慌亂中有人撞倒了什么東西,碎裂聲格外刺耳。我哆嗦著去摸口袋里的手機,

心跳得快要從嗓子眼蹦出來。黑暗中,粗重的呼吸聲、壓抑的咒罵聲、摸索聲攪成一團。

第一聲手機背光亮起,像一枚慘白的信號彈。然后第二道,第三道……光線亂晃,

照亮一張張驚惶失措、扭曲變形的臉?!罢l他媽踩我!”“保險絲?總閘在哪?

”“這什么鬼地方!”就在此時,又一聲尖叫,比剛才更高亢,更凄厲,充滿了純粹的恐懼。

光線瞬間匯聚過去——是那個“總裁秘書”,她癱在地上,手指顫抖地指著對面的墻壁。

雪白的墻面上,一個數(shù)字正幽幽散發(fā)著暗紅色的光,像是用血寫就,還在緩慢地流淌。

一個巨大的、猙獰的——“7”。死寂。連呼吸都停止了。所有人僵在原地,

像被凍僵的蟲子,直勾勾地盯著那個數(shù)字。“惡…惡作劇吧?”“發(fā)改委”的聲音變調(diào)了,

干澀得像砂紙摩擦?!罢l干的!出來!”“富二代”虛張聲勢地吼叫,身體卻在往后縮。

“磐石”沉默地舉高手機,光柱仔細掃過數(shù)字周圍,墻壁光滑,

沒有任何投影設(shè)備或可見的機關(guān)??┛┛婀值?、細微的摩擦聲從天花板傳來,

像是有什么東西在上面拖行。“上面!上面有東西!”“秘書”尖叫著,幾乎崩潰。

“檢察官”和“富二代”猛地抬頭,手電光亂晃,徒勞地刺破黑暗的天花板,什么也沒有。

“砰!”一聲沉悶的重物落地聲,似乎是從隔壁房間傳來,震得地板微微一顫?!岸嬷髂兀?/p>

”我突然發(fā)現(xiàn),群主“舵主”不見了。斷電前他好像說去看看酒水準備間。

離隔壁房間最近的“磐石”和“發(fā)改委”對視一眼,猶豫著,最終小心翼翼地挪過去。

手電光透過門縫?!鞍 。?!”“發(fā)改委”的慘叫撕破了所有人最后的心理防線。

他們連滾帶爬地退回來,臉色死白,嘴唇哆嗦得說不出話?!芭褪鄙晕㈡?zhèn)定些,

但聲音也在發(fā)顫:“……舵主……他……死了?!比巳赫ㄩ_了鍋。“死了?!”“怎么死的?

!”“血……好多血……”“發(fā)改委”癱在地上,語無倫次,

“墻上……墻上還有……”“還有什么!”我抓住他的胳膊,指甲幾乎掐進他肉里。

他猛地抬頭,眼球劇烈震顫,瞳孔里倒映著所有人恐懼的臉。

“一個……用血畫的……問號……”死一樣的寂靜籠罩下來??┛莻€聲音又來了!

幾乎同時,有人驚呼:“數(shù)字!數(shù)字變了!”所有光線猛地打回原來的墻壁。

那個流淌著的、猙獰的血色數(shù)字,變成了——“6”。

冰冷的、絕對的恐懼瞬間攫住了每一個人。倒計時!“啊——?。?!”“秘書”徹底瘋了,

她跳起來沖向大門,瘋狂地扭動門把手,捶打門板,“放我出去!開門!開門??!

”門紋絲不動。所有的窗戶,不知何時也被從外面封死了,厚厚的木板釘死了每一扇窗。

我們被關(guān)在了這個鐵桶一樣的墳墓里?!罢诣€匙!找工具!”“富二代”紅著眼,

開始翻箱倒柜?!皼]用的。”“檢察官”嘶啞地說,他顯得異常冷靜,

但不斷顫抖的手出賣了他,“這是精心設(shè)計的。我們……我們成了獵物?!薄盀槭裁??

誰干的?!”“發(fā)改委”涕淚橫流。我的目光死死盯著那個血紅的“6”,腦子一片混亂。

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剛才群主尸體所在的房間。問號……為什么是問號?“找!

”我聽到自己的聲音尖利得陌生,“找線索!不能等死!”求生的本能暫時壓倒了恐懼。

我們像一群無頭蒼蠅,開始在這座黑暗的別墅里搜尋任何可能的東西,但彼此提防,

互相戒備,手電光互相交錯,照亮對方驚疑不定的臉。

“秘書”在客廳壁爐里摸到一把生銹的老式鑰匙,卻不知道能開哪里。

“富二代”從書房抽屜翻出一本奇怪的日記,上面寫滿了難以理解的符號。

“發(fā)改委”在廚房發(fā)現(xiàn)后門被巨大的掛鎖從外面鎖死,而窗戶外的木板厚得令人絕望。

我摸索著走上二樓,走廊盡頭一間臥室的床頭柜上,放著一本這個別墅的入住登記簿。

手指顫抖著翻開,最近一頁的入住簽名,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名字,但后面的備注欄里,

有人用紅筆寫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謊言是最完美的囚籠?!北臣垢Z上一股寒意。

樓下突然傳來“檢察官”的喊聲:“快下來!你們看這個!”我們沖下樓梯。

他站在樓梯背面一個陰暗的儲藏間門口,手里拿著一個很小的、閃著金屬光澤的東西。

“微型投影儀?剛才數(shù)字是它投的?”“富二代”湊過去?!安恢?,”檢察官臉色難看,

“還有這個?!彼吡颂呓锹湟粋€小巧的藍牙音箱,

“那個怪聲 probably也是從這里發(fā)出的?!钡钦l控制的?什么時候控制的?

“砰!”又一聲重響!這次是從二樓傳來的!我們蜂擁沖上二樓,聲音來自一間客房。

門虛掩著?!皺z察官”深吸一口氣,猛地踹開門。手電光齊刷刷照進去。房間中央,

那個自稱“富二代”的男人躺在地上,眼睛驚恐地瞪著天花板,喉嚨被整個割開,

鮮血正汩汩地涌出,浸透了昂貴的地毯。他的身邊,同樣用血,

畫著一個巨大的、未干涸的問號?!斑馈馈彼韲道锇l(fā)出最后幾聲破風箱般的聲音,

腿蹬了幾下,徹底不動了。死寂。令人窒息的死寂。“啊——?。?!

”“秘書”的尖叫再次響起,但很快變成被捂住嘴的嗚咽。我猛地扭頭看向客廳墻壁的方向。

那個血紅的數(shù)字,在我們所有人的注視下,扭曲著,變幻了——“5”。

冰冷的數(shù)字像淬毒的匕首,扎進每個人的瞳孔。死了兩個。還剩五個?!笆撬?!一定是他!

”“發(fā)改委”猛地指向“磐石”,聲音劈叉,充滿癲狂的指控,“他一直不說話!裝神弄鬼!

剛才也只有他離‘舵主’最近!”“磐石”臉色一變,下意識后退一步,

背靠墻壁:“你胡說什么!我根本不認識他!”“檢察官”眼神銳利起來,一步跨上前,

逼近“磐石”:“你到底是什么人?群里你說你是法院行政,但我剛才注意到,

你虎口和食指的繭子,更像是長期拿某種工具……或者武器?

”“秘書長”瑟瑟發(fā)抖地躲在我身后,指甲掐得我生疼?;靵y。猜忌??謶衷诎l(fā)酵。

我的心跳得像擂鼓,目光卻死死黏在“富二代”尸體旁那個血問號上。

和第一個一樣……為什么是問號?它在問什么?“都冷靜!”我聽到自己嘶啞的聲音吼出來,

“殺了他,數(shù)字就會停止嗎?如果不是他呢?我們自相殘殺,正好如了兇手的意!

”“那你說怎么辦!”“發(fā)改委”紅著眼沖我吼?!罢夜餐c!”我急速地思考,

語速快得自己都吃驚,“為什么是我們八個?這個別墅!那個登記簿!還有……還有群!

我們的相親群!”“相親群?”“檢察官”眉頭緊鎖?!皩Γ∥覀兌紓窝b了身份!

”我猛地看向地上“富二代”的尸體,“他根本不是富二代!我看見了,他襪子上有破洞!

還有你,”我指向“秘書長”,“你的包是A貨,線頭都沒剪干凈!還有你!

”我指向“發(fā)改委”,“你指甲縫里的機油沒洗干凈!你們呢?

”我掃過“檢察官”和“磐石”。死寂再次降臨。每個人臉上的面具都在手機冷光下龜裂,

露出底下狼狽不堪的真實。“我是個保安……”發(fā)改委”癱軟下去,抱頭痛哭。

“前臺……我就是個公司前臺……”“秘書長”啜泣著。“快遞員?!薄芭褪眴÷曊f,

放棄了抵抗,“送快遞的?!彼腥说哪抗馔断蛭液汀皺z察官”?!皺z察官”沉默了一下,

扯開一個慘笑:“……看守所輔警。給犯人送飯的。”最后是我。我閉上眼,

感覺嘴唇在抖:“教育機構(gòu)……輔導老師……不是重點初中?!敝e言被剝開,

露出底下腐臭的真實。我們八個人,八個生活里的失敗者,在網(wǎng)絡(luò)上編織光鮮亮麗的幻影,

聚集到這個偏僻的死亡別墅?!盀槭裁础瓰槭裁瘁槍ξ覀??”前臺小姐喃喃道,

絕望而不解。“不是針對我們?!薄拜o警”——前檢察官——眼神銳利起來,他猛地看向我,

“林晚兒,你剛才說登記簿?上面寫了什么?”我猛地想起那句話,

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頭頂:“謊言是……最完美的囚籠?!薄皢柼枴陛o警喃喃自語,

目光猛地掃過兩具尸體,“第一個死在群主旁邊,第二個是他……他們死了,旁邊都有問號。

問號在質(zhì)疑什么?質(zhì)疑他們的身份?他們的謊言?”“可我們都撒謊了!”保安尖叫。

“但有的謊言,可能無關(guān)緊要,”輔警的聲音低沉下去,帶著一種可怕的穿透力,

“而有的謊言……可能致命。”他的目光像探照燈一樣掃過我們每一個人。

“吱嘎——”那個詭異的、拖拽的聲音又來了!這次,無比清晰,

就從走廊盡頭那間主臥室傳來!我們像受驚的兔子,猛地扭頭。聲音消失了。

死一樣的寂靜里,只有粗重的呼吸聲。然后,主臥室的門,

發(fā)出緩慢的、令人牙酸的——“吱呀——”聲。它自己,打開了一道縫。

昏暗的光線從門縫里滲出,不是手電光,而是一種更幽暗、更穩(wěn)定的、仿佛燭火般的光。

沒有人說話。沒有人動。極致的恐懼攫住了所有人。墻上的數(shù)字,血紅地定格在“5”。

門縫后的黑暗,像一張邀請函,來自地獄。輔警深吸一口氣,

握緊了不知從哪里摸來的一個金屬鎮(zhèn)紙,一步步走向那扇門??爝f員“磐石”猶豫了一下,

也撿起地上一個斷裂的桌腿,跟了上去。我和前臺、保安互相看了一眼,最終也顫抖著,

挪動腳步。越靠近,越能聞到門縫里飄出的味道——濃重的血腥味,

混合著一種……奇怪的、類似鐵銹又更腥臊的氣味。輔警猛地抬腳,踹開了門!門內(nèi)的景象,

讓所有人瞬間窒息。房間中央,點著幾盞昏暗的應急燈(別墅備用電源?),

地上用某種暗紅色的液體畫著一個巨大而復雜的符號,符號中心,

倒吊著一具血肉模糊的尸體!是那個群里最活躍、吹噓自己馬上要升遷的“組織部科員”!

但他明明……他明明剛才還和我們在一起!什么時候?不!等等!我猛地意識到,

從斷電混亂開始,似乎……就沒人特別注意到他!他什么時候被弄到這里來的?!

尸體的眼睛被挖去了,只剩下兩個黑洞洞的窟窿,嘴巴被線粗暴地縫了起來,針腳歪歪扭扭。

他的胸口,插著一把銹跡斑斑的匕首。而在他下方的地面上,那個用血畫就的巨大問號,

幾乎覆蓋了整個符號中心!“呃……”前臺小姐發(fā)出一聲短促的嗚咽,眼珠一翻,

直接暈了過去。保安雙腿一軟,跪倒在地,干嘔起來。就連輔警和快遞員,也臉色煞白,

連連后退。我的胃里翻江倒海,強迫自己移開視線,猛地看到墻壁上。

應急燈的光照亮了那面墻。

貼滿了打印出來的紙張、聊天記錄截圖、照片——全都是我們八個人在相親群里的聊天記錄!

每一個吹噓的瞬間,每一個精心編造的謊言,都被用紅筆粗暴地圈了出來!

而在這些打印紙的中央,

是幾張放大的、略顯模糊的照片——是我們八個人現(xiàn)實生活中的樣子!

上司罵得抬不起頭、快遞員渾身濕透地踩著三輪車……每一個不堪的、狼狽的、真實的瞬間,

都被殘忍地定格,貼在墻上,像一份份罪證。

“他……他一直在監(jiān)視我們……”保安的聲音帶著哭腔,充滿了絕望。我的血液瞬間冰冷。

所以,那個問號……它不是在質(zhì)疑死者的謊言。它是在對我們所有還活著的人發(fā)出詰問!

兇手就在我們中間?還是……他根本就在這里,看著我們一步步走向崩潰?“咯噔。

”一聲輕微的、仿佛機關(guān)觸發(fā)的聲響。我們猛地回頭??蛷d墻壁上,那個血紅的數(shù)字,

就在我們注視下,跳動了一下?!?”變成了——“4”。輔警猛地將我往后一拽,

自己擋在了前面??爝f員“磐石”也繃緊了身體,攥緊了手里的桌腿。

保安連滾帶爬地縮到墻角,牙齒咯咯作響。應急燈慘白的光線下,

墻上我們的“罪證”無比刺眼。中間那具倒吊的、被殘忍處理的尸體,還在微微晃蕩,

血滴落在地板那個巨大的問號上,發(fā)出“滴答”輕響。

“他……他媽的……”“保安”的聲音像是被砂紙磨過,“是誰?!給老子出來!

”沒人出來。只有我們粗重的呼吸,和那催命一樣的滴答聲。

“數(shù)字……‘4’了……”前臺小姐悠悠轉(zhuǎn)醒,看到眼前的景象,又差點背過氣去,

癱在地上嗚咽?!安荒茉俚攘耍 陛o警猛地轉(zhuǎn)身,目光掃過我們剩下的五個人——我,

快遞員,保安,前臺,還有他自己。“下一個隨時可能死!必須找出規(guī)律!那個問號!

”“問號問號!問個屁!”保安崩潰地大吼,“不就是因為我們?nèi)鲋e了嗎????!

大家都撒了!憑什么死的是他們!”“也許……不是因為撒謊本身,

”我聽到自己的聲音在發(fā)抖,

到了口袋里那個硬硬的、小小的東西——是之前慌亂中我從客廳茶幾上順手抓了塞進口袋的,

一個金屬書簽,邊緣很薄很鋒利,“而是因為……某個特定的謊言?

”輔警猛地看我:“什么意思?”“第一個死的是群主‘舵主’,”我強迫自己冷靜,

腦子飛快轉(zhuǎn)動,“他是組織者。第二個是‘富二代’,他吹得最狠。

第三個是‘組織部科員’,他也是……然后,

他們的問號……”我猛地看向輔警:“你剛才說,問號在質(zhì)疑?或許不是在質(zhì)疑他們的身份,

而是在……索要答案?”“答案?”快遞員皺緊眉頭?!八麄?nèi)鲋e,吹噓,那么,

真實的答案是什么?”我看著墻上那些被紅圈圈出的聊天記錄,心臟狂跳,

“兇手……是在逼我們坦白?還是……他在尋找某個特定的答案?”“尋找答案?

”前臺小姐茫然重復。“比如……”一個可怕的念頭竄進我的腦海,“比如,

有人撒了一個彌天大謊,這個謊言,可能……傷害過兇手?或者,

兇手認為這個謊言玷污了他精心打造的‘完美’相親群?”空氣瞬間凝固。

每個人都下意識地回避著別人的目光,仿佛生怕被看出自己最不堪的那個謊言。

“那……那怎么辦?我們都坦白?”保安急切地看著我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我說!

我全說!我就是個看大門的!一個月三千二!我不是什么發(fā)改委的!我沒錢沒房!別殺我!

別殺我!”他對著空蕩蕩的房間嘶吼,聲音里充滿了絕望的乞求。沒有任何回應。

只有墻上“組織部科員”的尸體輕輕晃動。倒計時依舊冰冷地掛著——“4”。

“看來……不是這種簡單的坦白?!陛o警的聲音低沉,他警惕地注視著其他人,“兇手要的,

可能不是這個?!薄澳鞘鞘裁?!”保安徹底崩潰了,嚎啕大哭。

“吱嘎——”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拖拽聲,又響起了!這次,聲音很近!

仿佛就在……隔壁房間!我們五個人像驚弓之鳥,猛地聚攏,背靠背,

手機和手電筒的光柱胡亂掃向四周,試圖找出聲音的來源。“隔壁!是書房!

”快遞員低吼一聲,他猛地指向與主臥相連的另一扇門。那扇門虛掩著,里面漆黑一片。

剛才我們都被主臥的慘狀吸引,完全忽略了旁邊還有一個房間。聲音就是從那里傳來的!

輔警和快遞員對視一眼,兩人極其緩慢地、一步一步挪向那扇門。保安死死抓著我的胳膊,

指甲幾乎掐進我肉里。前臺小姐則緊緊貼著我的后背,我能感覺到她劇烈的顫抖。

“吱嘎……”聲音又響了一下,似乎是什么東西在地板上摩擦。輔警深吸一口氣,

猛地抬腳踹開門!手電光瞬間涌入書房。書房不大,靠墻是書架,中間一張書桌,

地上散落著一些書本和文件。聲音消失了。書房里……空無一人。但手電光掃過書桌桌面時,

我的瞳孔猛地一縮。桌面上,干干凈凈,只放著一臺老式的筆記本電腦。電腦是開著的,

屏幕亮著,幽幽的光照亮了桌面一小片區(qū)域。屏幕上,是一個打開的文檔,

上面只有一行字:“游戲繼續(xù)。下一個謊言:關(guān)于‘晚風’老師的學歷和職業(yè)。

”冰冷的寒意瞬間沿著我的脊椎爬升,凍結(jié)了我的血液。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我身上。

保安猛地松開我的胳膊,像是碰到烙鐵一樣跳開,驚疑不定地看著我。

前臺小姐也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巴盹L……不,林晚兒,”輔警的聲音變得極其嚴肅,

他轉(zhuǎn)過身,手電光毫不客氣地打在我臉上,“看來,兇手對你很感興趣。

”“我……我不知道!”我聲音發(fā)顫,“重點初中老師是假的,但我真的是師范畢業(yè)!

我真的在做老師!只是……只是在教育機構(gòu)!”“只是?”快遞員瞇起了眼睛,

手握緊了桌腿?!皩W歷呢?”輔警逼近一步,目光銳利如刀,

“群里你說你是首都師范大學畢業(yè)?是真的嗎?”冷汗瞬間浸透了我的后背。

那是我為了抬高身價,模仿我一個優(yōu)秀同學的經(jīng)歷編的?!拔摇蔽覐埩藦堊臁!罢f實話!

”保安尖叫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惹來的麻煩!你想害死我們所有人嗎?!”“不是我!

”我尖叫反駁,恐懼和委屈讓我?guī)缀醣罎?,“我只是……我只是編了個學校!我錯了!

但我真的沒害過人!我就是個普通打工的!”墻上的數(shù)字,依舊是“4”,沒有變化。

兇手要的不是這個坦白。“看來,也不是這個?!陛o警的眼神更加深邃,他不再看我,

而是掃視著書房,“兇手指名道姓……‘晚風’的謊言是關(guān)鍵。但顯然,我們還沒碰到核心。

”他走到書桌前,小心翼翼地檢查那臺筆記本電腦。電腦沒有連接任何線纜,是電池供電。

“他剛才就在這里?!陛o警沉聲說,“或者,他一直在通過某種方式監(jiān)視我們,

并且能遠程操控這些設(shè)備?!薄澳恰俏覀儸F(xiàn)在怎么辦?”前臺小姐帶著哭音問?!罢?!

”輔警斬釘截鐵,“既然兇手把線索引到了這里,就在這個房間找!一定有關(guān)于‘晚風’,

或者關(guān)于所有事情的關(guān)鍵!”我們開始手忙腳亂地翻找書房。書架上的書大部分是裝飾品,

嶄新且毫無翻動痕跡。抽屜里是空的。我的心臟狂跳不止,兇手為什么單獨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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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25 03:15: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