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的天,塌了。
盛世集團股價連續(xù)三天跌停,市值蒸發(fā)了近百億。城南項目流標的后續(xù)影響,像一場海嘯,將沈家這艘看似堅固的巨輪拍打得搖搖欲墜。
沈哲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兩天兩夜沒出門。
再出來時,他雙眼布滿血絲,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靈魂,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的空殼。
他沖進姜雪的房間,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將她捏碎。
“說!姜念到底是什么人?她背后到底有誰?”
姜雪被他嚇壞了,疼得眼淚都流了出來:“阿哲,你弄疼我了!什么姜念?她就是一個被趕出家門的野種,能有什么背景?”
“野種?”沈哲自嘲地笑了起來,聲音嘶啞,“一個野種能在一夜之間搞垮我的項目?一個野種能精準地拿到我的底價?你當我是傻子嗎!”
他甩開姜雪,像一頭困獸在房間里來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念叨著:“那個‘N’……一定是她……一定是她……”
姜雪又驚又怕,她從未見過如此失控的沈哲。在她心里,沈哲永遠是那個意氣風發(fā)、無所不能的天之驕子。
“阿哲,你別嚇我。就算……就算真是她,那又怎么樣?”姜雪強作鎮(zhèn)定地說,“她現(xiàn)在一無所有,說不定是走了什么狗屎運,認識了哪個不入流的小老板,想報復我們。你放心,這種人掀不起什么大浪的?!?/p>
她的話,不僅沒能安慰沈哲,反而讓他更加煩躁。
他停下腳步,用一種陌生的眼神看著姜雪,那眼神里充滿了審視和懷疑。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我當然不知道!”姜雪被他看得心虛,“我從小在鄉(xiāng)下長大,怎么會知道她的事?”
沈哲盯著她看了很久,久到姜雪的額頭都冒出了冷汗。
他最終什么也沒說,轉(zhuǎn)身摔門而去。
門被重重關上的那一刻,姜雪腿一軟,跌坐在地毯上。
而我,正坐在秦家頂樓的花園里,一邊品著福伯新泡的雨前龍井,一邊聽著手機里傳來的實時報告。
報告的內(nèi)容,正是沈哲和姜雪的對話。
我輕輕晃動著手中的茶杯,看著碧綠的茶葉在水中舒展、沉浮。
沈哲,你終于開始害怕了嗎?
這才只是開胃菜。
我放下茶杯,撥通了福伯的電話。
“福伯,該輪到姜家了。”
“小姐,有何吩咐?”
“姜正宏的公司,叫‘宏遠建設’,對吧?”我淡淡地問。
“是的,小姐。主要做一些房地產(chǎn)下游的工程項目?!?/p>
“我記得,他們最大的材料供應商是‘王氏建材’?”
“沒錯,他們超過七成的材料都由王氏供應?!?/p>
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讓王氏建材,單方面撕毀和宏遠的所有合同。理由,就說宏遠提供的銀行擔保有問題?!?/p>
“是,小姐?!?/p>
“另外,”我補充道,“宏遠手上有幾個在建的樓盤,安全措施一向做得馬虎。找個可靠的人,去相關部門‘反映’一下情況。我要他們,立刻全面停工,接受調(diào)查?!?/p>
釜底抽薪,斷其命脈。
姜正宏,你不是最看重你的公司,最看重你的錢嗎?
那我就讓你親眼看著,你是如何一點點變成一個窮光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