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來自客廳的另一個角落，一個大約七八歲的小女孩走了出來。她長得很像我，但又有些不一樣。
"你是誰？"我用盡最后的力氣問。
小女孩走到我面前，眼中含著眼淚："我是你的女兒，媽媽。我叫沈心語。"
"女兒？"我震驚了，"我什么時候有女兒了？"
"在真實的世界里。"小女孩說，"媽媽，你已經(jīng)昏迷三年了，我和爸爸都很想你。"
林浩宇和蘇雨晴看到小女孩出現(xiàn)，臉色大變。
"不可能！系統(tǒng)怎么可能出現(xiàn)這么大的漏洞？"蘇雨晴驚叫道。
"因為你們忘記了一件事。"小女孩的聲音突然變得成熟了，"真正的愛，是不受任何系統(tǒng)控制的。"
機械聲音突然停止了："系統(tǒng)錯誤...系統(tǒng)錯誤...正在重新啟動..."
"心語，你是真的嗎？"我伸手想要觸摸她，但手卻穿過了她的身體。
"我是媽媽心中的真實。"小女孩微笑著說，"媽媽，你還記得我出生的那天嗎？你說你一定要給我一個美好的世界。"
突然，我的記憶被觸發(fā)了。
不是這三年的記憶，而是更早的記憶。我想起了懷孕的喜悅，想起了分娩的痛苦，想起了第一次抱著心語的感動...
"我想起來了..."我的眼淚流了下來，"我想起來了，我有一個女兒，我有一個丈夫，他們都在等我回去。"
"所以這一切都是夢境？"
"不是夢境，是昏迷時的幻覺。"心語說，"媽媽，你因為車禍昏迷了，大腦為了保護自己，創(chuàng)造了這個虛擬世界。"
"那林浩宇和蘇雨晴呢？"
"他們是你潛意識中對背叛的恐懼。"心語解釋道，"媽媽一直害怕爸爸會背叛你，所以創(chuàng)造了這樣的情節(jié)。"
我看向林浩宇和蘇雨晴，發(fā)現(xiàn)他們的形象正在逐漸模糊。
"我們不會這么容易消失的！"林浩宇大吼道，"你永遠都無法擺脫對背叛的恐懼！"
"也許吧。"我站起身，感覺力量正在回到體內(nèi)，"但是，我不會再被恐懼控制了。"
"心語，告訴我，我該怎么回去？"
小女孩指著客廳的門："很簡單，走出那扇門就可以了。但是媽媽，你確定要回去嗎？現(xiàn)實世界可能沒有這里精彩。"
"我確定。"我毫不猶豫地說，"因為現(xiàn)實世界有你，有爸爸，有真正愛我的人。"
我走向門口，身后傳來林浩宇和蘇雨晴的聲音：
"你會后悔的！現(xiàn)實世界只會讓你失望！"
"真實的生活比你想象的更加殘酷！"
我沒有回頭，堅定地走向門口。
手握住門把手的瞬間，整個世界開始崩塌。
墻壁在倒塌，天花板在墜落，所有的一切都在消失...
但我不害怕，因為我知道，我正在回家的路上。
推開門的瞬間，我看到了一道刺眼的白光。
然后，我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醫(yī)生！醫(yī)生！她醒了！"
睜開眼睛，我看到了一張熟悉而陌生的臉。是我的丈夫，但不是林浩宇，而是另一個男人。
"安然，你終于醒了！"他握住我的手，眼中含著淚水，"我是你的丈夫，我叫張志明。你還記得我嗎？"
我看著他，感覺既陌生又熟悉。
"心語呢？"我問，"我們的女兒呢？"
"她在上學，我馬上叫她過來。"張志明激動地說，"醫(yī)生說你醒來后可能會有些記憶混亂，但沒關系，我們會幫你慢慢恢復的。"
醫(yī)生走過來給我做檢查："沈女士，你昏迷了三年，大腦受到了一些損傷，可能會有幻覺或者虛假記憶。這很正常，不要擔心。"
"那些都是假的？"我問，"林浩宇、蘇雨晴、實驗..."
"都是你昏迷期間的幻覺。"醫(yī)生說，"大腦在昏迷狀態(tài)下會創(chuàng)造各種復雜的夢境，有些甚至比現(xiàn)實更加真實。"
這時候，病房的門開了，一個小女孩跑了進來。
"媽媽！"她撲到我的懷里，"你終于醒了！我想死你了！"
看著懷里的心語，我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她是真的，是活生生的，有體溫的。
"媽媽，你為什么哭？"心語擔心地問。
"因為媽媽太高興了。"我抱緊她，"媽媽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噩夢，現(xiàn)在終于醒了。"
"那個噩夢里有怪物嗎？"
"有，但是最后怪物都被媽媽打敗了。"
張志明坐到床邊："安然，醫(yī)生說你的身體恢復得很好，再休息一段時間就可以出院了。"
"我們的家還在嗎？"我問。
"當然在。"張志明微笑著說，"我和心語每天都在等你回家。你的房間保持著你昏迷前的樣子，一點都沒有改變。"
聽到這話，我安心了。
雖然失去了三年的時間，雖然經(jīng)歷了那么多的痛苦和欺騙（哪怕只是幻覺），但我終于回到了真實的世界，回到了真正愛我的人身邊。
那天晚上，心語趴在我的病床邊睡著了。張志明坐在椅子上陪著我們。
看著他們，我想起了在虛擬世界里的經(jīng)歷。也許那些痛苦是假的，但它們讓我更加珍惜眼前的幸福。
"志明。"我輕聲叫他。
"嗯？"
"謝謝你等了我三年。"
他握住我的手："我會等你一輩子的。"
就在這時，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那個私家偵探李明，是真實存在的嗎？"
張志明皺起眉頭："私家偵探？什么私家偵探？"
看到他困惑的表情，我放心了?？磥砟谴_實只是幻覺。
但是，就在我即將入睡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
是一個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
"恭喜你完成了第一階段的測試?，F(xiàn)在，真正的實驗才剛剛開始?！狶.M"
我的血液瞬間凝固了。
L.M...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