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咖啡廳后，我沒有直接回醫(yī)院，而是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
腦海里不斷回響著李明說的話：實驗、操控、研究員...這一切聽起來像是科幻小說，但偏偏有太多細節(jié)能夠對應上。
比如林浩宇為什么能夠完美地在兩個女人之間切換角色，比如蘇雨晴為什么對林浩宇的工作一無所知，比如為什么我們兩個人的經歷如此相似卻從未發(fā)現(xiàn)彼此...
我拿出手機，翻出林浩宇的照片。照片里的他笑得那么燦爛，那么真實，真的很難想象這是一個被改造過的實驗品。
但是，如果這些都是真的，那我該怎么辦？
我想起了信封里那張紙上的話：今晚12點，回到那個家。
那個家...是指我和林浩宇的家，還是他和蘇雨晴的家？
想了想，應該是后者。畢竟昨天我是在那里發(fā)現(xiàn)真相的。
下午我又去了醫(yī)院看媽媽。她的精神狀態(tài)好了一些，但依然只記得三年前的事情。
"安然，我總感覺自己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媽媽皺著眉頭說，"你有男朋友了嗎？"
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說有吧，但我現(xiàn)在都不知道林浩宇到底是誰。說沒有吧，三年的感情又不是說忘就能忘的。
"媽，你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我只能這樣敷衍。
"安然。"媽媽突然握住我的手，"我雖然記不清最近的事情，但我能感覺到你在煩惱。無論發(fā)生什么，媽媽都支持你。"
聽到媽媽的話，我的眼眶又紅了。
晚上11點半，我來到了那個家的樓下。
仰頭看了看，客廳的燈還亮著，說明他們都在。
站在樓下，我猶豫了很久。如果李明說的都是真的，那我現(xiàn)在上去會不會有危險？
但是，我必須知道真相。
我乘電梯上樓，在門口停了很久，才拿鑰匙開門。
門一開，客廳里的情況讓我吃了一驚。
林浩宇和蘇雨晴都在，但他們不是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而是站在客廳中央，似乎在等著什么。
"你來了。"林浩宇看到我，臉上沒有意外，好像早就知道我會來。
"你們在等我？"
蘇雨晴轉過身，我發(fā)現(xiàn)她的表情和昨天完全不一樣了。昨天她還是一副受害者的模樣，現(xiàn)在卻冷靜得像個專業(yè)人士。
"沈小姐，歡迎回來。"蘇雨晴的語氣也變了，變得公事公辦，"請坐吧，我們有很多事情要談。"
我沒有坐下，而是警惕地看著他們："你們到底是誰？"
"看來您已經見過李明了。"蘇雨晴微笑著說，"他一定告訴了您很多有趣的事情。"
"所以那些都是真的？你們真的在進行實驗？"
"實驗？"林浩宇笑了，"沈安然，您覺得我們像是在進行實驗嗎？"
他的語氣變了，變得冷漠而陌生。
"那些調查報告，那些關于實驗的說法，都是我們故意讓李明告訴你的。"蘇雨晴繼續(xù)說，"目的是為了測試你的反應。"
"什么意思？"我感到更加困惑了。
"意思是，真正的實驗現(xiàn)在才開始。"
客廳里的燈突然全部熄滅了，只剩下一盞聚光燈照在我身上。
我想要跑，但發(fā)現(xiàn)腿軟得走不動。
"不要害怕，沈小姐。"蘇雨晴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我們不會傷害您。"
"那你們想要什么？"
"我們想要的很簡單。"林浩宇的聲音也響了起來，"我們想要您做一個選擇。"
"什么選擇？"
突然，客廳里又亮起了燈，但這次不是普通的電燈，而是三面巨大的屏幕。
每個屏幕上都顯示著不同的畫面。
第一個屏幕上，是我和林浩宇的各種合影，從認識的第一天開始，到昨天為止，每一個重要的時刻都被記錄下來了。
第二個屏幕上，是林浩宇和蘇雨晴的合影，同樣是從第一天開始的完整記錄。
第三個屏幕上，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畫面：一個躺在病床上的女人，看起來像是在昏迷中。
"這是誰？"我指著第三個屏幕問。
"這是真正的沈安然。"蘇雨晴說。
我感覺自己的世界在崩塌："什么意思？"
"意思是，您不是沈安然。"林浩宇平靜地說，"您是我們根據(jù)沈安然的記憶和性格創(chuàng)造出來的復制品。"
"不可能！"我大聲叫道，"我有我的記憶，我有我的感情，我是真實的！"
"您的記憶是植入的，您的感情是程序設定的。"蘇雨晴說，"您以為的這三年，其實只是一個虛擬世界。"
我看向那些屏幕，想要找到證據(jù)證明他們在說謊，但是...
第一個屏幕上的照片，我確實都有印象，但仔細看的話，每張照片的背景都有些奇怪，像是合成的。
第二個屏幕上的照片也是一樣，雖然林浩宇和蘇雨晴看起來很真實，但背景同樣有問題。
只有第三個屏幕上的畫面看起來是真實的。
"那個女人...真的是我？"
"她是原版的沈安然，三年前因為車禍成了植物人。"林浩宇解釋說，"她的父母委托我們，根據(jù)她的記憶創(chuàng)造了您。"
"為什么？"
"因為他們不能接受女兒變成植物人的事實。"蘇雨晴說，"所以他們希望我們創(chuàng)造一個完全一樣的復制品，讓她代替原版的沈安然活下去。"
我感到眩暈，幾乎要摔倒。
"但是復制品就是復制品，不管多么完美，都不是真正的沈安然。"林浩宇繼續(xù)說，"所以他們想要一個選擇。"
"什么選擇？"
蘇雨晴指了指那三個屏幕："您可以選擇繼續(xù)作為復制品活下去，我們會給您一個完美的生活，包括和林浩宇的愛情。但您永遠都不會是真正的沈安然。"
"第二個選擇呢？"
"第二個選擇是，您放棄現(xiàn)在的身體和記憶，讓真正的沈安然蘇醒。"林浩宇說，"但這樣的話，您就會徹底消失。"
"第三個選擇。"蘇雨晴指著第三個屏幕，"您可以和真正的沈安然融合，成為一個全新的人。但這個過程很危險，可能會失敗。"
我看著那三個屏幕，感到前所未有的絕望。
"我...我需要時間考慮。"
"時間？"林浩宇搖搖頭，"您沒有時間了。真正的沈安然的生命體征正在衰弱，如果不盡快做出決定，她可能會死。"
"而且，"蘇雨晴補充道，"我們的系統(tǒng)也快要崩潰了。這個虛擬世界維持不了太久。"
突然，客廳里響起了一陣警報聲。
"怎么了？"我問。
林浩宇和蘇雨晴對視了一眼，臉色都變了。
"有人闖入了系統(tǒng)。"蘇雨晴說，"而且，入侵者似乎知道我們的所有密碼。"
就在這時，客廳的門被踢開了。
一個女人走了進來，她的樣子...和我一模一樣。
"抱歉，我來晚了。"她看著我，微笑著說，"讓你久等了，另一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