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建國去司令部后，我回到醫(yī)務室整理藥品。剛坐下，王翠花就氣沖沖地闖了進來。
"林秀英，你可真是厲害??！現(xiàn)在連政委都夸你了！"她陰陽怪氣地說。
我頭也不抬："有什么事嗎？"
"沒事就不能來看看你？"王翠花在椅子上坐下，"我聽說昨天那些中毒的人都是你救的？"
"是我救的。"我繼續(xù)整理藥品，心里琢磨著她的來意。
"那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偏偏是你值班的時候出事？"王翠花意味深長地說。
我停下手里的動作，看向她："您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會不會有人故意挑你值班的時候搞事，想陷害你？"
這話聽起來像是在為我著想，但我知道王翠花絕對沒這么好心。
"媽，您想說什么就直說吧。"
王翠花看了看門外，壓低聲音："我聽說，這次投毒的事可能跟你有關系。"
"跟我有關系？"我冷笑，"我為什么要在自己值班的時候投毒？"
"誰知道呢？也許是苦肉計，先害別人，再救人，好博得大家的同情和信任。"王翠花眼中閃著惡毒的光，"我可是聽說了，有人看見你昨天下午去過食堂后廚。"
我心中一驚。昨天下午我確實去過后廚，是為了檢查食材，但如果有心人要故意歪曲，確實可以說是去投毒。
"是誰看見的？"我問。
"這個你就別管了，反正是有人看見了。"王翠花得意地說，"秀英啊，我勸你還是主動承認吧，免得事情鬧大了收不了場。"
我明白了，這是有人要陷害我，而王翠花很可能是幫兇。
"如果我不承認呢？"我冷冷地問。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王翠花撕下偽裝，"反正現(xiàn)在有人證，說你去過后廚，你就是洗不清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沈麗華走了進來。
"媽，怎么樣？她承認了嗎？"沈麗華直接問道。
我冷笑："原來你們早就商量好了。"
"識時務者為俊杰。"沈麗華坐在王翠花身邊，"嫂子，我勸你還是乖乖承認，說是一時糊涂，做錯了事。這樣的話，最多就是被開除，不至于坐牢。"
"如果我不承認呢？"
"那就別怪我們無情了！"王翠花狠狠地說，"到時候人證物證俱在，你就是想狡辯都沒用！"
我仔細觀察著她們的表情，心中已經(jīng)有了判斷。這母女倆絕對是被人收買了，要不然不會這么有底氣。
"好，我承認。"我突然說道。
王翠花和沈麗華對視一眼，眼中都閃過得意的光芒。
"那你跟我們?nèi)フ艺?，當面承認錯誤。"王翠花急不可待地說。
"等等。"我站起身，"我有個條件。"
"什么條件？你現(xiàn)在還有資格談條件？"沈麗華不屑地說。
"我要見那個證人，當面對質(zhì)。"我淡淡地說，"如果連這個要求都不答應，那我就咬死不承認。"
王翠花猶豫了一下："這個...可能不太方便。"
"為什么不方便？是因為根本沒有證人，還是因為證人不敢見我？"我步步緊逼。
"當然有證人！"沈麗華急了，"就是炊事班的小張，他親眼看見你在后廚鬼鬼祟祟的！"
我心中冷笑，果然是小張。前世我就覺得這個人有問題，總是偷懶耍滑，沒想到現(xiàn)在成了別人的棋子。
"那就叫小張來對質(zhì)。"我說。
"好，你等著！"王翠花氣沖沖地走了。
等她們走后，我快速在紙上寫了幾個字，然后藏在身上。
十分鐘后，王翠花帶著小張來了。小張是個瘦小的年輕人，長著一雙賊眉鼠眼，看見我就躲躲閃閃的。
"小張，你說說昨天下午看見了什么。"王翠花催促道。
小張結結巴巴地說："我、我看見林醫(yī)生昨天下午去了后廚，在肉那里待了好一會兒..."
"然后呢？"我問。
"然后...然后她就走了。"小張不敢看我的眼睛。
"你看見我往肉里放了什么東西嗎？"
"這個...我離得比較遠，看不太清楚..."
"既然看不清楚，你怎么確定我在投毒？"我冷笑。
小張更加緊張了："我、我就是覺得...覺得你行為可疑..."
"小張，你撒謊！"我突然厲聲說道，"昨天下午你根本不在后廚！"
"我在！我當然在！"小張急忙辯解。
"是嗎？"我拿出剛才寫的紙條，"那你告訴我，昨天下午后廚的墻上貼著什么標語？"
小張愣住了，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還有，昨天下午后廚一共有幾個人？都是誰？"我繼續(xù)問。
小張徹底慌了，額頭開始冒汗。
"回答不出來吧？因為你昨天下午根本不在后廚！"我厲聲喝道，"說，是誰讓你撒謊陷害我的？給了你多少好處？"
"我...我..."小張看了看王翠花，眼中滿是恐懼。
王翠花也慌了："小張，你說話??！"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沈建國的聲音："在干什么？"
他推門進來，看見屋里的情況，眉頭緊皺："怎么回事？"
王翠花趕緊告狀："建國，你媳婦投毒害人，我們是來勸她自首的！"
"投毒？"沈建國看向我，眼中有詢問的意思。
"建國，你來得正好。"我說，"你問問小張，昨天下午他在哪里？"
"小張，你說。"沈建國冷冷地看著小張。
小張結結巴巴地說："我...我在后廚..."
"撒謊！"我拿出另一張紙，"這是昨天的值班表，下午三點到五點，小張在警衛(wèi)室值班，根本不可能在后廚！"
沈建國接過值班表看了看，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小張，你撒謊的目的是什么？"
小張徹底崩潰了，跪在地上："營長，我錯了！是有人給了我一百塊錢，讓我說看見林醫(yī)生投毒的！"
"是誰？"沈建國厲聲問道。
"是...是..."小張看了看王翠花，不敢說下去。
"說！"沈建國一拍桌子。
"是王大姐讓我這么說的！"小張指著王翠花，"她說只要我咬定林醫(yī)生投毒，就給我一百塊錢！"
全場死寂。
王翠花臉色煞白，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沈建國的臉色黑得像鍋底："媽，你為什么要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