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靠近,李沐白嚇得連連后退,手里的東西都差點沒拿穩(wěn)。
“有血!好多!”他伸出手指指著地上滿地的血跡,心慌的厲害。
甚至腦海里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受害人被虐殺的畫面。
季初寧抬手握住李沐白的胳膊,入手的手感,令她眉頭微微一皺:太瘦了。
“別怕,是我上次把這片區(qū)域的野豬給殺了?!?/p>
李沐白松了一口氣,眼里的害怕漸漸淡去,但還是避開了那一堆血跡,選擇了一個更為上游的地方。
深山老林里,時不時炊煙裊裊……
李沐白將架在棍子上的兔子和野雞們,翻了翻,繼續(xù)用帶著濕氣的木桶繼續(xù)熏蒸。
為保證口感味道良好,季初寧去砍了兩根果樹。
看著五只野雞和四只兔子,李沐白很用心的在做這個工作,因為其中有一只就是他的酬勞。
而且季初寧答應,給他暫時存起來了。
他每次想吃的時候,可以跟她預支。
所以李沐白更加用心了,仔細注意著熏烤的狀態(tài),保證達到最佳是口感。
兩個人在山上熏了兩個時辰,兔子跟野雞才熏好。
看著表面因為抹了一層雞油,而看著油亮亮的野雞和野兔,季初寧滿意極了:“好手藝!”
過于直白的夸贊,讓李沐白臉頰有些微微熱,然后低頭將野物,一只只帶著棍子拿下來,遞給了季初寧。
李沐白遞一只,季初寧就往竹筐里裝一只,一時間兩個人配合默契,相處的很是融洽。
因為在深山,能吃的野菜、能用的草藥有很多,李沐白原本就是來借著挖野菜的借口,外出。
所以弄了很多能吃的野菜,一起背下山。
直到走下了山坡,李沐白才回頭看,不覺心跳加速,有些后怕。
他怎么就那么輕易跟季初寧入了深山,萬一對方有什么不好的想法,或者因為自己知曉她的秘密而殺人滅口……
頓時,李沐白后背出現(xiàn)了一層細細密密的冷汗。
連走路的速度都加快了幾分,直到兩個人到了分開之際。
季初寧伸出胳膊,壓住深處的灼熱,目光平靜:“有事的時候,可以去找我?!?/p>
李沐白看見她認真,沒有任何玩笑的意思,一時間有些受寵若驚,眼睛睜得大大的,又亮亮的:“謝謝?!?/p>
兩個人一個向東一個向西,走向了兩個方向。
李沐白一推門,一個碗迎面而來:“狗奴才!你干嘛去了!餓死我了!”
因為在山里太長時間,李沐白錯過了做午飯的最佳時間。
季小風不依不饒的說道:“還敢躲!”
這邊李沐白遇上了麻煩,那邊季初寧更是一臉陰沉。
看著被破壞的小家,臟兮兮被踐踏過的茅草,滿是屎尿味道的房間。
地上一攤又一攤的不知名液體,臭烘烘的味道,布滿整個房間。
“江—茯—苓?!奔境鯇幱靡环N極為陰森的表情,說出來了這句話。
將手里的竹筐收到空間里,季初寧轉(zhuǎn)身就去了里正家。
門內(nèi)一家人,其樂融融。
江茯苓更是高興的眉飛色舞:“娘!你真的答應我了!”
里正看著不著調(diào)的女兒,冷哼一聲:“逃荒路上給我好好表現(xiàn),少干些糊涂事,到了北疆,我就給你提親去!”
“好!我一定好好表現(xiàn)!娶到茂茂!”
季初寧敲響了里正家的門,走了進去的時候,一家人還在歡聲笑語。
一下子進來個外人,場面頓時冷了下來,江茯苓直接站起身,握著拳頭:“季初寧!你還敢來!”
里正面色也微沉,她也不喜歡村里這個不安生的二流子,語氣便帶著幾分不耐:“有事?”
中年女人坐在首位上,抬了抬眼皮子,語氣里滿是不悅,帶著一股淡淡的輕蔑。
季初寧輕笑一聲,依在門板上,語氣玩味:“里正,我家被江茯苓又拉又尿,又打又砸的,把我家搞的一團亂糟,里正,你就不管管?”
江里正面色微微一變,看著二女兒得意忘形的模樣,心中無奈。
語氣溫和,一臉不認同:“初寧,你家里進了賊人,怎么還能胡亂摸黑旁人呢!”
旁邊的江茯苓更是得意洋洋的高傲的看著季初寧,一副你就是沒人要的可憐玩意兒,怎么跟我斗!
季初寧硬生生的被里正的厚臉皮氣笑了,原本原主被趕出家門,在里正這里求了一個茅草屋,季初寧還念著兩分情。
若是里正打罵兩句,季初寧說不定下手輕點。
當然,不挨揍是不可能的。
“行吧,那許是我誤會了,家就突然就變亂了,變出來一堆屎尿?!?/p>
江里正面色平靜,眼尾的細紋都透露出,似看不懂事孩子的表情。
旁邊江茯苓更是得意的大笑:“哈哈哈!你知道就好!”
季初寧打量一圈少有薄產(chǎn)的里正一家,笑了笑,轉(zhuǎn)身就走了。
看著季初寧像喪家之犬一樣離去,江茯苓得意極了。
有個好娘的重要性!不就是如此嗎!
季初寧抬腳就去了村里的二流子家。
“你咋來了!?”這兩天被家里拘著不讓出去的周桂英看到季初寧就有些頭皮發(fā)麻。
季初寧看著如臨大敵的周桂英,和氣道:“給你找個活干!”
周桂英懷疑的目光看著季初寧:“嗯?”
季初寧拿出一串錢,扔到周桂英的懷里,原本充滿懷疑與警惕的周桂英瞬間變得熱情起來:“季姐,你說啥事?!”
沒糾正,這娘們比自己還要大一歲的事,季初寧招了招手,周桂英賊兮兮的湊了過來,聽到季初寧的要求。
眼睛睜大又變小,表情從開始興奮又質(zhì)疑,最后有些懷疑古怪中夾雜著麻木。
季初寧:“什么表情?干不干?”
周桂英捏著一串錢,一咬牙:“干了!”
晚上的時候,她帶著孫麥穗和江甘草一起干,一人分給10文錢,她自己留下80文,嘿嘿。
交代好事情,季初寧去季家了,她如今那茅草屋又臟又亂還臭,實在是不想收拾。
后天一早就要出發(fā)了。
懶得收拾。
直接去季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