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陳星瀾知曉謝明月是在替自家兒子爭取和立威,當場走到謝明月跟前一把握住她的手,“忘了和二位介紹了,謝明月,我霍家的兒媳,司湛的妻子;”
“往后在軍區(qū),少不得要二位照顧著點;”
“明月,這位司湛的頂頭上司,周振武周團長;”
“旁邊的是替你們辦結(jié)婚證的楊政委,往后在軍區(qū)生活上有困難,可以直接找他;”
陳星瀾可丁點不拿周振武和楊潤生當人看;
她好好的兒子癱瘓了,她沒鬧到軍區(qū),已經(jīng)算是給他們臉了;
司湛不想聞到醫(yī)院的消毒水味,選擇在家里休養(yǎng),可不是說從今以后不麻煩部隊里了;
以及要是霍家的其他人要是離開后,往后可就是兒子夫妻倆在這邊了;
她豈能不早早替孩子們打算?
一旁霍見微見到親媽這般基操,微微的挑了挑眉頭;
她倒是沒想到親媽這么快就能當眾認下謝明月的身份;
謝明月聽到陳星瀾的指示,急忙朝著二位領(lǐng)導九十度鞠躬,“周團長、楊政委,我男人的事,日后少不得麻煩二位;”
“不過您二位可不能仗著司湛站不起來,就把屬于他的晉升給旁人;”
“我男人性子內(nèi)斂不屑爭搶,我可是要為我們的小家爭一爭的;”
“何況以后,我們也是要生孩子養(yǎng)孩子的;”
“家庭支出,多著呢;”
她到霍家的這幾天,基本已經(jīng)把霍司湛的情況摸清了;
按理說,霍司湛在正連的位置上已經(jīng)兩年多了;
這次雖然傷了自己個,可好歹任務圓滿完成了。
就是論資排輩,也該輪到霍司湛升副團了。
她來的這幾天,周振武都沒親自上門,反而是今天跟著楊政委一起上門來;
她不信周團長沒憋著壞屁;
但她,勢必是不容許的;
副團的薪水可比正連的薪水高不少;
眼下霍司湛躺在床上動不了,她多爭取一些,回頭每個月買糖塊甜甜嘴都好的;
以及,上輩子她被老謝家上上下下拿捏的死死的;
待重生歸來,她是勢必咽不下被人欺負的苦;
尤其這次,還是事關(guān)她每月生活質(zhì)量的。
她絕不讓步;
謝明月的話,聽的現(xiàn)場的幾個人心頭咯噔一聲。
霍延謙和陳星瀾是壓根沒想到晉升的事;
霍見微的注意力都在霍司湛的身體上,壓根沒想過部隊會做出委屈她弟弟的事;
倒是謝明月一提,不管謝明月提的是不是時機,都給她提了個醒;
頓時,霍見微冷哼一聲,“周團長,我弟弟執(zhí)行任務期間不惜拿命護著兄弟;”
“我想屬于他的勛章,不會被人惡意的取代吧?”
她可記著呢,這次一起帶隊同行的,還有孟尋洲那個狗東西;
他可是全須全尾的回來了,連輕微的刮傷都沒有。
看來回頭得找人好好調(diào)查調(diào)查了;
說不定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憑她弟弟的身手,不至于傷到如此的地步才對;
只是周振武,聽著鄉(xiāng)下來的大字不識一個的鄉(xiāng)下土妞,一開口就掐中要害;
饒是身為團長的他,似乎也有些懼怕她直視過來的視線。
那絲毫不夾雜著骯臟的眼神里,好似有洞悉一切的力量;
好在原本周振武也沒想這么干。
只是迫于上級的壓力,需要他來勸說而已;
這下好了,他想勸說的,人家不同意能咋整?
周振武精明的眸子掃了謝明月一眼,徑直開口:“謝同志,你真是來自紅星大隊?”
冷不丁的問上一句,聽的謝明月心頭咯噔一聲;
不過眼下她和霍司湛的結(jié)婚證都在陳星瀾手頭拿著,就算是再次去紅星大隊調(diào)查,她也是不帶怕的;
頃刻間,謝明月腰桿挺直,眼神愈發(fā)的清澈幾分,“周團長,我的資料上都寫的清清楚楚,軍人家屬,自是不會騙人的;”
“您要是不信,盡管調(diào)查去;”
周振武哪里知道自己的一句話,鬧的謝明月語氣也跟著硬了起來,連忙擺手解釋:“謝同志,我沒有別的意思;”
“只是我見你的談吐和見識,遠不像鄉(xiāng)下來的;”
“我不是懷疑你的意思;”
“不過你放心,你說的,我都記下了了;”
說著,周振武抬頭看了看霍司湛的房間,意有所指道:“司湛那邊,就麻煩你照看了;”
“我們還有事,就不多留了;”
撂下這話,周振武拽著楊潤生一起轉(zhuǎn)身離開;
*
房間里;
全身閉住呼吸豎著耳朵聽著外面動靜的霍司湛,在聽到周振武離開的話后,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此刻的他真是沒臉面對團長;
至于謝明月剛剛……陡然間,霍司湛的腦海中徹底被謝明月一口一個‘我男人’三個字,逐漸全部占據(jù)。
要是初見謝明月,他滿身都刻著抗拒;
他和白婉儀定親不是一天兩天。
雖然沒有過于親密的舉動,可是信件還是寫了不少的。
相較于白婉儀,謝明月自然是哪哪都比不上;
倒不是他瞧不起謝明月。
只是突然從細糧到吃粗糠,他本能的不適應;
也不想和謝明月有什么一輩子;
可這些,在謝明月當著眾人的面一句一個袒護‘我男人’時,似乎悄然著發(fā)生了變化。
床上的霍司湛在發(fā)現(xiàn)自己在想什么時,頓時懊惱的唾棄自己一萬次。
他想什么呢?
他如今的身體,即便是面對謝明月,又能給她什么許諾?
*
兩天后;
早飯剛吃完;
陳星瀾和霍延謙剛想和謝明月說啟程離開的事;
突然門口的大鐵門上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請問,這里是霍司湛霍連長家里么?”
“我是送貨的。”
霍見微聽到動靜,快步?jīng)_到的院門口開門;
只是大門打開的一瞬間,當她瞧見大門口放著的東西時候,心底騰的躥起怒火,直沖頭頂三丈高;
一把抓住送貨人的衣領(lǐng)口,猩紅的眸子里像是要殺人:“誰讓你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