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甜……”她小聲說，嘴角卻微微上揚。
傅野妄盯著她的表情，不自覺地松了口氣：“甜就多喝點！”
【看來不難喝？】
【老子果然有天賦！】
江漣心捧著鍋，小口小口地喝著，時不時偷瞄一眼站在旁邊、像個門神似的傅野妄。她猶豫了一下，小聲問：“菲姐……走了嗎？”
傅野妄點頭：“嗯?！?/p>
“她……生氣了嗎？”
“沒有?！?/p>
“周總那邊……”
“老子處理。”傅野妄打斷她，語氣不容置疑，“你甭操心?！?/p>
江漣心被他斬釘截鐵的語氣震住，一時不知該說什么。她低下頭，盯著鍋里的紅糖水，聲音更小了：“謝謝你……今天救我。”
傅野妄一愣，沒想到她會道謝。他有些不自在地抓了抓頭發(fā)：“……舉手之勞?！?/p>
【舉手之勞？老子任務都快被你攪黃了！】
【……不過，值了！】
江漣心抬頭看他，眼神清澈而認真：“不只是今天……還有剛才的面，現(xiàn)在的紅糖水……謝謝你?！?/p>
傅野妄被她真摯的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耳根發(fā)燙。他粗聲粗氣道：“少廢話！趕緊喝！涼了就沒用了！”
【操！這么認真干嘛！】
【搞得老子都不會了！】
江漣心卻突然笑了，那笑容像破開烏云的陽光，明媚得晃眼：“傅指導，你人真好?！?/p>
傅野妄：“？？？”
【老子？好人？】
【這丫頭片子是不是嚇傻了？！】
他瞪大眼睛，一副見了鬼的表情：“你腦子進水了？老子哪里好了？！”
江漣心縮了縮脖子，但笑容未減：“就是……看起來兇，其實心很軟?！?/p>
傅野妄：“……”
【心軟？！】
【老子在部隊的外號是“活閻王”！】
【這丫頭什么眼神？！】
他張了張嘴，想反駁，卻在對上她那雙盛滿笑意的眼睛時，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最后只能狼狽地別過臉，惡聲惡氣道：“喝你的糖水！少在這胡說八道！”
江漣心抿嘴偷笑，乖乖低頭繼續(xù)喝糖水。房間里一時安靜下來，只有她小口啜飲的聲音。
傅野妄站在一旁，目光不自覺地落在她身上。窗外的雨不知什么時候停了，一縷微弱的月光透過云層，灑在她纖細的脖頸和柔軟的頭發(fā)上，鍍上一層銀邊。
【真他媽好看……】
【老子的媳婦兒就是不一樣！】
他心底那股燥熱又上來了，趕緊移開視線，清了清嗓子：“那個……許菲給你帶了換洗衣物。喝完去洗個熱水澡，別著涼?！?/p>
江漣心抬頭，有些驚訝：“你還記得我低血糖？”
傅野妄耳根一熱：“……你暈過去那么大一動靜，老子能不記得？”
【廢話！老子媳婦兒的事能不上心嗎？！】
【以后天天給你兜里塞糖！看你還暈不暈！】
江漣心眼睛亮亮的，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傅指導，你其實……很細心嘛?！?/p>
傅野妄：“！?。 ?/p>
【細、細心？！】
【老子帶兵的時候他們都罵我糙得能磨刀！】
他惱羞成怒，一把奪過她已經(jīng)喝完的鍋：“少在這拍馬屁！趕緊去洗澡！再啰嗦老子把你扔出去！”
江漣心被他兇得一縮脖子，但眼底的笑意卻未減。她慢吞吞地站起來，抱著許菲給她的衣物，小聲道：“那……我去洗澡了?！?/p>
傅野妄粗聲粗氣地“嗯”了一聲，目送她走進浴室，直到門關上，才長舒一口氣，像打完一場硬仗。
【操！跟這小祖宗說話比帶隊集訓還累！】
【動不動就笑，笑得老子心里發(fā)毛！】
【……不過，笑起來真好看……】
他低頭看著手里空蕩蕩的鍋，嘴角不自覺地上揚。浴室里很快傳來水聲，他像被燙到似的猛地回神，大步走向廚房，把鍋往水池里一扔，發(fā)出“哐當”一聲巨響。
【冷靜！傅野妄！】
【任務！記得任務！】
【等收拾了姓周的，再想媳婦兒的事！】
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走到窗前，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加密號碼。
“喂，老張?！彼穆曇羲查g恢復了往日的冷硬和沉穩(wěn)，“情況有變，計劃提前。姓周的今晚必須控制住……對，就現(xiàn)在。”
掛斷電話，他回頭看了眼緊閉的浴室門，眼神柔和了一瞬，隨即又變得銳利如刀。
【周扒皮，你的好日子到頭了?！?/p>
【敢動我傅野妄的人，老子讓你知道什么叫后悔！】
水聲淅瀝瀝地從浴室傳來，像某種令人心安的背景音。傅野妄靠在窗邊，指尖無意識地敲擊著冰涼的窗框，目光穿透玻璃，落在外面的夜色里。月光清冷，照亮了濕漉漉的地面，也映亮了他眼底翻騰的戾氣。
【老張那邊應該動手了……】
【姓周的，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敢動老子的女人……】
他腦子里飛速盤算著行動的細節(jié)，每一個環(huán)節(jié)都像精密齒輪般咬合。然而，浴室的門鎖傳來“咔噠”一聲輕響，瞬間將他從鐵血的思維里拽了回來。
傅野妄猛地回神，目光銳利地掃過去。
江漣心拉開門，小心翼翼地探出半個身子。她換上了許菲帶來的干凈衣物——一件柔軟的米白色針織衫和一條淺色牛仔褲，濕漉漉的長發(fā)用毛巾裹著，幾縷碎發(fā)黏在光潔的額角。
洗去疲憊和狼狽，那張小臉顯得愈發(fā)白皙清透，像剝了殼的荔枝，帶著水汽的氤氳。她光著腳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腳趾不安地蜷縮著。
【操！真他娘好看！】
【洗完澡跟換了個人似的……水靈靈的……】
【……等等！她怎么不穿鞋？！】
傅野妄眉頭瞬間擰成死結(jié)，聲音帶著不自覺的嚴厲：“地上涼！鞋呢？！”
江漣心被他吼得一哆嗦，下意識地縮回腳，聲音細若蚊蚋：“……忘拿了?！?/p>
【麻煩精！一點不知道照顧自己！】
【這身子骨，再著涼了怎么辦？！】
傅野妄心底一陣煩躁，大步流星地走過去，動作帶著一股不容分說的氣勢。他彎下腰，一把抄起沙發(fā)上許菲帶來的那雙看起來就很舒適的軟底拖鞋，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