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程行開車帶他去了最近的商場,大批量購買了羽絨服、鴨絨被、尼龍帳篷、充電寶、隨行風扇、冰感噴霧等。秦宿不在程行也不避諱他,當著他的面就開始念叨:“沈先生,這些老板都有準備,您不必麻煩的,還是存好你的小金庫吧!”
“是啊?!鄙蝽策@才回過神來,秦宿也是重生回來的,對于這些他肯定早有準備,他看著程行問:“你老板從什么時候開始準備的?”
程行思考片刻:“這些應急的儲備家里一直都會有準備,如果非要說什么時候開始增加這項支出的大概是老板上大學那會兒,老秦總拍了一塊島你知道吧?那里風景宜人資源優(yōu)厚,從那年起就開始大批量的囤積物資。”
“這么早就有準備了?”沈聿略感驚訝,他本來想靠囤積物資這事兒推斷秦宿重生過來的時間,現(xiàn)在看來干擾信息很大,還不如等對方回來了直接問。
沈譯最后還是花自己的錢買了物資,他對程行說:“這是我囤的,意義不一樣!”他微笑著想象秦宿穿自己買的羽絨服的樣子。
程行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小聲道:“這是又要開始準備自己的嫁妝了。”
“嫁妝?”沈聿回過頭打量他:“你說什么嫁妝?”
程行撓了撓頭,笑道:“沒有,沒有,我說這羽絨服太多家裝不下。”
沈聿轉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我買了壓縮泵,天冷了保證你也能一天一件不重樣。”
程行看著身后滿卡車的物資對著沈聿苦笑一聲,想起之前卸那幾卡車貨累成狗的樣子,內心吶喊道:“老板又舍不得讓你搬,你怎么會懂我的命苦!”
沈聿坐在車里,抬眼望著窗外的風景,想起在防空洞里的那段日子他還是有些于心不忍,于是打電話匿名訂購了米面糧油,送到市政辦公大廳,這批不用程行搬運,他倒是沒有再發(fā)牢騷。
剛到家門口他竟是又遇了熟人,顧媛媛這次改換了戰(zhàn)術,她畫了淡妝,穿著純白短裙,儼然一副清純小白花的樣子,見豪車出現(xiàn)她立刻撐開雙臂擋在跟前,程行猛地踩下剎車,探出車窗對她破口大罵:“你這瘋婆娘,大早上的就瞎了?趕緊滾開,別擋道!”
顧媛媛充耳不聞程行的辱罵,小跑到沈聿跟前,她把耳發(fā)撫在耳后,前撅后蹲,長著雙腿搔首弄姿,嘴里傳出不似正常人類能發(fā)出的嬌嗔:“阿宿,之前都是我誤會你了,我也是被陸喆那個騙子給騙了!你千萬不要相信沈聿那個賤人,他和陸喆是一伙的!”
沈聿緩緩打開車窗,他見女人面色瞬間變得鐵青,調笑道:“顧女士,好有雅興,今天cos圓規(guī)啊?”
程行對他豎起大拇指,心道:“高!實在是高?。∥幕肆R起人來都不用臟字的?!?/p>
顧媛媛有些崩潰:“怎么會是你?”
沈聿問:“怎么就不能是我了?”
“既然這樣我就實話告訴你吧!我大學喜歡的一直是秦宿,只是他根本就不理我,我才把目標轉向了你!你就是個備胎!不,備胎都不如!”顧媛媛歇斯底里地朝他吼。
沈聿淡淡道:“哦?!?/p>
顧媛媛看沈聿越平靜心里越是暴怒,她的臉被氣得通紅,她從挎包里掏出一把05式手槍,對沈聿惡狠狠道:“你不想我好過,那你也別想好過!咱倆一起下地獄吧!”
沈聿暗叫“不好”,他把車里的礦泉水朝女人扔去。
“??!”顧媛媛痛呼,手里的槍“砰”的一聲打偏,一只鳥應聲砸在車頂,滾落到車前玻璃上,玻璃上一片血漬,沈聿迅速關上車門側過身對程行吼道:“開車!”
程行立刻發(fā)動車輛,車胎卻被什么東西卡住,“車胎被卡住了,沈先生你別慌,我立刻聯(lián)系老板!”
“這里危險?!鄙蝽采焓肿柚顾跋葓缶?!”
“好!”
顧媛媛對著車玻璃連開幾槍,見打不穿立刻調轉方向,朝聽見槍聲出來看熱鬧的傭人們走去。
“站?。 鄙蝽苍诔绦畜@訝的目光下開門跳下車,見顧媛媛不理會,他嘲諷道:“你的智商真的是極低啊,我懷疑當年是你給我下了藥我才會看上你!車門又沒鎖,你都不知道直接開門嗎?”
顧媛媛像是受到了極大的侮辱,她轉過身,顫抖著對沈聿開了一槍,子彈擦過沈聿的臉頰留下一道血痕,因為太快沈聿并沒有感覺到疼痛,直到鮮血滴落他才知道自己掛彩了,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笑道:“真可惜啊,我這張帥臉因為我最討厭的人要留道疤了?!?/p>
“別亂動!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開槍打死你?”顧媛媛雙手緊握手槍,槍口正對著沈聿的胸部口。
沈聿抬起雙手緩緩朝她靠近,他瞇著眼睛看她,輕蔑道:“05式警用手槍一共6發(fā)子彈?!彼D了頓,垂下雙手直視顧媛媛道:“就在剛才,你已經(jīng)打完了最后一發(fā)。”
“是嗎?”顧媛媛臉上終于露出笑意,她食指扣在手槍扳機上,“你敢不敢賭?”
沈聿的瞳孔在那瞬間緊縮成一個小點,“砰”的一聲槍響后,他感覺自己被撲倒在草地上。
看著壓身上的秦宿,沈聿的大腦一片空白,幾秒鐘后他迅速反應了過來,秦宿的白襯衣染滿了鮮血,沈聿張了張嘴想喊他名字,卻發(fā)不出一點聲響,他下巴控制不住的打顫。
他翻過秦宿,脫下外套撕下自己的棉質短袖,死命的往腰側的傷口里塞,然后用外套按在傷口表面。
秦宿有些吃痛,他伸手撫上沈聿的臉,面露不舍,沈聿聽他低聲道:“哥哥,兩世了,我不想到死還是遺憾,和我在一起好嗎?”
‘好!’沈聿想張嘴卻發(fā)不出一點聲音,他雙手壓在秦宿傷口上不敢拿開,他慌得眼淚直流,眼淚順著血液滴落在秦宿胸口上,他看見秦宿眼里的心疼與失落,就在秦宿閉上眼睛的瞬間,沈聿猛地俯身吻上了他。
此時無聲勝有聲,秦宿立刻睜開雙眼,雙手擁住沈聿,和對方吻在一起。
顧媛媛被程行禁錮住了雙手,她以一個極其難看的姿勢趴在地上,看到眼前的情景她破口大罵道:“狗男男!你們真是臭不要臉!”
她身后的程行也毫不客氣的照著她腦門給了一腳,顧媛媛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她望著天空,陽光刺得她眼睛發(fā)疼,她不甘地留著淚水,后悔道:“要是我不作死就好了,明明沈聿對我那么好?!?/p>
沈聿聽到身后的動靜坐起了身,秦宿也撐著草地坐了起來,他挪開沈聿撐在他傷口上的雙手,摟著沈聿貧嘴道:“哥哥,男子漢大丈夫,吻過我就要對我負責一輩子。”
沈聿伸手推他,卻在聽到對方發(fā)出“嘶”的痛呼后又抽回了手,秦宿伸手擦掉他臉上的淚痕,心疼地看著他臉上的擦傷。
救護車和警車很快到達了現(xiàn)場,醫(yī)生看著秦宿腰側被棉布撐大的擦傷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不過醫(yī)生的職業(yè)素養(yǎng)讓他非常淡定以及迅速地為秦宿處理包扎好了傷口。
顧媛媛被兩個警察押送上了警車,繼陸喆之后顧媛媛喜提藏藍色新衣一件、銀手鐲一對,以及監(jiān)獄暢玩卡一張。
沈聿和秦宿躺在臥室的大床上,他枕在秦宿的臂彎,雙手玩弄著秦宿修長的手指。
沈聿悶悶道:“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比你想象的早?!鼻厮薨矒崴频呐牧伺乃氖直?,解釋道:“那天你掛了我的電話,我以為你不會想要看到我了。”
沈聿立刻道:“我沒有!”
秦宿撐起身,饒有興趣地看著沈聿:“那就是你一直都想見到我?”
沈聿不答,他臉上泛紅,伸手捏住秦宿的臉頰,質問道:“你什么時候重生的?”
“我......沒有重生?!鼻厮扪劾锏墓獍盗税?,“時光重溯儀每個時空只能使用一次。”
沈聿眼里閃過驚異,腦海里浮現(xiàn)出‘時光重溯儀’的使用說明:“該機器可對不同時空的生命體進程進行干預,同一時空僅能使用一次”,他問:“那你是怎么知道上一世的事情的?我又是在哪個時空復活的?”
秦宿解釋道:“‘時空重溯儀’有個致命的弊端,它不能復活已經(jīng)逝去的人。”
聽到這里沈聿也推斷出了大概,他問:“所以他來過了?”那個‘他’指的是上一世的秦宿。
秦宿點頭:“他來過了,他通過儀器將記憶共享給了我,又用這個時空的儀器復活了已經(jīng)逝去的你?!?/p>
“他在哪里?”
“使用儀器是有代價的,而且他使用了兩次......”
上一世的秦宿在失去他后不惜付出代價使用儀器到達這邊的世界,他一定來找過這邊的自己,但他還是毫不猶豫地承受了第二次的代價復活了上一世的他......
沈聿對著秦宿堅定道:“帶我去見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