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華大學的圖書館里，蘇晚晚正在專心查閱資料，為下周的研究報告做準備。她已經(jīng)在這里坐了六個小時，眼睛有些發(fā)澀，但是精神依然專注。
"蘇同學，這么晚了還在學習？"一個溫和的聲音在她身后響起。
蘇晚晚回頭一看，是實驗室的師兄劉浩然。他是張教授的得意門生，博士三年級，為人隨和，是少數(shù)幾個對她比較友善的人。
"劉師兄，你也來圖書館了？"蘇晚晚揉了揉眼睛。
"我來給你送這個。"劉浩然遞給她一杯熱咖啡，"張教授讓我告訴你，明天下午有個學術(shù)會議，他希望你能參加。"
"學術(shù)會議？"蘇晚晚有些緊張，"我一個剛?cè)雽W的研究生，參加這種會議合適嗎？"
"張教授既然讓你去，就說明他認可你的能力。"劉浩然笑著說，"而且這次來的都是生物領(lǐng)域的專家，對你的研究很有幫助。"
第二天下午，蘇晚晚穿著最正式的衣服來到會議室。里面坐著十幾個教授和專家，她是最年輕的一個。
"各位同事，這位是我的新學生蘇晚晚。"張教授向大家介紹，"她在細胞分子生物學方面有一些獨特的見解，今天想請大家指導一下。"
蘇晚晚站起來，有些緊張地開始匯報自己的研究成果。她講的是關(guān)于細胞凋亡機制的新發(fā)現(xiàn)，這是她在之前學校做實驗時的成果。
講完后，會議室里一片安靜。蘇晚晚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自己的匯報怎么樣。
"非常精彩！"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教授首先開口，"這個研究思路很新穎，數(shù)據(jù)也很扎實。小姑娘，你是從哪個學校來的？"
"我...我是從河南一個地方院校來的。"蘇晚晚有些不好意思。
"地方院校？"另一個教授有些驚訝，"能做出這樣的研究，看來你很有天賦啊。"
就在氣氛逐漸輕松的時候，會議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了。一個穿著考究西裝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身后跟著幾個助手。
"不好意思，會議開始了嗎？"男人笑著說，"我是教育部科研司的王司長，受邀參加今天的會議。"
張教授站起來握手，"王司長，歡迎歡迎。我們正在聽學生匯報呢。"
王司長的目光掃過會議室，最后停在蘇晚晚身上，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光。
"這位同學剛才匯報的是什么內(nèi)容？"王司長問道。
"細胞凋亡機制的研究。"張教授回答。
"哦？"王司長走到蘇晚晚面前，仔細看了看她的PPT，"這個研究我有些印象。之前好像有過類似的報道，是不是存在重復研究的問題？"
蘇晚晚愣了一下，"王司長，我的研究是原創(chuàng)的，有完整的實驗數(shù)據(jù)支持。"
"原創(chuàng)？"王司長冷笑了一聲，"我記得前年有個林詩雅同學也做過類似的研究，發(fā)表在《自然》子刊上。你的研究和她的有什么區(qū)別嗎？"
聽到林詩雅的名字，蘇晚晚的心臟猛地一跳。她明白了，這個王司長就是林家的人，專門來找茬的。
"王司長，您說的那篇論文已經(jīng)被證實存在學術(shù)不端問題，已經(jīng)被撤稿了。"蘇晚晚努力保持冷靜。
"撤稿？那是因為有人惡意舉報。"王司長的語氣變得嚴厲，"蘇同學，我聽說你就是那個舉報人？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擇手段地陷害同學，這樣的品格適合做學術(shù)研究嗎？"
會議室里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幾個教授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么辦。
張教授站了起來，"王司長，這個問題已經(jīng)有了官方調(diào)查結(jié)果，蘇同學的舉報是正當?shù)摹?
"正當？"王司長拍了拍桌子，"張教授，你知道因為這個舉報，有多少人受到了牽連嗎？有多少家庭受到了影響嗎？就為了一個農(nóng)村來的學生，值得嗎？"
蘇晚晚再也忍不住了，"王司長，您這是在威脅我嗎？"
"威脅？"王司長笑了，"我只是在陳述事實。蘇同學，我勸你還是低調(diào)一點比較好。學術(shù)圈子很小，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對你沒有好處。"
說完，他轉(zhuǎn)身就要離開，臨走前又說了一句，"張教授，選學生的時候，還是要慎重一點。有些人的品格有問題，會影響到整個實驗室的聲譽。"
王司長走后，會議室里一片沉默。幾個教授的表情都變得復雜起來，看向蘇晚晚的眼神也有了變化。
張教授臉色鐵青，"各位，今天的會議就到這里吧。蘇同學，你跟我回辦公室。"
張教授的辦公室里，蘇晚晚坐在椅子上，心情忐忑不安。
"晚晚，剛才的事情你不要放在心上。"張教授倒了一杯茶給她，"王司長這個人我了解，他在教育部有些勢力，但是學術(shù)問題還是要憑實力說話的。"
"張老師，我會不會給您帶來麻煩？"蘇晚晚擔憂地問。
"麻煩？"張教授笑了，"做學術(shù)研究，最重要的是追求真理。如果連這點勇氣都沒有，還做什么研究？"
他拍了拍蘇晚晚的肩膀，"你的研究成果我看過，確實很優(yōu)秀。不要因為外界的壓力就退縮，繼續(xù)努力，用實力證明自己。"
走出張教授的辦公室，蘇晚晚心里暖暖的。至少還有人支持她，理解她。
但是接下來的幾天，她明顯感覺到了壓力。實驗室里的其他同學開始疏遠她，連劉浩然師兄也變得客氣了很多。
更嚴重的是，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實驗總是出現(xiàn)問題。明明按照標準操作進行的實驗，結(jié)果卻總是不理想。
"奇怪，怎么又失敗了？"蘇晚晚看著培養(yǎng)皿里死掉的細胞，百思不得其解。
"可能是操作有問題吧。"旁邊的一個同學說道，語氣里帶著幸災樂禍，"畢竟不是每個人都適合做精密實驗的。"
蘇晚晚皺起眉頭，開始懷疑有人在故意破壞她的實驗。她決定加強防范，每天都把重要的樣本鎖在自己的保險柜里。
然而第二天，她發(fā)現(xiàn)保險柜被人撬開了，里面的樣本全部被破壞。
"師兄，保險柜被撬了！"蘇晚晚找到劉浩然。
劉浩然看了看被破壞的保險柜，臉色有些難看，"這...可能是小偷吧？你有什么貴重物品丟失嗎？"
"沒有貴重物品，但是我的實驗樣本全部被破壞了。"蘇晚晚氣憤地說，"這明顯是有人故意針對我！"
"你別多想，可能真的是意外。"劉浩然安慰道，但眼神有些閃爍。
蘇晚晚敏銳地察覺到了異樣，"師兄，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劉浩然猶豫了一下，最后嘆了口氣，"晚晚，我勸你還是小心一點。有些人的能量很大，不是我們能對抗的。"
"你也要我妥協(xié)？"蘇晚晚失望地看著劉浩然。
"我不是要你妥協(xié)，但是你要學會保護自己。"劉浩然低聲說，"王司長在教育部很有勢力，他要整一個人，有很多種方法。"
蘇晚晚突然明白了，原來連劉浩然師兄也怕了。
那天晚上，蘇晚晚一個人在實驗室里重新開始實驗。她決定不再依賴任何人，要憑自己的力量證明清白。
正當她專心做實驗的時候，實驗室的燈突然全部熄滅了。在黑暗中，她聽到了腳步聲。
"誰在那里？"蘇晚晚緊張地問。
沒有人回答，但腳步聲越來越近。蘇晚晚摸索著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光束照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什么都沒有。
但是當她轉(zhuǎn)身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實驗臺上放著一張紙條：
"識相的話，就主動退學。否則，你會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