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她！"王總怒吼道。
我撒腿就跑，但工廠里的人太多了，很快就被堵住了去路。
"林小雨，你還真是給我驚喜啊。"宋致遠慢慢走向我，眼神冰冷得可怕，"我還以為你會老老實實做個工具，沒想到你這么聰明。"
"我...我只是想出來走走..."我顫抖著說。
"走走？"小美從后面出現(xiàn)，手里拿著一個信號探測器，"那這個針孔攝像頭怎么解釋？"
我的心徹底涼了。
"小美，你為什么..."
"為什么要背叛你？"小美冷笑，"從一開始，我就是宋總安排在你身邊的。你的一舉一動，我都了如指掌。"
"包括和那個記者見面。"宋致遠繼續(xù)說道，"陳薇是吧？薇薇的姐姐。"
我的臉色瞬間蒼白。連陳薇的身份都暴露了！
"你們對陳薇做了什么？"
"還沒做什么，但很快就會。"王總玩味地說，"我們的人已經(jīng)去找她了。"
"不要傷害她！"我沖向王總，但被幾個男人攔住。
"別激動。"宋致遠擺擺手，"我們不是惡人，不會隨便殺人。只要你配合，大家都能相安無事。"
"你想要我怎么配合？"
"很簡單。"他拿出一份文件，"簽了這個，承認(rèn)所有的洗錢行為都是你主導(dǎo)的，我們只是被你利用的受害者。"
我看著文件，上面詳細記錄了我這三個月的所有"犯罪行為"，包括利用直播平臺洗錢、偽造交易記錄、欺騙投資者等等。
"如果我不簽?zāi)兀?
"那你就會像薇薇一樣，出一場'意外'。"宋致遠的聲音很平靜，但讓人不寒而栗，"而且，你的家人也會很'不幸'。"
我握緊拳頭，指甲掐進了肉里。
"我簽。"
"聰明的選擇。"宋致遠滿意地點頭。
我拿起筆，手在發(fā)抖。三年前的薇薇面臨的是同樣的選擇嗎？是簽字承認(rèn)罪名，還是拒絕后死掉？
就在我準(zhǔn)備簽字的時候，外面?zhèn)鱽砹司崖暋?/p>
"警察！不許動！"
李警官帶著一隊警察沖了進來。
"所有人蹲下，雙手抱頭！"
宋致遠的臉色大變："怎么可能？我們明明派人去抓那個記者了！"
"你說的是我們嗎？"陳薇也跟著警察進來了，臉上帶著勝利的微笑，"很遺憾，你們的人被我們抓住了。"
原來陳薇早有準(zhǔn)備。她在咖啡店里就安排了警察，而她自己根本沒回家，而是直接跟著警察來了這里。
"林小雨，你沒事吧？"李警官關(guān)切地問我。
"沒事。"我松了口氣，終于安全了。
但宋致遠突然沖向我，手里多了一把刀。
"既然事情敗露了，那就讓她給薇薇陪葬！"
他的眼神瘋狂，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理智。
"小心！"陳薇大喊。
千鈞一發(fā)之際，小美突然擋在了我前面。
刀子刺進了她的胸口。
"小美！"我驚呼。
她倒在我懷里，嘴角溢出鮮血："對不起...小雨姐...我也是被逼的..."
"別說話，救護車馬上就來！"
"我...我其實一直很喜歡你...你是個好人..."小美的聲音越來越弱，"薇薇的證據(jù)...在我的包里...我一直保存著..."
她說完就閉上了眼睛。
我抱著小美，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下來。即使她背叛了我，但在最后關(guān)頭，她還是選擇了保護我。
宋致遠被警察制服了，他看著我，眼中還是那種痛苦的神情。
"你真的很像她。"他喃喃自語，"如果薇薇還活著，我們是不是能有不同的結(jié)局？"
"你殺了她！"陳薇沖過來要打宋致遠，但被警察攔住了。
"我沒有殺她。"宋致遠低下頭，"是我的懦弱殺了她。"
兩個小時后，所有人都被帶回了警局。我作為重要證人，需要協(xié)助調(diào)查。
在警局里，陳薇把薇薇留下的證據(jù)給我看了。是一個U盤，里面有宋致遠洗錢集團的完整組織架構(gòu)和交易記錄。
"薇薇比我們想象的聰明。"陳薇含淚說道，"她在發(fā)現(xiàn)真相后，就開始偷偷收集證據(jù)，還把這些證據(jù)藏在了小美那里。"
"小美為什么要保存這些？"
"因為她也是受害者。"李警官解釋道，"根據(jù)我們的調(diào)查，小美的家人被宋致遠控制著，她不得不為他工作。但她內(nèi)心是善良的，一直在等待機會揭露真相。"
我想起小美平時對我的關(guān)心，那些都是真的。她雖然在監(jiān)視我，但也在盡力保護我。
"那宋致遠會被判多少年？"
"至少二十年。"李警官說，"洗錢、威脅、故意傷害，再加上薇薇的案子重新調(diào)查，他這輩子都別想出來了。"
三天后，案子告一段落。我站在小美的墓前，放下一束白菊花。
"小美，謝謝你最后保護了我。安息吧。"
陳薇站在我身邊，她在薇薇的墓前放了一張照片，是我們?nèi)齻€人的合影。
"薇薇，你可以安息了。壞人都得到了懲罰。"
從墓地出來，陳薇問我："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回老家吧。"我看著遠方，"我想開個小店，踏踏實實地生活。"
"那你的直播事業(yè)呢？"
"不做了。"我搖頭，"我再也不想碰這些東西了。"
"也好。"陳薇點點頭，"有時候平凡的生活，比什么都珍貴。"
一個月后，我回到了老家的小縣城。用這些天配合調(diào)查得到的獎勵金，我在縣城開了一家書店。
書店不大，但很溫馨。每天看著來來往往的顧客，聽著他們聊天，感受著這種簡單的快樂，我覺得比任何時候都安心。
有時候我會想起宋致遠、薇薇，還有小美。如果當(dāng)初的選擇不同，會不會有不同的結(jié)局？
但人生沒有如果，只有現(xiàn)在。
我現(xiàn)在很好，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