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張阿姨聊了幾句家常,她拉著我的手夸個不停,說我比小時候開朗多了,還說等“湘梔工作室”的珠寶出來,一定要第一個捧場。我笑著應著,眼角的余光總?cè)滩蛔⊥璩啬沁咁Y稚正被幾個名媛圍著說話,眼睛卻時不時往黎玨的方向瞟,活像只惦記著骨頭的小狗。
好不容易從長輩堆里脫身,沈知行還在吧臺邊等我,手里多了一杯新的氣泡水,見我過來便推到我面前:“剛聽黎總說,你在做珠寶設(shè)計?”
“嗯,跟江梔一起,剛起步?!蔽夷闷鸨用蛄艘豢冢瑲馀菰谏嗉庹ㄩ_,帶著點清爽的甜。
“有機會可以看看你們的設(shè)計稿嗎?”他眼里帶著真誠的好奇,“我對珠寶設(shè)計不太懂,但總覺得好的設(shè)計都是相通的,不管是建筑還是首飾?!?/p>
“當然可以,”我心里一動,“等我們第一套樣品出來,一定請你提提意見?!?/p>
正說著,蔣稚風風火火地跑過來,一把勾住我的胳膊:“黎湘!黎哥剛才居然夸我進步快!”她臉上泛著紅暈,顯然還沒從剛才的興奮里緩過來,轉(zhuǎn)頭看見沈知行,又立刻切換成端莊模式,“沈先生也在啊?!?/p>
沈知行笑著點頭:“江小姐舞跳得很好。”
“那是!”蔣稚立刻得意起來,“主要是黎哥教得好……”話說到一半,瞥見黎玨走過來,聲音頓時小了下去,假裝整理頭發(fā)。
黎玨的目光在我們?nèi)酥g轉(zhuǎn)了一圈,最后落在我身上:“時間不早了,媽說累了,我們先回去?!?/p>
“好?!蔽尹c點頭,跟沈知行道別,“今天聊得很開心,改天再約?!?/p>
“隨時奉陪。”沈知行笑著揮手,目光溫和。
回去的車上,蔣稚還在嘰嘰喳喳地復盤剛才的舞會:“你沒看見黎哥剛才看我的眼神,絕對不一樣了!還有他教我跳舞的時候,手都出汗了……”
我聽著她的碎碎念,轉(zhuǎn)頭看向窗外。夜色里的城市燈火璀璨,像打翻了的珠寶盒。黎玨在開車,側(cè)臉在路燈下顯得格外清晰,剛才在酒會上他替蔣稚解圍、教她跳舞的樣子,和記憶里那個總把“別鬧”掛在嘴邊的哥哥漸漸重合,又多了些不一樣的溫柔。
“哥,”我忽然開口,“沈知行這人怎么樣?”
黎玨握著方向盤的手頓了頓:“沈氏的少東家,做設(shè)計很有才華,人品也靠譜?!?/p>
“哦?!蔽覒艘宦?,沒再多說。
蔣稚卻湊過來,用胳膊肘碰了碰我:“怎么?對人家有意思?”
我拍開她的手:“就聊得來而已?!?/p>
她卻擠眉弄眼:“聊得來好啊,我看沈先生對你也挺不一樣的……”
后面的話被黎玨一個冷冷的眼神打斷,蔣稚立刻閉了嘴,偷偷沖我吐了吐舌頭。
車子駛?cè)肜杓掖箝T,我看著窗外熟悉的庭院,忽然覺得這個被蔣稚寫出來的世界,好像真的活了過來。有吵吵鬧鬧的閨蜜,有默默守護的家人,甚至還有了意想不到的新朋友。
至于未來會怎么樣?誰知道呢。或許“湘梔工作室”會火遍全城,或許蔣稚真的能追到黎玨,或許我也會在這個世界里,找到屬于自己的節(jié)奏。
反正,有身邊這些人在,好像不管發(fā)生什么,都沒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