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層VIP病房的安保,確實嚴(yán)密。
走廊里每隔十米就有一個攝像頭,門口還有兩個保鏢守著。
但在霍彥面前,這些都形同虛設(shè)。
他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讓整個樓層的監(jiān)控系統(tǒng),陷入了五分鐘的循環(huán)播放。
而門口那兩個保鏢,被他帶來的其中一個高手,三兩下就悄無聲-息地放倒了。
我們推開病房的門。
一股濃郁的熏香味撲面而來。
岑瑤正躺在床上,臉色蒼白,但精神看起來比前幾天好了很多。
她手腕上的玉佩,被她用一塊黃色的符紙包裹著,似乎是在用某種方式,延緩氣運的流失。
看到我們闖進來,她先是一驚,隨即就尖叫起來。
“你們想干什么!”
霍彥的另一個保鏢,眼疾手快,上前一步,用一塊毛巾堵住了她的嘴。
“岑瑤小姐,得罪了。”霍彥笑嘻嘻地走上前,身后跟著一個穿著唐裝,仙風(fēng)道骨的老者。
那老者頭頂?shù)臍膺\是【90,淡金色】,顯然就是霍彥請來的高人。
“把玉佩給她摘下來?!被魪ΡgS說。
保鏢立刻上前,按住岑瑤掙扎的手臂,去解她手腕上的玉佩。
可就在他的手指,碰到玉佩的瞬間。
異變突生!
那塊被符紙包裹的玉佩,猛地爆發(fā)出一陣刺眼的血光!
保鏢慘叫一聲,整個人像被火車撞了一樣,倒飛出去,重重地撞在墻上,口吐鮮血,不省人事。
而那道血光,在空中凝聚成一個巨大的,猙獰的鬼臉,朝著我們撲了過來!
“小心!是法器護主!”唐裝老者臉色一變,立刻從懷里掏出一面巴掌大的八卦鏡,擋在身前。
“敕!”
他大喝一聲,八卦鏡射出一道金光,堪堪擋住了鬼臉的撲擊。
但老者的身體,也猛地晃了一下,嘴角滲出一絲鮮血。
“好霸道的邪術(shù)!”他沉聲說,“這法器,已經(jīng)和宿主的魂魄,連在了一起。強行摘取,宿主也會當(dāng)場斃命!”
霍彥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那怎么辦?難道就沒辦法了?”
“除非……”老者看了一眼床上因為驚恐和劇痛而不斷抽搐的岑瑤,“能讓她心甘情愿地,自己把玉佩交出來?!?/p>
讓她心甘情愿?
這怎么可能?
這玉佩就是她的命!
我看著那在空中與金光不斷糾纏的血色鬼臉,看著因為恐懼而面容扭曲的岑瑤,忽然想到了什么。
我撥開擋在身前的霍彥,一步步,朝病床走了過去。
“你想干嘛?危險!”霍彥想拉住我。
“我有辦法?!?/p>
我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岑瑤。
此刻,因為法器被動激發(fā),她頭頂?shù)慕鹕珰膺\,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那道血色鬼臉吸收。
她的數(shù)值,從【999+】,已經(jīng)掉到了【850】。
“岑瑤,”我平靜地開口,“你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真可悲?!?/p>
她瞪著我,眼神里滿是怨毒。
“你是不是覺得,只要有這塊玉佩,你就可以永遠當(dāng)你的公主,永遠高高在上?”
我冷笑一聲,繼續(xù)說:“你錯了。你不是它的主人,你只是它的奴隸,是玄元子養(yǎng)的一頭豬。等他來的時候,你猜猜,你的下場會是什么?”
我把我從霍彥那里看到的資料,關(guān)于“嫁衣”邪術(shù),關(guān)于“收割”,一字不漏地告訴了她。
“……到時候,你所有的氣運,都會被他吸干。你會變得比路邊的乞丐還要倒霉,喝水嗆死,走路摔死,不出三個月,你就會在無盡的厄運中,痛苦地死去?!?/p>
岑瑤的瞳孔,因為恐懼,而縮成了針尖大小。
“不……你在胡說!你在騙我!”她嘶吼著,但聲音里充滿了顫抖。
“我騙你?”我俯下身,在她耳邊,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輕輕地說,“那你告訴我,十八年前,在港島那家醫(yī)院里,給你戴上這塊玉佩的那個老道士,長什么樣?”
岑瑤的身體,猛地僵住了。
這件事,是她心底最深的秘密。
她一直以為,除了她自己,和那個“恩人”,再也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看著她崩潰的表情,我知道,我賭對了。
“現(xiàn)在,你還要為了它,連命都不要嗎?”我直起身,冷冷地看著她,“把它交給我,我或許,還能讓你活下去。否則,你就等著,被那個老妖道,吸成人干吧?!?/p>
說完,我不再看她,轉(zhuǎn)身就走。
“把她放開?!蔽覍ΡgS說。
保鏢看了一眼霍彥,見他點頭,才松開了對岑瑤的鉗制。
那個血色的鬼臉,在空中盤旋了一圈,似乎也耗盡了能量,重新化為一道血光,鉆回了玉佩里。
房間里,恢復(fù)了平靜。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岑瑤身上。
她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眼神里充滿了掙扎和恐懼。
一邊,是她賴以生存,給了她一切的“力量”。
另一邊,是死亡的威脅。
我靜靜地看著她,我知道,她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因為,像她這樣自私自利,把自己的命看得比什么都重的人,是絕對不會,選擇死亡的。
過了漫長的一分鐘。
岑瑤顫抖著,舉起了自己的手。
然后,用盡全身的力氣,將那塊“七竅玲瓏佩”,從手腕上,摘了下來。
“給你……”
她的聲音,沙啞得如同砂紙摩擦。
“求你……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