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無表情地看著霍彥,在他那張俊美的臉上,看到了【玩世不恭】和【試探】兩種情緒交織。
他頭頂?shù)淖仙珰膺\,像一團調皮的火焰,輕輕跳動。
我端起桌上的冰水,毫不猶豫地潑在了他臉上。
“嘩啦——”
水珠順著他錯愕的臉頰滑落,滴在他昂貴的西裝上。
“現(xiàn)在清醒了嗎?”我放下杯子,聲音冰冷。
霍彥抹了一把臉上的水,非但沒生氣,反而低低地笑了起來,胸膛震動。
“哈哈哈……夠辣,我喜歡!”他抽出一張紙巾,慢條斯理地擦著臉,“行吧,不逗你了。說正事。”
他臉上的笑容收斂,眼神變得嚴肅起來。
“好處很簡單。第一,我要知道岑瑤氣運的來源和運作方式,這對我來說很有研究價值。第二,”他頓了頓,看著我,“岑家倒了之后,他們在城南那塊地的開發(fā)權,我要了?!?/p>
我瞳孔一縮。
城南那塊地,是岑家目前最重要的項目,也是唯一有可能讓家族翻盤的希望。
他一開口,就要岑家半條命。
果然,沒有白吃的午餐。
“你憑什么認為,岑家會倒?”我問。
“一個不斷被抽血的病人,你覺得他能活多久?”霍彥靠回沙發(fā),語氣篤定,“沒有了氣運,岑家就是個空殼子,倒臺是遲早的事。我這不叫落井下石,叫提前進行資產(chǎn)重組。”
他說得沒錯。
在我的“視野”里,岑家的氣運已經(jīng)衰敗到了極點,像一棟地基被蛀空的房子,一陣微風就可能吹塌。
“我可以答應你?!蔽依潇o地分析著利弊,“但是,城南那塊地,我要三成利潤?!?/p>
“哦?”霍彥眉毛一挑,“小丫頭,胃口不小啊?!?/p>
“你出人出力,我提供核心情報。沒有我,你連門都摸不到。三成,已經(jīng)很公道了。”我毫不退讓。
霍彥盯著我看了足足有十秒鐘,然后,他笑了。
“成交。”他說,“我越來越喜歡你了,岑竹。你比岑家那幾個男人,有魄力多了。”
我們達成了協(xié)議。
接下來的幾天,我暫時住在了霍彥安排的一家酒店式公寓里。
他動用了霍家的情報網(wǎng),開始調查那塊神秘的玉佩。
而我,則在等待一個機會。
一個能讓我親手接觸到玉佩,并且找到破局之法的機會。
機會很快就來了。
三天后,是岑瑤的生日派-對。
岑家為她包下了全城最頂級的空中花園餐廳,廣邀名流,辦得極其隆重。
我哥岑朗親自打電話給我,用一種命令的口吻,讓我必須出席。
“岑竹,不管你在外面怎么胡鬧,那天必須回來!小瑤說了,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齊齊的?!?/p>
我聽著電話那頭他理所當然的語氣,只覺得可笑。
但,我答應了。
“好,我會去的?!?/p>
因為霍彥的情報,也在這天下午,送到了我的手上。
那是一份很薄的資料,上面只有幾行字,和一個模糊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看起來仙風道骨的老道士。
資料顯示:此人道號“玄元子”,三十年前曾在港島一帶活動,精通風水玄學、奇門遁甲之術,后銷聲匿跡。曾有人傳言,他掌握著一種可以逆天改命、竊取他人氣運的邪術。
而這塊玉佩,名為“七竅玲瓏佩”,正是施展這種邪術的法器。
更關鍵的信息是最后一句。
【此法器需以至親之血為引,方可啟動。且法器有靈,會主動擇主,選擇那個心性最涼薄、欲望最強盛的宿主。】
心性涼薄,欲望強盛。
這八個字,簡直就是為岑瑤量身定做的。
原來,在十八年前,那個抱錯孩子的雨夜,岑家和另一戶普通人家,都曾請這位玄元子為剛出生的女兒祈福。
顯然,這位“大師”,在兩個女嬰身上,都動了手腳。
而岑瑤,被那塊邪惡的玉佩,“選中”了。
我看著資料,手指漸漸收緊。
生日派-對是嗎?
很好。
岑瑤,我為你準備的“生日禮物”,希望你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