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讓我清醒了點。不能慌。一點都不能露。這房子破成這樣，誰信里頭有金子？

說出去也得有人信！這金子不是我的，更不會是那個刻薄相的老板的！

可他剛才電話里那股子嫌棄……等等。打電話？指揮我來收破爛？

一個模糊的念頭像泥鰍鉆進腦子。我定了定神，走過去，彎下腰，

開始費力地拖拽那個破沙發(fā)。沙發(fā)沉得像灌了水泥，彈簧戳著我的腰眼?！袄习?，

” 我把沙發(fā)拖到門口，讓屋里那面“墻”完全暴露在院門口那個角度，

只要有人往里走幾步就能看到。我故意停了一下，叉著腰，裝作累得直喘，

“您這屋子……祖上傳下來的老宅吧？挺有味道的。就是可惜了，空著沒人住，

這墻都裂成什么樣了？”我指了指沙發(fā)后面那面墻，正好是我撞的那一塊地方。光線昏暗，

但只要仔細看，特別是露出來被我蹭掉浮土的那一小塊，那黃得不像話的顏色，絕對打眼。

我手指頭特意朝著那里?！澳茨菈ζさ舻茫锩骖伾甲兞?，可別是里面啥東西受潮壞了？

”男人正低頭彈煙灰，聞言抬了抬眼皮，隨便掃了一眼幽暗的堂屋，

漫不經(jīng)心：“鄉(xiāng)下人懂個屁！老房子都這樣！趕緊弄走你的東西！廢話多！

”他又低頭看手機去了。倒是他那一直捂著鼻子抱怨的女人，斜著眼瞟了一下屋里，

大概是被剛才我的形容吸引了注意力?；璋档墓饩€下，她那厚粉堆著的臉對著堂屋那面墻。

看了幾秒鐘。她眼神頓了頓。不是隨便掃過那種，帶著點疑惑，

像是在確認那昏暗里是不是有什么不對勁的顏色。那目光黏在那兒了，足有三五秒。

那女人的眉頭也細微地動了一下，那層厚厚的粉幾乎要簌簌往下掉。成了。我心里冷笑一聲。

魚，聞著味兒了?！靶行行?，馬上就好！”我趕緊大聲應著，彎下腰，

裝作用力拖那個破沙發(fā)，動作越發(fā)“笨拙”。那女人還在看我，眼神有點飄。我埋頭干活，

只當沒看見。等我把那堆死沉的破爛一樣樣搬到院子角落里，太陽已經(jīng)掉下了西墻根兒。

男人斜叼著煙卷，不耐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