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別說開張了，連門口的落葉都沒法掃。這讓她本就不富裕的經(jīng)濟(jì)狀況，雪上加霜。

“這樣下去不行啊……”這天傍晚，林舒托著腮幫子，看著空無一人的大堂，

幽幽地嘆了口氣。再不開張，下個月買米買肉的錢都沒了。她覺得，

問題可能出在自己沒有一個明確的“招牌”。外面那些人，根本不知道她這里是賣什么的。

得讓他們知道，這里是飯館！是吃飯的地方！說干就干。

林舒從柜臺底下翻出了許久不用的文房四寶。那是一方劣質(zhì)的硯臺，一根開叉的毛筆，

和一沓粗糙的毛邊紙。她往硯臺里倒了點清水，拿起墨錠，有一下沒一下地磨著。

空氣中很快彌漫開一股廉價的墨汁味。她想了想今天后廚還剩下的食材，

提起那根不聽使喚的毛筆，蘸飽了墨，深吸一口氣，在紙上寫下了今天的“推薦菜”。

她的字，談不上什么風(fēng)骨?；蛘哒f，就是小學(xué)生水平。歪歪扭扭，力道不均，墨跡時而濃重，

時而干枯，一個“肉”字寫得像個“內(nèi)”字，而“雞”字右邊那一捺，更是因為手一抖，

直接拖到了紙張的邊緣。寫完，她自己端詳了半天，也覺得有點拿不出手。但沒辦法，

條件有限。她吹干了墨跡，將這張“菜單”往門板上一貼，心里盤算著，

今天這道半價的紅燒肉，應(yīng)該能吸引一兩個真正的食客吧？她剛貼好，

一個身穿洗得發(fā)白的儒衫，須發(fā)皆白的老者，正拄著一根竹杖，慢悠悠地從門口路過。

老者本是游學(xué)至此，神情帶著幾分倦意，目光也是隨意一瞥?？删褪沁@一瞥，他的腳步，

就像被釘子釘在了地上，再也無法挪動分毫。他的身體開始微微顫抖，

渾濁的老眼瞬間瞪得滾圓，死死地盯著門板上那張粗糙的紙，以及紙上那幾個歪歪扭扭的字。

呼吸，在這一刻停滯了。周圍嘈雜的人聲，風(fēng)吹過樹葉的沙沙聲，

遠(yuǎn)處傳來的犬吠聲……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在他的世界里，只剩下那幾個字。那不是字！

是“道”啊！“紅燒肉”三個字，看似筆畫拙劣，可在那一起一落之間，

分明蘊含著“由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