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的書房,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沈嘯端坐在主位,臉色陰沉如水。
我被綁著跪在中央,嫡母和沈月一左一右地站在旁邊,身后還跪著瑟瑟發(fā)抖的王胖子、幫廚小李子,以及那位言之鑿鑿的劉郎中。
地上,放著那株被當(dāng)做“罪證”的墨血草。
“說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沈嘯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目光如刀子般在我、嫡母和王胖子之間來回掃視。
嫡母立刻上前一步,將早已準(zhǔn)備好的說辭娓娓道來。
她將我描繪成一個心術(shù)不正、為求恩寵不擇手段的惡毒庶女。說我偶然發(fā)現(xiàn)了院子里的毒草,便心生歹念,制成假藥,先是蒙騙王胖子,再通過治好獵犬來欺瞞父親。
她的說辭,配上劉郎中對“毒性”的專業(yè)分析,以及幫廚小李子那道“發(fā)黑”的傷口作為佐證,形成了一條看似天衣無縫的證據(jù)鏈。
沈月在一旁不時地添油加醋,哭訴我如何嫉妒她,如何心腸歹毒。
王胖子早已嚇得面無人色,跪在那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所有人的指控,都指向了我。
我仿佛已經(jīng)成了一個無可辯駁的罪人。
沈嘯聽完她們的陳述,臉色愈發(fā)難看。他猛地一拍桌子,發(fā)出“砰”的一聲巨響,整個書房都為之一顫。
“沈薇!”他怒視著我,聲音如同咆哮,“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用毒藥來糊弄本侯!你可知這是什么罪?”
欺君之罪,足以讓我死無葬身之地。
嫡母和沈月的嘴角,已經(jīng)抑制不住地向上揚(yáng)起。
然而,就在這最關(guān)鍵的時刻,我非但沒有露出絲毫恐懼,反而抬起頭,直視著父親暴怒的眼睛,平靜地開口了。
“父親,您就如此相信她們的一面之詞嗎?”
我的冷靜,與周圍的喧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沈嘯微微一愣。
“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想狡辯?”
“人證?”我冷笑一聲,目光掃過劉郎中,“一個連‘墨血草’都不認(rèn)識的庸醫(yī),也配稱人證?”
“你……你胡說!”劉郎中氣得胡子都翹了起來,“此草色黑味腥,分明是劇毒之物!”
“無知?!蔽抑换亓怂麅蓚€字,然后將目光轉(zhuǎn)向地上的那株草,“父親,您可識得此物?”
沈嘯皺眉:“不認(rèn)識?!?/p>
“那祖母呢?”我忽然提高了聲音,“祖母她,可認(rèn)識此物?”
提到祖母,嫡母的臉色微微一變。
我沒有理會她,繼續(xù)朗聲說道:“此草,名為墨血草,并非毒物,而是世間罕見的極品止血良藥!其貌不揚(yáng),卻有奇效!我之所以知道,是因為它,根本就不是野生的!”
“不是野生的?”沈嘯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沒錯!”我一字一句,擲地有聲,“這株墨血草,是我那早逝的生母,親手種下的!而這墨血草的種子,正是當(dāng)年,祖母所賜!”
轟!
我的話,像一道驚雷,在書房里炸響。
所有人都驚呆了。
嫡母的臉,瞬間變得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