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位高高在上的父親,永安侯沈嘯,此刻正在為他的愛犬“追風”憂心忡忡。
書房里,氣氛凝重。
沈嘯穿著一身常服,眉頭緊鎖,看著趴在軟墊上奄奄一息的獵犬。追風的后腿上纏著厚厚的繃帶,卻依然有暗紅色的血跡不斷滲出,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血腥和藥草混合的味道。
旁邊站著幾個府里的獸醫(yī)和郎中,一個個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
“一群廢物!”沈嘯終于爆發(fā)了,一腳踹翻了旁邊的凳子,“養(yǎng)你們這么多年,連條狗都治不好!”
眾人紛紛跪地求饒。
就在這時,管家匆匆來報,說廚房的采買管事王胖子求見,聲稱有神藥可治好追風。
沈嘯本在氣頭上,正要將人轟出去,但聽到“神藥”二字,心中又燃起一絲希望。
“讓他滾進來!”
王胖子被帶進來時,腿肚子都在打顫。他不敢看沈嘯的眼睛,只是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將事情說了一遍,自然是隱去了我的存在,只說是自己機緣巧合從一個游方郎中那里得來的。
“神藥?”沈嘯拿起王胖子呈上的藥包,打開聞了聞,只有一股淡淡的草木清香,看不出任何名堂。他眼中滿是懷疑,“就憑這東西?”
“侯……侯爺,這藥小的親眼見過奇效!廚房的小李子手上那么深的傷口,一撒上就不流血了!”王胖子急忙解釋。
“哼,人跟狗能一樣嗎?”沈嘯冷哼一聲,但他看著追風越來越微弱的氣息,最終還是決定死馬當活馬醫(yī)。
“給它用上。要是治好了,本侯重重有賞。要是敢糊弄本侯……”他后面的話沒說,但那冰冷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王胖子吞了口唾沫,在眾人的注視下,顫抖著解開追風腿上的繃帶。
傷口觸目驚心,深可見骨。
他按照我之前的吩咐,將墨血草的粉末,小心而均勻地覆蓋在整個傷口上。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奇跡,再一次上演。
那黑色的粉末仿佛有生命一般,接觸到傷口的瞬間,鮮血立刻就被止住了。沒有了持續(xù)的失血,追風原本微弱的呼吸,似乎也平穩(wěn)了許多。
書房里一片死寂,隨即爆發(fā)出不可思議的驚嘆聲。
“止住了!真的止住了!”
“天吶,這是什么靈丹妙藥!”
沈嘯快步上前,親自查看,當確認追風的血真的不再流淌時,他那張嚴肅的臉上,終于露出了狂喜之色。
“好!好!好!”他連說三個好字,一掌拍在王胖子的肩膀上,“你叫什么名字?”
“小……小的王……王富貴?!蓖跖肿蛹拥迷挾颊f不利索了。
“王富貴,”沈嘯大笑起來,“你獻藥有功,說吧,想要什么賞賜?”
王胖子咽了口唾沫,想起我的交代,鼓起勇氣說道:“侯爺,小的不要賞賜。只是……小的斗膽,想為一個人求個恩典?!?/p>
沈嘯一愣:“為誰?”
“為……為府里的薇小姐。”
此言一出,滿室皆靜。
沈嘯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眉頭重新皺了起來,眼神也變得銳利。
“沈薇?那個庶女?”
他幾乎已經忘了自己還有這么一個女兒。
“你一個采買管事,跟她有什么關系?為什么要為她求情?”沈嘯的聲音里,帶上了審視和懷疑。
王胖子嚇得魂飛魄散,但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
他只能硬著頭皮,將我教給他的那套說辭,一字不差地背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