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黑色賓利緩緩?fù)T谔K家門前。 車?yán)锏哪腥舜髦鸾z眼鏡,面容冷峻得如同雕塑。
顧寒辭。 顧氏集團(tuán)的太子爺,也是我即將要嫁的人。 確切地說,是姐姐蘇顏要嫁的人。
但姐姐死了。 車禍,當(dāng)場身亡。 所以現(xiàn)在輪到我了。"蘇晚,準(zhǔn)備好了嗎?
" 母親推開我房間的門,語氣里帶著我熟悉的厭惡。 從小到大,
她看我的眼神從來沒有溫暖過。 因為我不是蘇顏。 蘇顏是蘇家的掌上明珠,
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從小就和顧家定了娃娃親。 而我只是蘇家領(lǐng)養(yǎng)的孤兒,替補品。
"媽......" "叫阿姨。" 母親冷冷打斷我,"你只是代替顏顏完成婚禮,
別搞錯了自己的身份。" 我低下頭,"知道了。"白色婚紗穿在我身上。
這是蘇顏生前最喜歡的那件,她說要穿著它嫁給顧寒辭。
鏡子里的我和蘇顏有七八分相似。 同樣的鵝蛋臉,同樣的丹鳳眼。 唯一的區(qū)別是,
我的眼角有顆淚痣。 而蘇顏沒有。"記住,從今天開始,你就是蘇顏。
" 母親在我耳邊低語,"顧寒辭不能知道真相,否則蘇家就完了。" 我點點頭。
蘇家欠顧家三個億,如果這樁婚事告吹,蘇家就要破產(chǎn)。 我必須替蘇顏嫁過去。
婚禮現(xiàn)場布置得很簡單。 沒有賓客,沒有祝福。 只有冷冰冰的合同和證件。
顧寒辭坐在沙發(fā)上,手里夾著一根煙,眼神淡漠地看著我。 "蘇顏?" 他開口,
聲音低沉磁性。 我深吸一口氣,"是的。"他站起身,修長的身形逼近我。
我下意識后退一步。 顧寒辭伸手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頭看他。 "三年不見,
變化挺大。" 他的拇指輕撫我的眼角,"這顆痣...以前有嗎?" 我心跳如擂鼓。
"可能...可能是最近長的。"顧寒辭笑了,那笑容卻讓我脊背發(fā)涼。 "是嗎?
" 他松開手,轉(zhuǎn)身拿起桌上的結(jié)婚證。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顧太太了。
" "希望你能適應(yīng)。"簽完字后,顧寒辭直接離開了。 連新婚之夜都沒有停留。
我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客廳里,看著手里的紅本本。 顧太太。 這個身份原本屬于蘇顏。
可現(xiàn)在是我的了。夜里,我躺在陌生的大床上睡不著。 顧寒辭沒有回來。 我聽管家說,
他去了公司。 新婚第一夜就不回家,看來他對這樁婚事也很抗拒。凌晨三點,
門口傳來腳步聲。 我趕緊閉上眼睛假裝睡著。 房門被推開,顧寒辭走了進(jìn)來。
他身上有淡淡的酒味。 在床邊站了很久,我能感覺到他的視線落在我臉上。
"蘇顏......" 他輕聲喚我,語氣里帶著我聽不懂的復(fù)雜情緒。我繼續(xù)裝睡,
不敢動彈。 良久,他轉(zhuǎn)身去了書房。 直到天亮,他都沒有上過床。第二天早上,
顧寒辭已經(jīng)不在家了。 餐桌上放著一張紙條: "今晚八點,陪我出席晚宴。
" 字跡鋒利,一如他這個人。我拿著紙條,心情忐忑。 嫁給顧寒辭不過一天,
我就能感覺到他對我的冷漠。 不,不是冷漠。 是厭惡。 他厭惡我,或者說,厭惡蘇顏。
傭人遞給我一個精美的盒子。 里面是一套黑色晚禮服。 深V領(lǐng),露背設(shè)計。
這樣的裙子蘇顏絕對不會穿。 她保守優(yōu)雅,從不穿這么性感的衣服。 但我現(xiàn)在是蘇顏。
晚上八點,顧寒辭準(zhǔn)時回來接我。 看到我的裝扮,他的眼神閃過一絲意外。 "很好。
" 他勾起嘴角,"走吧,顧太太。"車?yán)?,我們都沒有說話。 我偷偷打量他。
顧寒辭今年二十八歲,商界新貴。 英俊冷漠,手段狠辣。 三年前蘇顏出國留學(xué),
他們就沒再見過面。 如今重逢,卻是以這種方式。"緊張?" 他忽然開口問我。
我搖搖頭,"沒有。" "那就好。" 顧寒辭的語氣意味深長,"畢竟,今晚會很有趣。
"晚宴在顧氏大廈頂樓舉行。 來的都是商界名流。 顧寒辭挽著我的手,
向眾人介紹:"我的妻子,蘇顏。" 每個人都投來好奇的目光。 有些人竊竊私語,
有些人曖昧地笑。 我感到如芒在背。"顧總,新婚快樂。" 一個中年男人走過來敬酒。
顧寒辭禮貌地回應(yīng),然后在我耳邊低語:"笑。" 我勉強扯出笑容。
他的手在我腰間收緊,指甲幾乎要掐進(jìn)我的肉里。晚宴進(jìn)行到一半,顧寒辭忽然站起身。
"各位,我想向大家介紹一下我的妻子。" 他拉著我的手,讓我站在眾人面前。
"她叫蘇顏,是我從小就認(rèn)定的人。" "不過......" 他話鋒一轉(zhuǎn),
眼神變得陰冷,"她曾經(jīng)讓我很失望。"我心中一緊。 顧寒辭繼續(xù)說:"三年前,
她拋棄我去了國外。" "今天,她終于愿意回來了。" "我想,
是時候讓她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了。"全場安靜下來。
我感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顧寒辭的手緊握著我的,
力度大得我?guī)缀跻春舫雎暋?各位,盡情享受今晚的晚宴吧。" 他舉起酒杯,
"為了重逢。" "為了...清算。"第二章晚宴結(jié)束后,顧寒辭一句話都沒跟我說。
回到家,他直接進(jìn)了書房。 我獨自坐在客廳里,回想著剛才的一切。
"付出代價"、"清算"...... 他這話是什么意思?深夜,我被一陣腳步聲驚醒。
顧寒辭站在床邊,俯視著我。 月光從窗戶灑進(jìn)來,在他臉上投下陰影。 那表情,
像極了午夜的惡魔。"蘇顏。" 他開口,聲音低沉得讓人心悸。 我坐起身,"怎么了?
" "你說,我應(yīng)該怎么對待一個曾經(jīng)傷害過我的人?" 他的語氣很輕,
卻讓我感到莫名的恐懼。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蘇顏到底做過什么,讓他如此恨她?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顧寒辭笑了,那笑容冰冷刺骨。 "不知道?
" "那我來提醒你。"他伸手撫摸我的臉頰,動作溫柔,眼神卻殘忍。 "三年前,
你說要去國外讀書。" "我說等你。" "你說會回來。" 他的手慢慢滑向我的脖子。
"結(jié)果呢?你一去就是三年,連一個電話都沒有。"我想要解釋,可是我不是蘇顏。
我不知道三年前發(fā)生了什么。 "我......" "你什么?" 顧寒辭的手收緊,
卡住我的咽喉。 "你以為一句對不起就能抹掉這三年的等待?"我開始呼吸困難。
顧寒辭的力度越來越大。 "求...求你......" 我拼命拍打他的手臂。
就在我快要窒息的時候,他忽然松開了手。我劇烈地咳嗽,大口大口地喘氣。
顧寒辭冷眼看著我,語氣里滿是嘲諷: "這就受不了了?" "這不過是開始而已。
" "蘇顏,你欠我的,我會慢慢討回來。"第二天,顧寒辭讓司機(jī)送我去一個地方。
那是一家高檔的美容院。 "顧太太,您好。" 接待我的是一個中年女人,態(tài)度恭敬。
"顧先生已經(jīng)安排好了,請跟我來。"我被帶到一個私密的房間。
房間里擺滿了各種化妝品和首飾。 "顧先生說,要把您打扮得更漂亮。" 女人笑著說,
"今晚還有重要的場合要出席。"她們給我化了濃妝,換上一件深紅色的緊身裙。
裙子很短,露出大片的腿部肌膚。 這樣的打扮,完全不像蘇顏會選擇的。
蘇顏向來穿著保守,從不會這么暴露。"顧太太真是越來越美了。" 女人在一旁恭維,
"顧先生一定會很滿意。" 滿意? 我看著鏡子里陌生的自己,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預(yù)感。
晚上,顧寒辭來接我。 看到我的裝扮,他的眼神變得深邃。 "很好。" 他走過來,
在我耳邊低語:"今晚,你要記住自己的身份。" "你是我的妻子,蘇顏。
"車子停在一家私人會所門前。 這里燈紅酒綠,進(jìn)出的都是一些商界人士。
顧寒辭挽著我的手走進(jìn)去。 包廂里已經(jīng)坐著幾個男人,正在喝酒聊天。"寒辭來了!
" 其中一個男人站起來,"這就是嫂子吧?"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打量,帶著明顯的輕浮。
我下意識地想要往顧寒辭身后躲。 可他卻推了我一把,讓我站在眾人面前。"各位,
這是我妻子蘇顏。" 顧寒辭的聲音很平靜,"今晚就麻煩大家多照顧了。" 照顧?
什么意思?"來來來,嫂子坐這里。" 一個胖男人拍拍自己旁邊的位置。
我看向顧寒辭,他的表情冷漠,沒有任何反應(yīng)。 我只好硬著頭皮坐下。"嫂子,
陪大伙喝一杯?" 胖男人舉起酒杯,眼神曖昧。 我搖搖頭:"我不會喝酒。" "不會?
" 男人笑了,"那可不行,今晚可是專門為嫂子準(zhǔn)備的聚會。
"顧寒辭終于開口:"既然是我妻子,該有的禮貌還是要有的。" 他的語氣波瀾不驚,
仿佛在說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 可我聽出了其中的威脅。我顫抖著接過酒杯。 白酒入喉,
辛辣得我眼淚都出來了。 "好!嫂子真爽快!" 男人們哄笑起來。 "再來一杯!
"接下來的時間里,他們輪流敬我酒。 我不敢拒絕,只能一杯接一杯地喝下去。 很快,
我就開始頭暈眼花。"嫂子,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胖男人色瞇瞇地看著我。
"我...我想回家......" 我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顧寒辭這時才開口:"既然累了,就讓王總送你回房間休息。" 什么?
他要讓這個胖男人送我?"不...我要回家......" 我拼命搖頭。
顧寒辭走過來,在我耳邊低語: "蘇顏,別讓我失望。" "你不是說,
什么都愿意為我做嗎?" "現(xiàn)在,證明給我看。"我想要反抗,可是酒精讓我渾身無力。
胖男人已經(jīng)摟住了我的腰: "走吧,嫂子,我送你上去休息。"就在這時,
包廂的門忽然被推開。 一個年輕男人走了進(jìn)來。 "寒辭哥,你在這里啊。
" 來人是顧寒辭的堂弟,顧寒夜??吹窖矍暗那樾危櫤拱櫰鹈碱^: "這是在做什么?
" 顧寒辭的表情僵了一下。 "沒什么,小聚而已。"顧寒夜看了看醉醺醺的我,
又看了看那個胖男人: "嫂子好像喝多了,我送她回家吧。" "不用。
" 顧寒辭拒絕得很干脆,"我自己會處理。"但顧寒夜已經(jīng)走過來扶住了我: "嫂子,
我送你回家。" 他轉(zhuǎn)頭看向顧寒辭,"寒辭哥,你們繼續(xù)聊,我先走了。
"在顧寒夜的攙扶下,我離開了那個讓人窒息的包廂。 走出會所的那一刻,
我忍不住大口呼吸新鮮空氣。 "謝謝......" 我對顧寒夜說。他看了我一眼,
欲言又止: "嫂子,寒辭哥他......" "沒事的。" 我勉強笑了笑,
"他只是心情不好。"顧寒夜搖搖頭:"嫂子,有些事我不該多管,
但是......" 他停下腳步,認(rèn)真地看著我: "如果真的撐不下去了,可以找我。
"第三章回到家后,我直接沖進(jìn)浴室洗澡。 熱水沖刷著身體,可是洗不掉心里的屈辱。
顧寒辭剛才的行為,明顯是在羞辱我。 不,是在羞辱蘇顏。我泡在浴缸里,
回想著今晚發(fā)生的一切。 如果不是顧寒夜及時出現(xiàn),我不敢想象會發(fā)生什么。
顧寒辭的恨意這么深,蘇顏到底做了什么?"出來。" 門外傳來顧寒辭的聲音。
我嚇了一跳,連忙起身裹上浴巾。 打開門,他就站在外面,臉色陰沉得嚇人。
"你覺得很委屈?" 他一步步逼近我。 "我......" 話還沒說完,
他就一把抓住我的手臂。 "蘇顏,你還記得三年前的約定嗎?"我被他拖到書房。
墻上掛著一幅畫,畫里是一個美麗的女孩。 那是蘇顏。
畫像下方寫著一行小字: "等你回來,辭。""這幅畫,我畫了三年。
" 顧寒辭的聲音很輕,"每天看著它,想著你什么時候回來。
" "你知道這三年我是怎么過的嗎?" 他轉(zhuǎn)身看我,眼中滿含恨意。我想要解釋,
可是我不能說自己不是蘇顏。 蘇家的命運全系在這樁婚事上。
"對不起......" 我只能這樣說。"對不起?" 顧寒辭笑了,
"你以為一句對不起就夠了?" 他走到書桌前,拿出一個黑色的盒子。 "三年前,
我給你買的生日禮物。" "一直留到現(xiàn)在。"盒子里是一條精美的鉆石項鏈。
但不是普通的項鏈。 而是一條帶著鎖扣的項鏈。 像...像項圈。"過來。
" 他命令我。 我搖搖頭:"這個我不能戴。" "為什么?" "這不像是給人戴的。
"顧寒辭的眼神變得更加冰冷: "你覺得你還是人嗎?" "蘇顏,你拋棄我三年,
現(xiàn)在又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在我眼里,你就是一只需要被拴住的畜生。
"他強行把我拉過去,給我戴上那條項鏈。 鉆石很冷,緊貼著我的脖子。 項鏈很緊,
讓我有種透不過氣的感覺。"從今天開始,你不許取下來。
" 顧寒辭的手撫摸著我脖子上的項鏈,"這樣我就能時刻提醒你,你是誰的。" "我的。
"戴上項鏈后,他終于放過了我。 我回到臥室,對著鏡子看著脖子上的"項圈"。
在燈光下,鉆石閃閃發(fā)光。 可我只覺得它像一道枷鎖,鎖住了我的自由。第二天,
顧寒辭又消失了。 我一個人在家里,無事可做。 傭人們對我很客氣,
但我能感覺到他們眼中的異樣。 他們一定知道昨晚發(fā)生了什么。中午的時候,門鈴響了。
一個年輕女人站在門口。 "請問您是?" "我是溫雅,寒辭的...朋友。
" 她笑得很甜,"他讓我來看看你。"溫雅長得很漂亮,身材高挑,氣質(zhì)優(yōu)雅。
和我比起來,她更像是顧家的太太。 "寒辭呢?" 她進(jìn)屋后直接問,仿佛這里是她家。
"他不在。" "哦。" 溫雅在沙發(fā)上坐下,打量著我: "你就是蘇顏?" "是的。
" "看起來...和傳說中的不太一樣。"什么意思? 我疑惑地看著她。
溫雅笑了笑:"聽說蘇大小姐很有才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要不,
你彈首曲子給我聽聽?"我的心一沉。 蘇顏確實會彈鋼琴,而且彈得很好。 可我不會。
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我,哪有機(jī)會學(xué)這些?"我...最近手指受傷了,不太方便。
" 我找了個借口。 溫雅看了看我的手,"看起來挺好的啊。" "內(nèi)傷。
" 我硬著頭皮說。溫雅笑得更深了:"是嗎?" "那畫畫總可以吧?
" "聽說蘇大小姐的畫,寒辭特別喜歡。"我又找了個借口推脫。 溫雅沒有再勉強,
但她看我的眼神變得意味深長。 "有趣。" 她站起身,"看來傳說中的蘇大小姐,
也不過如此。"她走到門口,忽然回頭: "對了,忘記告訴你了。
" "我是寒辭的前女友。" "你出國的這三年,是我陪著他度過的。"我愣住了。
溫雅繼續(xù)說:"雖然你現(xiàn)在是他的妻子,但那只是名義上的。" "他的心,
永遠(yuǎn)不會屬于你。" "因為你傷過他。"說完這些,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我站在原地,
心情復(fù)雜。 原來顧寒辭這三年并不是一個人。 他有溫雅陪伴。 那為什么還要恨蘇顏?
晚上,顧寒辭回來了。 他身上有淡淡的香水味,很熟悉的味道。 是溫雅身上的香水。
"今天在家乖嗎?" 他問我,語氣像是在問寵物。"溫雅來過了。" 我直接說。
顧寒辭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她跟你說什么了?" "她說她是你的前女友。
"顧寒辭沉默了片刻,然后笑了: "前女友?" "蘇顏,你吃醋了?
" "我為什么要吃醋?"他走過來,拉起項鏈把我拽到面前: "因為你愛我。
" "不然為什么要回來嫁給我?" "你明知道我恨你,還是回來了。"我想要否認(rèn),
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蘇顏為什么愿意嫁給顧寒辭? 如果她真的愛他,
為什么又要出國三年?"回答我。" 顧寒辭的手收緊項鏈,"你愛我嗎?
" 項鏈勒得我快要窒息。 "我...我愛......" "大聲點。" "我愛你!
"聽到這句話,顧寒辭松開了手。 他的表情很復(fù)雜,有滿足,也有痛苦。 "愛我?
" "既然愛我,為什么要離開三年?" "既然愛我,為什么要讓我等得那么痛苦?
"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顧寒辭忽然抱住了我,緊緊地抱住。 "蘇顏,
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 "可是我更恨我自己。" "恨自己到現(xiàn)在還愛著你。
"第四章顧寒辭的話讓我震驚。 他說他還愛著蘇顏? 可是他的行為明明充滿了惡意。
這算什么樣的愛?"你不相信?" 他看出了我的疑惑。 "那我證明給你看。" 說著,
他吻了下來。這是我們結(jié)婚后的第一個吻。 激烈而充滿侵略性。
他的手緊扣著我的后腦勺,不讓我逃避。 唇齒相依間,我嘗到了他眼淚的咸味。
"蘇顏......" 他在我耳邊輕喃,聲音帶著顫抖。 "你知道嗎,
每個夜里我都在想你。" "想你在國外過得好不好。" "想你有沒有想過我。
"我的心莫名地疼了一下。 眼前的顧寒辭,褪去了冷漠的外表,像一個受傷的孩子。
"對不起......" 我忍不住說。"對不起有什么用?" 他忽然推開我,
眼神重新變得冷酷。 "三年的思念,三年的等待,一句對不起就能抹掉?" "蘇顏,
你太天真了。"他站起身,整理著凌亂的衣服: "明天陪我去一個地方。" "哪里?
" "你會知道的。"第二天,顧寒辭帶我來到一棟別墅前。 這里環(huán)境優(yōu)美,
看起來很溫馨。 "這是什么地方?" 我問他。"我們的家。" 顧寒辭開門,
"三年前為你準(zhǔn)備的新房。" "本來想等你回來就搬進(jìn)來,
結(jié)果......" 他苦笑一聲,"等了三年才等到你。"別墅里的裝修很溫馨。
到處都是暖色調(diào),和顧寒辭冷酷的性格完全不符。 客廳里擺著鋼琴,墻上掛著各種畫作。
都是蘇顏的作品。"這些畫,都是你以前畫的。" 顧寒辭指著墻上的畫,
"我一直收藏著。" "還有這架鋼琴,是按照你的喜好買的。"我看著那些畫作,
心情復(fù)雜。 畫里的蘇顏笑得很燦爛。 那是我從未有過的表情。 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我,
從來沒有過那么純真的笑容。"為你彈一首曲子吧。" 顧寒辭忽然說,"就像以前一樣。
" 以前? 看來蘇顏經(jīng)常給他彈琴。我硬著頭皮走向鋼琴。 手指觸碰琴鍵的那一刻,
我的心跳得很快。 我不會彈琴,這下要露餡了。"怎么了?" 顧寒辭看出了我的異常。
"我...我忘記了。" "忘記了?" 他皺起眉頭,
"你最拿手的《月光奏鳴曲》也忘記了?"我點點頭,"可能是太久沒彈了。
" 顧寒辭走過來,站在我身后。 他的手覆蓋在我的手上,帶著我按下琴鍵。
優(yōu)美的旋律響起。 是《月光奏鳴曲》。 他的手很溫暖,帶著我彈完了整首曲子。
"現(xiàn)在想起來了嗎?" 他問我。我搖搖頭。 顧寒辭的眼神變得復(fù)雜: "三年時間,
把你變成了另一個人。" "不只是不會彈琴了,連性格都變了。" "以前的你,
從來不會這么膽小。"他說得對。 蘇顏確實不是膽小的性格。 從小到大,
她都是蘇家的驕傲。 聰明、自信、優(yōu)雅。 而我只是個替代品。"沒關(guān)系。
" 顧寒辭忽然笑了,"我有的是時間教你。" "從今天開始,你就住在這里。
" "直到你重新變成我認(rèn)識的那個蘇顏。"住在這里?
我有些緊張: "那我們的家......" "那里不是家。" 顧寒辭的語氣很堅決,
"那只是一個房子。" "這里才是我們真正的家。"從那天開始,我被軟禁在這棟別墅里。
顧寒辭每天都會來,教我彈琴、畫畫、還有各種蘇顏曾經(jīng)會的技能。 我學(xué)得很辛苦,
因為這些對我來說都是全新的。"不對,手指要放松。" 他在教我彈琴時,
會緊緊握住我的手。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蘇顏的手指很靈活,像精靈一樣。
""這幅畫的色彩不對。" 他在教我畫畫時,會站在我身后指導(dǎo)。 "蘇顏畫畫的時候,
總是很專注。" "不像你,心不在焉。"每一次,他都會拿我和蘇顏比較。 每一次,
他都會失望地?fù)u頭。 我知道,我永遠(yuǎn)不可能成為蘇顏。 因為我不是她。
一個月后的某個晚上,顧寒辭喝多了酒回來。 他坐在鋼琴前,
自顧自地彈著《月光奏鳴曲》。 琴聲很美,但充滿了憂傷。
"蘇顏......" 他喃喃自語,"為什么你變了這么多?" "為什么我怎么教,
你都學(xué)不會?" "你是不是...不想學(xué)?"我站在樓梯上看著他。 月光灑在他身上,
讓他看起來特別孤獨。 這一刻,我忽然明白了。 他之所以這么做,不是為了折磨我。
而是想找回他心中的蘇顏??墒翘K顏已經(jīng)死了。 我永遠(yuǎn)不可能成為她。"下來。
" 他發(fā)現(xiàn)了我,"過來陪我。" 我走下樓梯,坐在他身邊。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
" 他苦笑著問。"沒有。" "有的。" 他轉(zhuǎn)頭看我,眼神醉醺醺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在想,這個男人真可憐。" "為了一個不愛他的女人,
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我搖搖頭: "我沒有這么想。" "那你在想什么?
" 他湊近我,"告訴我,你在想什么?"我看著他的眼睛,那里有痛苦,有不甘,
還有深深的愛意。 "我在想......" 我猶豫了一下,"你很愛她。"聽到這話,
顧寒辭愣住了。 良久,他苦笑著點頭: "是的,我很愛她。" "愛到恨不能殺了她,
又恨不能殺了自己。" "你說,這算什么?"我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
顧寒辭忽然抱住了我: "蘇顏,你知道嗎?" "有時候我真想掐死你。
" "可是每次看到你痛苦的表情,我又心疼得不行。" "你說我是不是病了?
"第五章顧寒辭的話讓我心情沉重。 他愛蘇顏,卻又恨蘇顏。 這種矛盾的情感,
讓他變得扭曲。 而我,成了他發(fā)泄這種情感的對象。"你沒病。" 我輕聲說,
"你只是...太愛她了。" "太愛了?" 顧寒辭苦笑,"如果這就是愛,
那我寧愿從來沒有愛過。"他松開我,重新坐回鋼琴前。 手指在琴鍵上輕撫,
卻沒有發(fā)出聲音。 "你知道我最恨她什么嗎?" "什么?" "她從來沒有真正愛過我。
"我疑惑地看著他。 顧寒辭繼續(xù)說: "我們從小認(rèn)識,青梅竹馬。
" "我以為她也喜歡我,結(jié)果......" 他的聲音變得苦澀,"她告訴我,
她從來沒有喜歡過我。" "和我在一起,只是因為家里的安排。"原來如此。
難怪他這么恨蘇顏。 被心愛的人親口否認(rèn),確實很痛苦。"她說,等有機(jī)會了,
一定要去追求自己的真愛。" 顧寒辭的手重重地砸在琴鍵上。 刺耳的聲音在房間里回響。
"然后她就出國了,一去三年。""那她現(xiàn)在......" 我想問蘇顏現(xiàn)在的態(tài)度,
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現(xiàn)在?" 顧寒辭看向我,"現(xiàn)在她回來了,嫁給了我。
" "你說,她這是什么意思?"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蘇顏為什么會答應(yīng)這樁婚事?
如果她真的不愛顧寒辭,為什么要回來?"也許...也許她想通了。" 我試探著說。
"想通了?" 顧寒辭冷笑,"還是因為蘇家破產(chǎn)了,需要我的幫助?"他說得對。
蘇家確實因為投資失敗,負(fù)債累累。 蘇顏嫁給顧寒辭,很可能就是為了拯救蘇家。
"無所謂了。" 顧寒辭站起身,"不管你是因為什么回來的。" "既然嫁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