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清禾躲進浴室里。
她站在鏡子面前,看著鏡中的自己有些恍神,這張臉可真好看。
巴掌大的鵝蛋臉,五官精致秀氣。發(fā)型是半扎公主卷發(fā),左右兩邊各夾了一對珍珠發(fā)夾,耳飾是南洋巴克洛珍珠吊墜耳環(huán),美得我見猶憐。
紅色旗袍下的身材窈窕玲瓏,細(xì)腰盈盈可握。
難怪當(dāng)初男主看到小檸檬掛飾之后,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口咬定她就是當(dāng)初的救命恩人。
哎,都是這張臉惹的禍。
那么池牧野娶自己也是因為這張臉?
小說里,他沒有感情線,與原主沒有任何接觸,現(xiàn)在一切都變了。
“變成有錢人的感覺真好?!?/p>
“洗澡的時候還能看江景,原來夜晚的江景這么好看。”
溫清禾趴在浴缸上,眺望遠(yuǎn)處的江景,夜色下的車燈如螢火,川流不息。
巨大的落地窗采用特殊材質(zhì),外面看不見里面的景象,里面卻能將窗外一覽無余。
池牧野家的沐浴露只有男士專用款,清爽淡雅的香味,味道有點橘調(diào),很高級的味道。
抹抹抹。
先湊合著用,等明天早上再去買新的。
溫清禾泡完澡之后,開始進行簡單的淋浴,用花灑將身上的泡沫全部沖掉。
“咚咚咚。”門外響起有序的敲門聲。
“溫清禾,衣服放在門口。”
“你洗好之后,自己出來拿?!?/p>
池牧野聲音客套、疏離,不帶任何感情。
“謝謝,麻煩你了,老公?!?/p>
“我等會就過去拿?!?/p>
溫清禾穿上浴袍,等了一會兒,確定門外沒了聲響,才走了過去。
她走到門口,看到地上擺放著一個袋子。
關(guān)上門,打開來一看,里面放著一件藍(lán)色女士棉質(zhì)長款睡衣,還有一套同色內(nèi)衣。
溫清禾拿起內(nèi)衣試著穿了一下,隨即很快解開內(nèi)扣,重新扔回了袋子里面。
不行,她剛剛看了一下,尺碼只有C。
而她有D,尺碼不對,穿起來怪勒人的。
算了,反正睡覺也沒有穿的習(xí)慣,幸好其他衣服尺碼都合適。
打開浴室門,池牧野已經(jīng)換了一身深藍(lán)色絲質(zhì)睡衣,白邊v型領(lǐng)口,頭發(fā)吹過后,顯得些許凌亂。
他正在給窗邊的夢香蘭澆水,粉色的花朵一簇一簇地垂落,如奶糖般的香氣,彌漫在室內(nèi)。
“老公,我先睡了?!?/p>
“有事明天再說,晚安。”
池牧野澆花的手一頓,他還是不太習(xí)慣被人叫老公。側(cè)目一瞥,溫清禾已經(jīng)鉆進被子里,一動不動。
姿勢太僵硬,很不自然。
她在害怕什么?
想到今晚是新婚之夜,池牧野放下了手中的噴壺,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床很大,溫清禾縮在一邊,背對著池牧野,心里泛起了嘀咕。
婚禮上都是假親。
現(xiàn)在他也應(yīng)該不會有其他想法吧。
很安全,暫時很安全。
溫清禾還沒準(zhǔn)備好,她沒辦法與一個陌生男人發(fā)生關(guān)系。
突然一只手撐在她的腰側(cè),溫清禾呼吸一滯,肩膀微縮,思緒瞬間空白。
他,他想要干什么!
過了好一會,危險警報解除,她才聽到略帶笑意的聲音。
“晚安,溫清禾?!?/p>
溫清禾懷著忐忑不安的心,迷迷糊糊睡著了,她做了一個夢。
昏暗的屋內(nèi),朦朧的視線,身前隱約站著一個高大的人影。只見那人隨意扯了扯黑色領(lǐng)帶,寬肩窄腰,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
忽明忽暗的光線,溫清禾覺得眼皮極重,壓根睜不開。她打起精神,試圖看清眼前的人究竟是誰。
卻不料對方抓住自己的雙腕,將剛剛解開的領(lǐng)帶,一圈一圈地捆在她手腕上。
寬大的手掌,修長的指節(jié),指甲被修剪的平整干凈。指節(jié)處薄薄的繭,磨蹭她細(xì)嫩的肌膚,掌心的溫度微燙。
領(lǐng)帶緩緩收緊,溫清禾壓根動彈不了,猶如待拆的禮物,只能靜靜躺在那里。
“寶寶,你好乖?!?/p>
“下次不許逃了?!?/p>
男人低沉魅惑的嗓音,慵懶含糊,手指輕輕捏了捏她臉頰的軟肉。
這聲音聽起來有那么一點熟悉。
溫清禾試圖掙扎,發(fā)現(xiàn)自己完全動彈不了。此刻她清楚的知道自己陷入夢境之中,卻無法逃脫。
他是誰?
是認(rèn)識的人嗎?
男人的臉隱匿于忽明忽暗的光影之中,隱約可見優(yōu)越的臉部輪廓,雪松夾雜香草后調(diào)的香氣將她瞬間籠罩。
沒等溫清禾反應(yīng)過來,對方欺身而上,手掌輕而易舉扣住她纖細(xì)的腰肢,在上方投下大片陰影。
曖昧的呼吸,細(xì)碎的吻順延而下。
隨著男子親吻的動作,兩人鼻尖輕輕相撞,一下又一下,反復(fù)廝磨。
不,不要……
太過真實的感受,令溫清禾渾身顫栗,泛紅的眼尾含淚,水光瀲滟。
“我……我不舒服?!彼銖姅D出幾個字,聲音干澀,像是缺水了一般。
聞言,男人低笑一聲,含著她的耳珠啞聲道,“求我。”
“求……求你……”求你放過我。
后面那句話,溫清禾仿佛失去了力氣,只能用唇語表達(dá)。
“乖,我會讓你舒服?!?/p>
“疼嗎?忍著點?!?/p>
男人故意曲解溫清禾的話,溫柔吻去她眼尾的淚水,隨即動作強勢兇悍。
窗外的月光輕晃,最后男人從身后吻上來的那一刻,溫清禾終于看清了他的臉。
男人額前的碎發(fā)沾染著些許汗水,丹鳳眼尾狹長泛著淺薄的紅,鼻梁高挺,唇角沾染暈開的口紅,喉結(jié)微微向下一滾。
這人分明是……池牧野。
她居然夢見了池牧野。
還與他那般親密糾纏!
驚坐而起,溫清禾喘著粗氣,額發(fā)幾乎被汗水沾濕,黑色長卷發(fā)披散在肩頭,藍(lán)色睡衣隨著呼吸起伏。
一張綺麗的臉,泛著過于明顯的緋紅。
她怎么會……怎么會夢見他。
溫清禾懊惱地將臉埋入手掌之中,思緒還停留在那場荒唐的夢,久久不能回神。
明明是做夢,夢里的感受和觸覺卻很真實……
真實到可怕。
深夜,燈光亮起。
溫清禾抬頭側(cè)目望向光源的方向,眼前的男人與夢境中的男人漸漸重合。
“溫清禾,你做噩夢了。”
池牧野語氣是陳述句,他剛才隱約聽到貓一樣的聲響,聲音太含糊,聽不清幾句,只聽見幾聲“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