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廷州沒有把我?guī)Щ仃懠?,而是來到了一處位于城市之巔的頂層復式公寓。
“這是你母親生前最喜歡的地方?!彼弥讣y打開門,里面的燈光自動亮起,映入眼簾的是一整面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整個城市的璀璨夜景。
公寓的裝修風格簡約而溫暖,空氣中仿佛還殘留著一絲淡淡的馨香??蛷d的墻上,掛著一幅女人的油畫。畫中的她笑靨如花,眉眼溫柔,和我竟有七八分相似。
那是我母親,蘇婉。
我走過去,指尖輕輕撫上畫布,眼淚無聲地滑落。原來,我不是無根的浮萍,我也有一個這樣溫柔美麗的母親。
“從今天起,這里就是你的家?!标懲⒅莸穆曇魪纳砗髠鱽恚澳愕纳?,由你自己做主?!?/p>
他遞給我一部新手機和幾張黑色的卡,“里面有你母親留給你的一部分流動資金,沒有密碼,沒有上限。你的團隊明天會來見你,包括律師、理財顧問和私人助理。你需要做的任何事,他們都會為你辦妥?!?/p>
我接過手機,開機后,一連串的短信提示音瘋狂涌入。
全是江正雄和林蘭打來的未接來電和信息。
“念念,你在哪?快回來!”
“你跟那個男人走了?你瘋了嗎!你想毀了江家嗎?”
“江念!我命令你立刻給我滾回來!”
看著這些信息,我只覺得可笑。直到此刻,他們還以為能用過去那種命令的口吻對我頤指氣使。
正想著,江正雄的電話又打了進來。
我猶豫了一下,按下了接聽鍵,并開了免提。
“江念!你死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公司出事了!我們所有的賬戶都被凍結了!是不是你跟那個姓陸的男人說了什么?你這個白眼狼,我養(yǎng)你這么大,你就是這么報答我的?”電話那頭傳來他氣急敗壞的咆哮。
我沒有說話,靜靜地聽著他無能的狂怒。
陸廷州就站在我身旁,眼神示意我自己處理。
我深吸一口氣,用一種前所未有的平靜語氣開口:“江先生,我想你搞錯了。第一,我跟你沒有任何關系。第二,你們公司的死活,與我無關?!?/p>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即爆發(fā)出更大的怒火:“你叫我什么?江先生?你反了天了!江念,我告訴你,你最好馬上給我滾回來求我,否則……”
“否則什么?”我冷笑著打斷他,“否則就讓我繼續(xù)給你女兒當丫鬟,給你們江家當墊腳石嗎?江正雄,你花著我母親的錢,住著我母親買的房子,虐待著我母親唯一的女兒,你真以為報應不會來嗎?”
“你……你都知道了?”他的聲音里終于帶上了一絲驚恐。
“我不僅知道,我還要把我母親的東西,一分不少地,全部拿回來?!?/p>
說完,我直接掛斷了電話,將他的號碼拉黑。
世界,終于清靜了。
我看向陸廷州,他正用一種探究的目光看著我。
“做得很好?!彼c頭贊許,“這只是開始。他們很快就會找上門來?!?/p>
我點點頭,心中沒有絲毫畏懼。
我等著。
等著他們跪在我面前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