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錫冷笑了一聲,又回到這個地方。
只是這次的規(guī)則制定者,是他。
周錫上前幾步,將懷中人直接扔到了柔軟的榻上。
趙和漾的衣裳與發(fā)髻早已散亂不堪,失了平常的端莊大方。
那肌膚長年遮于素色白衣之下,雪白玲瓏的身段從未示人。
但如今那高高在上的謫仙人,只能死死緊攥著早已豁開的領(lǐng)口,維系著最后的尊嚴(yán)與體面。
衣襟剛剛被刀劍劃開不少,遮不住的春光里泛著羞澀的紅暈。
只待一步,就可把這清冷高貴之軀拉下神壇。
周錫眼底的暗色早已深不見底。
在未見到她之前,周錫心底的恨意經(jīng)過多年積壓早已面目全非,扭曲成了陰鷙的情緒。
可在見到趙和漾的瞬間,與那戾氣交織而生的,竟有一份無法抑制發(fā)自本能的情絲。
情與怒交織而生,竄著一股火燒至全身。
……
趙和漾不敢抬頭去看床前男人的神情,低垂著頭,聲音染了哭腔想抓住最后一次希望地懇求身前人:“周錫……”
又是這種熟悉的語調(diào),柔得仿佛能溺死其中。
殊不知那細(xì)軟的一句呼聲,將周錫最后一絲理智消磨殆盡,情海翻涌。
……
再覆上趙和漾之時,周錫已褪去了那冰涼堅硬的鎧甲,只余柔軟的錦衣。
衣襟上的冷氣與淡淡的殺戮血腥氣尚未消散完全,雜糅著一股淡淡的龍涎香,卻較其他貴族身上的更清冷凜冽。
趙和漾熟悉這股香氣。
周錫為質(zhì)子之時就常年體弱畏寒,身上的溫度總也冰冷。
一股纏綿矜貴的龍涎香偏偏被他的溫涼體溫冰出了一點教人清醒的冷冽干凈之氣。
趙和漾很喜歡他身上的氣息。
只是如今,這香氣摻了血腥氣,像一柄極具進(jìn)攻性的冰刀,冰得趙和漾心顫了一下。
不知是涼的,還是疼的。
……
周錫臉上的玩弄之意更甚。
欺身壓牢之后男女的力量懸殊讓趙和漾毫無掙脫的可能。
周錫耐著性子,將她凌亂的發(fā)絲一縷縷撥開,撥出一張精致絕艷的小臉。
周錫的指腹蹭著身下人的唇瓣,一下一下,由外及內(nèi),語氣間不乏欺辱:“十年未見,長公主越發(fā)讓人,把持不住了……”
已成定局,趙和漾也不再掙脫,咬咬牙就過去了,便可救下三哥的命。
她認(rèn)命道:“君上……還望君上信守承諾,明日放了我三……”
周錫聽著這談判的條件很是反感,平白失了許多樂趣。
干脆直接用唇代替手指,吻住了趙和漾未說完的后半句。
周錫發(fā)了狠,著力咬了她的唇瓣一下道,喃喃道:“趙和漾,日子還長,這筆賬,我們慢慢算?!?/p>
趙和漾吃痛竟給了周錫可乘之機(jī),周錫撬開她的牙關(guān),肆意掠奪,像是要把她吃死。
……
周錫的技巧輕車熟路。
在北疆一步步向上爬的路子里,他早已浸泡在各類權(quán)色風(fēng)云里沉浮多年,見慣了那些骯臟的花招。
如今把這些用在這不問世事不涉情海的清冷仙人身上,那是綽綽有余。
周錫引誘著趙和漾一步步淪陷,在這盤棋局上,趙和漾青澀地毫無勝面可言。
……
周錫吻上她的時候才覺觸感溫軟,便沿著趙和漾的唇邊一點點的研磨。
與她如此近的距離,周錫只覺得似在夢中,溫柔鄉(xiāng)內(nèi)的一切都虛無縹緲。
周錫箍她更牢,生怕到手的仇人再次消失不見。
她若不在身邊,他那生不如死的十年,和陰暗時光下滋養(yǎng)的狠毒與凌辱,又該向誰索?。?/p>
……
這一吻不知持續(xù)了多久,趙和漾只覺得自己瀕臨窒息時周錫才放過她。
趙和漾還在大口呼吸就聽見近在咫尺的男人嗤笑了一聲。
相比一晚的冷言冷語這個吻竟緩和了幾分針鋒相對的氣氛,男人拍了拍她的柔軟腰肢道:“記得呼吸……”
什么都不會。
趙和漾一手還順勢摟著周錫的脖頸,一手無力地搭在周錫的肩上,曖昧至極的姿勢。
趙和漾也從未想過有一天還能再見到他,與他這樣親密相依。
往事回看,歷歷在目,一團(tuán)亂麻地?fù)碓谝黄?,二人的賬不知從哪筆開始算起了。
周錫看著她木訥的神情也不惱,只是耐心竭盡,內(nèi)心躁動不已。
再次附身,銜住了早已嫣紅的唇瓣,鼻息交織,細(xì)細(xì)纏綿了起來。
衣襟扯裂的一瞬,那裂帛聲壓住了殿外的風(fēng)雪肆虐,殿內(nèi)燭光搖晃,溫暖恬靜。
……
趙和漾性子本就溫和,即使痛極之時也毫無言語。
只是瑟縮在他懷里,小聲啜泣著,瘦削的肩膀輕顫著,好似一碰就碎。
當(dāng)年就是在這間寢殿里,周錫受盡了長公主的欺凌。
如今在同樣的地方,他讓她用身子一點點還回來。
當(dāng)年種種不能細(xì)想,不然他會控制不住想扒她的皮喝她的血。
她當(dāng)初接近他再凌辱他,拋起他再狠狠摔下,她太懂如何毀掉一人,于是將他徹底摔死在十年前。
如今仇人在懷,觸手可及,在他指尖,任君處置。
思及此,周錫看著身下隱忍可憐的人更覺刺眼。
發(fā)了狠,一夜間再無憐惜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