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晉州招呼傅郁崢。
傅郁崢五臟六腑,都被葡萄酒給填滿。
他沒有要放下酒杯的意思,“你們吃,我喝酒就好。”
邵振華提醒,“這酒喝的時(shí)候,沒有什么感覺,喝醉了后勁可大的很。”
傅郁崢仿若未聞,“邵師長,我兒子缺個(gè)藏語家教老師。
我看景老師就不錯(cuò),麻煩您讓孫校長給我走個(gè)關(guān)系?!?/p>
傅郁崢明明跟邵振華同級別,可是,邵振華比他大。
傅郁崢對邵振華有尊敬。
猝不及防的話,給了邵振華當(dāng)頭一棒。
“傅師長,你確定要在酒桌上,談這個(gè)問題?”
“我也不想,可是,想到我兒子語言不通,在學(xué)校被孤立的事,我就沒辦法等。”
事實(shí)上,傅郁崢等不及。
他覺得景梔快要把他給逼瘋了。
這件事不說出來,他就難受。
“原來,傅師長心不在焉,是因?yàn)槟銉鹤拥氖???/p>
沈南雄很意外。
“既然如此,振華,你夫人跟景老師很熟,就讓你夫人給說道說道?!?/p>
“好,這是件小事,傅師長放心,我肯定讓我家孫校長給你辦妥了?!?/p>
傅郁崢不再做聲,暗不見底的目光,再次落在酒杯上。
*
民宿后廚。
景梔送了酒回來,就再?zèng)]去包間。
躲在后廚幫兩位藏族阿姨洗菜。
“梔梔,你還是去招呼客人吧,你這細(xì)皮嫩肉的手,不適合做這些?!?/p>
藏族阿姨措瑪知道景梔是老師。
覺得她來后廚幫忙屈才。
“阿姨,就讓我?guī)湍銈儼?。?/p>
楊紅梅看著景梔心事重重的模樣。
“梔梔,你出來,我有話問你。”
景梔只能走出來。
“小姨,怎么了?”
楊紅梅,“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沒有,我沒事瞞您?!?/p>
“撒謊,梔梔,我都看到你跟那個(gè)傅師長了?!?/p>
楊紅梅先前上菜的時(shí)候,特意問了沈朝陽傅郁崢的名字。
知道他是空降來山區(qū)的師長,軍區(qū)黨委副書記。
更巧的是他來自京都。
景梔八年前就在京都,五歲到二十歲,生活了十五年。
其中她的生活,楊紅梅可沒有參與過。
景梔心口莫名一抽,敷衍道,“小姨,您別多想,傅師長是我班上一個(gè)學(xué)生的家長。
先前,就是跟他說了幾句話?!?/p>
只是說了幾句話嗎?
楊紅梅總覺得不簡單。
先前景梔的眼眶紅過,很明顯有傷心事。
“僅僅這樣?”
“對,就是這樣?!?/p>
就在這時(shí),包間門被打開。
“我沒醉,我出去透透氣,抽支煙就回來?!?/p>
傅郁崢帶著醉意的聲音傳出來。
下一秒,沈朝陽扶著傅郁崢出來。
“傅師長,我陪你去?!?/p>
“不用。”
傅郁崢推開沈朝陽的手,就把沈朝陽推進(jìn)包間。
抬眸邁開步子時(shí),就看到景梔跟楊紅梅。
喝了酒的傅郁崢,眼底泛著微微的紅。
線條分明的臉上,帶上了幾分慵懶的醉意。
“傅師長,你這是喝醉了?”
楊紅梅主動(dòng)問出關(guān)心傅郁崢的話。
傅郁崢看著景梔,“有點(diǎn)?!?/p>
“那我讓梔梔給你泡杯醒酒茶?!?/p>
楊紅梅跟景梔說:“梔梔,快去幫傅師長泡杯醒酒茶。”
景梔不為所動(dòng),“我不去。”
楊紅梅趕緊扯了扯景梔衣服。
“你這孩子,到底怎么回事?”
生怕傅郁崢聽到,楊紅梅故意放低聲音。
“你剛才也說,他是你學(xué)生家長,你這樣沒禮貌,還怎么為人師表?”
“小姨,您別管。”
景梔執(zhí)拗的很,總之她不想搭理傅郁崢。
傅郁崢見狀,“小姨,沒關(guān)系,我也不是太醉,不喝也行?!?/p>
小姨?
猝不及防的話,直接讓楊紅梅原地愣住。
就連景梔也瞪大了眼。
楊紅梅是她小姨,算傅郁崢哪門子小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