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圈太子爺顧晏辰,在我家別墅外站了三天三夜,求我回頭。大雨滂沱,
他那身昂貴的手工西裝狼狽地貼在身上,昔日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
此刻看起來像條被遺棄的狗。所有人都以為我會心軟。
連他那楚楚可憐的白月光都跑來按門鈴,梨花帶雨地勸我:「念念,阿辰知道錯了,
你就原諒他吧,他胃不好……」我讓管家把頂級的下午茶端出去,
淡淡地吩咐:「別讓他餓死在我家門口,晦氣。」他們不懂,我重生回來,
不是為了看他演什么追妻火葬場。我是來當(dāng)火葬場老板的。而他,
就是我親手預(yù)定的第一個VIP客戶。1我死在雨夜,
他抱著白月光笑出了聲我死在了一個暴雨天。肋骨斷了,尖銳的痛感穿透胸腔,
每一次呼吸都像被刀子割過。我蜷縮在車禍現(xiàn)場冰冷的柏油馬路上,冰冷的雨水混著我的血,
一股腦地流進旁邊的下水道。視線已經(jīng)被血和雨水模糊,但我還是清清楚楚地看見,
我的丈夫顧晏辰,撐著一把黑色的傘,一步步走向縮在路邊的林婉兒。
他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小心翼翼地披在她顫抖的肩上,將她緊緊摟進懷里,
用我從未聽過的、低沉溫柔的聲音安撫她:“別怕,以后再沒人敢欺負(fù)你。
”林婉兒在他懷里哭得梨花帶雨,而我,這個他名正言順的妻子,正躺在幾米開外的地方,
生命一點點流逝。救護車的鳴笛聲由遠(yuǎn)及近,醫(yī)護人員手忙腳亂地將我抬上擔(dān)架,自始至終,
顧晏辰甚至沒有回頭看我一眼。意識沉入黑暗的最后一刻,
我腦中只剩下一個念頭——我為你們放棄了親情、事業(yè)和自我,
你們卻連最后一眼都不肯給我。再次睜眼,陽光刺眼。我猛地坐起身,
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熟悉的臥室大床上。沒有車禍,沒有血,也沒有那場澆滅我所有希望的暴雨。
陽光透過米色的窗簾縫隙,不偏不倚地灑在床頭柜上的一本書上——《婚姻心理學(xué)》。
我的心狠狠一抽。為了討好顧晏辰,為了讓他多看我一眼,
這本書我翻來覆去讀了不下二十遍,把邊角都磨卷了。我踉蹌著下床,撲到梳妝臺前。
鏡子里的女人臉色慘白,眼神空洞,但那張臉,確實是年輕了一歲的我。
我顫抖著手指抓起手機,點亮屏幕。時間清晰地顯示著:2023年4月7日。我回來了,
回到了一年前。距離林婉兒被顧家風(fēng)風(fēng)光光“認(rèn)親”回家,還有36天。
距離我被他們以“惡毒”“善妒”的罪名掃地出門,還有41天。絕望像是潮水,
幾乎要再次將我淹沒。就在這時,一股滾燙的記憶洪流在我腦中轟然炸開,
前世所有被我忽略的、刻意遺忘的細(xì)節(jié),此刻都如刀刻般清晰地浮現(xiàn)。原來,
顧晏辰和林婉兒早在半年前就已經(jīng)暗通款曲,在我傻傻地為他洗手作羹湯時,
他正陪著林婉兒在國外看秀。原來,那個待我“視如己出”的養(yǎng)母,
曾不止一次對家里的周姨冷嘲熱諷:“這丫頭就是個過渡的,性子軟好拿捏,等婉兒回來,
哪還有她的位置?!痹瓉恚笆牢覟榱藥皖欔坛降墓径蛇^難關(guān),
孤注一擲投進去卻血本無歸的那支基金,根本不是垃圾股,就在我死心撤資后的第三個月,
它會毫無征兆地暴漲470%……這不是幻覺,也不是夢。冥冥之中,
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將我所有的不甘與怨恨徹底“點化”,
讓我清清楚楚地看見了未來一年所有命運的關(guān)鍵節(jié)點。
一道冰冷的、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在我腦海深處一閃而過,隨即徹底沉寂。“你已覺醒,
命運由你重寫?!蔽毅读俗阕阌形宸昼?,然后,我笑了。我走到書桌前,
拿起那個寫滿了“如何讓顧晏辰更愛我”的粉色筆記本,一頁一頁,平靜地把它撕了個粉碎,
扔進垃圾桶。然后,我打開衣柜,無視了那些他喜歡的白色連衣裙,
挑出一套自己讀大學(xué)時最愛穿的干練西裝換上。路過一樓茶水間時,我聽見周姨壓低了聲音,
對我養(yǎng)母說:“夫人,小姐昨晚好像做噩夢了,一直在喊‘我不該信他’,聽著怪嚇人的。
”養(yǎng)母不屑的冷笑聲清晰地傳來:“發(fā)癔癥罷了,等林家那丫頭回來,我看她還怎么作妖,
自然就老實了?!蔽易旖堑幕《雀盍?。我沒有理會她們,徑直走到玄關(guān),
轉(zhuǎn)身撥通了一個爛熟于心的電話。“喂,您好,是XX證券公司嗎?我要開戶。
”“資金來源是我奶奶留下的遺產(chǎn)——對,賬戶名,蘇念。身份證號是……”掛斷電話,
我低頭看著自己的掌心,那里干凈細(xì)膩,卻仿佛還殘留著上一世暴雨夜里,
雨水和鮮血混合在一起的、黏膩冰冷的味道。這一世,我不會再向任何人乞求愛與垂憐。
我要讓他們,一個都逃不掉。當(dāng)然,復(fù)仇不是一腔孤勇的沖撞,而是溫水煮青蛙的藝術(shù)。
而最好的偽裝,就是變回從前的那個“蘇念”。那個愛他愛到失去自我,溫柔體貼,
滿心滿眼都是他的蘇念。游戲,現(xiàn)在才剛剛開始。2裝乖巧的那幾天,
我在偷偷買股票從那天起,我像換了個人。我不再晚歸,每天準(zhǔn)時出現(xiàn)在蘇家的餐桌上。
我收起利爪,對顧晏辰笑得溫柔,甚至在他上班前,主動為他熨燙好第二天要穿的襯衫。
他很滿意,伸手捏了捏我的臉頰,語氣帶著施舍般的贊許:“這才乖,
這才像我的未-婚-妻?!蔽掖瓜卵?,掩住眸底的冷笑。就是今天,
我用母親留下的那筆“遺產(chǎn)”,通過三家不同的券商,
悄無聲息地買入了【星瀾科技】的全部原始股。為了不留下任何痕-跡,
我用的甚至是奶奶一張早已注銷的舊身份證,在一家小券商開的二級賬戶。沒人知道,
這支不起眼的股票,將在今年六月被科技巨頭溢價收購,股價一夜翻上五倍。
我也不會告訴任何人,我每晚在加密筆記里記下的,不僅僅是股票代碼。6月12日,
并購公告發(fā)布。7月3日,股價攀至峰值,我將全部拋售。9月,
顧晏辰的公司將利用股市動蕩,暗中幫助林家轉(zhuǎn)移一筆數(shù)額巨大的非法資產(chǎn)。我重生的意義,
從來不是為了撈一筆錢就走。我要的是撬動他們整個利益集團的,第一塊資本跳板。晚餐時,
養(yǎng)父蘇明哲狀似無意地提起:“林家那孩子下周就回來了,我們準(zhǔn)備辦個認(rèn)親宴,
正式對外介紹一下?!蔽艺】诤戎鴾勓?,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聲音平靜得像在問天氣:“那我呢?我怎么辦?”養(yǎng)母周蘭皺起眉頭,
語氣里是毫不掩飾的嫌棄:“念念,你畢竟是我們養(yǎng)大的,總不能真把你趕出去。
但是……和晏辰的婚事,你自己去跟晏辰談?!彼脑捯粑绰?,一旁的趙叔躬身進來換茶,
端著茶盤的手,幾不可查地抖了一下。我敏銳地捕捉到,他放下茶杯后,
迅速避開了我的視線。當(dāng)晚,我借口有份文件落在車?yán)锿昧耍氉匀チ塑噹臁?/p>
趙叔正在擦車,我直接攔在他面前,開門見山:“趙叔,當(dāng)年抱錯孩子的事,你知道多少?
”昏暗的燈光下,他臉上的皺紋顯得更深了。他猶豫了很久,嘴唇囁嚅著,
最終像是下定了決心,聲音壓得極低:“是……是林太太,她當(dāng)年托人,
把你和林小姐調(diào)了包。她說……她說她的親生女兒在鄉(xiāng)下吃苦,
她不忍心……”趙叔渾濁的眼睛里泛起水光:“可大小姐……就是你媽媽,她臨終前,
最后一口氣,是拉著我的手說的。她說,‘老趙,你要記得,
念念……念念才是我親生的’……”我心頭巨震,像被一道驚雷劈中。原來,
我才是蘇家真正的血脈?第二天,我跟家里說想出去散散心,獨自打車去了城南的老街區(qū)。
根據(jù)腦子里那些被系統(tǒng)點化的記憶,我真正的母親,在一家社區(qū)養(yǎng)老院做護工,
她的名字叫李秀蘭。我在養(yǎng)老院對面的監(jiān)控死角,遠(yuǎn)遠(yuǎn)地站著。我看見了她。
那個穿著一身洗得發(fā)白的灰藍色制服,正彎著腰,用自己粗糙的手,
耐心給一位坐在輪椅上的老人擦拭嘴角的女人。我的眼眶,瞬間滾燙。我還沒來得及靠近,
口袋里的手機就響了。是顧晏辰。電話那頭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
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命令:“念念,晚上有個重要的客戶飯局,穿我給你買的那條紅色連衣裙,
我過來接你?!蔽铱粗h(yuǎn)處母親那雙布滿老繭的手,深吸一口氣,輕輕按下了接聽鍵,
聲音溫順乖巧:“好,我馬上就回去?!鞭D(zhuǎn)身離開時,我停下腳步,
在養(yǎng)老院門口的訪客登記簿上,看到了她的名字和工號:李秀蘭,073。這一局,
我要贏回屬于我的一切。飯局觥籌交錯,我穿著那條惹眼的紅裙,像個精致的玩偶,
完美地扮演著顧晏辰的未婚妻。認(rèn)親宴的日子,很快就到了。蘇家別墅張燈結(jié)彩,衣香鬢影,
養(yǎng)父養(yǎng)母臉上掛著真心實意的笑,招待著滿堂賓客,仿佛今天才是他們?nèi)松凶钪匾囊惶臁?/p>
我站在二樓的拐角,冷眼看著這一切??蛷d里虛偽的笑聲中,別墅的門鈴,突兀地響了。
3你說不愛我了?不,是你沒資格愛了門開了。林婉兒就站在門口,一身素白連衣裙,
襯得她整個人楚楚可憐,眼眶通紅,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才找到家。她越過傭人,
目光直直地落在我身上,聲音哽咽,每個字都帶著顫音:「姐姐,我回來了,
以后我們就是一家人?!刮夷莻€所謂的母親立刻沖上去抱住她,心肝寶貝地叫著,
仿佛林婉兒才是她失散多年的親女兒。我爸也站在一旁,露出無比欣慰的笑容。
我端起茶幾上早已準(zhǔn)備好的熱茶,微笑著走上前,親手遞到她面前:「歡迎回家?!?/p>
林婉兒伸過來接茶杯的手指,抖得厲害。我心里冷笑。要是前世,這杯茶我根本端不起來。
我會在她進門的那一刻就立刻跪下,哭著求爸媽不要趕我走,
求她原諒我占了她二十多年的位置??涩F(xiàn)在,我銀行賬戶里靜靜躺著的370萬,
是我用上輩子在商場里摸爬滾打積攢的金融知識,在私募基金市場里撈到的第一桶金。
我用這筆錢注冊的新公司,名字叫「念辰資本」。蘇念的念,顧晏辰的辰。你看,多諷刺。
當(dāng)晚,我的未婚夫顧晏辰,把我堵在了房間里。他捏著我的下巴,
用那雙深邃的眼睛審視著我,沉聲問:「你最近是不是變了?」我順勢靠在他堅實的肩上,
輕笑一聲,語氣溫軟:「沒有啊,我只是更懂你了?!垢愎亲永锏淖运胶吞搨?。
他似乎對這個答案很滿意,剛要低頭吻我,我口袋里的手機恰到好處地短促震動了一下。
我借機推開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是一條加密消息:【星瀾科技】項目,
已啟動盡職調(diào)查程序。很好,我的獵殺,正式開始了。后來的一場律所酒會,
林婉兒果然沒讓我失望。她端著紅酒,「一不小心」,
整杯酒都潑在了我月白色的高定禮服上?!笇Σ黄?,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的眼淚說來就來,聲音抖得像秋風(fēng)里的落葉,引來周圍一片同情的目光。所有人都看著我,
等著看我發(fā)怒,或者像過去一樣委屈地忍下。顧晏辰也皺著眉走過來,
語氣里帶著一絲對林婉兒的維護和對我的不耐煩:「好了婉兒,蘇念不是那么小氣的人?!?/p>
他等著我像以前一樣,強撐著笑臉說「沒關(guān)系」,然后灰溜溜地跑去洗手間處理狼狽。
但我只是慢條斯理地從手包里抽出一方真絲手帕,輕輕擦拭著裙擺上刺目的紅色酒漬,
然后抬眼,微笑著對泫然欲泣的林婉兒說:「沒關(guān)系,這件本來就不適合我?!挂痪湓挘?/p>
堵死了她所有后續(xù)表演。說完,我把目光轉(zhuǎn)向臉色微變的顧晏辰,語氣輕松地宣布:「對了,
我剛簽了一筆投資,下個月要去新加坡開會,可能沒法陪你去林家的認(rèn)親宴了?!?/p>
顧晏辰的臉色徹底變了。他從未聽過我有什么事業(yè)規(guī)劃,在他的藍圖里,
我畢業(yè)后就該立刻嫁給他,做他溫順美麗的顧太太,而不是什么要去新加坡開會的女強人。
他身邊一個姓程的律師合伙人見狀,低聲在他耳邊提醒:「顧律,蘇小姐最近常去金融區(qū),
我好像聽人說,她在談一個不小的并購案?!诡欔坛剿浪赖囟⒅业谋秤埃?/p>
那眼神里第一次有了我看不懂的復(fù)雜情緒。一種獵物即將脫離掌控的失控感,
和一絲……病態(tài)扭曲的興奮。后來我才知道他當(dāng)時在想什么:她越難追,我越想要。只可惜,
我壓根不準(zhǔn)備再給他追的機會。一周后,蘇家林家兩家人齊聚一堂,
其樂融融地商議我和顧晏辰的婚期。就在氣氛最熱烈的時候,我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清脆的碰撞聲讓所有人安靜下來。我環(huán)視一圈,平靜地宣布:「我和顧晏辰,解除婚約?!?/p>
全場死寂,隨即嘩然。顧晏辰猛地站了起來,身后的椅子摩擦地面發(fā)出刺耳的尖嘯:「蘇念,
你說什么?」我抬起頭,直視他那雙布滿震驚和憤怒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無比:「我說,
我不愛你了。而且……」我從手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輕輕放在餐桌的轉(zhuǎn)盤上,隨手一推,
文件便精準(zhǔn)地滑到他面前?!改銕土旨覀卧煳彝夤倪z囑,非法轉(zhuǎn)移蘇家資產(chǎn)的事,
要不要現(xiàn)在公開,讓叔叔阿姨也聽一聽,你這位未來的好女婿都做了什么?」
林婉兒的臉?biāo)查g慘白如紙,毫無血色。顧晏辰胸口劇烈起伏,脖子上青筋暴起,
怒吼道:「你胡說!」「我胡說?」我輕笑一聲,笑意卻冰冷刺骨,
「證據(jù)都在這份律師函的副本里。我給你們?nèi)鞎r間,
主動歸還侵占我母親和我名下的全部財產(chǎn)。否則——我不介意讓全城都知道,
你這位年輕有為的精英律師,是怎么和你的白月光聯(lián)手,
算計我這個當(dāng)了二十多年的『假千金』的?!拐f完,我站起身,
在所有人驚駭欲絕的目光中轉(zhuǎn)身離去。我的高跟鞋敲擊著光潔的大理石地面,
每一下都清脆又決絕,像在為他們的未來,提前敲響喪鐘。屬于他們的火葬場,
大門才剛剛打開。我給了他們?nèi)鞎r間。三天,足夠讓他們在驚慌失措中互相猜忌,
也足夠讓顧晏辰那可笑的自尊心和掌控欲,被冰冷的現(xiàn)實碾得粉碎。我回到自己的公寓,
倒了杯紅酒,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璀璨的城市燈火。第一天,風(fēng)平浪靜。第二天,
依舊悄無聲息。4他跪著求復(fù)合那天,我把證據(jù)交給了紀(jì)委門鈴是在午夜響起的。
我透過貓眼,看到了顧晏辰?;榧s解除三天,他終于還是來了。打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