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心動瞬間（沙雕版）&第13章：離別也是名場面
試鏡前一天，林悠收到個匿名快遞，用的是同城閃送，里面只有一個U盤。她插在手機上點開，視頻自動播放——畫面是沈珩的書房，裝修極簡，黑白色調(diào)，鏡頭對著書桌的一角，上面擺著個水晶相框，里面是蘇淼淼的側(cè)臉照，笑得溫柔又乖巧，陽光落在她發(fā)梢，看著歲月靜好。
畫外音是經(jīng)過處理的女聲，陰惻惻的：「看到了嗎？這才是沈總放在心尖上的人。你不過是個替代品，他對你好，只是因為你長得有幾分像她，你看這側(cè)臉，是不是很像？」
視頻后面還附了張對比圖，用紅圈標(biāo)著林悠和蘇淼淼的眉眼，確實有幾分相似?！腹植坏美习蹇値臀遥沽钟泼掳?，恍然大悟，「原來是認(rèn)錯人了。不過我比她能扛煤氣罐啊，這點她比不上。還有我能吃，一頓能頂她三頓，性價比高?！?/p>
她把視頻轉(zhuǎn)發(fā)給了沈珩，附了條消息：「老板，你是不是眼神不太好？她沒有我能扛煤氣罐，也沒有我能吃，你認(rèn)錯人了吧？要不我?guī)湍銌枂査?，能不能學(xué)扛煤氣罐？我可以教她，學(xué)費收煎餅果子就行。」
沈珩看到消息時，正在開董事會，討論一個數(shù)十億的并購案。他盯著那條消息看了半天，突然低笑出聲，嚇得董事們都停了下來，以為自己說錯了話?！笡]事，」他擺擺手，指尖在屏幕上敲了敲，回復(fù)林悠，「我眼神很好?！购玫侥芊智逭l是真心，誰是假意，好到只看得見你——那個會對著煤氣罐練習(xí)演技，會把煎餅果子當(dāng)寶貝的你。
試鏡當(dāng)天，林悠穿著簡單的白T恤牛仔褲，抱著她翻得卷邊的《燃?xì)獍踩謨浴肪腿チ似瑘觥Ａ粕酱┲娋G色馬甲，手里拿著個搪瓷缸，看著她，皺了皺眉：「你就是林悠？」
「是。」林悠點頭，把手冊遞過去，「柳導(dǎo)好，我會扛煤氣罐，還會修水管，您看這個有用嗎？電影里要是有這些情節(jié)，我不用學(xué)就能演?！?/p>
柳云山被她逗樂了，接過手冊翻了兩頁，居然還真有她做的筆記，密密麻麻的，比劇本還認(rèn)真：「我這電影不演維修工?！?/p>
「我知道，演女工反抗強拆。」林悠指著手冊里的某一頁，上面畫著個簡易的煤氣罐結(jié)構(gòu)圖，「我研究過了，強拆的時候，煤氣罐不能碰，容易爆炸，要先關(guān)閥門，再開窗通風(fēng)。我家以前就遇到過，我媽抱著煤氣罐站在門口，跟這個女工一樣，我有經(jīng)驗。」
柳云山的眼睛亮了，像發(fā)現(xiàn)了璞玉：「有點意思。來，試試這段?！?/p>
劇本里的女工面對推土機，沒有哭沒有鬧，只是平靜地站在那里，手里緊緊攥著一張全家福，照片都被攥皺了。林悠站到鏡頭前，導(dǎo)演喊「開始」的瞬間，她整個人都變了。眼神從迷茫到痛苦，再到一絲倔強，最后定格為平靜的反抗，像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沒有臺詞，卻勝過千言萬語，連指尖的顫抖都恰到好處——那是她無數(shù)次在夢里看到的畫面，媽媽就是這樣站在門口，手里攥著她的照片。
「卡！」柳云山猛地站起來，搪瓷缸都差點摔了，「好！就是這個感覺！這股勁兒，對了！」
林悠從戲里退出來，摸了摸后腦勺，有點不好意思：「我剛才想到我家被拆的時候了，我媽抱著煤氣罐站在門口，就是這個眼神，我一輩子都忘不了?！?/p>
柳云山拍了拍她的肩膀，眼里滿是贊賞：「好孩子，有生活。這個角色是你的了，好好演，不會虧待你?！?/p>
消息傳出去，#林悠拿下柳云山新片女主#的詞條迅速沖上熱搜，后面跟著個「沸」字。蘇淼淼看著手機，把剛做的指甲都摳斷了，碎片嵌在掌心，滲出血珠都沒感覺——她花了那么多心思巴結(jié)柳導(dǎo)的副導(dǎo)演，結(jié)果還是輸給了林悠。
《心動的距離》錄制接近尾聲，最后一期是離別宴。嘉賓們互相贈送禮物，蘇淼淼送給沈珩一支鋼筆，包裝得精致又隆重，是某個奢侈品牌的限量款，據(jù)說筆尖是用18K金做的，寫出來的字都帶著金粉。
林悠卻抱著個紙箱，挨個送東西：給許爍的是本《相聲入門》，扉頁寫著「別總講冷笑話，學(xué)學(xué)這個，至少能逗笑人」；給陸予安的是本《幽默大全》，標(biāo)注了「物理學(xué)家也需要幽默細(xì)胞，不然找不到對象」；給蘇淼淼的是袋螺螄粉，還附了張紙條：「嘗嘗，比塑料香，吃完通氣，不容易生氣。友情提示：別用你的高定裙子煮，會染色。」
蘇淼淼看都沒看，直接把螺螄粉扔在了地上，袋子裂開，酸筍的味道瞬間彌漫開來，像顆小型炸彈。
輪到沈珩時，林悠從紙箱里掏出個搪瓷缸，上面印著「勞動最光榮」五個字，缸口還有個小豁口——這是她從舊貨市場淘來的，據(jù)說還是七八十年代的老物件：「老板，送你的。以后泡煎餅果子用，比你的咖啡杯實用，還抗摔，掉地上都不怕。我試過了，從三樓扔下去都沒碎?！?/p>
沈珩接過搪瓷缸，指尖摩挲著上面的字，眼底帶著笑意，像藏著星光：「謝謝?！顾麖目诖锾统鰝€小盒子，遞過去，「回禮?！?/p>
盒子里是個迷你煤氣罐造型的鑰匙扣，銀色的，還能打開，里面裝著兩顆糖，一顆草莓味，一顆橙子味?！缸Ｄ阋院笈膽蝽樌?，」沈珩看著她的眼睛，語氣認(rèn)真，「不用再扛煤氣罐。」
林悠把鑰匙扣掛在帆布包上，晃了晃，叮當(dāng)作響：「挺好看，謝謝老板?！顾蝗幌肫鹗裁矗瑥陌锾统鰝€塑料袋，「對了，這個給你?！?/p>
里面是半袋辣條，還是她從家里帶來的，吃了一半。「謝禮?！沽钟菩Φ脿N爛，露出兩顆小虎牙，「比你的鵝肝好吃，下飯。上次你吃煎餅果子加辣條，不是沒皺眉嗎？」
沈珩看著那半袋辣條，包裝有點皺，卻覺得這可能是他收到過的，最特別的禮物。比那些昂貴的鋼筆、手表都要珍貴。
離別宴結(jié)束時，林悠背著帆布包往外走，恐龍尾巴拖在地上，掃得走廊「沙沙」響，像在跟這個地方告別。沈珩跟在她身后，看著她的背影，綠色的恐龍尾巴左右搖擺，突然說：「我送你?！?/p>
「不用，」林悠回頭，沖他揮了揮手里的煎餅果子——是她剛才在門口買的，「我要去菜市場買酸筍，順道，不遠(yuǎn)。表舅說今天的酸筍特別新鮮，五塊錢一斤，我要多買點囤著。」
沈珩看著她蹦蹦跳跳的背影，沒再說話，只是默默記下了她的車牌號，黑色的大眾，有點舊，車牌末尾是「520」，挺有意思。他拿出手機，給助理發(fā)了條消息：「把林悠表舅的煎餅攤盤下來，開成連鎖?！?/p>
車?yán)铮钟铺统錾蜱袼偷奶牵瑒冮_一顆扔進(jìn)嘴里，甜絲絲的，是草莓味的。她看著窗外掠過的街景，霓虹燈閃爍，突然笑了——或許，糊咖的春天，真的來了。
而二樓的觀察室里，沈珩看著空蕩蕩的舞臺，指尖摩挲著那個搪瓷缸，嘴角的笑意，久久沒有散去。他拿起桌上的《燃?xì)獍踩謨浴?，翻到林悠做滿筆記的那一頁，上面用紅筆寫著：「安全第一，快樂第二，但快樂也很重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