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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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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件找到了?”我推門進去。

沈寒爵轉(zhuǎn)過身,鏡片后的眼神冷得像結(jié)了冰:“安保說監(jiān)控壞了?!?/p>

“不用監(jiān)控。”我走到沈子昂面前,笑瞇瞇地看著他,“是你讓助理把文件藏進茶水間的抽屜了吧?就在咖啡機后面第三個柜子?!?/p>

沈子昂的笑容僵在臉上:“你胡說什么!”

“我是不是胡說,去看看就知道了?!蔽肄D(zhuǎn)頭對沈寒爵說,“順便讓你那助理把袖口的咖啡漬洗干凈,昨天你潑他的那杯,還留著呢?!?/p>

沈子昂猛地站起來,椅子腿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你血口噴人!”

“是不是噴人,去看看就知道了?!蔽覍W(xué)著他的語氣,故意拖長了調(diào)子。

沈寒爵沒說話,轉(zhuǎn)身往外走。沈子昂咬著牙跟在后面,臉漲得通紅。

茶水間里,沈寒爵的助理正背對著我們擦咖啡機,聽見腳步聲嚇得一哆嗦,手里的抹布掉在地上。

“張助理,”沈寒爵的聲音沒什么起伏,“打開第三個抽屜?!?/p>

張助理的臉?biāo)查g慘白,手哆哆嗦嗦地摸向抽屜把手。沈子昂突然喊:“別聽她的!這女人就是個騙子,故意栽贓陷害!”

我懶得跟他廢話,屈指一彈,一縷靈力順著抽屜縫鉆進去。只聽“咔嗒”一聲,鎖著的抽屜自己彈開了。

那份丟失的項目文件正安安穩(wěn)穩(wěn)地躺在里面,上面還壓著包沒拆的咖啡糖。

沈寒爵拿起文件,指尖劃過封面的褶皺,突然笑了。那笑容比不笑更嚇人,看得張助理腿一軟,“噗通”跪在地上。

“沈、沈總,是子昂少爺逼我的!他說要是不照做,就把我妹妹的工作辭了……”

“你胡說!”沈子昂指著他,氣得渾身發(fā)抖,“我什么時候……”

“夠了?!鄙蚝舸驍嗨?,聲音平靜得可怕,“從今天起,你不用來公司了?!?/p>

沈子昂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哥!你為了個外人……”

“她不是外人?!鄙蚝舭盐募f給秘書,“通知法務(wù),解除沈子昂在公司的所有職務(wù)。”

沈子昂像被抽走了骨頭,癱在椅子上,眼神怨毒地盯著我。那股濁氣從他身上翻涌上來,差點沒忍住捏個凈化訣。

處理完這事,沈寒爵把我叫到辦公室。他從抽屜里拿出個精致的盒子,打開一看,里面是條銀色的項鏈,吊墜是顆小巧的星星,鑲嵌著細(xì)碎的鉆。

“這個給你?!彼押凶油七^來,耳根有點紅,“算是……謝禮。”

“謝我?guī)湍阏椅募??”我拿起項鏈,指尖碰到冰涼的金屬,突然想起昆侖墟的星辰砂,也是這樣細(xì)碎的光。

“不止?!彼麆e開視線,看向窗外,“謝謝你……在我身邊。”

這話聽得我心頭一跳,像有只小鹿在亂撞。修仙千年,見慣了爾虞我詐,還是頭回有人說得這么直白。

“算你有眼光?!蔽覐娧b鎮(zhèn)定,把項鏈塞回他手里,“我自己有法器,不用凡界的玩意兒?!?/p>

沈寒爵的手頓在半空,眼神暗了暗。小團子突然從兜里鉆出來,叼起項鏈就往我脖子上套,笨手笨腳地纏了好幾圈。

“你這小東西……”我哭笑不得,剛想摘下來,就見沈寒爵盯著我的脖子,眼神亮得驚人。

“挺好看的?!彼吐曊f,聲音有點啞。

我摸了摸項鏈,突然覺得這凡界的玩意兒,好像也沒那么差。

下午回到家,白薇薇給我科普了“網(wǎng)購”??粗謾C屏幕上花花綠綠的零食,小團子激動得在我懷里蹦跶,尾巴尖粉得發(fā)亮。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蔽抑钢聊簧系牟葺案夂瓦M口牛奶,豪氣干云,“全都要!”

白薇薇笑得直不起腰:“姐姐,這得花錢的。”

“錢是什么?”我拿出沈寒爵給的黑卡,在她面前晃了晃,“這個夠嗎?”

白薇薇的眼睛瞪得像銅鈴:“姐!這是黑卡!老板把副卡給你了?”

“嗯,他說這個能換東西。”我摸著下巴,“凡界的靈石還挺別致?!?/p>

正說著,門鈴響了。打開門,沈子昂的保鏢站在門口,手里捧著個精致的禮盒。

“顧小姐,這是子昂少爺給您賠罪的禮物?!北gS面無表情地說。

我接過禮盒,剛打開一條縫,就聞到股淡淡的藥味。小團子突然炸毛,對著禮盒猛啄。

“這里面是什么?”我挑眉。

保鏢眼神閃爍:“是……是上好的補品?!?/p>

“補品?”我冷笑一聲,靈力順著指尖探進禮盒。果然,那燕窩里摻了點無色無味的瀉藥,凡人根本察覺不出來。

“替我謝謝沈子昂?!蔽野讯Y盒遞回去,笑得人畜無害,“告訴他,心意我領(lǐng)了,東西還是他自己留著吧?!?/p>

保鏢愣了愣,接過禮盒匆匆走了。

白薇薇湊過來:“姐姐,子昂少爺怎么突然送禮了?”

“想給我下瀉藥唄?!蔽颐掳停斑@凡界的手段,比修仙界的下毒術(shù)差遠了?!?/p>

白薇薇嚇得臉都白了:“要不要告訴老板?”

“不用。”我盯著窗外,嘴角勾起抹壞笑,“對付這種人,得用點特別的法子?!?/p>

第二天早上,沈子昂上頭條了。

財經(jīng)新聞的配圖里,他穿著昂貴的定制西裝,卻在公司門口踩了三坨狗屎。第一張圖是剛出門,第二張是進電梯,第三張是在董事會上,鞋底的黃色印記還清晰可見。

報道里說,沈氏集團的股價因為這“狗屎運”跌了三個點。

我捧著手機笑得直不起腰,小團子在旁邊啾啾叫,好像在跟我邀功。昨天半夜,我可是特意帶著它去沈子昂常去的路線“布置”了一番。

沈寒爵打來電話時,我還在笑。

“看到新聞了?”他的聲音帶著笑意。

“看到了!”我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你說他是不是出門沒看黃歷?”

“我猜是有人替天行道?!彼D了頓,語氣突然認(rèn)真起來,“別做危險的事?!?/p>

“放心,我有分寸。”我看著窗外的陽光,突然覺得這凡界的日子,越來越有意思了。

掛了電話,白薇薇拿著件快遞跑進來:“姐姐,你的草莓蛋糕到了!”

小團子“嗖”地竄過去,抱著蛋糕盒子就啃。我剛想搶過來,手機突然響了。是個陌生號碼,歸屬地顯示是街角那家茶館。

接起電話,里面?zhèn)鱽韨€蒼老的聲音,像砂紙磨過木頭:“小姑娘,有空來喝杯茶嗎?”

是那個穿太極服的老頭。

5 靈寵曝光?他早知道了

握著手機的手指緊了緊。那老頭的聲音裹著股若有若無的邪氣,像浸了毒的棉絮,軟乎乎的卻藏著尖刺。

“有何指教?”我故意拖長了調(diào)子,指尖在茶幾上畫了個追蹤符。淡青色的光一閃而逝,順著信號追了過去。

老頭在那頭輕笑,笑聲里帶著點得意:“聽說你對古玉很有研究?我這兒剛收了塊好料,想請你掌掌眼?!?/p>

“沒空?!蔽蚁胍矝]想就拒絕。這老狐貍明顯是設(shè)了套,傻子才往里鉆。

“別忙著拒絕啊?!彼朴频卣f,“這塊玉,跟沈先生家的護心玉可是同個路子?!?/p>

我的心猛地一跳。他果然知道玉佩的事。

“地址。”我壓下心頭的波瀾。

“清風(fēng)茶館,后院雅間?!崩项^報了地址,又補充道,“一個人來才顯得有誠意,對吧?”

掛了電話,白薇薇緊張地看著我:“姐姐,別去啊,肯定是陷阱!”

“不去怎么知道他想耍什么花樣?”我摸了摸小團子的腦袋,小家伙似乎聽懂了,蹭了蹭我的手心,“你在家等著,我去去就回?!?/p>

換衣服時,我把本命法寶的碎片藏進衣領(lǐng)。雖然靈力只恢復(fù)了三成,但對付個邪修老頭應(yīng)該夠了。沈寒爵送的那條星星項鏈被我摘下來放在桌上,總覺得戴著凡界的飾品打架,有點掉價。

剛走到門口,就撞見沈寒爵回來。他今天回來得格外早,西裝外套搭在臂彎里,襯衫領(lǐng)口開了兩顆扣子,少了幾分商場上的凌厲,多了點居家的溫和。

“要出去?”他看著我手里的包。

“嗯,去見個朋友?!蔽覜]說實話。這事跟他沒關(guān)系,沒必要讓他擔(dān)心。

沈寒爵的目光落在我空蕩蕩的脖子上,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皺:“項鏈呢?”

“戴著礙事?!蔽液馈?/p>

他沒再追問,只是遞過來個保溫桶:“剛讓廚房做的草莓慕斯,帶著路上吃?!?/p>

保溫桶的溫度透過指尖傳過來,暖烘烘的。我心里有點發(fā)虛,避開他的視線:“謝了?!?/p>

“早點回來?!彼粗?,眼神里有我看不懂的情緒。

清風(fēng)茶館藏在老巷深處,青石板路坑坑洼洼,兩旁的老槐樹把陽光篩成碎金。我剛走到門口,就見個穿粗布褂子的伙計迎上來,弓著腰說:“顧小姐?老板在里面等您?!?/p>

后院的雅間很簡陋,八仙桌,太師椅,墻上掛著幅裝裱粗糙的山水畫。那穿太極服的老頭坐在主位上,面前擺著套紫砂茶具,正慢悠悠地沏茶。

“小姑娘來得挺快。”他抬眼皮看了我一眼,眼神渾濁卻藏著精光。

“有話快說,我沒工夫跟你喝茶?!蔽以谒麑γ孀拢室鉀]理他遞過來的茶杯。那茶杯上裹著層淡淡的尸氣,惡心死了。

老頭也不生氣,從懷里掏出個錦盒,推到我面前:“先看看這個?!?/p>

錦盒打開的瞬間,我瞳孔驟縮。里面躺著的玉佩,竟和沈寒爵家傳的那塊一模一樣,只是色澤更深,邪氣更重。玉佩中間裂了道縫,像張咧開的嘴。

“怎么樣?”老頭笑得不懷好意,“眼熟吧?”

“這是……”我指尖泛涼。這玉佩上的靈氣波動,和我千年前送給那個小男孩的護心玉一模一樣!

“看來你認(rèn)識?!崩项^端起茶杯抿了口,“這是沈寒爵的命根子,也是你的軟肋,對吧?”

我猛地抬頭,靈力在掌心翻涌:“你到底想干什么?”

“別急啊?!崩项^放下茶杯,指節(jié)敲了敲桌面,“我只是想跟你做個交易。你把沈寒爵那塊玉佩給我,我就告訴你天劫的真相,怎么樣?”

“天劫是你搞的鬼?”我捏緊了拳頭,指甲幾乎嵌進肉里。

老頭沒承認(rèn)也沒否認(rèn),只是笑得越發(fā)詭異:“你以為憑你那點修為,真能引來化神劫?有人在背后推波助瀾罷了?!?/p>

他的話像塊石頭投進我心里,激起千層浪。閉關(guān)前我確實覺得天劫來得蹊蹺,卻沒想到是人為的。

“我憑什么信你?”

“就憑這個。”老頭從懷里掏出片黑色的羽毛,放在桌上,“這是幽冥鳥的羽毛,專門用來引導(dǎo)邪氣入體。你渡劫時遇到的黑氣,就是它引來的?!?/p>

那羽毛上的邪氣,和天劫時的黑氣一模一樣!

我盯著老頭,突然笑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誰?玄塵老道,三百年前被我廢了修為,躲在凡間茍延殘喘,現(xiàn)在居然敢出來蹦跶了?!?/p>

老頭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眼神變得陰鷙:“你認(rèn)出我了?”

“化成灰我都認(rèn)識?!蔽艺酒鹕恚`力在指尖凝成光球,“當(dāng)年沒殺你,是我仁慈。既然你自己送上門來,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玄塵也站起來,身上的邪氣不再掩飾,像團黑霧籠罩著整個雅間:“三百年了,我倒要看看,你這被打落凡塵的老祖,還有幾分能耐!”

他抬手一揮,桌上的茶杯突然炸裂,碎片帶著黑氣朝我飛來。我側(cè)身避開,指尖的光球擲出去,撞在黑霧上,發(fā)出悶響。

“就這點本事?”玄塵冷笑,從袖里掏出個銅鈴,搖了搖。

刺耳的鈴聲響起,我腦袋突然一陣劇痛,識海里像是有無數(shù)根針在扎。這是攝魂鈴!當(dāng)年這老道就靠這邪門玩意兒害人,沒想到還留著。

“怎么樣?不好受吧?”玄塵笑得越發(fā)得意,“交出玉佩,我就給你個痛快?!?/p>

我咬著牙掐了個清心訣,識海的疼痛稍減。正想反擊,就見玄塵從懷里掏出張黃符,往空中一拋,符紙突然自燃,化作只黑色的大鳥,撲騰著翅膀朝我飛來。

是幽冥鳥的虛影!

我趕緊祭出本命法寶的碎片,碎片在空中化作把短劍,擋住大鳥的攻擊。就在這時,袖袋里的小團子突然竄出來,對著幽冥鳥猛啄,嘴里發(fā)出尖銳的啾啾聲。

“區(qū)區(qū)靈寵也敢放肆!”玄塵冷哼,指尖黑氣凝聚,朝小團子射去。

“小心!”我想也沒想就撲過去擋在小團子面前。黑氣撞在我背上,像塊冰錐刺進來,疼得我眼前發(fā)黑。

小團子急得直叫,突然周身白光暴漲,原本巴掌大的身子瞬間變大,雪白的翅膀展開有兩米寬,尾巴上的毛根根豎起,像把毛茸茸的扇子。

“這是……”玄塵的眼睛瞪得溜圓,“九尾靈狐?!”

變大的小團子戰(zhàn)斗力飆升,一口咬住幽冥鳥的翅膀,用力一撕,虛影瞬間潰散。它轉(zhuǎn)頭看向玄塵,金色的瞳孔里滿是戾氣,尾巴在空中甩出殘影。

玄塵嚇得后退半步,轉(zhuǎn)身就想跑。小團子哪里肯放,追上去一爪子拍在他背上。玄塵像斷線的風(fēng)箏飛出去,撞在墻上,噴出一口黑血。

“算你跑得快!”我捂著背站起來,疼得直抽氣。小團子變回巴掌大,撲進我懷里,用腦袋蹭我的傷口,啾啾叫著撒嬌。

剛走出茶館,就看見沈寒爵的車停在巷口。他倚在車門上,眉頭緊鎖地看著我,眼神里的擔(dān)憂藏不住。

“你怎么來了?”我愣住了。

他沒說話,快步走過來,視線落在我滲血的后背,臉色瞬間沉下來:“受傷了?”

“小傷而已。”我想挺直腰板,卻被他按住肩膀。

“別動。”他的聲音有點啞,小心翼翼地撩起我后背的衣服,指尖觸碰到傷口時,我疼得瑟縮了一下。

“誰干的?”他的語氣冷得像冰。

“一個老熟人?!蔽铱粗o繃的側(cè)臉,突然不想瞞他了,“三百年前我廢了他的修為,今天來找麻煩?!?/p>

沈寒爵沉默片刻,突然笑了:“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p>

他從車?yán)锬贸鲠t(yī)藥箱,動作笨拙卻認(rèn)真地給我處理傷口。碘伏擦在傷口上,疼得我齜牙咧嘴,他卻突然說:“千年前在昆侖墟,救我的那個仙子,是不是你?”

我的心猛地一跳,抬頭看他。陽光落在他睫毛上,投下淡淡的陰影,眼神卻亮得驚人。

“你……”

“你給我的那塊玉佩,我一直戴著。”他從脖子上解下根紅繩,上面掛著塊小小的玉佩,正是我當(dāng)年送他的那塊,“昨天你碰它的時候,它發(fā)燙了。就像……就像認(rèn)出你了?!?/p>

原來他早就知道了。

原來,我們早就認(rèn)識了。

沈寒爵的坦白像顆投入湖心的石子,在我心里漾開圈圈漣漪。

千年前的昆侖墟,雪下得有三尺厚。我剛結(jié)束百年閉關(guān),就聽見冰湖里傳來呼救聲。那小男孩穿著單薄的錦衣,在水里撲騰,眼看就要沉下去。

我本不想多管閑事,修仙者最忌因果纏身??伤弊由蠏熘陌雺K玉佩,讓我動了惻隱之心——那是我早年遺失的護心玉的另一半。

救他上岸時,他凍得嘴唇發(fā)紫,卻死死抓著我的袖子,眼睛亮得像星星:“仙女姐姐,你叫什么名字?我以后一定會報答你?!?/p>

“顧星悠。”我把完整的護心玉塞給他,“這個能保命,好好戴著?!?/p>

轉(zhuǎn)身時,聽見他在身后喊:“我叫沈寒爵!等我長大了,就去找你!”

那時只當(dāng)是孩童戲言,沒想到千年后,竟以這樣的方式重逢。

“所以你早就認(rèn)出我了?”我戳了戳他的胳膊,語氣里帶著點別扭的委屈。

沈寒爵正在給我削蘋果,聞言動作頓了頓,耳根紅了:“不確定,直到看到你額間的朱砂痣,還有……你用靈力催開花的時候。”

“那你不早說!”我搶過他手里的蘋果,咬了一大口,甜絲絲的汁水流進喉嚨,心里的別扭卻沒散去。

他看著我,突然笑了:“怕你不認(rèn)我?!?/p>

這話說得我心頭一軟。堂堂修仙老祖,竟被個凡間小子弄得沒脾氣。

小團子在旁邊看得著急,撲騰著翅膀搶蘋果吃。沈寒爵把蘋果核遞過去,小家伙叼著跑到沙發(fā)底下,吧唧吧唧啃得香。

“玄塵還會再來?!蔽也亮瞬磷旖?,“他想要你的玉佩。”

“不給?!鄙蚝粽f得干脆,“那是你送我的,誰也別想拿走。”

他的眼神認(rèn)真得不像話,看得我臉有點發(fā)燙。趕緊轉(zhuǎn)移話題:“他說天劫是他搞的鬼,還說有幕后黑手?!?/p>

“不管是誰,我都會幫你。”沈寒爵握住我的手,他的掌心很暖,“這次換我保護你?!?/p>

被他握住的地方像著了火,燒得我心慌意亂。正想抽回手,白薇薇突然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跑進來:“老板,姐姐,超市在搞促銷!進口牛奶買一送一!”

小團子“嗖”地從沙發(fā)底下鉆出來,撲到白薇薇腳邊,尾巴搖得像朵花。

“去看看!”我眼睛一亮,拉著沈寒爵就往外走。修仙千年,還是頭回體驗凡間的促銷,想想就新鮮。

超市里人山人海。沈寒爵怕我走丟,一直牽著我的手。他的手掌寬大,能把我的手完全包起來,暖烘烘的,讓人莫名安心。

“姐姐快看!那里有草莓蛋糕!”白薇薇指著冷藏柜,拉著我沖過去。

小團子蹲在沈寒爵的肩膀上,東張西望,突然對著個穿紅裙子的女人炸毛。那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正挽著沈子昂的胳膊,兩人說說笑笑地朝我們這邊走來。

“喲,這不是我哥和他撿來的野丫頭嗎?”沈子昂看到我們,故意提高了嗓門,引得周圍人紛紛側(cè)目。

他身邊的女人嬌滴滴地說:“子昂,這就是你說的那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她上下打量著我,眼神里的輕蔑藏都藏不住。

“可不是嘛?!鄙蜃影簱ё∨说难Φ貌粦押靡?,“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把我哥迷得神魂顛倒。”

我懶得跟他們廢話,專心致志地挑草莓蛋糕。小團子卻不樂意了,撲騰著翅膀朝那女人飛去,一口啄掉了她頭發(fā)上的假珍珠。

“??!什么東西!”女人尖叫著拍開小團子,頭發(fā)亂得像雞窩。

“哪來的畜生!”沈子昂氣得臉通紅,伸手就要打小團子。

我眼神一冷,側(cè)身擋在前面。沈子昂的手沒打到小團子,反而撞在我胳膊上。他踉蹌了一下,惡狠狠地瞪著我:“你敢攔我?”

“打我的靈寵,問過我了嗎?”我瞇起眼,靈力在指尖打轉(zhuǎn)。周圍的氣溫好像都降了幾分,原本喧鬧的超市突然安靜下來。

沈寒爵把我拉到身后,看著沈子昂,語氣沒什么起伏:“想打架?”

沈子昂被他的眼神嚇得后退半步,隨即又梗著脖子:“哥,你為了個外人跟我翻臉?”

“她不是外人?!鄙蚝粑兆∥业氖郑赶嗫?,“是我想共度一生的人?!?/p>

周圍響起倒吸冷氣的聲音。白薇薇在旁邊激動得直跺腳,手里的牛奶盒都捏扁了。

我愣在原地,心臟“砰砰”跳得像要炸開。這凡人……說什么呢?

沈子昂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指著我們半天說不出話。他身邊的女人突然尖叫:“我的假睫毛!”

原來剛才小團子不僅啄掉了她的珍珠,還順便把她的假睫毛扯了下來,正叼在嘴里玩。

周圍的人忍不住笑出聲。那女人又羞又氣,捂著臉跑了。沈子昂瞪了我們一眼,也灰溜溜地跟了上去。

“你剛才說的是真的?”我戳了戳沈寒爵的胳膊,心跳還沒平復(fù)。

他低頭看我,嘴角勾起溫柔的笑:“你說呢?”

陽光透過超市的玻璃窗落在他臉上,睫毛在眼瞼下投出淡淡的陰影,看得我心頭一軟。正想說點什么,突然感覺到股熟悉的邪氣。

玄塵!

他就混在超市的人群里,穿著件灰色的夾克,手里推著輛購物車,正假裝挑選洗發(fā)水,眼神卻陰鷙地盯著沈寒爵。

“他來了?!蔽业吐曊f,握緊了沈寒爵的手。

沈寒爵順著我的視線看去,臉色沉了下來:“別沖動。”

玄塵似乎察覺到我們發(fā)現(xiàn)了他,突然把購物車往旁邊一推,轉(zhuǎn)身就跑。購物車撞在貨架上,罐頭噼里啪啦掉了一地,人群頓時混亂起來。

“攔住他!”我想追上去,卻被沈寒爵拉住。

“危險!”他把我護在身后,自己卻迎向玄塵的方向。

玄塵突然轉(zhuǎn)身,手里多了把閃著寒光的匕首,朝沈寒爵刺去!

“小心!”我瞳孔驟縮,想也沒想就撲過去擋在沈寒爵面前。靈力在身前凝成道防護罩,匕首刺在上面,發(fā)出刺耳的響聲。

玄塵沒想到我會突然出手,愣了一下。趁這功夫,沈寒爵拉著我轉(zhuǎn)身就跑。小團子在后面追著玄塵啄,把他的頭發(fā)啄得像個雞窩。

跑出超市,沈寒爵把我塞進車?yán)?,自己繞到駕駛座,發(fā)動引擎的手還在抖。

“你嚇?biāo)牢伊?!”他的聲音帶著后怕,“為什么要替我擋??/p>

“你是凡人,經(jīng)不起他那下?!蔽颐蟊车膫冢瑒偛澎`力波動太大,又開始疼了。

沈寒爵沒說話,突然俯身抱住我,力道大得像要把我揉進骨血里。他的下巴抵在我的發(fā)頂,聲音悶悶的:“不許再這樣了?!?/p>

“知道了。”我拍了拍他的背,心里卻甜絲絲的。這凡人,還挺在乎我的。

車窗外,小團子撲騰著翅膀追上來,嘴里還叼著根玄塵的頭發(fā)。我把它撈進車?yán)?,小家伙累得直喘氣,卻還是把頭發(fā)丟在我手里,像是在邀功。

“做得好。”我摸了摸它的腦袋,突然意識到,玄塵這次的目標(biāo)不是玉佩,是沈寒爵!

他想干什么?

正想著,沈寒爵的手機響了。是警察局打來的,說在郊區(qū)發(fā)現(xiàn)了玄塵的蹤跡,讓他過去協(xié)助調(diào)查。

“我跟你一起去?!蔽椅站o了本命法寶的碎片。這一次,絕不會再讓玄塵傷害他。

沈寒爵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發(fā)動了汽車。夕陽把車影拉得很長,我看著他專注開車的側(cè)臉,突然覺得,就算永遠回不了修仙界,好像也沒那么糟糕。

只要身邊有他,哪里都是家。

只是我沒注意到,沈寒爵腕間的玉佩,在夕陽下泛著越來越亮的光。


更新時間:2025-08-23 12:12:11